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開價多少?”
當寧婉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屋內的氣氛便已經輕松了起來。
買官賣官說起來比較難聽,但齊國朝中熙攘,哪個官員身后沒有站著財閥?
反正都是代言人,丞相這個位置,別的財閥坐得,為何羲和天不能?
目前,寧婉梨的底線只有一個。
那就是你必須是主戰派!
只要你是主戰派,以后會不會成為敵人另說,至少在這個階段你就是我的朋友。
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
價碼!
寧婉梨很清楚,以范通地位,不可能不去關注魏國國債券的事情,大肆收購藥材勢必有圖謀,如今這個時間節點必會影響齊國,齊國也必須進行價格反制,上次抬高藥價也已經說明了這個趨勢。
所以范通知道自己缺錢。
這次也肯定是帶著誠意來的。
范通笑瞇瞇道:“我家主子開出的價格是……一百萬金!”
一百萬金。
寧婉梨蹙了蹙眉,一百萬金不論對于哪家都是一筆巨款,如今這個局勢也足以雪中送炭了。
只是相較于丞相的位置著實算不上豐厚。
她有些猶豫。
丞相這個位置懸而未決,終究有一天還是要選人上去的。
本來她想著把完完全全的自己人提拔上去,但也會面臨十分大的阻力。
范通雖然是羲和天的人,但現在也算半個自己人。
她沉默片刻:“丞相之位乃是百官之首,可是我齊國的中流砥柱……得加錢!”
她需要雪中送炭。
但要的不止一點炭,她要的炭,要能夠將綿延千里的積雪全部融化。
范通神情一凝:“公主想要加多少?”
寧婉梨報出了心理預期兩倍的價格:“再加一百萬金!”
范通一拍大腿:“成交!”
寧婉梨:“……”
這可是兩百萬金,都不掙扎一下么?
壞了!
要少了!
寧婉梨也沒有想到羲和天竟然這么有錢,兩百萬金掏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仔細想想,光是白糖的生意,就跟自己攜手賣遍了六國,肥皂的利潤可絲毫不下于白糖,又加上一個極端奢侈品玻璃鏡,掏出兩百萬金并不稀奇。
她忽然有些后悔。
因為她感覺自己有些低估羲和天的能量。
等哪一天清除納貢派以后,羲和天恐怕已經成為一個龐然大物了。
不過也沒有什么后悔的。
齊國每時每刻都在懸崖邊上,若是沒有羲和天,主戰派恐怕早已經被按死了。
范通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兩百萬金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家主子說了,若是公主開價超過兩百萬金,還請公主答應我家主子一個條件!”
有條件啊!
寧婉梨不但沒有不悅,反而松了一口氣。
有附加條件,就說明羲和天掏出這兩百萬金也已經有些吃力了。
若真是輕輕松松拿出這么多錢,恐怕以后齊國就真是羲和天的齊國了。
寧婉梨笑道:“范先生請說。”
范通斟酌了一下用語,緩緩說道:“公主想必已經看出來了,羲和天自建立伊始,就是不容置疑的主戰派,更是時時刻刻都堅定地站在公主身后,公主可知道為什么?”
“為何?”
寧婉梨也有些好奇,羲和天對她來說的確是救命的存在,如今局面穩定也少不了羲和天的功勞。
按理說,一個組織同時擁有白糖、肥皂和玻璃鏡這三大搖錢樹,不管怎么做生意,都能吃的盆滿缽滿,何苦攪進齊國這渾水當中?
在寧婉梨的注視下,范通欠了欠身:“因為我家主子對公主傾慕已久!”
寧婉梨愣了一下:“哈?”
范通繼續道:“在我家主子心目中,公主乃是天下第一奇女子,把羲和天交給我打點的時候,也曾說要把公主扶成第一位女帝,只可惜被荒國搶了先,真是可嘆!”
寧婉梨瞇了瞇眼:“所以你家主子的條件……是要與我成親?”
她神色淡然,心中卻沒有那么平靜。
兩百萬金,只是聘禮?
雖然金錢不能衡量愛情,但是……也得看多少啊!
羲和天的主人定是當之無愧的人杰,并且愿意擠出兩百萬金的巨額金流,稱得上是誠意滿滿。
換做任何一位女子,都不可能抵擋這個條件,哪怕這個人丑陋如豬。
但這人畢竟不是趙……
寧婉梨有些煩躁,女帝之路舉步維艱,她可不想自己披荊斬棘之后,連自己的婚事都決定不了。
卻不料范通搖了搖頭:“公主乃是千金之軀,若是這時提出親事,跟逼婚又有什么區別?只是我家主子對公主實在仰慕,所以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就是……”
他也有些為難。
寧婉梨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范先生但說無妨!”
范通這才說道:“我家主子說兩百萬金只是零頭,若公主成就女帝,五年之后我家主子就會把羲和天全權交給公主打理!”
“什么!”
這下寧婉梨是真的驚了。
羲,羲和天全部交給我打理?
這可是羲和天啊!
若是能完全吞并羲和天,就算燕國都能成為強國。
更何況齊國?
寧婉梨這次就不得不權衡了,若羲和天在自己手中,只要納貢派一滾蛋,齊國就是真真正正的鐵板一塊,再也不會有任何隱憂。
那……
若羲和天的主人以此提親,自己接還是不接?
她迫使自己鎮定了下來,淡淡一笑道:“條件呢?”
范通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家主子說公主乃是冰清玉潔的存在,在他心中容不得任何人染指,他不愿意逼婚公主,但除了他以外,請公主不要與任何男子親近。時間一到,羲和天必將在公主手下發揮它最大的作用。那時我家主子,就能來齊國安心當一個富家翁了,離公主近一些倒也是一件美事。”
寧婉梨:“……”
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條件。
既然不是逼婚,那么羲和天她要定了。
只要能讓齊國重新富強起來,她寧愿一輩子不碰男人,到時從寧家宗室里選幾個聽話的孩子著重培養,下一任皇帝倒也不必是自己的孩子。
只是……
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算了!
她的確曾說過,等把荒國滅了,就把趙昊搶過來壓寨。
但現在荒國國力蒸蒸日上,又與魏國有三年之期,到時甚至可能壓楚魏晉一頭。
即便能夠滅荒,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
也罷!
有羲和天的傾力相助,齊國也勢必會進入黃金發展期,很多顧慮都會煙消云散。
“范先生稍等!”
寧婉梨飛快走出屋門,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兩柄妄語戒尺:“范先生,立誓吧!”
范通嘴角顫了顫,心想公子算得還真是準。
這個娘們逮著機會肯定要立誓。
寧婉梨把一柄戒尺遞了過去,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范通點了點頭:“今范通在此保證主子提的條件切實有效,并且在此立誓,齊國女帝登基之后五年,必將羲和天全權交予寧婉梨之手,若主子不同意,那我便叛出羲和天,傾盡全力誅殺背信之人。”
寧婉梨:“……”
好家伙,這個誓言夠毒的啊!
代理人噬主了?
范通撇了撇嘴,我只說傾盡全力誅殺背信之人,也沒說誅殺哪個背信之人啊!
天下背信之人多了,我殺一輩子也殺不到公子頭上啊!
他看向寧婉梨:“公主,該你了!”
寧婉梨看見妄語戒尺化作一道流光鉆入范通胸口,便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當即立誓道:“我寧婉梨在此歷立誓,只要羲和天不背棄承諾,便一輩子潔身自好,不碰除羲和天主人以外的任何男子。”
瞅見誓言已成,范通終于松了一口氣,回想起了離開荒國之間跟趙昊秘密會見的場景。
“公子,前些日子,齊國一個主戰派的大佬想要自己的兒子跟婉梨公主定親。”
“哦……跟我說什么?跟我有關系么?”
“的確沒關系,那小的就不提了!”
“……寧婉梨她同意了么?”
“當然沒有同意,公子心中如此急切,看來還是在意婉梨公主的。”
“屁的在意!老子才不在意,我只是覺得這雙大長腿即便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娘的,等寧婉梨當上了女帝,要是沒人管她,指不定她玩得多花,我受得了這個氣么?”
“只是齊國局勢復雜,主戰派已經認定婉梨公主會成為女帝,自然也需要一些利益綁定。今日婉梨公主拒絕一個,總不能每一次都拒絕,畢竟還是要靠他們撐腰的。”
“嘶……我有辦法了!最近寧婉梨肯定會缺錢,伱就先這樣,再這樣,最后這樣就行了!”
“什么!羲和天你都要拱手讓人?公子你瘋了吧!”
“快拉倒吧!我只是說全權交給她打理,又沒有說家產都給她。”
“可……交給她跟全權交給她打理,對齊國整體來說,意義相差不大啊!”
“呵呵!到時候還有齊國么?”
“就算還有齊國,立誓的又不是我,我擔心什么?到時候你就離開羲和天,來瑤池當我的大寶劍劍長,給你分配十個高手殺背信之人,也不算違背誓言,只要別殺我就行!”
雖是這么說,范通也知道,趙昊并不完全想要賴賬。
公子這占有欲,也特娘的是沒誰了。
他現在都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沒想到公子竟然這么有自信。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納貢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擁護著兩個王爺,寧婉梨登基的時機并不成熟,還需要下一個契機,可能就需要發生在對魏的戰場上。
這么一算至少還有兩年。
再往后推五年,就已經七年了。
齊國內部有納貢派從中作梗,距離鐵板一塊還差得遠。
現在魏國處于賭命狀態,要么賭贏了,魏國吞并齊國。
要么賭輸了,魏國被荒國滅掉,齊國里面還有羲和天……
而且公子說了,曹勐急了,犯了一個致命的失誤,這場仗還沒打就已經贏了一半。
婉梨公主對各種產業都十分熟悉,不然也不可能吞并了那么多納貢派的家產都能穩住局勢,如此看來確實是羲和天最合適的代理人。
只是……
范通對荒國當然有信心,只不過五國已經很默契地決定了對荒國的經濟制裁,這筆國債雖然有很大可能還上,但具體效果怎么樣,范通還真的不知道。
寧婉梨笑著看向范通:“范先生,資金何時能夠到賬?”
范通連忙說道:“明日資金就會啟程,三日之內必能到達云霧山莊地庫!”
寧婉梨松了一口氣:“范先生果然是一個爽快人。”
“既然這樣,范某就告退了!”
“范先生慢走!”
范通點了點頭,便步履平穩地離開了。
心中不由嘆了口氣,看來以后得對寧婉梨再客氣點了。
畢竟以后既是上司,又很有可能是主母。
總不能真的一輩子不碰男人吧?
范通走后。
寧婉梨坐下奮筆疾書,很快就寫了一封書函,而且是照著國書的格式寫的。
寫完以后,仿佛很艱難地下了決心才叫了一聲:“尤管家!”
尤余趕緊跑了過來:“臣在!”
寧婉梨將國書遞了過去:“去皇宮請父皇謄抄一份,送到荒國!”
尤余結果國書一看,頓時整個人都怔了一下:“公主這是……打算全面放開與荒國的貿易了?”
“有什么問題么?”
寧婉梨問道。
尤余:“嘶……”
好像還真沒有什么問題。
一開始寧婉梨的確是想和五國一起遏制荒國的經濟發展,因為荒國現在的勢頭實在太猛了。
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魏國在拼了命地造精銳。
若真被他們造出十萬獸血兵,對荒國都會產生極大的威脅。
但魏國不會打荒國,至少三年之期未滿的時候不會。
那時的魏國,將是牙齒無比鋒利的餓狼,腦海里唯一的想法就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吃肉!
齊國就是這塊肉!
主要敵人已經從荒國變成了魏國,若是羲和天能夠徹底融入主戰派成為鐵板一塊,那憑借公主的手段,說不定真能抵抗得了魏國。
魏國不能久戰,只要能拖到他們第一批國債券兌現不成功,魏國內部必亂!
到時只要能趁機吞并魏國一部分軍隊,很有可能成為一個財力雄厚武德充沛的大國,還真未必需要害怕荒國。
至于這個誓言……
代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公主幾乎沒有付出什么,羲和天卻付出了足足兩百萬金,還有一個全部代理權的承諾。
即便羲和天最后背信棄義,他們毀約在先,公主便也不用守約。
羲和天能得到什么?
做了這么多事,該不會真就只是為了換公主幾年守身如玉吧?
不會吧!
不會吧?
既然如此,為何還不跟荒國放開貿易?
荒國缺出貨口,那就給他們!
齊國的絲綢茶葉瓷器,也能獲得一個極大的市場,要知道未來幾年荒國百姓可是很有錢的。你總不能指望他們放著絲綢茶葉不買,買那些鎧甲織機吧?
而且寧婉梨國書上寫的貨物,可包括荒國各種先進產物。
軍械,戰甲,兵刃,農肥,新式醫療箱。
這些東西,足以讓齊國軍隊的戰斗力提升一個檔次,即便魏國獸血軍團到了,也未必應付不了。
而且國書中指定的齊國商號,全都是主戰派的商號,是寧婉梨嫡系中的嫡系,這片市場一搶占,比起納貢派的優勢就更大了。
荒國面對這封國書,必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唯一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獸血軍團戰斗力究竟幾何,畢竟除了魏國,誰都不知道用了獸血藥以后的將士究竟有多么恐怖。
“去吧!”
寧婉梨淡淡出聲。
“是!”
尤余點了點頭,便飛快離開了云霧山莊。
寧婉梨長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天色暗了,納貢派那些人馬上就要來了。
有了羲和天這兩百萬金打底,她談判的底氣更足了,若是那些納貢派不同意一起抬藥價,她有的是辦法整治他們。
只是……
寧婉梨從懷中摸出了一封信,看著上面的“愛你么么噠づ”,不由搖頭苦笑。
當時說“把他搶來壓寨”雖有玩笑成分在內,但也不能否認是她心中的信念。
她要將齊國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想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現在,前者的希望更大了,代價是完全葬送了后者。
也許哪一天,自己真能把荒國完全攻下,卻也只能看著趙昊跟姜芷羽雙宿雙飛……
也幸好那羲和天的主人懂一些分寸。
罷了!
我可是要當女帝的女人,區區一個趙昊,不足掛心。
真的。
荒國。
鎮國府。
趙昊拿著那封國書,臉都快笑爛了。
寧婉梨果然沒讓他失望,羲和天這塊肥肉一拋,她果然把魏國當成最大對手了。
雖然魏國向來都是她的最大對手。
但最主要的還是寧婉梨的自信心。
自信心膨脹了,她就敢跟魏國干,甚至有自信放任荒國發展。
事實上確實也是如此。
齊國的岳鵬程在宗師之中,雖然修為算不得頂尖,但用兵之神并不弱于老爺子多少,唯一的劣勢就是齊國軍隊的士氣不是很高,但這玩意兒跟國家體制有關。
士氣是可以養出來的。
如果羲和天不是趙昊的,他現在可能已經在開始忌憚齊國了。
現在……
荒國生產的軍備織機醫藥包賣得出去,百姓能賺到錢。
齊國幾十萬上百萬的絲綢茶葉瓷器訂單也有了保障,百姓的錢花的出去。
區區四百萬金國債?
老子用腳都能還得上!
藥材的價格寧婉梨花錢去炒,老子要安穩發育了。
不過現在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趙昊把國書收到了自己的懷中,然后下了地下密室。
這處地下密室是新修建的,用作秘密地牢。
只不過這地牢里面的環境極好,食物是香的,飲料是甜的,床榻是軟的,娘們是騷……
這個不能明說。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演武場,供眾人活動筋骨。
總之,一切幾乎稱得上盡善盡美。
除了出不去……
這里面關的不是別誰,正是以賀歸為首的魏國精銳。
趙昊推開門,就看到一群人坐在大廳之中,靜靜地看著他。
他不由咧了咧嘴:“諸位,還絕食呢?”
賀歸站起身,拱手道:“趙公子!如今荒魏交好,約定三年之內不起戰事,還請你將我們送回魏國!”
趙昊撇了撇嘴:“我們起戰事了么?”
賀歸:“……”
好像還真沒起。
他被法溪困到金鐘之中以后,就陷入了魔障之中,即將走火入魔之際,不知道被誰放了出來,隨后便失去了意識,等清醒過來以后,就已經在這里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但畢竟是友邦,無論起沒起戰事,你都得把我們送回去啊!”
趙昊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想送你們回去,罷了!還是告訴賀將軍吧,我前幾天去西隴山脈采藥,運氣爆棚找到了滿山谷的優質藥材,就九幽谷那旮沓!江湖規矩,無主之物誰見到就是誰的,結果誰曾想……
你們一群人從金鐘里面沖了出來,把全山谷的藥材全都給毀了啊!
你們欠我這么多錢,你說怎么辦吧!”
賀歸:我辦你!
當然這種話不能說出口,他瞥了一眼趙昊身邊的凰禾,不由嘆了一口氣:“多少錢,我們魏國賠!”
“賠不起啊!”
趙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也不知道齊國哪個天殺的在炒藥價,現在以陰白芷為首的九味藥材價格已經翻了十倍不止,就我損失的那些藥材……把魏國朝廷賣了都不一定買得起啊!”
他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紋路復雜的布券:“你瞅!你們魏國皇帝為了買藥,都發行國債券了!”
賀歸接過來,看到上面的紋路,頓時大吃一驚。
這紋路乃是魏國皇室專用,更是有專用的手法將鄔銅絲拉得極細,成本低廉難于仿制而且利于辨別。
布券畫風,更是魏國的宮廷畫風。
不會有假的!
難道魏國真的陷入了如此窘境?
這……
他嘆了口氣道:“莫非趙公子就想關押我們一輩子?”
趙昊連忙搖頭:“賀將軍說這話就壞良心了,你看看你們這好吃好喝伺候著,天香閣的姑娘還經常來送溫暖,你管這叫關押啊?”
賀歸:“……”
趙昊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是生意人,你們實實在在欠了我的錢,魏國不給錢,我還能怎么辦?”
賀歸有些頭疼:“但以趙公子招呼我們的規格,關幾年差不多也夠那么多錢了吧?”
趙昊擺了擺手:“賀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趙昊是個商人,你們欠我錢,我當然要留著你們。但你說巧不巧,我還是皇夫,友邦人來了,我可不得招待好?一碼歸一碼,藥材錢是你們欠的,招待費是我自己愿意給的。”
賀歸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憤懣道:“難不成趙公子要關我們一輩子?”
趙昊搖頭:“自然不會!我聽說魏國已經準備攻齊了,等攻下就有錢還了。當然魏國情況很不好,若是攻不下自己都有可能要垮,國破債消,我肯定也不會強留你們。”
賀歸:“……”
趙昊笑了笑,終于說出了真實目的:“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如果魏國真的亡了,還請將軍回賀家替我美言幾句,帶著麾下的軍隊舉族投荒吧!”
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