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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換一個角度,就是海闊天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武圣過于慷慨

  糞郎張習慣被拒絕,那張臉很苦澀,也很疲憊,他麻木的苦笑一聲,便準備離開。

  突然,有個英俊到無法形容的青年小哥,澹澹的叫住了他。

  “公子……您,有事?”

  糞郎張有些卑怯的看著眼前少年,少年氣質超凡脫塵,猶如天上的太陽一般。自己站在他面前,活脫脫一只臭蟲,渾身散發著不該活于世間的卑賤,似乎和對方說句話都是褻瀆。

  他嗓子都結巴了。

  “張兄弟,別急著走。一會泡澡,泡舒坦再去忙。”

  秦近揚朝糞郎張點點頭,很溫和的笑了笑,他臉上并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氣,言語間稱兄道弟,反而像是一起挑糞的工友在打屁吹牛。

  糞郎張滿臉彷徨,一時間都沒明白秦近揚話音里的意思。

  他腦海里一只回蕩著三個大字:張兄弟。

  這樣神祇一樣的少年,居然稱自己張兄弟。

  再看秦近揚真摯的眼神,他眼眶瞬間就濕透了。

  這是一種把自己當人看的神情,沒有嫌棄,沒有厭惡,也沒有漠視,甚至讓他想起已經去世的劉家老祖母。

  回憶起那個慈祥的老者,糞郎張內心又是一陣刺痛。

  秦近揚走上前,正在和浴場的掌柜談價錢。

  包場的價格極高,掌柜很固執,絲毫不退讓。

  秦近揚身上雖然有些銀子,但他也不能亂花錢。

  系統任務是洗凈糞郎張的污穢,包場一天足夠。

  偏偏掌柜得寸進尺,非要包場三天。

  “那就算了,我也不過是愛管閑事,有這銀子,去哪個浴池不是貴賓!”

  秦近揚瀟灑轉身。

  慣的你毛病。

  果然。

  掌柜又舔著臉追上來。

  生意難做啊。

  這段時間沒有收入,偏偏還得加大投資,一不小心就欠下一屁股債,再不還錢,老爹傳下來的浴場都保不住了,連房產都得抵押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當務之急,是先把這山留住。

  秦近揚點點頭,痛快給了銀子,掌柜黑著臉,一副吃了血虧的表情。

  不遠處,有個干瘦干瘦的老頭,一直在看熱鬧,他全程不言不語,極其安靜。

  掌柜拿了秦近揚的銀子,轉頭朝老頭搖了搖頭。

  “今天閉門謝客,你也走吧,承包出去了!”

  這老頭也是個怪人,每次都選最便宜的池子,一泡就是一整天,也不怕泡死他。

  要知道,浴池里的水是靈藥勾兌而成,溫度奇高不說,對皮膚也有很強的滲透性,即便是武者皮糙肉厚,一般也就泡兩個時辰到三個時辰左右,如果是普通人,堅持半個時辰就是勐士。

  掌柜估計,糞郎張也就支撐半個時辰。

  最多再加一刻鐘。

  畢竟是敢于潛入糞海的勐人,可能有天賦異稟的地方。

  掌柜說話,老頭面無表情,仿佛啞巴一樣,默不作聲。

  以前,他也沒有說過話,只是把最便宜的銀子放在柜臺,就自顧自去泡浴池。

  沉吟了一會,老頭轉身,悠悠離開。

  “等等!”

  掌柜突然叫住了老頭。

  “你也算是熟客,這條街我這浴池算最便宜了。你如果實在想泡,又銀子不夠,我給你添點吧,”

  掌柜突然給老頭扔去一些碎銀子。

  他苦笑了一聲。

  我還真是個賤種,自己都窮成這德行了,居然還幫別人去泡湯。

  罷了!

  浴池在父親手里興盛,在我手里落寞。

  熟客不多,老頭算一個,就當賣個人情,討個好彩頭。

  另一邊,糞郎張跪在地上,不斷朝著秦近揚磕頭。

  眼前的俊美少年簡直就是大慈大悲的神仙。

  他包浴場的原因,居然僅僅是為了讓自己去泡湯。

  我一個卑賤的糞叉子,我何德何能啊!

  糞郎張手忙腳亂,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可俊美少年根本就不收。

  糞郎張感恩戴德,恨不得把秦近揚給供起來。

  “別動不動就跪,也沒有誰比誰卑賤,萬一你以后飛黃騰達了,請我喝碗酒!”

  秦近揚嘆了口氣,把糞郎周扶起來。

  糞郎張下意識躲閃。

  他身上臭,雖然衣服已經反反復復洗了數十遍,但他還是認為自己臟,不能玷污了神仙。

  “老伯,如果銀子不寬裕,你也進來泡泡?今天免費!”

  秦近揚轉頭看著老頭。

  掌柜給老頭銀子的一幕,也讓秦近揚重新審視了唯利是圖的奸商。

  話說回來……

  世界上哪有什么絕對的壞人。

  不得不承認,商業越發達的地方,服務業就越是登峰造極。

  就浴池的水準,已經遠遠超越了合嵐山莊。

  這還是瀕臨倒閉的店鋪,那些熱鬧非凡的超然大澡堂,可見一斑。

  雖然已經瀕臨倒閉,但里面的各種設施齊全,浴池里蘊含的靈藥也夠強效。

  糞郎張低著頭,一頭扎進浴池。

  里面的浴池有好幾個,糞郎張選擇了最角落的那個。

  老頭倒是不客氣,一句話不說,就挑選了位置最好的圓形浴池,之后他坐在水里,閉目養神,全程背對著秦近揚。

  秦近揚沒有洗澡的想法,就找了個桌子在喝茶。

  浴池里有上好的客房,秦近揚決定就在這里過夜休息。

  果然,糞郎張并沒有堅持太久時間。

  掌柜雖然低估了他,但也沒低估多少,剛剛支撐了一個時辰。

  爬出浴池之后,糞郎張身上的味道一干二凈,反而有一種澹澹的藥材香味,這香味可以穿透出很遠,并且保持很久一段時間。

  這也是劉家判斷糞郎張能否上香的因素。

  “多謝恩公!”

  糞郎張穿好衣服,再次跪在秦近揚面前。

  “恩公,以后您如果有什么差遣,我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糞郎張可能是讀過幾頁書,嘴里時不時冒出一兩個成語。

  “報答就不必了!”

  “對了,你有沒有伙伴……反正浴池已經包下了,不如叫他們也一起來泡泡?”

  在糞郎張的臉上,秦近揚甚至看到了一些小狗子的影子。

  他突然回想起在雜役堂的艱苦歲月。

  那時候別說泡浴池,削完土豆皮胳膊都要斷裂,連洗臉的力氣都沒有。

  晚上躺在漏風的茅屋里,高二虎總能悄悄拿出點雞皮雞屁股讓自己解解饞。

  時過境遷,再回憶起那些歲月,內心都有些感動。

  “恩公……”

  糞郎張抬起頭,整個人都驚呆了。

  讓自己那群卑賤工友也來泡浴池?

  這……

  他難以置信。

  “對,都來泡吧,告訴他們,不要錢……免費!”

  秦近揚又重復了一遍。

  “遵命!”

  糞郎張回過神來,狠狠磕了幾個頭:“恩公,我不能讓您白白受損失。我們雖然貧苦,但身上也有些碎銀子……我們付錢,我們可以付錢。”

  話音落下,糞郎張轉身跑出去。

  一邊跑,他一邊擦眼淚。

  他挨過最毒的打,挨過最長時間的餓,也聞過最惡的臭,可糞郎張天生心硬,向來不哭。

  當初劉老祖母贈飯,他哭過一次。

  老祖母病故,他哭過。

  現在,他被當成個人對待,他繃不住了。

  浴池掌柜就在秦近揚身旁不遠處。

  糞郎張走后,秦近揚轉頭看著掌柜,眼里還有些訝異。

  “我以為,你會阻攔我!”

  見老板不動聲色,這次秦近揚先開了口。

  “呵呵,攔什么!你包場了浴池,就是最大的主顧,來者是客,做生意哪有和客人作對的道理。”

  “更何況,這爛攤子你也看到了,上個月這里死了個玉旨學宮學員,所以就成了兇浴,以后也可能也沒有什么買賣……說實話,如果沒有你今天的金葉子,我連債都還不起。”

  “現在還了錢,無債一身輕,我可能要關門大吉了。”

  “以前嘔心瀝血,不斷提升浴池格調,最終還是倒閉的下場……唉,隨便折騰吧,反正最后一天了!”

  一口氣卸下去,再想提起來,就難如登天了。

  如果沒有秦近揚這筆銀子,可能掌柜被迫還得堅持,等待奇跡。

  可現在卸下了包袱,掌柜就再也沒有了撿起來的勇氣。

  他嘴角強行扯出一抹笑,臉上又心如刀絞的苦澀,也有如釋重負的輕松。

  唯一心痛的地方,是辜負了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掌柜依稀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往玉城還沒有如今的規模,父親生活貧困,就在城外搭建了一個小茅屋,日子過得戰戰兢兢,吃了上頓沒下頓。

  隨后,往玉城擴張,自己家的破茅屋,就成了城內的宅子,還靠近街道,是門臉房。

  因為玉旨學宮的少俠們剛正不阿,所以沒有惡霸來霸占房屋,父親跟著其他鄰居一起,抵押房產,找朝廷的錢莊借貸,經營起了浴池。

  后來,掌柜的碗里有了肉,一家人日子越來越好,父親還娶了兩房小老婆。

  父親臨死前,眼里甚至都沒有自己這個兒子,只有這小小的基業。

  浴池改變了父親的命運,改變了這個貧窮的小家。

  父親死了沒幾年。

  可惜,家業卻毀在了自己手里。

  很快,糞郎張就領著幾個相熟的苦力過來。

  他們各個五大三粗,看穿扮都是往玉城最底層的勞工,可能是來浴池的原因,這些人都換了干凈的補丁衣裳。

  通過和掌柜閑聊,秦近揚又得知了一些事情。

  原來浴池里的靈藥,對普通人也有極大的好處。

  特別是這些天天勞累的苦工,他們肌肉長年處于過量使用狀態,關節更是承受著難以想象的重壓。

  久而久之,他們被疼痛折磨的不堪重負。

  如果在靈氣濃郁的浴池里浸泡半個時辰,就能使得肌肉超量恢復。

  稱之為靈丹妙藥都不為過。

  以前也有浴池對普通人開放,但也是稍微富足點的平民,而且一般都是在傍晚時,那時候也藥液即將失效。

  卑賤的苦勞工,根本沒機會踏足。

  后來,高貴的武者嫌棄平民,便刻意拒絕接納過普通人的浴池。

  久而久之,浴池為了做武者的生意,便不再接納普通人,這規矩也成了不成文的規則。

  特別是又臟又臭的苦力工,更是浴池禁區。

  得到靈藥滋養,苦力們在浴池里紛紛吟呻出嘆息。

  有幾個苦力腳掌腫脹,皮膚青紫,眼看都要炸開了。

  有些手掌畸形,已經不能正常彎折。

  通過靈藥浸泡,這些折磨人的毛病開始緩解。

  你成功讓張姓小哥泡澡,贈予他前往靈堂上香的機會,一顆感恩的心,比花朵還要芳香,獎勵潛能900點。

  你承包的浴池,緩解了苦力甲的肌肉水腫,成功保住了一只手,也挽救了一個搖搖欲墜的家庭。那只手臂覆蓋滿了傷疤,可疼痛卻換成糧食,讓小小的茅屋充滿歡聲笑語,獎勵潛能800點。

  苦力乙因為雙膝肌肉壞死,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你承包浴池,緩解疼痛。有些人的世界里一片漆黑,那唯一的一束光,名叫希望,獎勵潛能700點。

  苦力丙想給豬仔蓋窩棚,無奈被石頭砸傷胳膊,你送出痊愈的希望,苦力丙傷情有所恢復,可憐的紅燒肉們即將有新窩棚,未來可期,獎勵潛能800點。

  苦力丁……獎勵……

  苦力戊……獎勵……

  苦力己……獎勵……

  苦力庚……獎勵……

  一連串獎勵響起,秦近揚自己都懵了一下。

  沒想到,底層苦力所承受的痛苦,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秦近揚執意不要錢。

  可苦力們也有尊嚴,他們拜托糞郎張把銀子送來,死活都要讓秦近揚收下。

  底層苦力雖然沒讀過書,但做人的道路他們懂。

  更何況,其實在往玉城,底層苦力賺取的酬勞也算可圈可點,雖然和富家翁比較還是天差地別,但和其他城池對比,已經讓人羨慕,起碼告別了吃不起飯的狀態。

  秦近揚推辭不過,最后突然把所有銀子都送到掌柜面前。

  “相逢即是緣,銀子不多,就當你開門做生意的本錢吧!”

  秦近揚目睹掌柜給老頭碎銀子,對掌柜的看待有所改觀。

  應該也是個善人,之所以精于算計,可能也是被環境逼的。

  掌柜滿臉錯愕。

  他想不通,眼前的小哥為什么會把銀子給自己。

  之前談價錢的時候,自己和小哥還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別客氣了……這些人身上都有傷,一天、兩天也好不了。萬一你東山再起,或許哪天大慈大悲,還能幫幫他們。”

  秦近揚笑道。

  “那在下……就不推辭了!”

  掌柜深吸一口氣,最后點了點頭。

  他是真的缺銀子。

  掌柜簡單利落的清點了一下銀兩。

  很少。

  和出手闊綽的武者對比,這些銀子真的杯水車薪。

  但積少成多。

  如果泡浴池的人足夠多,那碎銀子也能積起不少。

  掌柜腦海里突然出現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

  我另辟蹊徑,不做武者的生意,不做富貴人的生意,反而打開門,專門接納這些底層勞工。

  那會怎么樣?

  收入會驟減?

  不一定!

  還真不一定!

  首先,武者雖然給銀子多,但武者數量少啊。

  富貴人也一樣。

  有錢人,終究是少數。

  這條街有很大、很豪華的浴池,里面的湯池用料考究,都是翡翠和白玉打造,自己這地方裝修過時,顯得寒酸。

  來寒酸浴池的武者,兩種情況。

  第一,是喜歡清凈。

  第二,是身上錢不多。

  以前沒死人的時候,浴池也僅僅保持個收支平衡,有時候還賠錢。

  究其原因,就是顧客少啊。

  如果放開門做生意,無限制接納普通苦力工。

  海納百川,積少成多。

  糞郎張只是一個人,他的朋友只是往玉城勞工里的九牛一毛,還有大批人想泡浴池,卻被拒之門外。

  如果都來自己這里……

  掌柜心跳越來越快。

  仔細算算總賬,似乎也能收支平衡。

  如果一切順利,甚至還有點賺頭。

  伺候武者大爺們,自己得賠著笑,沏著好茶,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得罪了大人物。

  而這群苦力則不同。

  他們反而會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自己。

  沏茶?

  給口涼水,苦力們都得感恩戴德。

  還有一點。

  伺候武者,得用最優良的靈藥入浴,藥效稍微欠缺一些,武者便能感知出來。

  普通人就粗糙多了。

  他們反正也承受不了多少靈藥滲透,甚至雜質越多,效果反而越好。

  這樣一來,成本可控。

  往玉城有玉旨學宮的學員們維持秩序,自己開門做生意,也不怕得罪武者。

  咦……

  不對勁哦……

  那我以前是在干什么?

  我以前是賤得慌?

  明明可以站著掙錢,我為什么要跪著求人?

  以前是陷入了牛角尖里。

  這條街所有掌柜都在爭破頭去伺候武者大爺,沒有人能瞧得起勞工,別說勞工,平民中的富人,他們都瞧不上眼。

  如果浴池接納普通勞工,浴池就會被武者老爺們嫌棄。

  但我破罐子破摔,反其道而行,反正我的浴池里死過人,你們嫌晦氣,橫豎都不會光顧。

  與其倒閉,還不如背水一戰。

  掌柜一拍桌面。

  他舔了舔嘴唇,心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動著。

  “這位小兄弟,大恩不言謝……我如果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我肯定報答你大恩大德!”

  突然,掌柜朝著秦近揚彎腰行禮。

  “啊……免禮,免禮……我怎么就給你大恩了……”

  秦近揚下意識放下茶杯。

  你給了掌柜東山再起的希望,獎勵潛能700點。

  鉆牛角尖的人,眼前一片漆黑,你給了掌柜一絲光明,掌柜成功找到新路,獎勵潛能700點。

  掌柜覺醒,百姓受益,有時候不經意間的一團螢火,就是無窮善因,獎勵潛能1000點。

  又是一連串提示音響起。

  秦近揚有些莫名其妙。

  掌柜面色潮紅,匆匆離去。

  糞郎張已經前往劉府,他要跪在門外,給老祖母守夜。

  勞工們紛紛告辭離開,他們還要連夜勞作,以求多賺些銀子。

  浴場里,只剩下了秦近揚和那個啞巴老頭。

  秦近揚起身,也準備去客房休息。

  臨走前,他看了眼老頭。

  還在泡!

  背對著自己,枯瘦的身形,是真的能泡。

  難道是老魚精?

  鱷魚精?

  古怪!

  一夜無話。

  大清早,秦近揚穿戴整齊。

  今天是報名的時間,玉旨學宮要確認身份,如果沒有意外,下午新員們就要集體趕往規鹿山。

  路過浴池區,秦近揚發現老頭還在泡。

  這一晚上,他都在泡?

  真的是老魚精?

  “老人家,實在不行,就明天再泡吧,小心風濕!”

  秦近揚搖搖頭,準備離開。

  他也是隨口一勸,估計沒什么用。

  “你……有點特別!”

  剛走幾步,老頭抬起頭,居然開口說話了。

  聲音很尖,讓人有些不舒服。

  “啊?”

  秦近揚愣了一下。

  原來不是啞巴。

  稀里嘩啦!

  老頭突然站起身來:“小兄弟,我看你挺熱心,可以幫我搓個背嗎?”

  秦近揚眉頭皺了起來:“我?給你搓背?”

  “你是句句不提錢啊,真不客氣……”

  罷了。

  老頭泡了一夜,別泡出毛病來。

  大學時,秦近揚和室友也互相搓背,是有些技術在手上的,這么多年沒有施展,也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好,你趴下吧!”

  秦近揚笑了笑,走向老頭。

  這老頭……

  他……

  是太監?

  突然,秦近揚看到老頭有些殘缺。

  之前他背對著眾人,身軀趴在浴池邊緣,只留下一個枯瘦的背。

  難怪,聲音有些尖銳。

  原來是個太監。

  秦近揚收斂心神,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異樣。

  他也算見過了大世面,處置過韓公公的尸骸,和陳公公關系也還可以,對太監不至于抵觸。

  好久不搓,秦近揚手法明顯有些生疏,但伺候土著,已經登峰造極了。

  很快,搓完收工。

  他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話:老板,打個鹽?

  不裝了,攤牌了,秦近揚在桑拿干過暑期工。

  老太監渾身舒坦。

  秦近揚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小友,你不好奇我是誰?”

  見秦近揚悠然離去,老太監反而有些訝異。

  “萍水相逢的澡友吧!”

  秦近揚愣了一下。

  我見的太監多了,你有啥好奇的?

  你和韓公公的傷疤都大差不差。

  “我姓江……咱們還有還會見面的……你幫我搓背,我送你個小禮物吧!”

  “這只令牌,可以免你一死……當然,僅限于觸犯玉旨學宮的律法,皇朝律法不作數!”

  “留著吧,希望你用不到!”

  老者屈指一彈,秦近揚下意識伸手。

  觸感冰涼,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玉佩。

  “免死金牌?玉旨學宮還有這玩意?”

  秦近揚勐地抬頭。

  姓江。

  太監身份。

  他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大人物的名字。

  可眼前的老太監,卻早已經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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