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周二下午。
財院第三次網上選課開始。
前兩次選課的時間都在上個學期,第三次選課主要就是為了讓還有缺漏的同學彌補一下。
蘇懷粥和江渺早就在等這個時候,時間一到,兩人便守在學校電腦房的電腦前,登陸了江渺的學生賬號,進入選課頁面。
用最快的速度搜到了“婚姻與法律”以及“心理學與人生”這兩門課,江渺選課后,系統顯示選課成功。
蘇懷粥看到這個提示,才松了口氣,開心的笑起來。
“這樣周五的選修課我們就可以一起上課啦。。”
“可以讓我偷偷摸學姐大腿了?”
“跟我一起上課,腦子里就想這些事情?”蘇懷粥捏住他的臉,恨鐵不成鋼,“難道就不能是享受和女朋友一起上課的樂趣嗎?”
“樂趣不就是摸摸親親?”江渺疑惑反問道,“以前我陪學姐上課,學姐你可都是主動把腿擱到我腿上讓我摸的啊。”
“我、我……”被學弟說的一時語噎,蘇懷粥紅著臉狡辯道,“我那是給你取材!怎么能一樣?!”
“行行行。”江渺就喜歡學姐狡辯時候漲紅的可愛臉蛋,湊上去親了一口,嬉笑說道,“那周五選修課的時候咱倆也多多取材吧。”
“誰要跟你取材了……”蘇懷粥扭過頭去嘀咕道,卻沒有明顯拒絕的意味。
簡單的選課結束后,兩人沒有太多空閑時間。
盡管周二下午是公休時間,沒有課程,但當了班助,還得整理好各種信息,去輔導員辦公室里交亂七八糟的資料。
大多時候都是蘇懷粥一個人操辦,不過東西多了,江渺還是得過來幫忙做苦力。
等到了輔導員辦公室,李海燕難得瞅見他,頓時笑起來:“大作家來了?”
“咳……”被輔導員叫上這么一聲,江渺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旁邊李海燕的閨蜜,同樣是輔導員的楊老師跟著笑道:“江渺回去記得更新,你新書我還看著呢。”
江渺:“……”
很顯然,因為蜜桃醬暴露的關系,江渺在辦公室里已經成了十分有名的玩意兒了。
甚至還真有老師去看他寫的,還看的有滋有味。
好歹也是一個均訂,江渺捏緊拳頭忍受著社死的屈辱,不跟這些老師一般見識。
好在蘇懷粥看他可憐,交了資料后便立馬告辭,拉著學弟從辦公室里溜了出來。
“呼……”江渺跟三闖白骨精的洞穴似的,鬧出滿頭大汗,差點感覺死在辦公室里,“太可怕了……以后我再也不來李海燕的辦公室了。”
“之前是誰說習慣就好了來著?”蘇懷粥哼了一聲,“怎么這會兒還尷尬了?”
“那能一樣嗎?”江渺有點牙疼,“之前都是同齡人,年紀再大也大不到哪兒去,大家嘻嘻哈哈的鬧一鬧都無所謂了。”
“現在都是群老師,這我哪里遭得住啊?”
“學姐,下次再來辦公室可別拉上我了啊。”
蘇懷粥白了他一眼,笑瞇瞇說道:“習慣就好,別怕。”
“……”江渺一臉無語,轉念說道,“那下次我把學姐的嗶站賬號也分享給李老師她們好了。”
“你敢?!”
相比起江渺在學校層面的全方位社死,蘇懷粥的社死程度其實還好,至少沒有因為婚紗視頻的緣故,在老師這邊暴露嗶站up主的身份。
大多數知道蘇懷粥在嗶站畫漫畫的,都是身邊的同學,暫時還沒波及到老師那邊。
也就是江渺老爸背刺了他一下,不然老師和學生之間的信息交流,怎么也不至于扯到江渺寫的上來。
“走啦走啦。”江渺擼了擼有點炸毛的學姐,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順勢便摟住了學姐的細腰,朝學院樓外走去。
大一新生依舊在軍訓,總共兩周的軍訓時間,慢慢的便要接近尾聲,進入倒計時階段。
周五下午大一新生的軍訓演練結束后,這幫新嫩大學生們,才算是終于開始了自己嶄新的大學生活。
蘇懷粥站在看臺上,撐著欄桿望向下方一身或綠色或藍色軍裝的大一新生們散場,幽幽的嘆了口氣。
“怎么了?”剛和學姐上了兩節選修課,江渺還在回味上課時的手感,見她這么一副樣子,不由奇怪問道。
“沒什么……就是感覺又變老了。”蘇懷粥上半身完全趴在了欄桿上面,壓低了細腰伸展了一下身體,最后慢慢吐出氣來,“轉眼就大三了,再過一兩年就畢業,以后也不知道要干嘛。”
“畫畫啊。”江渺抱著后腦勺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靠著,被風吹過后瞇起的眼睛欣賞著學姐彎下腰后妙曼的身姿,“學姐你自己也喜歡不是嗎?”
“但有句話不是說,把自己的愛好變成工作,只會讓人對這件事失去興趣嗎?”蘇懷粥扭頭問道,“萬一我以后畫著畫著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呢?”
“為什么要擔心以后?”江渺搖搖頭,“學姐你又不是單純的喜歡畫畫,而是在喜歡的基礎上有了創收的能力了。”
“就好比我喜歡寫網文,但一點成績都沒有,那我肯定不會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以后就全職寫網文了。”
“可如果我能依靠網文養活自己,甚至收入還不算低的話,為什么不呢?”
“大多數人的熱情被磨滅,更多的是被艱難的日常生活給磨滅了,而不是熱愛的事物本身。”
“如果在經濟收入足夠維持正常生活的情況下,還是放棄了自己曾經熱愛的東西,那只能說也不過如此了。”
蘇懷粥轉過身,靠在欄桿上失笑:“怎么感覺你跟老師一樣,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我只是希望學姐活得開心而已。”江渺站起身,伸手把蘇懷粥摟進懷里,摁著她的腦袋靠近自己胸口,“學姐如果喜歡畫畫的話,那就大膽去做,沒什么好顧慮的。”
“那如果你以后碼字撲街了,你會怎么辦?”蘇懷粥靠在學弟寬闊的胸懷里,仰起小臉好奇問道。
“撲街了就找原因,總結歸納,吸收教訓,下一本再接再厲。”聊起王文,江渺臉色便略顯認真,“很多人失敗了就喜歡外部歸因,但最重要的還是從自身出發找問題。”
“感覺你可以去當哲學家了。”蘇懷粥笑起來,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輕輕一點。
“哲學家哪有這么簡單。”江渺也低下頭去,沒去管看臺下路過的學弟學妹們,與學姐深吻了好幾秒,“以后請叫我粥學家,現在心情是不是好一點了?”
“如果我要是無理取鬧一點,這時候是不是該罵你不懂浪漫,理智但是冷血,沒有人情味兒了?”蘇懷粥歪頭笑問道。
“理智的是思考的話語,浪漫和人情味兒都在這里。”說著,江渺便又堵住了蘇懷粥的臉,看的底下路過的新生都張大了嘴巴。
尤其是會計1班的同學們,更是一臉無奈的捂住臉。
自從上周周末學姐學長被他們戳穿了戀情,還在直播間里玩鬧了一番后,這對班助在他們面前就徹底不遮掩了。
每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都沒再遮掩關系,總是牽著手挽著手臂摟著細腰,一副親昵的不能再親昵的模樣,讓會計1班的同學們備受煎熬。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當時揭穿學姐學長有多快樂,如今被塞著狗糧噎的飽飽就有多悲哀。
“唔……好啦……”蘇懷粥輕輕推開他,紅著臉瞥了一眼看臺下方,連忙拉著學弟的手,低著腦袋匆匆溜走。
9月25日,又是一周時間過去。
開學第三周,大一新生已經初步適應了大學上課的節奏,江渺和蘇懷粥兩人的班助職責便逐漸減輕下來。
上午上完第一堂課后,江渺便在教學樓門口接到了學姐,同她一起去上“婚姻與法律”這門課。
之前江渺雖然也有陪學姐上過課,但那些課程都不是他選修的。
這門“婚姻與法律”,還是他倆第一次選中同一門課來上。
“學姐,我們坐這兒。”江渺拉著蘇懷粥走進教室,專門盯住了后排靠墻邊的兩個位置,迅速占領最佳地形。
蘇懷粥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角卻下意識微微翹起來,在江渺的側身示意下,坐到了靠墻邊最里面的位置。
十點多的時候,課程正式開始。
微胖的中年女老師走上講臺打開課件,十分嫻熟的開始開場白。
但江渺基本沒怎么聽,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學姐身上。
兩個人的手臂和手臂貼的緊緊的,在桌子底下十指相扣。
上周五上課的時候被學弟在底下亂來,這次蘇懷粥已經吸取了教訓,緊緊握住學弟的手不放開,免得他又亂摸。
“好好聽課。”蘇懷粥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這門課在學校里還挺有名氣的,大家都很喜歡這個內容。”
“沒關系。”江渺扭過頭來,跟蘇懷粥咬耳朵,“我們畢業了之后就可以實踐一下。”
婚姻與法律怎么實踐,是個人都知道。
眼角點了淚痣的蘇懷粥白了他一眼:“老師現在在講婚前財產和婚后財產的知識,你以后也要實踐一下不?”
“都聽學姐的。”江渺一本正經說道,“我賺來的錢本來就是拿來討老婆的嘛。”
“你就貧嘴吧。”蘇懷粥撇撇嘴,“誰要你的錢了,錢我不會自己掙?”
“是是是,還得靠學姐包養我呢。”
“正經點。”蘇懷粥哭笑不得,隨后認真下來,說道,“我覺得吧,可以開一個兩個人用的銀行卡,咱倆每個月就按照收入,把一定比例的錢存進去。”
“平常個人開支就用自己剩下的錢,如果是比較重大的開支,就可以兩個人商量著,從銀行卡里取。”
“平時這張銀行卡就當存錢,誰也不能單獨動,是不是挺好的?”
江渺聽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學姐。”
“嗯?”蘇懷粥歪頭。
“原來你都已經思考到結婚以后這么具體的事情上了啊?”江渺笑吟吟的看著學姐,緊握著她的小手,很是欣慰,“我很感動。”
“……”被江渺這么一提醒,蘇懷粥頓時臉色通紅,支支吾吾起來,“才、才沒有……這個是我以前就這么想過的……”
“是嗎?”江渺裝出一臉好奇的模樣來,小聲問道,“那以前說這輩子都不會戀愛和結婚的蘇懷粥是哪位啊?”
“你住口。”蘇懷粥氣的伸手去捂江渺的嘴。
結果這下倒好,解放了江渺的雙手,他壓根沒去抵抗學姐的小手,順勢便伸手摟住了學姐的細腰,偷偷把她的身子攬在懷里。
好在是坐在最后一排,教室也挺大,而且江渺還算收斂,臺上的老師并沒有發現。
“別……”哪怕坐在最后一排,蘇懷粥還是有點害羞,生怕被臺上的老師發現,輕咬嘴唇小聲說道,“周末回家了再說嘛……”
“學姐,這是取材。”江渺一臉認真嚴肅。
蘇懷粥其實也有一點點享受這種隱秘的刺激感,只是嘴上還是要稍微抗拒一下的。
既然學弟搬出了這個萬能借口,蘇懷粥便立馬不吱聲了,默默感受著學弟火熱的手掌。
“那、那只是取材……你可不能太過分……”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
一個半小時后,鈴聲響起,下課了。
江渺和滿臉紅潤的蘇懷粥從教室里走出來,準備去吃午飯。
下午還有一門“心理學與人生”的選修課等著他倆。
“你害得我上課都沒怎么聽。”蘇懷粥氣呼呼的掐他的腰肉。
“這門課又沒考試,只是有期末團隊作業而已。”江渺牽住學姐作亂的小手,“先吃飯去。”
“哼。”矜持的蘇懷粥哪怕被學弟摸得很舒服,也是不能表露出來的。
但就在兩人在去食堂的路上時,江渺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王鋅。
“喂,有事嗎?”江渺接了電話疑惑問道。
王鋅保持冷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陳浩湯他出車禍了。”
“車禍?!”江渺瞬間腳步一頓,臉色陡然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