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日明標競拍結束。
現場的人卻還在議論紛紛。
他們對于季晟的身份來頭實在太好奇了一點啊。
“誒，你們說這個年輕人到底什么來頭？”
“不知道啊，我第一次見他。”
“你們有誰知道他來頭的嗎？叫價一百八十萬美元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清楚，找人問問？”
“老羅，你知道那小伙子什么來頭嗎？”
“老常，你認識那小年輕不？”
“老丁……”
好多人都在打聽著。
還別說，結果真有人多多少少問到了一點情況。
當時趙老板和老牛等人也在場，他們一同聽著眼前那個中年男子訴說。
嗯，正是季晟在玉石一條街碰到的那男的。
其實這中年男子對于季晟的情況也一知半解，只不過不妨礙他從各種金融新聞了解到季晟有多牛逼，比如百億美元大盤做空日元和西德馬克，他把所知曉的都很眾人分享了。
“臥槽！”
“他這么吊的嘛？”
“一百億美元這得多少錢啊？把我埋了都行！”
“牛逼！牛逼啊！”
“怪不得叫價一百八十萬美元眼睛都不眨一下，原來他這么牛逼！”
“虧我之前還把他當成公盤組委會的托，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組委會能請到這么厲害的托？”
“是我們想多了，這個級別的大佬，根本不可能當托的啊。”
“沒想到我居然有幸和這樣的金融界巨擘同臺競爭，太榮幸了啊！”
一眾人聽完咋舌不已，全都被季晟身份震住了。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反應，他們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不遠處正在和石老師、程建軍等人說話的季晟，心中一片震撼。
他們之前居然想著從這個級別大佬身上占便宜？
最關鍵占的便宜只是一塊價值一百多萬美元的毛料！
這讓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忍不住想苦笑，一百多萬美元對于他們幾個人來說是很大一筆錢，砸鍋賣鐵求爺爺告奶奶才湊了一兩百萬美元，但這么多在他們眼中巨款的錢和季晟結交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啊！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他們能夠巴結到季晟這種級別的真正大人物，以后人家手指縫里漏一點出來都不止一兩百萬美元，這可不說說笑的，國人對情分很講究，很多富豪身邊的朋友跟在后頭發家不在少數。
就拿馬云來說，某趙姓女明星夫妻倆跟在他后頭可沒少賺錢。
還有國內著名天使投資人雷軍，他只投資認識的人。
也就是說，和頂尖富豪相識，或者說馬屁拍的好，以后想要賺錢的話，人家有項目不提攜？就算有項目不提攜，你自己弄個項目找上門尋求投資，人家不看情分投資一筆？
這種情分可比一兩百萬美元有價值多了！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自然聯想到了這一層，他們后悔的腸子都青了，本來有機會和季晟這樣的大佬打好關系，現在卻因為耍小聰明，幾乎斷絕了交往可能，他們怎么可能不后悔？
“老趙。”老牛猶豫道：“我們之前這么干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是啊。”
“暗地里算計季先生就算了，今天明標還當面競爭，算是和他撕破了臉皮了。”
“唉，早知道他這么牛逼，我說什么也不會這樣暗地里算計他啊。”
眾人都有點懊惱不已。
趙老板也差不多情況，他心里別提多后悔了，這會兒正想著補救呢，可這一時間哪想得到？
另一邊。
季晟今天的收獲十分不錯，兩件自己最心儀的明標都成功競拍到手了，最關鍵，沒花他太多的錢。
那塊級玻璃種帝王綠的明料就不用說了，是個人都知道其價值多高，別說拿回現代社會能豪賺，即便放在當前時空，找個名匠雕刻一下，回頭上拍賣也能大賺，只是沒現代社會賺得多。
還有那塊有大量黃翡的毛料，季晟知道同樣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剩下高冰陽綠飄花、芙蓉種、紫羅蘭等均有。
可以這么說，今天季晟在明標競拍上收獲的十幾塊毛料如果切出來，那些翡翠的價值加一起，可能就要好幾個億。
這可不是說笑的。
就拿那塊玻璃種帝王綠明料來說，季晟利用感知增強分析出能掏出兩公斤多玉肉，計算好的話，預計能制作成五到六條手鐲。
級的玻璃種帝王綠手鐲多貴？
一八年香江蘇富比拍賣過一只級玻璃種帝王綠手鐲，估價一億港幣！
另外，還有另一場拍賣會上，一只玻璃種帝王綠扁條天然翡翠手鐲，成交價達到了恐怖的一點九二五億軟妹紙幣！
當然，不是所有的玻璃種帝王綠都值這么多錢，比如京城藝融秋拍曾經就拍賣過一只玻璃種圓條手鐲，成交價五千一百七十五萬軟妹紙幣。
像季晟拍下這塊玻璃種帝王綠是最頂級的，如果制作成鐲子，一只拍出上億非常的輕松。
而這塊毛料掏出來玉肉的話，預計能制作五到六條，光這價值就在五六億了，剩下邊角料還可以做戒面、吊墜之類，他這次真的賺大了。
這還只是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其他的都沒算。
要是其他的都算上，季晟估計自己今天競標到的幾塊翡翠價值加一起，差不多能有八到十億。
只可惜季晟看中的另一塊“大家伙”還沒上拍，那塊編號一九八九里面全是冰種陽綠的毛料他估價也在好幾億，好像得明天明標競拍。
不管怎么樣，價值這么高的翡翠毛料他是不會放棄的，再多錢都得拿下。
正想著呢，耳邊響起一陣不爽的呵斥聲。
小張聲音里帶著一點憤怒道：“你們還好意思來？”
支有才也義憤填膺道：“虧我老板當你們朋友，陪著你們一起看毛料，結果你們就這樣回報他？”
季晟抬頭一看，發現小張和支有才正虎視眈眈看著不知道從從哪里冒出來的趙老板和老牛等人。
程建軍、石老師和吳德良等人雖然沒有沖動開口說什么，但看向趙老板、老牛等人的眼神也很不善。
國人最講究人情世故，正常競爭大家不會對趙老板和老牛等人不爽，可趙老板等人拍下的那塊毛料，此前可是季晟帶著老趙等人一起去看的，還明確表示要拿下，如果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心動，完全可以在開拍前就表示也會參與，可這群人做的什么事？先是利用季晟對他們的信任得知了那塊毛料有可能會大漲，然后再利用信任竊聽了季晟和程建軍等人合伙的底價，最終以一百八十一萬比一百八十萬美元的微弱優勢拿下了那塊毛料，這完全是不講道義了。
雖然程建軍、鄭春等人都知道這件事是季晟給趙老板等人下的圈套，可對方真的那么去做了，他們還是很不爽的。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被罵的狗血淋頭，各自自知理虧地訕訕笑了一下。
大家都非常不恥這幾個人為人。
季晟倒是沒什么不爽，甚至還有點暗爽，因為他知道自己狠狠坑了這幾個人一把，價值一百八十一萬美元的毛料切出來恐怕一兩萬美元本都回不了，趙老板等人損失那么大，他怎么可能還不爽什么？
當然，不介意是一回事，表面上可不能表現得一點都不在乎，畢竟小張、支有才和程建軍等人是為了他義憤填膺，季晟肯定要和這群自己的朋友站同一條線。
“你們還有什么事？”季晟不咸不淡問了句。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當然是想來修補關系的，雖然這會兒大家態度不好，可他們臉皮太厚了，壓根沒有因此知難而退。
趙老板厚著臉道：“季先生，我有點事想和你私底下談，行嗎？”
“小季，別理他們。”石老師直接開口阻止。
程建軍輕哼一聲道：“和他們有什么好說？”
季晟也懶得搭理他們，“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我還有事要忙。”
趙老板只好無奈地說道：“季先生，這件事我和老牛等人想了想確實理虧，所以想來彌補一下。”
“彌補，你還能怎么彌補？”小張氣沖沖道。
吳德良也陰陽怪氣道：“虧我師父對你們這么好，白眼狼。”
要是一般人被這么罵，估摸著早羞愧臉紅了。
可眾人還是低估了趙老板和老牛等人的臉皮。
只見趙老板笑容滿面巴結道：“真是好事，我們事后想了想，這么做確實不講道義，所以想著把競拍到的翡翠毛料以原價賣給季先生。”
“噗！”
“哈哈哈！”
“他們說什么？那塊毛料原價賣給季老師？”
周成、錢總和老孫等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了，他們之前就從季晟嘴里得知這塊毛料會切垮，哪怕心中有些不相信，可既然季晟不好看那塊毛料，怎么可能拿一百八十一萬美元去收購？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被眾人嘲笑聲弄得莫名其妙，他們可是商量了很久才想出忍痛割愛補救，咋還成了大家的笑話？
就在他們不解的時候，季晟啞然失笑地說道：“一百八十一萬美元？”
趙老板點頭道：“對，您要是嫌價格高，我們吃點虧也不是不行。”
季晟饒有興致看著他道：“那你說多少？”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對視了一眼，咬咬牙道：“便宜三十萬美元吧，你給個一百五十萬拿去，這三十萬美元就當是我們對你表示的歉意。”
三十萬美元表示歉意？
一般人還真不會舍得！
不得不說這個趙老板確實有著非比常人的魄力，怪不得后來事業做那么大。
季晟并不知道趙老板等人是聽別人說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才這樣，是的，他不了解情況，但不妨礙他能猜到趙老板等人肯定別有所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是別有所圖是什么？
他一點都沒客氣道：“你們要是愿意的話，我出一萬美元買吧，算是給你們回一點本。”
嗯，那塊巨型毛料里面掏出來的玉肉在當前年代撐死了也就值一萬美元樣子，其實一萬美元都給多了，畢竟薄薄一層，剝下來也就能做做戒面什么的，不值錢，這個不值錢是對于當前時代來說的。
但對于季晟來說不同，他拿回現代社會的話，一面高冰滿綠戒面值個二十來萬軟妹紙幣沒問題，而那塊毛料當中預計能制作十幾二十個不錯戒面，賣個三四百萬有可能。
“一……一萬美元？”趙老板差點跳腳了。
老牛和其他五個人也一臉無語，他們沒想到季晟心這么黑，一百八十一萬美元的毛料居然想出一萬美元就買下來？
季晟笑著搖了搖頭，“不愿意就算了，等你們把玉肉切出來，說不定八千美元都沒人肯出，行了，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轉身要走。
趙老板連忙拉住他，“季先生，買賣不成仁義在，況且我來找你也不單單是為了這件事。”
季晟側頭看過去道：“你還有其他什么事？”
趙老板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那什么，之前我和老牛等人想著算計你故意給了一點錯誤的信息，現在回想起來不太對想跟你明說。”
聞言，季晟不由愣了下，“錯誤的信息？”
“嗯。”趙老板點頭道：“是關于暗標的。”
季晟好奇地問道：“什么？”
趙老板顯得非常的“坦誠”地說道：“一開始我們確實想著讓你當免費賭石顧問，又聽到你第一次參加公盤，所以跟你說暗標開標是最后一天才進行。”說到這里他偷偷瞧了一眼季晟的反應，看見季晟面無表情，只好繼續說下去，“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暗標是隔天開標。”
這件事石老師和程建軍等人沒和季晟說過，他們以為季晟懂，畢竟這是公盤的常識。再加上之前要么在賭石，要么季晟被瑞秘書等人拉去吃飯，回頭季晟又被趙老板等人拉著一起去看毛料，石老師和程建軍等人也沒機會，所以大家本能地認為季晟應該知道暗標情況。
但事實上季晟對于暗標的了解基本上都是從趙老板、老牛等人嘴里得知，他被灌輸的概念就是暗標最后一天開標。
這會兒聽到趙老板這么說，季晟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你特么，要是不主動來跟哥們兒說，不知道要錯過多少毛料！
公盤總共才進行十天，其中真正投標時間只有七天，而季晟看中了兩百零三塊毛料，其中除了今天明標競拍的十幾塊，其他的絕大多數都是暗標，他可沒注意過那些暗標開標的時間，要真的一直認為是最后一天開標，不知道損失多大。
興許他明天就會知道暗標開標的方式，但今天要投的暗標就錯過了啊。
要知道季晟看中的暗標當中有不少價值非常高的翡翠毛料，如果錯過肯定會后悔。
艸，這幾個孫子真孫子啊！
季晟內心暗罵了一句，同時內心對于把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坑的血本無歸這件事一丁點小小的歉意都煙消云散了，這幾人活該被坑死。
“什么？”
“這種事你們都要坑季老師？”
“孫子啊！你們幾個人太孫子了！”
“快滾吧，我都想打你們了！”
“快滾遠點！一個個什么玩意！”
程建軍和石老師等人都憤怒了。
要是以前季晟肯定也開罵了，不過如今他事業做得那么大，很多情緒已經不會流露于表面，他只是伸手勸住眾人，隨即微微一笑道：“謝謝提醒，我還有點事要忙，回頭有機會再聊吧。”
“好，好好。”
“季先生，您先忙。”
“我們先不打擾你了。”
趙老板和老牛等人諂媚地笑著離開了。
等到他們一走，小張有點氣不過道：“季哥，這幾個人這么坑你還給好臉色？”
季晟哈哈一笑道：“與我坑他們的結果相比，他們坑我這些算什么？回頭你們看著吧，最多今天晚上，估計他們就要在酒店里罵人了，嗯，希望不會上天臺。”
“上天臺？什么意思？”支有才不解地問道。
這個名詞是后來影視作品里形容賭球的人賭輸了跳樓自殺從而產生，如今人們不知道意思。
季晟稍微解釋了一下。
眾人聽完后全都冷汗淋漓，心說你真把他們坑的要跳樓自殺這么狠？
說實話，哪怕到了現在，他們也認同季晟在賭石方面的高超水平，但還是不太相信那塊巨型毛料會虧得血本無歸，畢竟那塊毛料個頭太大了，在人們的認知中，再怎么垮切出來玉肉數量應該不會太少的，虧不虧還得看玉肉質量，咋可能會血本無歸呢？
季晟并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即便知道也不會去解釋，現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盡快把明天開標的暗標投好標。
他沒有再浪費時間，在眾人的幫助和提示下，季晟最終驚訝地發現他看中的暗標毛料當中有二十多塊明天開標，其中有一塊雖然達不到玻璃種但卻已經形成玻璃底的菠菜綠好貨。
幸虧姓趙的和老牛等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良心發現”來提醒啊，不然哥們兒損失慘重。
季晟心中不由感到慶幸，雖然對于普通人來說投標不等于一定拿下，但擁有感知增強神技，季晟沒理由不能中標，他只需要掐準時間利用感知增強探查投標箱里投標的最高價格就行，嗯，不過還是有可能會中標，如果有人在他后邊投標，并且價格更高，那么還是會不中的，只不過這種概率很小，因為季晟每個暗標投注的價格都比看到最高的高很多。
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他總算把明天要開標的暗標都投好了投標單，希望能全中吧，畢竟他挑選投標的暗標毛料最低檔次都是冰種，一件標的沒中都是巨大損失，他當然想全中，這樣才能利益最大。
不過在明天開標之前，今晚應該會有個非常精彩的節目，比如趙老板、老牛等人可能上天臺。
季晟心中冷笑一聲，這幾個孫子差點害的哥們兒丟了二十幾個暗標，上天臺也是咎由自取，他對這幾個人一點同情的心理都不會有的，就是不知道趙老板和老牛等人把那塊毛料切出來會露出多精彩表情，他可是隱隱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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