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唐望月所說的硬是硬氣的意思。
但是一個漂亮小女生目光震驚的盯著你，薄薄的紅唇驚訝掀起說‘哇！你好硬啊！’這種話……
的確很容易讓人遐想連篇。
“我先設計框架，你準備一下就可以畫插圖了。”收起飄忽的思緒，楚君頓了頓又道：“望月，你的銀行卡號是多少？”
作為目前的御用工具人，唐望月在幫他制作游戲插畫方面可謂是盡心盡力。
拿少女的憧憬與仰慕作為驅動力，總感覺良心與道德都深深不安。
還是給錢能讓良心踏實一點。
“大叔要給我發工資嗎？”唐望月的嗅覺倒是很敏銳，一聽楚君開口，頓時笑嘻嘻道。
“嗯，按照目前市面上的美工價格，再給你上調50%作為獎金。”楚君沉吟一聲，才道。
雖然說他現在兜里懷揣著兩千多萬，完全有能力支付給唐望月更多。
但錢這種東西一旦給的太多了，難免就有些變味。
而且這小丫頭怎么看都像是不差錢的主，從提過來的箱包再到現在身上穿著的睡衣，每一樣做工都精美透著貴氣。
楚君只能從中辨別出少量幾種牌子，就他所知的這幾種牌子，每一樣都達到了五位數以上……
對于這種家境殷實的小富婆子，楚君用腳指頭去想都知道。
這小丫頭總不可能半身昂貴的大牌子貨，再夾雜著半身地攤淘來的物美價廉。
這時候錢給多了反而有點羞辱的感覺。
雖然說這種羞辱……楚君曾經夢寐以求，巴不得自己的老板每天都拿著巨額獎金砸在自己腦袋上瘋狂羞辱自己。
“但是，按照咱們之前的說法，給了錢不就等于大叔把我嫖了嗎？”唐望月眨巴著眼睛，琥珀色的眼瞳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澤：“大叔，玩的真花呢，居然去嫖一個未成年少女。”
姣好的鵝蛋臉上帶著狡黠，帶著調戲，又帶著幾分純情與天真。
這幾種風馬牛不相及的神情同時出現在唐望月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違和。
楚君深知在調戲人這方面，自己絕不是眼前這個小六七歲的女生的對手。
索性閉口，專心做游戲設計。
唐望月在這期間也沒閑著，從行李箱里面翻出筆記本電腦與數位板，開始按照楚君所描繪的方向進行初次美術設計。
時間逐漸流逝。
深夜，楚君將第一款準備展示的游戲框架構造完，長舒了一口氣。
益智類游戲通常都為小游戲，整體內存較小，框架也更為簡單。
目光微瞥身旁，發現唐望月仍在聚精會神的敲著鍵盤。
這小家伙認真起來的時候不吵不鬧，文靜的樣子反而徒添可愛。像是從小玩到大的乖巧鄰家小妹。
嗷，是從小一起玩到大。
稍微有些好奇她完成到了哪一步，于是朝著她身旁湊了湊。
一抹清甜沁心的體香飄入鼻腔，楚君發現唐望月早早就完成了初步的畫稿，或許是怕打擾到專心設計游戲的自己，一直并未開口。
這會她正在聚精會神的打開碼字軟件飛快敲字，從文章的大致內容來看，似乎像是正在寫小說。
“你還會寫這個？”楚君有些詫異。
寫入了迷的唐望月這才發覺楚君湊了過來，臉蛋微泛酡紅，慌忙伸出纖細手指遮擋住屏幕。
“隨，隨便寫寫，大叔別看啦……”
哎唷，你臉紅了？
人都是一種好奇至上的生物，越是不讓看，楚君越是好奇。
嘴里說著聽話讓我康康，目光順帶從唐望月的指縫中穿過。
“我寫的只是一些美漫同人啦……”知道藏不住，唐望月趕緊解釋一句。
看著她的臉蛋越變越紅，楚君反而越來越奇怪。
美漫同人不是挺正經的嗎？
這有啥好害羞的。
難不成是那種無1無靠或是孤零1人的題材？
從蔥白玉指的間隙中看到零散的文字后，楚君的表情變了。
內心被震撼的無以復加。
為什么會有人用日輕的文風去寫美漫同人的啊……
一個華夏人用日式翻譯腔寫著美漫同人……
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怪的東西嗎……
尤其是有些對話看的楚君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蝙蝠俠：搜嘎，超人，原來你也會流血啊]
[吶，韋恩君，別再說什么都讓你一個人承受了，我們可是伙伴啊，羈絆這種東西，先放手的人就輸了不是嗎？]
[一直以來，蝙蝠俠的背影……最喜歡了！]
“噗！！！”楚君的臉漲成了汽車囊，艱難的憋住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這是什么神仙文筆……
好怪哦，再看一眼。
一旁的唐望月已經羞的無地自容，俏臉幾乎快漲出血來，握緊小拳頭尖聲道。
“煩，煩，煩死了！！我自己看又不發出去都不行嗎！！大叔你實在太過分了！！”
難得看唐望月生氣一次，但楚君更想笑了……
又氣又急的唐望月大聲道：“不許笑了！我有逼你看嘛！！”
話音落下，兩人四目相對。
屋內陷入了怪異的沉寂中。
“我先去睡覺了！”唐望月表情毫無異樣，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氣鼓鼓的抱著筆記本轉身，回屋之后確認楚君沒跟上來。
這才背靠著房門大口大口喘息著，胸前劇烈起伏。
琥珀色的眼瞳輕輕顫動，嬌柔的臉蛋愈發鮮紅。
“好像……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她伸手撫摸著發燙的臉龐，眼神滿是慌亂。
————
文化慶典是江華市一年一度的特色節日。
作為國內經濟發展數一數二的城市，人們精神層面的娛樂文化在這里大放異彩。
各類具有特色的文化體驗館在市內林立橫成，無數國內知名的音樂人與舞蹈家也曾是從這座城市內走出的。
每年一度的文化慶典不但代表著當局文化元素的展示。
更有著承上啟下的發展方向。
回顧過去一年的經典作品，再將優秀的新作品在這個流量舞臺上面向大眾所展示。
在歷屆文化慶典中脫穎而出的優秀文化作品，更是能夠得到全市三天的流量推廣扶持。
可以說，在這種高強度的流量扶持下，任何作品都能迅速爆紅，肉眼可見的各種利益鋪天蓋地襲來。
有許多名不經傳的從業人在這個舞臺上一戰成名，一夜暴富，更是為文化慶典增添了幾分傳奇色彩。
自從十年前第一次舉辦到現在，文化慶典獲得的關注度越來越高。
從最初僅有市內人才會去現場觀看，再到后來周邊城市都有不少人為了文化慶典遠道而來。
后來，周圍的城市們更是爭相模仿。
直到去年，文化慶典首次在直播平臺上亮相，獲得了不少年輕人的廣泛關注，直播熱度一度突破千萬。
簡直如同地方臺的小春晚了。
“我就只能送你到這里了，參賽者專用通道需要持有資格證入場，你切記別弄丟了。”周六一大早，唐語南便載著車拉著楚君在市展廳門前停下。
指了指大門左側掛著牌子的參賽者專用通道 “謝唐董，周六本該是休息，還特意起個大早過來接我。”楚君笑道。
“能夠代表公司拿到文化慶典的參賽資格，全公司的人都應該謝你才對。這不僅僅是對公司發展的益處，更是對整個游戲行業的推波助瀾。”唐語南不茍言笑，表情認真的回應。
楚君不由在心中一聲輕嘆。
唐語南從顏值到身材都無可挑剔，但因工作狂的性格導致她缺失了幾分女人味與親和力。
哪怕今天周六她也并沒有換上休閑的裝扮，還是一身銀白色的職業套服。
雖然沒有資格對別人的選擇評頭論足。
只是多少覺得有些可惜。
“那我先進去了。”楚君解開安全帶，正欲下車。
又聽身后唐語南叫住了他。
楚君詫異回頭，卻難得看見唐語南臉上閃過一絲躊躇。
目光與楚君對視一眼后，便迅速擰向正前方，小聲道。
“望月她……這幾天沒跟你說什么吧。”
局促的表情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楚君捕捉。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才更像是個近在眼前的，能夠真實感覺到她存在的女人，而不是盛氣凌人的女上司。
原來這小妞也是會有除了高冷以外的表情么。
不高冷的時候倒是格外賞心悅目。
“沒，我也在跟她積極做工作，這次文化慶典之后，她答應我會回家的。”
“嗯，我知道了。”只可惜，唐語南局促的臉色僅維系了一陣，又迅速切換回了女上司模式：“麻煩你了，楚君。”
“……不客氣。”楚君望著一腳油門開遠的汽車，無奈笑笑。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君朝著左側扭頭，沒看到人。
往右側扭頭的時候，一根柔軟的手指抵在了他右側臉頰上，微微彎曲再用力伸直，將楚君的臉回彈至正前方。
精致的臉蛋在下一瞬越共探頭：“那個老女人走了？”
“哪有這樣形容自己親姐的……”楚君目光斜視，望著左顧右盼的唐望月。
“二十七歲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天天只顧著自己的事業，她不是老女人誰是。”唐望月瓊鼻翕動，很是不屑的哼唧。
看來姐妹兩人的矛盾還在持續著，雖然唐望月一次都沒與楚君提及過矛盾原因是什么。
“這么說你很勇咯？”
“那當然，我比她足足小十歲，但我早就經歷了一段甜甜的戀愛！是戀愛喲，不是暗戀！”唐望月滿臉神氣的叉腰強調。
“學校的同學嗎？”楚君意外道。
以唐望月這小丫頭優秀的條件來看，能夠配得上她的，想必也是一名全方位優異發展的男學生。
唐望月不說話，只是賊兮兮的望著楚君發笑。
笑到楚君莫名其妙的時候，她才踮起腳，伸手戳了戳楚君的鼻子。
“大叔可真是裝糊涂的高手吖。”
“……我嗎？”楚君這才意識到唐望月說的人是自己。
頓時擺出了一副死魚眼。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那是仰慕心理，不是喜歡。喜歡的是我的作品，知道嗎？就好像我也很喜歡邁克爾杰克遜，按照你的邏輯，我就是同性戀嗎？”
“不啊，我喜歡你的人呀。順帶喜歡作品，不可以嗎？”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楚君嘆了一口氣，甚至不想跟唐望月去爭辯。
這屁大點的小丫頭哪里分得出什么是感情的喜歡，什么是仰慕的喜歡。
雖然他大可假借唐望月對感情的懵懂無知去欺騙她，甚至發生一些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不過有些人不當人，自己總得做個人吧。
欺騙未成年少女的感情這種事情，楚君實在做不出來。
而且，自己絕對不是蘿莉控。
“先進去報到。”望著市展廳大門口絡繹不絕的人們，楚君領著唐望月從左側的參賽選手小門走入。
來到專門負責登記參賽的工作柜臺前，填寫資料，將準備參展的作品遞交去審核。
待到審核通過后，楚君拿到了參賽編碼。
“游戲003，意思是我們在游戲參展的選手中，第三位登場嗎？”唐望月湊了個小腦袋靠過來，望著楚君手里的小牌牌。
她作為楚君這次即將推出的游戲新作的首席畫師，被列入了游戲團隊成員中，一并獲得了入場資格。
“應該。”楚君點點頭，忽聞身旁傳來一道聲音。
“您就是天啟公司的楚君先生吧？幸會幸會，我們也是本次參賽的游戲作者。”楚君扭頭望去。
一個十七八人的小團隊手持著游戲002的編碼牌迎面走來，領頭一位禿頂的中年男子臉上洋溢著熱情而禮貌的笑意。
一看就是強者的發型。
他三兩步上前伸出手，與楚君微微一握，笑道。
“我是鄭高秋，是雪鳳游戲的總監。”
鄭高秋背后的游戲團隊也對楚君微微點頭輕笑。
“崔靜，散華游戲旗下獨立工作室的負責人。”另外一名女性隨后伸手。
雪鳳與散華兩家公司在行業內名頭不小，雖不及國內頂流的九游，網南，企鵝等等，但牢牢抓住了行業中部的游戲發展方向。
多年累積也攢出了一部分鐵桿粉絲，成功斬獲了這次文化慶典的另外兩個游戲參展名額。
“楚先生獨立開發出的拳皇97與植物大戰僵尸在圈內可謂是頗具盛名啊，我家小兒子這幾天都對植物大戰僵尸愛不釋手，每天下班回到家都看他在玩這款游戲。”鄭高秋和善笑著。
“我剛才來的路上還聽見路人正在討論植物大戰僵尸這款游戲呢。”崔靜也接話笑道。
楚君對同行并沒有敵意，這群為了游戲行業發展而不斷努力的人，同樣也值得尊敬。
與兩人站在大廳內客套寒暄的時候，現場忽然傳出了一陣騷動。
人群出現了明顯的包圍式移動，附近的安保人員也接二連三朝著門口靠攏。
隱約間還能聽見不少人的尖叫。
“啊啊啊！張萱琪！！！我愛你！！！”
“老婆！！老婆看我！！”
“哪怕是如此近距離觀賞，琪琪女神一樣美的驚艷無比。今天文化慶典的票值了！”
“本來我還在罵黃牛老狗，一張文化慶典的票都敢炒到上千，可看到萱琪出現的這一刻，一切都值了！！”
“野火少女！情難自已！！”
楚君詫異的扭頭，發現幾名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孩在安保人員的保護下，從市展廳的自由入口內走進，不少群眾如潮水般瘋涌包圍上來。
為首走在最前方的一名女孩帶著深墨色的蛤蟆鏡，微笑著對周圍的粉絲們揮手致意。
只不過在扭頭走向參賽選手區域的時候，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嫌棄。
“這些人怎么跟蝗蟲一樣甩都甩不掉？明明只是想來低調的參加個比賽而已，真惡心。尤其是他們身上混雜著汗水的味道，把我包圍住的時候我都快暈過去了。”
“萱琪小姐，這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應該提前疏散現場群眾的，給您帶來的不好體驗，十分抱歉。”身旁跟著的人似是市展廳內的工作人員，此時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道著歉。
這一幕就連唐望月都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小聲嘀咕道。
“德行……明明走參賽選手專用通道就不行了嗎。非要從大門口進去，還怪粉絲們圍的太近，這種偶像為什么能火的啊？”
“不懂。”楚君愛莫能助的小熊攤手。
在記憶中，張萱琪這號人在原生世界中并不存在，屬于是這個世界內近兩年躥紅的女團C位。
近年來爆火的男團女團選秀節目，本來就是資本造神立人設，然后瘋狂收割粉絲的一種運營賺錢手段。
很多當道的男女偶像甚至學歷僅有初中水平，素質涵養均一般。
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任何作品，僅靠著一張臉蛋上位，卻被萬千飯圈粉所喜愛，被封各種千年難遇萬年難遇，古風美男等等各種頭銜。
簡直比理塘的風景還要純粹，一眼（）（）
不多時，以張萱琪為首的幾名女團，在安保人員的簇擁下朝著參賽選手區走來。
身后的粉絲被攔在了展廳之外，只能遠遠望著自己的偶像走遠。
崔靜望著越走越近的張萱琪，倒是有些激動，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明星。
“這次文化慶典居然把張萱琪也請過來了？以前只在網絡上見過，線下還是第一次看見……”
鄭高秋努努嘴：“聽說是市文化局出資邀請她過來參賽的，文化局想借她的名頭宣傳一下文化慶典在網絡上的影響力，方便廣納賢才入駐江華市。她也需要文化慶典這種比較正式的獎項來為自己正名，賭上黑粉的嘴。所以雙方一拍即合。”
“估計野火少女團一出來，文化慶典的第一名恐怕就沒其他人什么事了。”
“跟我們游戲行業的影響不大，反正我們也就只是露個臉走個過場，第一這種事情想都不敢想。”崔靜苦笑一聲，又朝著不遠處望道：“她們好像要過來了，既然大家都是參賽選手，我去要個簽名應該不過分吧，嘿嘿。”
話音落下后，張萱琪與幾名女團成員已經朝著這邊走來。
崔靜迎上去，擺出笑臉。
“張萱琪小姐，久仰您的大名，我也是這次文化慶典的參賽選手。”
聞言，張萱琪腳步微微一頓，摘掉了臉上的墨鏡。身后的女團成員也跟著頓步。
粉絲們對她來說就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普通人，沒什么價值，不值一提。
但同為參賽選手，想來也是各行業內的佼佼者，說不定以后能利用上。
念及此處，張萱琪掀起涂滿口紅的嘴唇，客套笑了笑：“你好，你是哪個文化區域的參賽者？”
“游戲。”崔靜輕笑著，正準備伸手一握。
張萱琪剛抽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頓。
表情頓時變得冷漠。
直接收回手，扭頭離開。
崔靜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一張笑臉帶著幾分不解與尷尬，目送著張萱琪遠去。
雖然崔靜也是成年人，但是她沒想到成年人的世界會如此的真實，沒有任何情面可言。
對于張萱琪而言，任何文化領域都有合作的空間。
但游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