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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羅鐵柱也是狠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早飯很豐盛。

  有粉條、酸菜,還有生產隊里自己養的魚。

  生產隊的飼養室里,昨天晚上還湊巧“病死了”一頭肥豬,所以還有白花花、油汪汪的豬肉給大家伙打牙祭。

  負責做飯的七嬸、戴紅梅她們,已經來稻田里催促大家兩次了。

  于是,田里的眾人便開始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吃飯。

  手工隊收完一拌桶稻谷,便開始把木桶里的稻谷往籮筐里裝,然后會有身強力壯的社員們,將這些稻谷挑到院壩里去晾曬。

  而使用打谷機的這邊,則已經起過兩次桶了,現在正在裝第三輪稻谷。

  周大爺領頭的人工隊在比試中輸了,人家打谷機戰隊后發先至,戰果輝煌。

  有打谷機助力,大轉輪嗚嗚的,金燦燦的稻谷,如同金砂一般嗖嗖的往拌桶里飛!

  此時的人工隊那邊,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囂張勁。

  周大爺只顧著埋頭往籮筐里扒拉著稻子,一邊咒罵不休,“狗東西!弄一個啥破玩意兒出來?這得浪費多少集體的糧食、又得浪費國家多少鋼鐵?

  咱莊稼人,啥沒有,就是不缺力氣!

  使點力氣算什么,睡一覺就回來了,也能給公家省下一大筆錢哩!

  依我看吶,弄出來這種浪費糧食、消耗國家鋼鐵的機器的家伙,就是偷奸耍滑、想討好那些干部的投機分子!”

  用打鼓機給稻子脫粒,當然比用人力摔打的出來的,浪費的糧食會更多一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因為在打谷機高速旋轉之際,把一束一束的稻谷按上去的時候,谷粒拋灑的,確實要比人工摔打在谷架子的,飛濺出去的范圍更遠。

  稻田里面稻茬多,淤泥厚,水草也多。

  像這些拋撒出去的稻粒,是沒法撿拾回來的。

  周大爺話里話外,就是抓住這一點不放,好借此攻擊打谷機的改良者。

  以發泄他的光芒,被打谷機遮蓋住了的憤懣!

  娘的!

  鄉里的、大隊部的干部們,都親自去踩打谷機,一個個干的熱火朝天、有說有笑的,誰還顧得上和周大爺多說上一句話?

  往年收稻谷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副模樣。

  每到收割稻谷的季節,周大爺很是享受自己每年都陪著鄉公所的下派干部們,同在一個拌桶里摔打稻谷、同坐一張桌子上吃飯,那種有說有笑的愜意感覺。

  倍有面子!

  這也是周大爺作為貧儂協會竹席,少有的高光時刻。

  他以前也沒少去學校、各單位上巡回演講、憶苦思甜。

  但跟那些娃娃們講“過去苦”,實在是沒勁,講著講著,周大爺自己每一次講出來的故事都不一樣。

  編來編去,連他自己都記不住。

  周大爺心里,其實最是喜歡和干部們扎堆。

  ——看看,人家鄉里的干部,都得夸贊自己干農活是一把好手、養豬喂牛也是優秀飼養員哩!

  如今倒好,

  自打有了那架打谷機,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嗚嗚”作響的那臺破機器給吸引過去了。

  不罵上它幾句,不詛咒上發明打谷機的人幾句,周大爺這心里啊...

  就堵得慌!!

  罵完了那個該死的機器,和改良機器的人,周大爺猶自不解恨。

  只聽他又大聲嘀咕道:“買這么一臺機器,恐怕得200塊吧?公家這么金貴的機器,卻讓那種手腳不干凈的人去弄?

  要是他存心損壞集體財產怎么辦?

  這種對公家心存不滿的人,就不能讓他碰機器才行...”

  他這是在影射易陽。

  易陽在家里躺平了幾日,原本是沒心思來生產隊里出工的。

  但搶收稻谷不比平時。

  所以心如死灰的易陽,也只好強自掙扎著起身,來稻田里干活了。

  周大爺在那里發泄著他的不滿。

  易陽鋼牙咬碎,一張臉陰沉似水,卻并沒有發作。

  周大爺出身好,易陽如今又是這種境地,若是再與根正苗紅的周大爺起沖突的話,易陽的處境將會更加的艱難...

  易陽不敢吭聲,周大爺那種胡亂攀咬一氣的做法,卻引發了姬續遠的怒火!

  姬續遠不擅長干農活,但他修習道家內功數十年,耳聰目明,聽覺極為靈敏。

  飼養員周大爺這番話,早已經被他聽了個明白。

  聞言,姬續遠停下割稻谷,腰身緩緩直起。

  只見他朝著離自己不足五丈距離的周大爺瞟了一眼,眼中冷芒一閃,就待發作!

  負責捆稻草的羅旋,隱約察覺到了姬續遠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羅旋正要出言制止...姬續遠手里的沙鐮刀,那可真是遠程攻擊的利器啊!

  正在此時!

  只聽見眾人一聲驚呼!

  “噗——”

  一聲悶響。

  正彎著腰,一邊扒拉拌桶里的谷粒、一邊不停的說“老子要去鄉里、縣里舉報,這些投機取巧的奸詐小人”的周大爺。

  只見他悶聲一聲,旋即一頭載到在拌桶之中!

  羅旋剛才只顧著盯姬續遠去了,卻沒看見周大爺為何會昏厥過去。

  原來,

  剛才周大爺在那里詛咒之時,旁邊和他一起干活的眾人,都在暗自遞眼色。

  心知周大爺這個不省油的黑心家伙,恐怕真還會去鄉公所、縣府里生事!

  但大家都沒有留意到,站在周大爺旁邊的羅鐵柱,他此時的臉色,已經陰沉的極其可怕。

  猶如一頭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大青狼...

  原本等著籮筐裝滿了、就好挑著擔子,把糧食送回曬壩里去的羅鐵柱,此時一邊挽籮筐上的繩子,一邊準備往繩扣里穿扁擔...

  沒成想,

  不知道羅鐵柱是因為走了神、還是扁擔濕滑,以至于扁擔正好脫了手。

  只見他手中的的扁擔尖,對準了周大爺在后腦勺,便“噗”的一聲戳了下去!

  后腦勺脆弱,最是經不起打擊。

  正在埋頭忙活的周大爺,驟然受此一擊!

  周大爺只覺得后腦勺一麻、眼前一黑,一下子便暈倒在半桶里面.....

  頓時塞了個滿嘴滿臉的谷粒、稻草須。

  “哎呀,隊長,快來快來,不好了不好了,周大爺出事了!”

  眾人大驚!

  卻沒人伸手去扶倒栽在拌桶里的周大爺,只顧著在水田里亂跳亂叫,“隊長,快來呀!晚了,可就要出人命啦!”

  彭志坤原本,是站在打谷機旁替廖大隊長遞稻谷把子。

  聽見那邊一幫老娘們兒、大老爺們大呼小叫,彭志坤趕緊丟下手中的稻谷把子,“蹭蹭蹭”踩著小腿深的水,便往那邊跑!

  一邊跑,

  彭志坤一邊不解地問,“用半桶摔個稻子,咋能出事嘛?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農活里面割稻谷雖然累,但卻沒危險的,頂大也就被沙鐮刀割到手、被田蚌劃傷了腳。

  像周大爺這樣一頭栽倒在拌桶里,四肢僵硬、還時不時的來一陣痙攣、抽搐....

  這也太奇怪了!

  “大家讓開一點,都別圍著啊,讓他透透氣。”

  彭志坤一把拽起周大爺,一邊用草帽給他扇風,一邊問周邊的吃瓜群眾,“周大爺咋會突然暈倒呢?他是不是中暑了?”

  中暑?

  “對對對,肯定是中暑了!”

  和周大爺一起干活的張大叔,還有其他幾個壯勞力,相互對視一眼。

  然后齊齊點頭,“他就是中暑了...”

  “哎呦,我的腦殼哦...哪個狗曰的,在后面敲老子的悶棍?”

  正在此時,周大爺悠悠醒了過來。

  只見他伸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仰面八叉的躺在彭志坤的膝蓋上,嘴里呼呼叫疼,“疼死老子了,說,是你們那個黑心蘿卜,在敲老子?

  敢來偷襲我這個貧農,這是啥性質?咹,你們究竟包藏著什么禍心?”

  “哪個敲你喲!王八過不了石頭縫,你個麻蝦非得去扯...這不是蝦扯蛋嘛。”

  張大叔一把推開羅鐵柱,用自己的身子擋住羅鐵柱,讓他趕緊閃人,“周大爺,你是不是這幾天晚上太勞累了?三條腿也站不穩?”

  負責割稻谷的李四娘、歐七婆,原本她們在前面割稻谷,并沒有看見拌桶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

  在生產隊里,往往像她們這樣的濫好人很多。

  她們明明不知道情況,卻時時要裝作很內行的樣子。

  只見她們丟下手中的沙鐮刀,也淌著水圍攏過來,一個個的對著周大爺口吐芬芳:“周大爺,你害怕是闖了鬼喲!人家各有各的活干,哪個會來敲你的悶棍嘛!污蔑人,是不對的哈。”

  李四娘勸慰周大爺道,“你還不爬起來?走,回去吃飯了。依我看吶,你肯定是久了沒開葷,天天按倒葉二娘來猛整。你家吃的又差,活又扎實,咋會受得住嘛。”

  歐七婆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笑啥。

  或許是看見周大爺倒霉,反正大家心里,就莫名的感到很是開心。

  只聽她哈哈大笑道,“我說周大爺!你還不趕緊爬起來?灶房里的燉豬肉,要是涼了,吃的會打標槍的。

  你活兒又干得重,身子骨又虛,快點快點,別躺在那里賴別人吶。趕緊去灶房撈一碗豬肉燉粉條,來補補你的身子才是正經。”

  丁大爺也笑道:“周大爺,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燒酒,現在還是暈的喲?”

  周大爺眼睛一瞪:“我為了喂飽那婆娘.....啊呸!我為了有力氣給生產隊里摔谷子,這幾天就沒喝酒!”

  “完了!”

  眾人異口同聲的惋惜道:“周大爺竟然不喝酒了,難怪他現在腦殼不清醒了!”

  周大爺“.......”

  “確實,我沒喝酒,咋感覺身上就不對勁了呢?”

  彭志坤問他,“你是不是沒喝酒,就感到手抖的厲害?”

  “是啊,沒喝酒的時候,我的手是有點抖。”

  周大爺一邊皺眉,一邊反省自己,“看來,不喝酒,還是不得行...”

  三人成虎。

  被這些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鬼扯半天,作為當事人、受害者的周大爺,此時也不禁有點蒙圈了....

  嘶——

  摸摸自己的后腦勺,一股一股的漲的疼。

  要說沒人敲自己悶棍吧,那自己腦殼后面的青包,那是怎么來的?!

  可...要說真有人來暗算、來偷襲自己吧。

  看看周圍這些人,他們一個個的都言之鑿鑿、說的很是肯定加確定:就是自己不小心,栽倒進拌桶里面去的!

  “彭隊長啊,剛才...你有沒有看見我是啷個回事啊?”

  周大爺捂著自己的后腦勺,滿是疑惑的問彭志坤,“我真是自己栽倒的?”

  彭志坤其實也不知道具體情況,見周大爺老是糾纏此事,眼看著時間不早了,哪還有多少耐性和他扯?

  于是,

  彭志坤很是肯定的點點頭,“依我看吶,還是你自己晚上整兇了一點,腿軟。快點起來,我的膝蓋都快被你枕麻了。”

  周大爺知道彭志坤這個人,是一個從來不撒謊的人。

  于是周大爺緩緩從淤泥、水洼中爬起來,“你得給我算工傷,起碼葡萄糖水的錢,生產隊里的賬面上得給我報銷了。”

  “我給你報個鏟鏟!”

  彭志坤一把縮回膝蓋,“噗通”一聲,枕在彭志坤腿上的周大爺一個又仰面八叉的栽進水田里,“你明明知道,生產隊里馬上就要搶收水稻了。

  你們兩口子還搞一出‘突擊結婚’的把戲,你以為我不曉得,你狗曰的打的啥小算盤嗎?”

  周大爺躺在水里,臉色一紅。

  他和葉二娘結婚,其實真是掐著點兒來的。

  因為搶收水稻之后,馬上就要開始著手挖紅薯、收玉米了。

  到時候自己和葉二娘,好歹也是新婚燕爾,卻天天因為出工雙雙都累成狗,連爬上床板都艱難。

  晚上哪還有精力折騰?

  天天干農活,以至于兩個人累的渾身癱軟,那這個婚,豈不是白結了?

  而且收稻谷之后,緊接著就是一陣農忙,等到冬天了,大家還要出義務工。

  那樣一來,生產隊的社員們都更加的忙碌了。

  以葉二娘的預估:本來在生產隊里,人緣兒就不好的周大爺,到時候再的話,恐怕就更沒有人來了。

  只是他兩口子萬萬沒想到啊!

  自己兩個人的人緣,竟然差到了全生產隊里,沒有一戶人家前來參加自己的婚宴的份上!

  周大爺、葉二娘,彭志坤和代會計,4個大人連帶周家3兄弟、竇家4個小屁孩。

  就這一幫子人,干掉4桌酒席的事情,注定將會成為十里八鄉的笑談。

  ------題外話------

  一位狂野美女,大美女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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