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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不能太具體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許大良上臺。

  隨后轉身朝著臺下,揮手示意。

  這副賣相不錯,使得臺下的群眾們紛紛拍掌。

  卻也引得老梁牙縫里鉆出八個字:嘩眾取寵,喧賓奪主。

  但是就連老梁也不得不承認:許大良不愧是參加過無數“先進事跡報告會”,見多識廣的主。

  尤其是許大良身材高大、又很善于包裝他自己。

  只要許大良往臺上一站,大家伙兒就會覺得他渾身上下,哪怕連汗毛都充盈著一絲正氣凜然。

  無數凜然正氣匯聚成堆,臺下的群眾們看著許大良偉岸的身影,宛如電影里那些長的方方正正、英俊硬朗的正派人物。

  這一幕,

  直把臺下的甘水利激動的渾身直顫:那個曾經意氣風發,豪情萬丈的許大良...回來了!

  “同志們吶!”

  此時的許大良完全是一副八代受盡剝削、苦大仇深的模樣:“同志們啊,相信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樣,受盡了羅旋那種人的苦楚,卻無處申述。

  感謝梁副主任,感謝他及時召開了這次會議,感謝梁副主任為我們申冤作主!

  同志們,為了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情同志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感謝我們的梁副主任!”

  臺下眾人一愣:受盡羅旋的苦楚?

  他算哪顆蔥呀?

  即便是誰想當一個大惡人,那也得講資質的。

  門檻很高的好不好?

  羅旋是一個插隊知青,以前他也就是在十里鋪生產隊里折騰。

  不管羅旋整的好與壞,那也是十里鋪生產隊的事情。

  而且也得是十里鋪生產隊的社員,他們才最有發言權。

  這些事情,和其他生產隊的人,有半分錢的關系?

  要說脂米縣城里,像姜氏莊園主人那種人,他倒是算得上是刮走了不少財富、算得上是壞蛋。

  而羅旋和這些東西,恐怕真還沾不上邊!

  臺下掌聲稀稀拉拉。

  鼓掌的大部分人,都是當年跟著老梁一塊兒混的那種,“立場堅定的有為青年”。

  另外還有少部分不明就理的人,他們抱著一種從眾心理,蝦雞爬跟著鼓掌。

  老梁顯然對于群眾的回應不太滿意,卻又無可奈何。

  許大良倒是不嫌掌聲不夠熱烈,也不嫌棄群眾們的熱情不夠高漲。

  只見他舉起兩個巴掌,厲聲吼道:“現在,我要指出羅旋同志身上的10個大錯誤。”

  主持人錢明微微吃驚:羅旋身上的錯誤,竟然有這么多?

  “第一,我要批評羅旋同志,他安于享樂!”

  許大良一手叉腰,一只手指指著虛空。

  開始痛訴羅旋身上的毛病:“大家伙兒睜開眼睛瞧瞧,看看羅旋身上的衣服...有一個補丁嗎?

  他還穿著皮鞋,而且擦的锃亮锃亮的...羅旋同志這樣干,接地氣嗎?”

  羅旋抬頭,“我時常要在公社開會,偶爾還要去縣里辦事。如果不穿的規矩一點,有失體面。

  這會讓別人誤以為,我們十里鋪公社這么多年的工農業建設,毫無建樹,連群眾的生活水平,都得不到有效提高。

  我擔心別人會認為,難道十里鋪公社這么多年下來,結果建設了個寂寞?”

  “請不要打岔!”

  許大良冷哼:“你沒被提拔為工業辦代主任的時候,身上也是穿的一抹熘光!羅旋你可知道,這是嚴重脫離群眾的表現!”

  羅旋嘿嘿一笑:“以前我也比較注重穿戴,那不是因為咱都20出頭了,至今未婚嗎?

  我要是穿的破破爛爛的話,哪家的女子,能夠看得上我這個窮鬼?”

  這番話,聽的臺下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

  窮,雖然說光榮。

  可那些村里的女子們,要想挑夫婿的話,她們可不會優先選擇那種窮的叮當響的人。

  有些東西說說就行,真要去干,那就是傻子了。

  “咳咳咳——”

  許大良瞪一眼羅旋:“莫要狡辯!羅旋你給我好了,今天是由我們這些群眾,來指出你身上的錯誤。

  現在,你不要插嘴,等我們把話說完!”

  說到插嘴。

  臺下人群中的李麗臉一紅...

  甘水利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

  唉,倆純潔的小姑娘,現在思想倒是復雜的很!

  “第二,羅旋同志犯了生活奢靡、鋪張浪費的錯誤。”

  許大良豎起兩根手指頭:“別人過的都是啥日子?

  社員們要想買5分錢的鹽巴,還得看看自個兒家的母雞爭不爭氣、能不能積攢幾個雞蛋,好去代銷店換鹽吃。”

  “而羅旋他呢?竟然還奢侈的用鹽巴弄泡菜壇、用金貴的細鹽去腌制臘肉!”

  “同志們吶,多少人還在那里吃糠腌菜!而這個羅旋呢?”

  許大良滿是憤怒的指著羅旋控訴:“他居然一個星期之內,吃兩次肉!”

  臺下的李娜暗自滴咕:“其實...不止,他一個星期起碼吃5回...”

  許大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由第二個問題,就引出來了第三個問題。

  羅旋,我現在倒是要問問你,你的肉票,從哪里來的?怎么不敢回答?

  我看你的肉票,是通過歪門邪道的弄來的吧?

  因此,我要批評羅旋同志,違反紀律、違反肉票供應計劃!這是第三點。”

  聽到這里,比如說臺下的群眾們對此不以為然,就連老梁都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一位職工、城鎮居民每個月的肉票定額是0.6斤。

  但是這種肉票,是有時間限制的。

  過期作廢。

  而有一些職工、或者是城鎮居民家里,他們預計到明年家中會操婚喪嫁娶這種、需要宴請賓客的時候。

  這些城鎮居民或者是職工,他們就會把家里的肉票,拿到青蛙市場上去出售。

  然后等到需要辦事的時候,再用這筆錢去青蛙市場上,去買別人的肉票。

  通過這么一倒騰。

  他們雖然說會損失一點點金錢,但卻能夠保證自己家里請客吃飯這件事情,能夠順利進行。

  所以,

  手頭上比較寬裕的羅旋,很有可能在青蛙市場上,去倒騰了一些肉票回來。

  這也是可以想象的出來的事情。

  雖說原則上,是不允許這樣干的。

  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原則歸原則,在場的人,誰沒干過這些事兒?

  大家伙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誰家還沒辦酒席的時候?

  而要想辦酒席,

  除了去青蛙市場上這么倒騰一下肉票,還能怎么辦?

  老梁咳嗽一聲,“啊,這個...許大良同志,請你說重點,不要避重就輕好吧?”

  “由淺入深、從小到大。”

  許大良在地區、在縣里,做過無數場報告會。

  對于會議節奏的掌控方面,他的經驗,要比靠全體硬干的老梁,豐富的多。

  只見許大良豎起第四根手指頭:“第四,羅旋身上的錯誤,假公濟私、拿公家的工作崗位去做人情。”

  許大良指著簡騰、陳小白:“大家伙兒看看這兩位!一個是家具廠的代廠長、家具設計工程師。

  他憑什么?咹,年紀輕輕的他有什么資格,有什么本事管理好這么大一個企業?”

  “他憑什么能夠當一廠之長?”

  許大良怒斥道:“還不就是因為這個簡騰同志,他和羅旋關系好、善于拍羅旋的馬屁?”

  羅旋滴咕:“你的才是馬屁。”

  簡騰不服:“天地良心!我連去羅旋家里蹭飯,總共都不會超過3回。

  挨他的罵,倒是不會低于100次。

  至于說拍馬屁這件事情,反正自從我認識羅旋同志以后,天地良心,我是一分錢都沒給他送。”

  簡騰指天發誓:“相反,我還從他那里借了21塊錢,作為前一陣子的生活費。

  不僅如此,因為我家里生活很艱難。為了給家里面寄點錢回去,我還向羅旋額外借了30元...這些都是有借條,有郵電局的匯款單子作證的。”

  簡騰確實欠了羅旋一筆錢。

  而陳小白欠羅旋的金額,就更多了:上一次陳小白,因為販賣一車糧食去竇家畔煤礦。結果錢沒賺到,陳小白自個兒還身陷令圄。

  差點在那個黑煤窯里,終此殘生。

  而陳小白拉去的那一車糧食,本來就是羅旋的。

  以至于現在陳小白欠羅旋的錢,真還不少...

  見簡騰不認錯,反而據理力爭。

  會議主持人錢明補上一句:“你和羅旋,都是來自巴蜀榮威縣。

  避嫌,知道不?在任命家具廠廠長這種敏感問題上,你和羅旋為什么不避避嫌?”

  簡騰冷笑不止:“我避個鏟鏟的嫌!單位上蓋大樓還知道請建筑設計院,幫忙設計。

  請人家幫忙,難道不掏設計費的?

  我替天競時興家具廠,設計的生產設備不低于50臺套,光是這設計費、安裝調試費用,十里鋪公社給了我一分錢?

  更不用說,我設計的那些新式組合家具...請問,公社里給了我多少設計費?”

  簡騰升維家具廠的代廠長。

  按照相關的規定,他的工資是58塊9,再加上一些職位補貼什么的,每個月的工資現在實發79塊5。

  但這一點工資,其實比起設計費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那就相當于簡騰不但是白干活,反而還倒賠。

  聽到錢明說自己搞裙帶關系。

  羅旋也冷哼:“管理崗位能者居之,我閉個錘子的嫌!

  要是你能設計出家具廠的全套設備,能夠設計出最新穎的組合家具。

  而且還能在新產品研發、家具生產、銷售以及售后服務方面,都能干好的話,你也可以來當這個廠長。”

  “我不怕你品德有瑕疵、不怕你愛貪點小便宜,就怕你碌碌無為,是個庸才。”

  羅旋冷哼道:“怎么,錢明你倒是說說,家具廠這幾道流程,你能干好哪一樣?

  如果你能干好其中任何一樣,我就請你去當車間主任,或者是對應的那個科室管理干部。”

  這個會議主持人錢明,他只是十里鋪公社宣傳股干事。

  要說寫一篇極為扇情,正確無比但空洞無物的稿子,他比較專業。

  動動嘴皮子這種事情,錢明擅長。

  但要說真正去企業搞管理,搞銷售,他就純粹是個門外漢了。

  但在這個時期,往往那些被認為立場堅定、品德高尚的人,更容易成為廠長。

  而不是比的誰更專業。

  眼看著從工作方面、從人事安排這些方向入手,無法找到羅旋的毛病。

  老梁咳嗽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牛副廠長。

  示意讓他站出來發言,幫忙把大會的節奏,往預定的方向帶一帶。

  卻見牛副廠長低著個頭,不知道他是在打瞌睡呢,還是在數地上的螞蟻?

  老娘無奈,只好把目光投向苗長青身上。

  “我要批評羅旋同志,生活作風存在問題。”

  苗長青站起身來,高聲檢舉:“我個人認為啊,羅旋同志在處女男女關系這方面,是不夠嚴謹,是不夠嚴肅的。”

  “身為一名公社管理人員,啊,家里面總是留置那么多的年輕姑娘...這不好,這很不好。”

  苗長青開口道:“大家伙說說,哪有男女知青,住在同一孔窯洞的道理?

  這還不算。

  據我所知,在羅旋的住處,另外還有幾位女青年,這合適嗎?這很不合適。”

  老梁這家伙,弄別人的時候無非就是三板斧:從工作上挑刺。

  挑不出來了,就從生活做風上面找麻煩。

  如果生活作風上面,也無懈可擊的話,那就從人品道德上著手好了。

  一般來說到了第三板斧的話,那就一砍一個準兒了...做事先做人嘛。

  “對!”

  老梁興奮的直搓手:“羅旋他這是什么行為?這是毫不注意影響、不注重維護生產隊干部形象的惡劣行為。

  同志們吶,身為一名生產隊的干部,我們要用更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時時刻刻都得注意影響啊。”

  老梁朝著臺下大聲問:“大家說,是不是這樣?”

  臺下靜悄悄的一片,沒人回答。

  老梁只能指著牛副廠長,讓他發言。

  牛副廠長期期艾艾站起身,用地道的塞北話回道:“額害不哈,就像老梁你說的那樣,額是一個憨憨。”

  聽牛副廠長這么一說,臺下的群眾頓時反映過來了:“對,我們害不哈,我們都是憨憨。”

  老梁皺眉:“你胡說個甚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這一次沒等到牛副廠長領頭,臺下大伙整齊劃一的嘶吼:“我們不知道,我們都是山漢...不懂這些!”

  老梁一愣:這是甚意思?

  咋解大家的口徑,突然變得這么統一起來了?

  原來卻是老梁昨天通過廣播,把全公社的工廠職工,和生產對社員們,都叫做“憨憨”、“山漢”。

  在廣播里,老梁公然說這些人懂個屁、都是些啥也不懂的憨漢。

  結果他此舉,把全公社的人給得罪了110。

  多余出來的那10,是這些職工、社員們的在別的公社里的親戚...

  而在廣播里口無遮攔、玩了個群刺這件事情,老梁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只因為他身邊的人,都知道老梁此言一出,就注定了他得死的很難看。

  一個惹了眾怒、公然污蔑廣大群眾的人...

  誰還敢救他?!

  除了老梁他本人,還想掙扎一下。

  正在此時,

  卻見呼啦啦的一下子,超過200多號大姑娘、小媳婦們,徑直往臺上沖了過來...

  “你們要干甚咧?!”

  老梁大驚失色:“沒讓你們上來,咋解都不聽號召、擅自行動了?

  民兵,民兵隊長呢?趕緊把她們趕下去!會場紀律,還要不要了?”

  一個漂亮婆姨惹人愛,一個漂亮婆姨加一個俊俏女子,能讓男人愛的死去活來。

  可要是一大堆漂亮婆姨、和無數俊俏女子,齊刷刷的張著懷抱同時往一個男人身上撲...

  腿都得嚇軟!

  多少條腿都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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