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砰——”
又是一聲槍響。
楊三兒在慌亂之中,朝著那頭正要發飆的野豬,又是當頭一槍!
這一槍打得狠:子彈直接從野豬的耳朵根上,鉆進了野豬的頭顱之中。
“嗷……”
大野豬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也不蓄勢了,“拱”的一聲,徑直朝著楊三兒沖了過去!
“媽喲!”
楊三也是一聲驚呼,“砰”的一下,再次扣動扳機,也不管子彈只是把王氏家里的一柄鐵鋤頭,當即給打成了兩截。
倒提著步槍,楊三便落荒而逃。
“嗷——”
“噗通——”
大野豬沖過來,其勢頭如山岳崩塌、其速度快若閃電!
但它栽倒的速度,卻更快!
只見大野豬在羅鐵柱家,那個高高的石頭門檻上一絆。
頓時一個“倒栽蔥”,咕嚕嚕的就翻滾著,徑直砸向、門外正極速奔逃的楊三兒!
“哎喲——”
楊三嘴里發出一聲慘呼,也顧不上自己腳上的草鞋,被翻滾而來的大野豬活活刮落一只。
腳下一個趔趄,楊三自個兒也“咕嚕嚕”的,墜下羅鐵柱家院子邊上的那個小小懸崖...
好在院子下方,那塊兒地里面的土地還算的松軟。
只因為這個時期,社員們家里都沒有飼養大牲畜。
王氏平日里做完飯的涮鍋水,洗野菜的水,都是往院子下面的這塊兒地理面傾倒。
這就使得院子下面這一塊兒地里面,土壤比較濕潤。
楊三重重的砸進地里,只是扭傷了腳脖子,其余處卻并無受傷...
“轟隆隆——”
大地顫抖,塵煙滾滾。
楊三滿是驚恐的、抬頭看著上方的院子邊緣,生怕那只緊隨其后的大野豬,也隨同自己翻下坡坎!
要知道那可是一只,足足有300斤出頭的成年大野豬啊!
它要是緊接著楊三的背影,一同翻下坡坎,從那2米來高的地方砸下來的話,
陷在地里的楊三兒,哪架得住它那么一招“肥豬壓頂”?
還好還好!
野豬只是翻滾了幾圈,便因為它自身太重、腳又多,“咕嚕嚕”幾圈下來,大野豬便穩住了身形。
掙扎著,在院子里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然后一瘸一拐、歪歪扭扭的往一旁的小樹林里逃了過去....
這一只大野豬走起路來,之所以一瘸一拐的,是因為它一剛開始躥入王室的堂屋之前。
大野豬的腿上,就已經被人弄瘸了兩條腿。
而且瘸著那兩條腿,還都位于同一側。
這就使得野豬要想一瘸一拐的跑,就變得異常的艱難了,而大野豬要想逃得遠,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再加上楊三那開的3槍之中,有2槍都正中野豬的頭顱。
這2道傷口,雖說并不足以將大野豬當場擊斃,但很可能它的腦組織已經受損。
因此,
這一頭大野豬跑起路來,才會偏偏倒倒、搖搖晃晃,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平衡。
蒼穹之中,烏云密布,悶雷滾滾。
大地之上,到處都是冒著濃煙的火堆。無數的社員們正在火堆光亮范圍的10丈之內,忙著清掃蝗蟲。
而數不清的老弱婦孺,則圍在火堆周圍忙碌個不休。
她們需要及時的將蝗蟲烤干,然后裝進麻袋里面,以便第二天拿到大隊部去換錢。
由于這些火堆之中摻雜進去了一些柴油。這就使得火堆冒出來的濃煙,異常的熏人,簡直讓人難以睜眼。
但是窮怕了、餓怕了的社員們眼中,這一點點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火堆周圍溫度可怖,它還能可怖過自家那些因為吃土,而得了“1號病”的親戚可怕?
濃煙熏人。
可它比起那種銘刻在大家伙骨子里面、對饑餓的極度恐懼,這一點濃煙又算得了什么呢?
熏不死人!
多收集幾斤蝗蟲,就能換來一斤白花花的大米、就能換來一斤多黃燦燦的玉米。
所以,
在整個紅星公社的地界上,各個生產大隊的社員們,此時是真的算得上是充分發揮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奮斗精神。
大家伙在那里拼了命的,要盡力多收集一些蝗蟲。
“砰——”
當楊三的第一聲槍響,傳到山坡上的時候。
同樣在火堆旁,忙得汗流浹背的生產隊長張大叔一愣:“這是槍聲嗎?哪里在打槍?”
張大孃一邊彎腰清掃蝗蟲,一邊偏著頭聽了聽,“沒有吧?會不會是你聽錯了,或者是天上打雷的聲音?”
張大叔仔細聽了聽,也沒聽見后續的動靜。
他也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搖搖頭,張大叔便繼續使勁揮舞著大掃把,賣力的消滅起蝗蟲來。
沒了一會兒。
又是“砰”的一聲!
“這是哪里在打槍啊?”
張大叔停止揮舞手中的掃把,四下里胡亂張望,“民兵隊一般來說,是沒有權力開槍的。
可這不是民兵隊干的,又是誰在打槍?難道狩獵隊的那些家伙,回來了?”
張大娘一邊在火堆邊忙活,一邊頭也不抬的回道,“干你的活吧!民兵隊的人,他們也在那里拼命的抓蝗蟲。
有錢不趕緊撿,誰還吃飽了沒事兒的,去打槍玩兒啊?
干活干活,這肯定是天上在打雷。”
張大叔搖搖頭:“現在天上打的是簸箕雷。那個聲音是悶響、悶響的。
這就好比你用拳頭,捶自己的胸膛那種聲音。而剛才那一聲響,有點像葉二娘扇周大爺的耳光,那是一種清脆的聲音。聽起來,絕對不會是打雷...”
說著,
張大叔扭頭問自家的兒子,“二娃,你們剛才聽見了什么聲音沒有?”
那兩個兒子剛才,一直在忙著用大掃帚,抽打圍繞著火堆飛舞的蝗蟲。
聽見自家爹問,
兩兄弟搖搖頭,“我只聽見自己肚皮餓了的‘咕嚕’聲。”
“你們還餓?”
張大孃直起腰來,開口呵斥自家那兩個兒子,“你們每天,好歹還能吃上兩大碗玉米疙瘩!
老娘想著你們正在長身體,給你們的那兩碗玉米疙瘩里面,摻的野菜,還特意少放了一些。
你看生產隊里其他的小孩,他們天天吃的啥?”
張大孃的老二噘嘴道,“連著吃了兩個月的玉米野菜疙瘩了。我就覺得我身上的皮,現在都變黃了...”
老大也噘嘴:“天天野菜,頓頓野菜!我看我的眼珠子,恐怕都發綠了。”
“得了吧,你們還不知足。要不是羅旋扶我們家一把,只怕你們就得和別人家一樣,頓頓就只有一把野菜了。你還想吃上玉米疙瘩?做夢去吧!”
張大叔厲聲呵斥自家兩個兒子道:“那紅光生產隊里,有些比較困難的社員家,人家都開始弄土...”
“可大兔、小兔家,比我們吃的好!”
張大叔家的老二道:“有一次小兔偷偷的告訴我的,他們家有些時候,半夜還會熬一次白米稀飯來喝哩!沒摻野菜的那種!可香了...”
老大哼一聲:“弟弟你少說兩句。大兔小兔他爹,人家是保管員,咱能比嗎?”
“可咱們爹,是生產隊長!”
老二不服氣:“他保管員,還不是我們爹手下的兵?”
“閉嘴!”
張大叔一聲厲喝:“這種無憑無據的話,也是能拿出來到處亂說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是小兔親口告訴我的!”
老二還不服氣,“小兔那一次,在竹林里面,他還張開嘴巴喝氣給我聞了呢,沒有野菜味...”
“噗——”
張大叔大怒!
彎腰從地上撿起塊土疙瘩,一把就朝著自個兒家老二,給砸了過去,“你給我閉嘴!以后這種話,不準到處亂說。要不然,老子幾腚子錘死你!”
“娘,爹打我,嗚嗚嗚...”
老二吃痛,
忍不住嚎啕起來,“這又不是我編出來的,嗚嗚嗚...”
張大孃心一軟,開口道:“二娃,乖。你現在還小,不懂事,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別哭了別哭了,咱都抓緊時間,再多裝兩麻袋蝗蟲。
等明天你爹去賣了錢,咱割上一斤肉回來給你們解解饞,這總成了吧?”
一聽說有肉吃,張家老二頓時止住了哭。
只見他兩眼放光。
一時間,竟然比那堆熊熊燃燒的火堆,似乎都還要耀眼一些...
“買肉?”
張大叔眉頭一皺,“我們手頭上沒有肉票,拿什么去買肉?
再說了,現在肉食供應這么緊張,就算這個月,生產隊會計把社員們的定額肉票,給他們發到手上。
咱拿著票去食品站,也未必買得上豬肉啊!咦,你該不會是又準備去找羅旋,請他走后門兒了吧?”
張大娘直起身來,瞪一眼張大叔,“不去找羅旋幫忙走后門,難道還找你呀?
就憑你那張臉?就憑你那點本事?不要說食品站不會給你開后門,就連老娘都不依你!
孩子們已經一個月沒沾上一點油葷了,你忍心讓他們繼續這么饞著?”
張大叔難堪一笑。
只能趕緊轉移話題,“不是說今天下午,王氏就是因為肉票的事情,去羅旋那里鬧了一陣兒嘛?”
張大孃道:“王氏那個不長眼的憨婆娘!要是羅旋給別人2塊錢一斤的肉票、還幫忙走后門買肉的話。
估計去找羅旋買肉票的人,能從咱們大隊排到街上...”
張大叔嘆口氣,“羅旋攤到這么一個后娘,也是麻煩!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
“美得她!”
張大孃顯然不同意自家男人的說法,“這次王氏鬧的,實在是太過分。你等著看吧,我不相信羅旋會忍氣吞聲、不出手收拾她一回!”
張大叔開口道,“羅旋不太好收拾她吧,畢竟名義上,那還是羅旋的后娘。
要是有人把這件事,反映到公社里去,多多少少,羅旋的名聲也會受損啊...”
“啊呸!”
張大孃唾了一口,“咱倆走著瞧!我就不信了,羅旋會拿一個區區王氏沒辦法?
你又不是不知道羅旋這個人。他會記住別人的好,同時也會記住別人的壞。
誰要敢讓他受了窩囊氣,要是羅旋不吧場子給找回來,我就把這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張大叔眉頭緊皺,“可羅旋,他會用啥法子找回場子呢?”
張大娘嬉笑一聲,“你干你的力氣活兒吧!動腦子這事兒,你整不了...”
張大叔兩口子正說著話。
忽地聽見遠處,傳來“砰砰砰”的槍響!
“出事了,出大事了!”
張大叔大驚,扔下大掃帚就往槍聲傳來的那個方向跑!
身后,
傳來張大孃焦急的聲音,“你跑去能頂個啥?手頭上沒個火把,你是想從山坡上,給一路滾下去是不是啊?趕緊回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張大孃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撿起一根竹竿。
用力將它拍碎,然后伸到火堆里面,將竹竿點著。
三兩下之間,就做成一個簡易的火把。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扭頭吩咐自家的兩個兒子,“你們不要偷懶,今天不裝滿4麻袋蝗蟲,咱誰也不要回家。”
說著,
張大孃舉著火把,跟隨在張大叔的身后,便急急忙忙的朝著王氏家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
羅鐵柱也聽明白了,自己家傳來的槍聲。
只見他稍微一怔之后,隨即將手中的麻袋,勐地往地上一丟!
“小新、小中,你們兩個在這里繼續干活,我回家看看去!”
說著,
羅鐵柱抄起一根用來捅火堆用的長木棍,便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自個家跑。
而此時摔倒在羅鐵柱家、院子底下的民兵隊長楊三兒,手里舉著還槍口還冒著青煙的漢陽造。
正滿臉緊張的、死死盯著院子邊緣,生怕那只野豬,會突然跳出來繼續攻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