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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宗門外的老乞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武圣過于慷慨

  一次聚集這么多重傷五品,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場面又凄厲,又震撼。

  “有毒!”

  突然,高亭貞喊了一嗓子。

  高亭貞的體質和別人不一樣。

  從小到大,他肉身感知超越常人,這也是他修為突飛猛進的倚仗。

  別說現在這種傷勢,以前還有更嚴重的狀況,但只要沒有咽氣,并且有丹藥,再有安靜的時間,他都可以恢復過來,并且比別人快很多倍。

  可眼下的情況不正常。

  自己明明已經吞服那么多珍貴丹藥,也療傷了挺長時間,可傷勢非但沒有愈合,渾身還越來越酸軟。

  什么情況?

  有蹊蹺!

  高亭貞最信任自己的肉身狀態。

  疑心之下,他開始仔細辨別空氣中的味道。

  其實不能怪這群五品遲鈍。

  中毒這種事情,除非是有毒道大師前來,否則平常毒藥,根本對五品不起效果。

  五品丹田如火,一般毒性瞬間就能蒸發。

  更何況,中毒途徑無非就那么幾個,口服、鼻聞、血液感染……

  首先排除口服和血液……

  以五品身經百戰的警惕,有異常味道第一時間就能警覺。

  但這世界上的事情,也無絕對,有些毒粉,幾乎能做到無色無味。

  當然,無色無味的代價,就是起效慢,且藥效弱。

  高亭貞一遍又一遍的辨別空中味道,終于,他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咸腥……和血液的味道類似,但又有些微妙區別。

  如果是別人,還真不一定能辨別出來。

  高亭貞經常拷問叛軍,有時候連續好幾個月,直接就住在牢獄,他聞血液的味道,比聞空氣還要多。

  但即便是他,也要仔細辨別。

  高亭貞皺著眉,他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廝殺場這么狹窄,到處是尸體,到處是鮮血,很容易覆蓋這股毒霧味道。

  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喊了一嗓子,也在觀察所有人的神色反應。

  聽到高亭貞的話,其他五品也紛紛警覺。

  五品不愧是五品,幾個呼吸之后,五品們紛紛辨認出毒霧和血液的細微區別。

  頓時間,五品們又一臉緊張。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遭遇吳信海六品,已經夠倒霉了,這怎么還有人下毒。

  眾人第一時間懷疑許元晟,但許元晟的表情和大家一樣懵逼,也是一副病洋洋的狀態。

  “確實有毒!”

  易蓮琴寒著臉。

  她剛才也被吳信海轟了一招,傷勢很重。

  但吳生施把玉脈金經葉送過來,一枚靈藥下毒,立刻就止住了傷情蔓延。

  易蓮琴這輩子,就沒有體驗過這種富裕。

  但這一次,確實不對勁。

  玉脈金經葉啊,這可是五品頂級靈寶,理論上丹田恢復速度很快。

  這次卻極其的緩慢。

  之前易蓮琴還以為是自己傷情太重。

  聽到高亭貞提醒,她再一辨別,確實有毒霧的味道。

  這毒不致命,唯一的作用,是能腐蝕五品的丹田,讓真氣無法凝聚,永遠保持在最空虛的狀態,宛如一個餓了十天十夜的病人,爬都爬不起來。

  “真有毒?”

  吳生施皺著眉,一遍又一遍感知。

  可惜,四品根本感知不到。

  而且這所謂的毒物,似乎對四品沒有什么效果。

  吳生施剛才被吳信海的東獅霞火訣波及,雷玄翅被打裂,已經沒能力再飛起來。

  “該死,我丹田枯竭,站不起來了!”

  侯思慧一次又一次運功。

  但毒入丹田,此時已經晚了。

  易蓮琴皺了皺眉。

  其實她的真氣還可以緩緩恢復,雖然慢的可憐,但總歸是在恢復。

  似乎玉脈金經葉可以對抗毒性。

  但易蓮琴不動聲色,臉上同樣是無可奈何的憤怒。

  她的悄悄積攢實力。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蠢貨,終于發現了……”

  吳信海高高站在一處高臺之上,嘴張開,又開始狂笑。

  一群五品咬牙切齒。

  果然,來來回回,還是叛軍在搞鬼。

  特別是三個投靠叛軍的宗主,腸子都快悔青了。

  自己真夠蠢的。

  如果早點能聞出毒味,就能判斷出叛軍的狼子野心。

  吳信海借刀殺人,自己就是那柄刀,一開始就沒想讓自己活著。

  可惡。

  三個五品還自認為自己是人才,哪怕投靠叛軍,也是一方人物。

  丟人啊。

  原來別人根本就不在意你。

  假如當初和官府聯手,或許事情不會發展到如今境地。

  一步錯,步步錯。

  “這是什么毒?”

  高亭貞紅著眼,咬牙問道。

  丹田越來越空虛,想積蓄一縷真氣,簡直是難如登天。

  他唯一能判斷出來的事情,是毒霧已經滲透了很久,之前他們氣血上涌,毒性也不強,所以被壓制著。

  現在他們各個重傷,毒性就占據了上風。

  無力回天了。

  “這是齊天師煉制的一種腐霧,其實效果并不強,畢竟味道越淡,毒性也就越淡……但在廝殺開始時,我就在悄悄撒毒……”

  “說句實話,其實我都沒準備毒霧能起作用,我最初的想法,是把你們全殺了……”

  “既然腐霧起了效,那你們也就不用死了……你們這群五品,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會成為魏天師最忠誠的犬狗,哈哈哈……”

  吳信海的笑聲回蕩在長空。

  “讓我數一數,這里一共有多少個五品……”

  “一、二、三……十個……居然有十個五品……哈哈哈哈……這么多人活尸進獻給魏天師,魏天師得多開心。”

  吳信海看著一個個五品,心里是越看越開心。

  同時,他剛才一掌震退了敖宣議他們一群七宗里的四品武者,把裴風空和嚴京非拯救出來。

  他二人的肢體已經殘缺,但吳信海隨后從尸體身上扯下幾條胳膊,用小陣法簡單黏上去。

  能簡單用一用,長久不了,甚至還會感染傷口。

  但與我何相干呢?

  用人之際啊。

  雖然是兩個廢物,但畢竟是魏天師門下正式弟子,既然毒霧發揮作用,那他倆也就有用了。

  此時廣場難得平靜著。

  有些沒有死透的傷員,被七宗弟子攙扶回來,勉強止血,先把命保住。

  天網司武者死傷大半,四品死的死、殘的殘。能站起來的,一個也沒有,反而是三品武者有些還能站著。

  七宗弟子死傷也慘,但和天網司比起來,算好多了。站著的四品還算不少,全靠這些四品想立功,都盡量護著天網司成員,否則天網司早就被屠干凈了。

  這場大會普通弟子沒有資格踏入。

  人少也是好事!

  人越多,尸體就越多。

  “煉活尸?”

  董西堯皺著眉,一聲驚呼。

  其余五品也各個面色凝重,太監的眼里甚至有了恐懼。

  很顯然,這群五品都知道煉活尸是什么意思。

  易蓮琴死死捏著拳頭。

  她發了瘋的恢復真氣,只要有足夠的真氣,自己就能抓著吳生施一起逃走。

  好在秦近揚躲在殺伐幻境里,應該能躲浩劫。

  “什么是煉活尸?”

  吳生施這幾年不怎么在外界活動,和叛軍更沒有什么交集,很多消息并不了解。

  其余的四品也在交頭接耳,互相打聽什么是活尸。

  但從字面意思不難理解,活尸肯定是五品的尸體,他們更好奇叛軍會有什么煉。

  “叛軍三大天師中,魏天師精通陣法,他可以在活人的肉身上布置血脈邪陣,把活人生生煉制成被陣法驅動的人形尸體。”

  “被煉制的人,似死非死,能吃能喝,還有活人氣息,但大腦卻已經死亡,終身只能被僵尸一樣操控。”

  侯思慧沉著臉,咬牙切齒的解釋道。

  她如此憎恨叛軍,就是因為自己的丈夫是官府中人,不幸被魏天軍活捉,最終被煉制成了活尸傀儡。

  那時候,她還不是赤履宗宗主,丈夫也只是四品。

  侯思慧去救丈夫,親眼見到了丈夫淪為不人不鬼的樣子。

  為了讓丈夫在天之靈可以投胎轉世,她費盡心血,親手把丈夫的頭顱打到粉碎,這才讓丈夫的尸體得以安寧。

  最終下葬時,侯思慧只能用白紙糊了一顆頭顱。

  “如此歹毒!”

  吳生施目瞪口呆。

  如果是煉死人、煉尸體,也就罷了。

  但你把活人打殘,生生煉制成活死人傀儡,簡直喪心病狂,沒有絲毫人性了。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所有人都清楚了活尸的作用。

  人們盯著十個五品,內心忐忑。

  這些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豪杰,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沒有人敢想象他們被煉制成活死人的凄慘樣子。

  許雯卿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她的手掌已經被敖宣議包扎好,手腕撒了藥粉,疼痛衰減了一些。

  但她內心的痛苦,卻讓人窒息。

  自己就是個廢物。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從小到大,自己一直在連累父親。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父親絕對不可能淪落到現在這一步。

  我才是最大的罪孽。

  就連愛人,都選了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我最該死啊。

  “你們兩個,去施展魏天師的壓魂陣,把這十個五品再次鎮壓一下……這群畜生詭計多端。”

  吳信海甩出去十枚巴掌大小的鐵片,冷冷下令。

  “遵命!”

  裴風空和嚴京非不敢有絲毫不敬。

  壓魂陣并不難,三品就可是施展,最大的難點是陣圖。

  那些小鐵片,就是魏天師親自刻畫的陣圖,他們只需要用真氣引動即可。

  始武宗的四品也所剩不多,但剩下的幾人,還保持著一定戰力。

  這些人交錯站開,死死守護著裴風空和嚴京非。

  魏天師麾下,尊卑森嚴。

  雖然這群人是四品,但論身份地位,其實不如裴風空,畢竟裴風空是魏天師的正式弟子,是天賦超群的傳人之一。

  吳信海和嚴京非也是正式弟子。

  但嚴京非是工具人那一類。

  兩個人手里抓著鐵片,開始從高亭貞開始鎮壓。

  真氣催動,鐵片碎成一團鐵粉。

  鐵粉散在高亭貞身上,高亭貞一聲慘叫,疼到打滾。

  就是單純的疼。

  這種疼并不致命,但會讓你無法集中精神。

  吳信海最怕五品們用特殊手段恢復真氣,在壓魂陣鎮壓之下,你們連精神都不可能集中,又怎么可能恢復。

  雙重保險,萬無一失。

  秦近揚操控大江舟,成功通過了殺伐幻境里的正確通道。

  這一路上,靈氣過于充沛,秦近揚的綠靈玉已經碎了,但大江舟的效果比綠靈玉還要強。

  秦近揚消耗潛能,不斷把靈氣吞噬到大江舟內,再把大江舟過濾的真氣,源源不斷煉化到丹田里。

  不知不覺,秦近揚的品階已經是三品中期。

  甚至,距離三品后期也不遠了。

  當然,潛能又一次快見底了。

  但應該很快又有一筆潛能會到賬,山莊混戰了這么久,肯定能結算一筆。

  墓室的門并不大,可能七品大佬身前是個極簡主義者,門上甚至都沒有什么花紋,更沒有華貴的裝飾。

  秦近揚推開門,深吸一口冷氣。

  咋舌!

  由不得他不震驚。

  一眼望去,地面密密麻麻,擺放的全是寶物。

  濃郁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甚至有些醉醺醺。

  秦近揚立刻封住口鼻。

  虛不受補,這里的靈氣太濃郁,自己扛不住,可能會受內傷。

  各種各樣的靈藥,各種各樣的丹藥,甚至還有江湖上千金難求的玉石,也擺滿在墓室各個方位。

  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具骷髏,是盤膝而坐的姿勢。

  骷髏可能就是七品大佬。

  大佬的骨頭十分不凡,在骸骨的周圍,繚繞有一層濃郁的白色濃氣。

  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華貴寶氣。

  根骨品階:爛泥朽木、鐵樹銀花、黃金白玉、珠光寶氣……

  這位七品大佬的根骨,明顯是寶氣級別。

  秦近揚想伸手去觸碰一下。

  頓時間,一股滂湃偉力撲面而來,他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

  關鍵時刻,東獅霞火訣的氣息噴涌而出,秦近揚眼前一黑,這才恢復了精神。

  好危險。

  如果不是東獅霞火訣,秦近揚感覺自己得暈厥在這里。

  死倒是不至于,畢竟只是一具骷髏。

  但昏迷久了,也容易脫水而死啊。

  可能是感覺到東獅霞火訣是自己人,骸骨的防御禁制才沒有痛下殺手。

  “師傅說得沒錯,沒有六品的實力,碰一下不死也得脫層皮!”

  秦近揚再也不敢亂碰骸骨。

  這是六品大佬才有資格觸碰的禁忌。

  秦近揚又開始觀察地面擺放的寶物……他現在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單純靚仔,眼光一天一天也賭了。

  看似擺放的位置雜亂無章,但仔細觀察,又遵循著某種軌跡。

  這應該是一種陣法,作用是更好的聚攏天地真元。

  不對!

  這些寶器,并不是一直在墓室,而且放進來的時間并不久。

  是許元晟。

  秦近揚一拍腦門。

  他立刻回過神來。

  沒錯。

  這些寶物這么新,肯定是許元晟的手筆。

  秦近揚又觀察了兩圈,這墓室封閉的時間很久了,里面除了骸骨,應該沒有其他寶物。

  許元晟得到兩枚玉脈金經葉,突破六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他在搭建六品的修煉場所。

  這墓室里有七品骸骨,無疑是最佳修煉圣地。

  他把各種寶貝放在這里,還擺成個大陣,就是做好了長期閉關的準備。

  想明白這一切后,秦近揚立刻跳出陣法圈子。

  他看不出是什么陣法,但許元晟既然嘔心瀝血布置下了,肯定不簡單,千萬不能破壞了。

  秦近揚原本還想拿走一些寶貝,現在也打消了念頭。

  大江舟已經把殺伐幻境的通道重新打亂,哪怕是許元晟再次前來,也不可能再找到墓室,這里最安全不過。

  “我還是走吧!”

  秦近揚有些憋悶。

  逼仄的墓室,和一個陰森森骷髏相伴,說不出的難受。

  臨走前,他突然看到一本書。

  書的材質雖然也是一種珍貴的獸皮,但本身沒有什么真氣波動,和墓室里的陣法無關。

  秦近揚打開書。

  書頁的第一篇,是許元晟的手記。

  是寫給后人的書信。

  秦近揚繼續翻。

  一頁一頁……秦近揚越看越驚訝……

  原來這是許元晟給后代留下的傳承書。

  不得不承認,許元晟這孫子雖然做人不厚道,但對后代兒孫是真的貼心,是個有責任心的男子。

  手記里記載了不少適合許家血脈修煉的武學,甚至還有詳細注解。

  甚至還有許元晟秘密經營的一些產業,這些產業隱藏極深,遍布在中州各大城鎮,估計天網司也調查不出什么。

  許元晟的想法很簡單。

  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會遭遇危險,或者練功走火入魔而死,他得讓閨女過上好日子。

  沒錢寸步難行啊。

  在手札的最后一頁,還有進入東獅霞火訣核心密室的口訣,也就是許雯卿閉關的密室。

  許元晟是真的狡猾。

  他早已經在密室設下禁制,那禁制牽連著他的生命。

  一旦許元晟死亡,密室也會支離破碎,最終被埋在地下。

  而手札這最后一頁,是留給許家后人的口訣,可以尋圖探寶,重新把密室里最重要的九張玄功圖譜找出來。

  手札的最后一頁,是一篇封印秘術。

  用來封印手札的秘術。

  唯有他許家的血液印記,才可以解開印記。

  “許元晟這老小子,真是心細如發!”

  秦近揚合上手札。

  如果誰能得到這手札,只要根骨有黃金的水平,一路修煉到四品不是問題……還能得到東獅霞火訣,如果再運氣好一些,許家又會誕生出一個五品。

  屈才了。

  蜷縮在小小合嵐山莊當一個小莊主,許元晟真的屈才了。

  不過許元晟留在合嵐山莊,目得也是悄悄守護墓冢。

  手札不影響寶陣,秦近揚準備拿走。

  他下意識想再翻一翻,卻發現秘術已經生效,手札封印,秦近揚居然打不開。

  一旦用力過猛,手札就毀了。

  秦近揚也是幸運,許元晟以前都會隨時合上手札,但這一次剛剛寫完一些篇章,需要一些時間煉化,手札就是攤開的狀態。

  “晦氣!”

  暗罵一聲,秦近揚把手中裝起來,轉身離開墓冢。

  有時間,取許雯卿一些血……

  話說回來,我打開你的手札有個屁用。

  山莊外,山腳下。

  有個頭頂生瘡的老乞丐,正一瘸一拐的走路,他面黃肌瘦,雙腳浮腫,看上去隨時會癱倒在地。

  在乞丐的頭頂,還窩著一只邋遢的小黃鳥。

  突然,兩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

  馬上的兩個人,正是行色匆匆的史英南和易南荷。

  合嵐山莊已經被始武宗故意封鎖,雖然有天網司武者沖出去,但斥候的任務是找六品來救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傳播消息,所以戰況暫時還沒有傳到山下。

  易南荷還在擔心母親的安慰。

  史英南也擔心自己活不了多久,得回去幫父親換許元晟的丹藥。

  他以為,他臨死前一定是想再見一次薛冰冰。

  但沒有。

  史英南居然想再見一眼秦近揚。

  很古怪的感覺。

  “兩位好心的少俠,可以給老頭子一雙鞋穿嗎?”

  由銅瘟原本懶得理會兩個年輕人。

  但他看了一眼史英南,立刻來了興趣,甚至興趣高昂。

  這肉身,可不平凡。

  可惜活不過今天了。

  他這次前來的事情,是幫秦近揚療傷看病。

  如果秦近揚要救的人,是將死之人。那自己救過之后,再沒有能力救下眼前這少年。

  希望是普通病癥吧。

  救個普通病癥,自己還有余力幫這個年輕人療傷。

  當然,醫者仁心,如果少年沒有一顆善心,那說什么也是屁話。

  山莊廣場。

  嚴京非和裴風空不斷把壓魂陣布置出來。

  最詭異的是吳信海。

  境界墜跌回五品之后,他并沒有出手對付任何一個人。

  他在身邊布置下一圈陣法。

  他在用自己肉身當陣核,開始運轉一道詭異大陣。

  高亭貞他們痛不欲生,但五品也不至于大小便失禁,最多時不時喊幾句。

  他們對吳信海的陣,最為揪心。

  終于,吳信海的狂笑聲再次響起。

  六品!

  又有六品的氣息傳出來。

  這一次,是從吳信海的詭異陣法里浮現。

  但氣息中充斥著一股濃郁的死氣。

  “可惜,我本領微末,沒能把魏天師的手段發揮到淋漓盡致,只能傳送一個六品活尸傀儡……”

  只有六品,才能觸碰七品的骸骨。

  全場再次震驚。

  吳信海和六品陣尸并肩行走,一步一步朝許元晟壓迫過去。

  這時候,裴風空和嚴京非也開始鎮壓易蓮琴。

  嚴京非趁著吳生施虛弱,還特意跪請吳信海出手,他想要吳生施手中的雷玄翅。

  轟隆!

  吳信海淡淡看了眼吳生施,示意六品陣尸轟一掌。

  吳生施用盡渾身解數,最終被一掌拍飛,渾身骨頭斷了一半。

  他的雷玄翅,也被嚴京非拿走。

  雖然現在不能使用,但以后可以慢慢修繕。

  吳生施的脖子,也被嚴京非捏在掌心。

  一個區區四品,捏死就算了,他沒準備饒過吳生施,順手的事情。

  “放下他!”

  這時候,一道人影走過來。

  “呵呵,秦近揚?老六?你可真風光啊。”

  “想救你師傅?用你的命來換啊。”

  嚴京非表情不屑。

  他身邊還有四品,不怕秦近揚的怖笑葬。

  “我不算什么東西……但六品呢?”

  秦近揚似笑非笑。

  嚴京非臉上的表情還在笑。

  可他的脖子,卻被一劍割斷。

  不知什么時候,易蓮琴站了起來。

  誰都沒有意識到,易蓮琴已經是六品。

  之前被吳信海背在身上的震神旗,不知什么時候,到了易蓮琴的背上。

  吳生施被救下來。

  他目瞪口呆,一時半會都看不懂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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