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戰斗服給予了路仁相當強力的防護力,否則就算他實力比現在再高出一截,也沒辦法沖出來。
四面八方若潮水般的敵人接連涌過來,真的太過恐怖,稍有不慎就會徹底陷進去。
闖陣這件事,有死無生。
“大大大大俠饒命啊!!”
大個子顫抖著聲音,死亡的感覺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接近。
小個子是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路仁看著兩人:“你們是活人?”
“活人?對對對,我們是陽世人!”
一分鐘后,收了劍的路仁坐在地上,從臀包里掏出一顆高濃縮營養丸吞入腹中。
“有水嗎?”
“有,有!”
拘謹無比的大個子從腰間取下水囊遞在路仁面前。
路仁接過后,從貼身背包中取出一個類似鋼筆大小的東西從水囊口插入水中。
看著檢測器亮起綠燈,接著又將檢測器在水囊口轉了一圈,確定依舊沒有任何異常,心中的警惕這才稍稍有所緩和,然后又遞回給對方。
大個子見此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忙不迭喝了一口咽下去后,又討好的遞在路仁面前。
路仁下巴揚了揚,大個子也非常懂事的讓小個子也喝了一口。
確定沒事后,路仁這才接過來。
將檢測器放入背后的背包中后,大口大口吞咽著水。
他將近一天一夜都未有飲過水,之前突圍的時候整個人處于高度緊張狀態,為了將自身實力發揮到極致,體內血液奔涌,舉手投足劇烈運動間更是蒸發了大量水分。
飲了水囊大半袋子水量后,路仁這才將水囊還給叫做張彥的大個子。
至于那小個子叫做陳玲,實則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渾身臟兮兮的,臉上涂抹著不知名的涂畫油,但從臉型來判斷的話生得應該挺俊俏的。
路仁斟酌著套話詢問:“你說你們是陽世的,怎么會來這里?”
張彥老老實實答道:“這附近有的陳山鬼蜮戰場生有寒凝草,是一種很珍貴的藥材所有我們想要過來碰碰運氣。”
“陽世在哪里?”
張彥楞了一下,但看著一臉漠然的路仁也不敢多問。
“在距離這里向北八十里左右的地方。”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詢問,路仁總算是從這個世界的人中獲得了這個世界的基本信息。
這一方名為陰世的異度空間中,整個世界在張彥口中幾乎無邊無際,至今沒有人探索到盡頭。
陰世區域占據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陽世世界如大大小小點綴的雨點,有大有小。
大的如湖泊,小的如水洼。
人死之后身體就會被陰世吸納,無論魂魄還是身體都會發生可怖的變異,而變成怪譎妖邪。
籠罩陽世的是如母胎羊水般的一層厚膜,可以濾過陰世的詭秘陰氣,防止陽世被浸入同化。
“也就是說,陽世是最安全的地方?”
張彥微微搖頭:“只能說是比較安全。”
旁邊陳玲湊過來說道:“聽說以前陽世很大很大,都是連在一塊兒的,不過一直被陰世侵蝕,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陽世里面的那些宗門,都很重視對陽世內發生的怪異進行清除。”
路仁神色微動,“宗門,他們是練什么的?”
張彥和陳玲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對視了一眼,眼前這位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不會是妖怪變化過來的吧。
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讓他倆不得不老老實實回答。
“當然是練武啊。”張彥回答 “他們是怎么消滅那些怪異變化,或者說陰世里面的妖邪?”
“武者鍛煉身體,打熬氣血,等到身體活絡氣血后,就能讓人體陽氣壯大,而能和妖邪對抗的,就是陽氣,形成血氣內息。”
陽氣?
意思是自己也可以去學學看了。
路仁精神一振,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也和他有生殖隔離,很多時候因為生存環境不一樣,雖然長得是大差不差,但體內的器官構造,底層基因都會有不同層度的改變,導致也許這方世界的修行方式并不適用。
“你倆會嗎?”
張彥無奈:“大俠,如果我倆會的話,也不至于就這么束手就擒了。”
“帶我回去。”
“啊這……好吧。”
“……”
很多時候路仁其實只是一位受害者,就像現在,脅迫張彥和陳玲可以只是權宜之計,如果陽世真的如張彥兩人所說那樣,乃是活人聚集之地,憑借著無數人的陽氣來壯大陽膜抵御陰世侵襲的話,那么可以說要比陰世這一方地域安全得多。
“對了,你們說想要找寒凝草。”
張彥低眉順眼:“是的。”
“有什么作用嗎?”
“寒凝草屬性極寒,只要調配得到是輔助武者修行的上等藥,正所謂陰極陽生,是一味調和陰陽的寶藥,很受武者青睞。”
“是啊是啊!”一旁的陳玲插嘴道:“如果我們得到一株的話,興許可以換一套大院子呢,也不至于去擠那破落窩了,我們也是被逼得沒奈何,這才冒著風險出陽世來探索的。”
張彥嘆息一聲:“這世道,光是為了活下去就已經很拼命了。”
路仁沉吟了會兒,問道:“所以你們才會在那個鬼蜮戰場邊上?”
“是的。”
“是這個嗎?”
路仁從背包的間隙掏出了一把草來,這是他在一處生有雜草的地方為了躲避刀槍而就地一滾下,長劍從地而劃過時,雜草亂飛下,一些斷掉的草葉進入他的背包與背部間隙處。
看著路仁手里握著跟抓雜草似的拿出一團斷了不少的寒凝草時,張彥看得滿是心疼又激動:“是,就是這個,我的媽呀,怎么成這樣子了!!!!”
陳玲更是痛心疾首,一副幾乎要心痛的暈厥過去的模樣。
“大俠,您這當做雜草了嗎!”
路仁:“……這不就是雜草嗎,還有點涼手。”
這東西是真沒來得及處理,之前他觀察過,這草似乎是鬼蜮戰場出現后同步出現的。
張彥和陳玲這兩位采藥人看著珍貴的寶藥被路仁宛如割草般隨手抓了一把,只剩點殘葉斷枝,一副被野豬拱過的凌亂。
張彥手有些不知道放在哪,眼巴巴地看著路仁。
“大俠,要不交給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