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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把利字擺中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你憑什么打我?!”

  女售票員爬起身來,不依不饒的狂吼:“你一個外地老子,竟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車上的同志們吶,趕緊下來幫忙。這個外地撈子打人!”

  在這邊,大家伙兒的地域觀念很濃。

  尤其是駝城下面,有一個叫做州子縣的人,他們喜歡幫親不幫理,很是團結。

  哪怕在公共汽車上。

  假如有一個乘客踩住了另一個乘客的腳,被踩的人首先不是發火。

  而是會小心翼翼的問對方一句:“兄弟,你是州子人嗎?”

  “不是。”

  被踩之人,緊接著一定會再問一句:“那請問一下,你在州子縣有親戚嗎?”

  等到對方回答:“沒有。”

  那被踩之人,這才敢開始發火,“你既然不是州子人、在州子縣也沒有親戚。那你還不趕緊把你的腳挪開?!你踏馬踩我腳啦!!”

  這雖是一則笑話。

  但也足以證明:州子縣那邊的人,究竟有多牛?

  隨著女售票員的嘶吼,車上有一部分乘客頓時開始躁動起來,紛紛指著羅旋大罵!

  由于鬧騰的動靜太大,引的飯店里面、那些正在吃飯拉煤車的司機,也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再冷的天,也阻擋不了群眾們那顆熱切吃瓜的心。

  飯店里的司機們跑出來了。

  接著陸陸續續的,飯店里的服務員、負責停車場安全的的民兵、以至于最后連生產隊長竇建德、婦女隊長汪春花他們都跑過來了。

  羅旋不理睬車上那些傻子乘客的叫囂,只是一手拉一個裝著50公斤蛇油的小型油桶。

  很是輕巧的,就將這兩個鐵皮油桶給卸下的車。

  “汪春花同志,你先把苗美莎姑娘帶回屋子里去,這外面太冷了。”

  卸下油桶,羅旋拍拍手。

  隨后沖著班車上一聲怒吼:“你們別在那里嗶嗶了,下來單挑還是群毆?隨便。”

  “嘩啦啦——”

  負責巡邏、保衛停車場安全的三位十里鋪生產隊的民兵成員,齊齊拉開槍栓,“羅旋同志,你就說吧,打誰?”

  車上那些人見勢不妙,頓時閉嘴。

  ——眼前這個后生用一只手,就能輕輕松松提起,一個看起來分量不輕的油罐。

  就憑人家這手臂力,看樣子自己都干不過他。

  更何況這個年輕后生兒的身后,還黑壓壓的站著、那么多五大三粗的拉煤車司機呢?

  雖說車上的乘客并不能確定那些司機,是不是和這個叫羅旋的后生,屬于一伙的。

  但總歸,

  他們不會屬于車上這邊的陣營,對于這一點,車上的乘客還是很肯定的。

  女售票員跑這條線路多年,平常只有她喝斥、打罵別人的份兒。

  如今她自認為也沒得罪誰,去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記油煸腿。

  怒火難消的女售票員,一只手摁住她收錢的跨包,一只手指著羅旋怒斥:“這件事情,我和你沒完!我要去告你。”

  “請便。”

  羅旋提起沉重的油桶,轉身往飯店里走,“我們的主管上級單位,是十里鋪公社。你把車往前開上二里地,在右手邊的半坡上,就到了公社大院。”

  女售票員也是潑辣慣了,她看見羅旋身后那三個舉槍的民兵。

  不由彎下腰,從地上隨手抓起一些枯草小石子兒。

  噼頭蓋腦的,就朝著那些民兵給砸了過去:“拿著你們那破燒火棍來下老娘啊?你們給老娘等著,我讓車隊保衛科的人來收拾你們!”

  生產隊里有民兵。

  而作為“防火、防盜重點保護單位”的地區運輸服務社。

  他們自然也是有保衛科的。

  并且作為一個擁有近100臺貨車、客車規模的地區運輸服務社。

  這種單位的保衛科級別還不低、配發的武器也更為先進一點。

  這就是那位女售票員的底氣所在:你們區區一個生產隊的民兵。

  拿著都包了漿的破槍,嚇唬誰呀?

  因此這個女售票員,才敢叫囂著要回單位、找保衛科的同事前來替她討回公道。

  別以為在這個時期,大家都是老老實實的按照規矩辦事。

  要知道:公社、大隊,生產隊,包括大部分的企事業單位。

  里面最基層的那些干部,他們多半都是退伍下來的基層指戰員,別指望他們的脾氣能有多好。

  行事簡單粗暴,才是主流。

  《亮劍》里面做事講究規矩、說話溫文儒雅的人,也就只有一個趙剛。

  而其他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娘老子、格老子的滿天飛?

  像這些班排連,級別的人。

  他們在隊伍上的時候,該往哪個方向沖,該幾點出擊、該正面進攻還是迂回包抄...

  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他們來做主。

  因此在戰場上,多半是沒什么機會,讓他們充分發揮自身的指揮才能的。

  既然輪不到他們來指揮大局,那就只能拼作戰技能了:突出個人作戰勇勐,和戰士們同甘苦、共進退。

  他們這些最基層的指戰員,要想和戰士們打成一片,該怎么做呢?

  無非就是沖鋒在前,把危險留給自己、盡量把安全留給戰友們。

  另外他們還必須做到一點:護犢子。

  只有這樣,戰士們才會對他們心服口服。

  時間長了,他們在隊伍里養成的這種做派和習慣,難免就會帶地方工作當中來。

  要不是有這些基層干部們護犢子,供銷社里的營業員,餐飲服務社里的廚子,包括眼前這位女售票員...

  她們敢這么得瑟?

  她們敢動輒打罵顧客?

  這些基層的小干部們兩袖清風、日子過得清貧。

  但廉潔奉公歸廉潔自律,該護犢子這一點,他們還是必須要做到的。

  要不然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

  女售票員仗著她頭上有人,羅旋自然也是需要護犢子的!

  只見羅旋手臂一揮:“把這個破壞團結、肆意欺辱群眾的破壞分子,給我抓起來!”

  羅旋朝著民兵下令:“先把她關到堆放煤炭的屋子里。等到明天天亮,我在去公社里請示上級該如何處理她。”

  “嘩啦啦——”

  這一次,

  三個民兵當中有一個小伙子,是真的把子彈給推上膛了!

  只見他舉槍瞄準女售票員,作為警戒。

  其他兩個民兵,則把長槍往背上一背,然后一左一右的朝著女售票員包抄而來。

  “你,你們要干什么?!”

  售票員大驚:“我告訴你們,不要亂來!”

  望著黑洞洞的槍口,女售票員不確定那位民兵小伙子手里的槍,到底還好不好使?

  正因為如此,才讓那位女售票員更為害怕:踏麻的!

  那支比自己年齡還大的老槍,誰知道它啥時候會發神經,來個該打響的時候,卻遇到啞彈。

  不該擊發的時候,卻突然走了火?

  雖說事后,對方肯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可到那時候自己早已經嗝屁了,又找誰喊冤去?

  “干什么?”

  羅旋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位姑娘,她是什么身份?她是心向光明,不惜拋棄了在國外的優握生活。

  最終毅然、決然的,選擇投歸到我們天朝溫暖懷抱的海龜人士!而你呢,居然破壞這種大好局面、肆意辱罵前來歸順的異國人士...你的用心,很險惡呀!”

  “啊?”

  女售票員頓時被嚇得癱坐在地!

  一想到苗美莎那與眾不同的打扮、還有她那口嘰里呱啦、讓人聽也聽不懂的異國口音。

  哪個大姑娘敢在大冬天里,露出一雙大長腿啊?

  別說大冬天的,連大夏天都不敢。

  可苗美莎就敢!

  一想到這些,女售票員對于羅旋說的話,立馬就信了個九成。

  完蛋了...

  自己一不小心,咋還成了破壞皿煮團結的壞分子了呢?!

  這禍...可就闖大了!!

  拋棄這片熱土的人,會受到大家的唾棄;一旦抓到他了,絕對會讓他受到嚴厲的懲罰。

  反過來說,

  那些勇于主動前來投奔光明的人,同樣也是能夠得到夸獎和無數贊譽的。

  苗美莎和函珠兩姐妹,她們以前的戶籍本來就不屬于天朝。

  如今她們拖家帶口的,從境外遷徙到寮撾縣境內來落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真還屬于歸順人士!

  能讓八方人士來投,當然是一件值得慶賀、讓人倍兒有面子的事不是?

  因此苗美莎的戶口本上面,所填寫的內容,和普通人戶口本上寫的東西,都有點細微的差異。

  ——這就相當于苗美莎、函珠兩姐妹,屬于是歸順人士的最好證明。

  客車駕駛員見勢不妙。

  嚇得他趕緊上前,拽著羅旋的肩膀,“羅同志,這件事情不知者無罪,您就高抬貴手,饒過她這一次吧。”

  “不知者無罪?”

  羅旋也壓低聲音問,“假如我亂擰收音機盒子,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但我也不知道它是嫡臺,那我是不是也沒罪?”

  駕駛員嚇的臉都白了,“小聲點!我的親娘哎。額祖上可連續五代貧農,正的很!”

  客車駕駛員,他家的經濟條件比大多數要好,所以這個駕駛員家里也是有收音機的。

  只要誰家里有收音機,東擰西擰一通,有些時候難免會聽到一些不該聽的內容。

  因此駕駛員對于羅旋說的這件事情,心里最是有數。

  客車駕駛員扭頭看看,已經被兩個民兵給控制住了、如今滿臉頹廢之色的女售票員。

  司機的心里,不由愈發的急躁起來。

  “哎幼,額的個親大哎。羅旋同志啊,你要咋解才能放過她?”

  司機捶胸頓足:“這件事情一捅上去,她這輩子...不,最少三輩兒!可就徹底完求了。”

  羅旋一臉為難:“也是啊,可這么多人民群眾看著呢...”

  “那莫事。”

  客車駕駛員一聽有戲,趕忙開口道:“今兒就算我大出血,額請他們到你們十里鋪飯店里,撮一頓。”

  羅旋笑道:“你的工資再高,頂大也就是6,70塊吧?這全車20多號人呢,你頂大也就是請他們每人吃過饸烙面。

  再說了,你看我的飯店這規模...算了,不在你那三瓜兩棗上。”

  駕駛員嘿嘿一笑:“讓我私人掏錢請他們吃這一頓,當然是吃不起羊肉臊子面的。不過我可以回單位幫你爭取。”

  說著,

  客車駕駛員壓低聲音,湊到羅旋耳邊:“地區汽車運輸服務社主任,他是我二大的三女子的女婿!

  額有把握!回去向單位申請一下,以后把你們十里鋪飯店,弄成我們過往班車的定點飯店...咋樣?”

  州子人,在全國各地當官的人多。

  就算是通天,他們也做得到。

  所以眼前這個司機說的,真還不一定是吹牛。

  眼前這個司機,實在是太上道了:他聽見羅旋口氣開始松動了一點點,這位司機立馬就知道這件事...有的談。

  要不說司機們出的遠門多、所以見多識廣、腦子好使呢?

  女售票員打罵、呵斥苗美莎的事情,其實可大可小。

  要是往大了里扯的話,估計能扯上國際交往、事關天朝戰略層面的布局。

  而在這個時期,擅長把小事情往大里整的高手,很多。

  要是往小了里說:無非就是兩個沒啥文化的婆娘女子,起了點口角上的沖突。

  吵完了就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屁事兒沒有。

  拍拍司機的肩膀,羅旋開口道:“行,這件事情就這么說定了。放心吧,按照行情,不管乘客們吃多吃少,你和售票員的飯錢,咱是不收的。”

  別的班車定點飯店,多半會關起門來、想方設法的逼著乘客們多多少少都得消費一點才行。

  而自己這個飯店,羅旋已經打定了主意:絕不會那樣做!

  不賺那種斷子絕孫的昧良心錢。

  如果班車停到飯店里來,十里鋪飯店一不關門,二不放狗。

  更不會用語言上的軟暴力,來逼迫那些來來往往的旅客們消費...

  十里鋪飯店讓旅客來去自由、吃不吃隨意,點菜打飯豐儉由人。

  這些班車上的乘客,他們消費多半都不會太高。

  但勝在客源穩定、而且每天會有很多趟班車過來。不管他們消費水平怎么樣,總歸多多少少也能給自家的飯店,增加不少的人氣。

  哪怕他們只是來上個廁所,那也能給十里鋪生產隊,帶來不少的天然肥料不是?

  今天能把一件壞事,最終變成好事。

  挺好的...

  苗美莎比以前更豐潤,更高挑了,她更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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