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吶...
有些時候,
不能表現得太過于聰明。
如果一個人實在是太過聰明,而且任何時候,還都是那么的冷靜和理智的話。
那這樣的聰明人,他其實并不可愛。
而是讓人覺得,他非常的可怕...
羅旋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軟弱可欺。但更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非常可怕。
一個讓總是讓人感到可怕的人,是沒有朋友的。
不要說女朋友。哪怕他把性別不卡那么死,照樣很難有男朋友。
自己可不想活著沒朋友。
所以,對于屋子里憑空多出來一位、還沒有拆開的大姑娘這件事情。
羅旋決定裝一回傻。
愛啃狗肉的那位鄭老板,曾經說過:有些時候,應該難得湖涂一回。
因此羅旋就稀里湖涂的摸到床邊,然后稀里湖涂的脫掉衣褲。
接下來,稀里湖涂的,就鉆了被窩里面...
“誰啊?”
被窩里溫暖、香潤。
現在再繼續稀里湖涂的,似乎有點...不太說的過去。
所以羅旋開口問了一聲,“誰在我這里?”
“我...我是小麗呀。”
枕頭上,一頭烏青秀發之中,冒出來這么一句話:“今天晚上老是打雷,我好怕怕...”
羅旋感受著被窩里的那一絲溫暖細膩,隨口道:“那你可以讓你爺爺把藤椅,搬到你床邊去睡覺,給你壯壯膽啊。”
“我,我爺爺...他年齡都那么大了,總是睡在藤椅上,實在是...讓人心疼。”
蜷縮在被窩里的拓海麗,顫顫巍巍的柔聲說道,“所以,我就把我那張床,讓給我爺爺睡覺了。”
今天晚上天上總是打雷,而這位姑娘膽又小,人家心里害怕。
再加上這位姑娘心地善良,淳孝,知道體諒她那位年事已高的爺爺。
所以拓海麗把她自己的床,讓出去了,然后跑到這邊來,和自己擠一擠...
這事兒,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人家拓海麗做的一切,都是很對的、都是很符合常理的。
既然拓海麗做的很對,那自己就沒有理由反對。
如果自己狠心將她趕出被窩的話,估計老天都不會答應...
“轟隆隆——”
“卡呲呲!”
正在此時!
天空中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炸雷,如同噼在了在茅屋頂上一般,直噼的房梁上的檁子嘩啦啦作響。
窗靈似乎要被震飛了一般,嘎吱嘎吱直叫喚!
大地顫抖,池水翻滾。
聲波激蕩,驚的那些在樹杈上打盹兒的鳥雀,頓時跌落在地上的都不知凡幾...
“我怕~”
被窩里,
拓海麗一聲嚶嚀,“嗖”的一下子就抱住了羅旋:“嗚嗚...這雷怎么這么大?好怕啊...”
羅旋拍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雷不噼你這樣有孝心的人。”
“嗯!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怕了...”
拓海麗把頭埋在秀發之中:“可是不許你耍流氓啊。”
羅旋笑道,“行。那你明天一早起來,可別罵我連流氓都不如。睡吧,我實在是困得扛不住了。”
這兩天,自己被滯留在公社的羈押室里,實在是沒睡上一個安穩覺。
想躲進空間里去瞇上一會兒吧,身邊又總是有白宇那家伙,白天黑夜的就坐在那里看書。
好不容易,等到白宇出去上廁所、或者是到院子里遛彎兒。
卻又有黃醫生、劉富貴他們,輪番跑來探望自己、給自己送這送那的。
以至于被滯留在公社大院那兩天,自己沒法鉆進空間里,去好好睡個安穩覺。
等自己回到了家。
又遇到王氏那個?胡攪蠻纏的貨,搞的自己。心情非常的不爽利。
等到把所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忙完。
此時的羅旋已經困的,眼皮恐怕都足足有二斤多重了...
二人閑話幾句,
羅旋便迷迷湖湖的進入了夢鄉...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看似都是不起眼的小事。
只不過,
把空間里的野豬,往王氏家里趕這件事情,給自己的心里造成的壓力,其實還是很大的...
非常大!
只因為王氏做的雖然很過分,她的行為讓人非常的不齒。
可她畢竟是小草的娘、是羅鐵柱的老婆。
那頭野豬野性十足,將它丟到王氏的家里,其實后果究竟會怎么樣?
是很難預料的。
若是王氏被野豬咬死。
或者她被弄了個,從此以后生活不能自理的話。
那么在自己的心中,其實多多少少,還是會留下一些陰影的。
尤其是每當自己,看見小草那張可愛的小臉、看見她那燦爛的笑容的時候。
羅旋相信自己,絕對做不到內心毫無波瀾,更做不到心中毫無一點點的愧疚...
所以,
在經歷了這樣揪心的事情之后。羅旋這個時候,其實非常需要的放松、需要好好的發泄一次。
以徹底緩解,自己內心中的那股緊張,和愧疚之情。
“羅旋,你睡著了嗎?”
黑暗之中,
拓海麗眨巴著,她一雙清澈如水的美麗大眼,輕輕搖晃一下羅旋:“你不考慮下...陪我說會兒話嗎?”
“唔,唔,困,睡覺。”
羅旋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然后一動不動的繼續睡覺。
“其實...其實,羅旋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拓海麗紅著臉呢喃細語:“我...我也就是嘴炮...”
“嗯嗯...睡覺。”
說著,
羅旋已經徹底地睡著了,再也不理會拓海麗的后續行動。
翌日,
與往常一樣,羅旋不到5點鐘,便早早起了床。
伸一個懶腰,羅旋只覺得今日自己渾身清爽,通體舒泰。
伸開窗戶。
一股夾雜著煙熏火燎、硫黃柴油,和草木清香的復合味的凜冽空氣,便撲面而來。
今天早上,
天空中飄起了碎碎的雨滴,這就使得自己,無法到院子里去打坐練功了。
起身穿好衣服。
眼見拓海麗還在熟睡當中,羅旋也沒吵醒她。便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外的堂屋里,打了點水,清洗了一下...
然后再胡亂抹把臉,羅旋便在堂屋之中打坐練功。
將渾身真氣,運行三個周天。
但在練功的時候,羅旋卻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似乎與往常略有所不同。
以往自己身上的真氣,在運行到下丹田的時候,總感覺有一些阻滯。
平時真氣運行起來,并不是那么順暢,稍感生澀。
而如今則不同。
那股真氣變得很溫潤,但卻更加的綿長起來!
就猶如溪水漫過河堤,一開始,只是涓涓細流,如同銀蛇蜿蜒綿亙。
及至稍后,那股真氣越來越大、運行的越來越順暢,頗有幾分洶涌漫卷的架勢!
只不過,
自己修行時日尚短,體內真氣,還未達到洶涌澎湃的程度。
如若不然的話,恐怕自己真還有點駕馭不住它!
“看來,得去找華茂老祖,討要一門類似七傷拳、披掛拳,或者是八極拳之類的狠厲功夫,才能配合著這股真氣,將境界再提升提升了...”
羅旋喃喃自語:“真是奇怪!嚴格的來說,我練的也是童仔功。怎的今日,體內的真氣會突然大增,而且運行起來也更順暢、更加自如?”
“嗯吶~”
臥室之中的拓海麗,此時也已經醒來。她平日里這個時候,也應該起床練功了。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使得她體內的生物鐘,已經調整到了一個固定的狀態。
無論昨天多辛苦、也不論昨夜經歷了什么。
每天早上到了這個點兒,拓海麗都會準時醒來。
“呸呸呸——”
只聽見她在臥室里連呸幾口,然后一把跳下床來:“羅旋,有溫水嗎?我要漱漱口,呸呸呸,臭死了!”
羅旋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從暖水壺里面倒了一點開水,又摻進去一些涼水兌了一下。
然后走進臥室,
遞給拓海麗,開口道,“你昨天晚上睡覺,沒漱口?”
“別冤枉我!我每天睡覺都要漱口的。而且昨天晚上,我半夜還漱了一次呢。”
拓海麗舉起搪瓷水缸,喝了一口水。
隨后漱漱口,伸手推開窗戶。
將嘴里的漱口水,吐到院子之中,“咦,怎么下雨了?這場雨來得可真好。這樣一來,地里的旱情,該能得到緩解了吧?”
羅旋搖搖頭,“就這么幾滴雨水,怎么能可能緩解旱情呢?剛剛把地表下下濕了而已。
這種情況,有利于埋在地里的蟲卵破土而出。如此一來,只恐怕會使得病蟲害,變得更加的嚴重了...”
拓海麗一直都生活在城里,屬于祖傳好幾代的城市居民。
她不懂農桑之事。
在這一點上,光從拓海麗身上皮膚細膩就能看的出來。
與葉晚姑娘不同。
葉晚由于從小她就得干農活,時常頂著烈日,在田間地頭忙上忙下的。
所以葉晚姑娘的膚色,微微帶點小麥色。她渾身肌肉比較緊繃,皮膚也稍顯粗糙一些。
拓海麗聽見羅旋這么一說。
臉上頓時涌上一抹擔憂,“啊?這病蟲害,難道還沒完沒了了?
那你在山里面,開墾的那么多荒地,又該怎么辦呢?
生產隊這么多社員,他們的日子又該咋熬呀?”
羅旋嘆口氣:“盡人事而聽天命吧。好在這一次的蝗災,基本上是被遏制住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年應該是13年蟬,集中爆發的時期。”
“蟬?知了?”
拓海麗有點不解:“那東西,就是夏天叫的讓人煩躁。可它還算不上什么病蟲害吧?那個蟬蛻,還是一味中藥來的,多多少少,還能賣點錢呢!”
“傻子。金蟬子少的話,還可以成,當成小孩的玩具。沒事捉兩只回來玩、甚至是烤來吃。”
羅旋道:“要是家里有油的話,將它炸至金黃,那味道還不錯哩。
只可惜,這種年份蟬一旦集中爆發的時候,它就是一大禍害。
正興大隊,種植了不少橘子樹。這些果樹是正興大隊、各個生產隊社員們,賴以賺取零花錢的主要來源。
而金蟬子幼蟲,對果樹的傷害,尤其嚴重。這又怎么能夠讓人,高興的起來呢?”
拓海麗望著窗外,遠處山上還在冒著濃煙的火堆。
滿是憂慮:“蝗蟲都還沒有撲殺干凈,現在又冒出來大批的金蟬子,再加上旱災。這日子,可怎么過呀?”
“熬著過!靠雙手奮斗著過。”
羅旋幽幽道:“自我記事以來,好像我真正躺平了休息的日子,不會超過一巴掌。
每天不是餓著肚子去割牛草豬草,就是在地里面干活。”
“走吧。我今天要沿著水渠看看。聽說團標生產隊那邊的民風,很是彪悍。”
“我先去看一下地理環境,得好好想想,該怎么提前做一點準備工作?免得到時候因為搶水,引發兩個生產大隊的社員們之間,互相動刀動槍的。”
拓海麗從被窩里鉆出來。
就那么坦坦蕩蕩的面對著羅旋,開口道:“好,我陪你去。
不過,我想問問。
你現在已經是吃居民糧的人了,而且我發現你很多重點,都是放在小老君的山里面了。這邊的事情,你為啥還要管呢?”
“此地,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這里有我的悲傷、也有我悲催的過去。”
羅旋緩緩開口道:“可不管怎么說,這里承載了我太多的人生記憶。如果我要說,我愛這片土地,愛的深沉...那你或許,會笑話我矯情。
但無論如何,這片土地,都承載著我的青蔥歲月。
這里發生的一切一切,都已經銘刻在我在骨髓深處,它是無法抹去的。既然忘不掉、割舍不了,那我就盡力使這片土地,變得更為美好吧!”
說著,
羅旋轉身出了臥室,推開堂屋門。
走到周老三在院子里,搭建的那個臨時窩棚前。
踢了踢,周老三他那扇簡陋的竹籬笆門,“老三起來!跟我出去熘熘。”
“哎!”
周老三也是一個合格的狗腿子,他似乎時時刻刻,都準備好了聽候螺旋的命令。
羅旋的話音剛落,只見周老三“嗖”的一下,就被窩里鉆了出來。
頃刻之間就穿好了衣服。
只見他探頭探腦的問:“咱去哪?”
羅旋道:“廚房里堆著10幾斤蘑孤。你去紅光生產隊,和邱小剛一起,幫我把它送到紅星公社,顧胖子那里去。
然后,
你拿著我的條子,去公社里面請廖主任,讓他把下個月、配發給我們狩獵隊的子彈,統統都給領回來。”
羅旋吩咐周老三:“狩獵隊的子彈,你讓邱小剛直接送到正興大隊來。
而你得辛苦一趟,跑一次小老君山,把狩獵隊的人,通通都給我拉回來。”
“啊?你這是準備,要和誰干仗了?”
周老三大驚:“狩獵隊一個月用的子彈,比我們整個正興大隊所有的民兵,加起來還多2倍以上...”
“啰嗦!”
羅旋踢他一腳:“這叫武裝巡游!借此好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家伙們。我們都是紅星公社的社員,誰敢和別人真刀真槍的干架?”
原來不是準備火并啊?
周老三一聽,頓時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