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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0章 朱由校抓得好,抓的妙,狗官當斬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明:我,調教木匠皇帝

  “黃明道在這里!”

  “發現黃明道了!”

  “他要跑,快抓住他!”

  一聲聲呼喊讓黃明道嚇得混身戰栗,他也不顧丟了一只官靴,不顧自己的官袍已經凌亂,他拼了命的向后門跑去,他可不想被這些泥腿子抓住。

  可他剛跑到后門,就發現后門早就被打開了,一群百姓正在這里堵著他!

  看到這一幕,看著那些百姓眼中的憤恨,黃明道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黃明道!你往哪里跑!”

  “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縣衙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看著這些學子,看著學子身后們那些舉著鋤頭,耙犁,草叉的百姓,黃明道癱在地上伸著手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們,你們這些暴民!”

  “擅闖縣衙,這是殺頭的大罪!”

  為首的學子冷笑道:“要殺頭的不是我們,是你!”

  “你的罪證以為隱藏的了嗎?”

  正說著,一個學子急匆匆跑過來:“我找到了黃明道貪污索賄的賬本!上面記著他所有貪污的證據,他跑不了了!”

  聽到這話,黃明道急匆匆看去,果然在那個學子手里發現一本熟悉的賬本!

  那賬本自己不是交給師爺了嗎?

  對啊!

  師爺去哪了?!

  黃明道懵了。

  他壓根沒發現,師爺早就跑了!

  在發現學子們帶著百姓圍攻縣衙開始,師爺就意識到了這件事無法善終了,為了轉移注意力,他直接把黃明道貪污索賄的賬本放在顯眼處,隨后自己裝作普通下人藏起來,眼下早就跑出縣衙了。

  看著這些學子百姓紛紛逼近自己,黃明道害怕的渾身癱軟:“你們,你們這些賤民!”

  “我是縣太爺!你們想干什么?!”

  “你們就不怕朝廷懲戒嗎?!”

  學子們怒了:“賤民!賤民!你一口一個賤民,置我大明律法于何地?!”

  “鄉親們!把他銬起來,押入囚車,送到京城去!”

  “對,銬起來!”

  看著這些泥腿子真敢對自己動手了,黃明道昏頭轉向之下不顧自己被包圍的事實,還想逃跑,結果被兩個學子眼疾手快按在地上死死不能動彈。

  緊接著,百姓們推來囚車,搬來大枷,直接給黃明道套上大枷,裝進了囚車里。

  眼看著這個狗官被關進囚車,百姓們忍不住爆發出了歡呼聲,而學子們則是說道:“鄉親們,我們一定會讓朝廷給大家一個交代!”

  “各位,我們走,把這個狗官送到京城去!”

  “好!”眾學子駕車的駕車,騎馬的起碼,配著刀劍,押著囚車出了縣衙,在金壇縣百姓的圍觀下,向著京城的方向前進。

  被裝在囚車里帶上大枷的黃明道看著周圍這些泥腿子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他絕望的閉上了眼,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貪污索賄,更因為自己丟了大人了,沒有誰愿意保他了!

  這一路上,一隊學子押著一位朝廷命官在官道上行進,引起了無數人的圍觀,不管是路人百姓還是商人學子,還是地方官吏,都知道了金壇縣令黃明道為非作歹,被學子們聯合百姓抓住要押送京城問罪了。

  這個消息一傳開,江南各地的官員頓時緊張起來,今天是黃明道被人抓了現行,明天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這個時候,這些官吏士紳才發覺,新舊兩黨爭鋒的風暴,終于顯露威力了!

  事實上在這個途中,不是沒有官吏想著阻攔這些學子,可每到一地,當地的學子就自發的加入進來,途徑不過三五個縣,這押送黃明道的學子就高達數百人了,面對這么多學子,誰敢輕易阻攔?

  難道不怕自己就是下一個黃明道?

  因此各地官吏選擇視而不見,權當不知道這回事,任由這些學子押著黃明道一路前往京師。

  不過他們也不傻,還是派人通知上官,告知上官來龍去脈,請上官定奪。

  總之,殘害學子的名頭我不背,你們愛怎么干怎么干吧。

  東林黨的江南各地知府們知道這個消息后也是難辦的很,他們再找誰?

  找汪文言嗎?

  誰敢確定這件事背后沒有汪文言這個新黨的江南總督撐腰啊?

  因此他們只得派人繼續通報上面的大佬,再往上,那就只能是朝廷的內閣閣老黃立極、魏廣微,兵部尚書劉鴻訓等人了。

  在學子們押著黃明道還沒抵達京城時,京師的舊黨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在黃立極的私宅里,黃立極,魏廣微,劉鴻訓等人坐在一起,眾人沉默的喝著茶,氣氛沉悶無比。

  終于,魏廣微忍不住了:“這件事如何處置,大家都說說啊。”

  劉鴻訓很無奈的說道:“就是難以處置,大家才不知道該怎么辦。”

  “眼下那些學子押著黃明道來京師,我們總不能派人阻攔吧?到時候這件事要傳出去,我們的清名可就沒了!”

  有人問道:“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把黃大人押到京城來問罪?”

  魏廣微惱怒到:“黃明道,貪贓枉法,殘害百姓,他罪大惡極!”

  “如今還被一群學子抓住了罪證,被人闖進縣衙揪了出來,丟人現眼!”

  黃立極也是氣的不行:“的確是丟人現眼的東西!真是給我東林黨人丟人!”

  劉鴻訓繼續說道:“那些學子是打著太祖皇帝大誥的名義抓人的,我們不能對那些學子下手,否則就是我們反對祖制。”

  反對祖制!

  這個一項是東林黨人拿來攻訐皇帝和新黨的詞,一旦用在東林黨人身上,那問題多嚴重誰都清楚。

  因此眾人才是難以決斷,眼下新舊兩黨在江南爭論不休,眼看著東林黨本就處于弱勢,如今還是拿著祖制苦苦支撐,若是連祖制這個盾牌都沒有了,那局勢就真的支撐不住了。

  黃立極看向眾人:“喬允升呢?他不是刑部尚書嗎?怎么這個時候沒見他的人?”

  有御史冷笑著說道:“喬允升,他早就投到張好古門下了,哪還會參與我等的聚會?”

  劉鴻訓則是說道:“允升兄不是這樣的人,他不過是不想左右為難,選擇中立罷了。”

  “那就是對我等的背叛!”有言官怒道。

  黃立極則是擺了擺手:“畢竟沒投到張好古那里去,眼下說他背叛我等就過分了。不來就不來吧,人家不來還能強逼著人家來不成?”

  “還是看看眼下這件事怎么辦吧?”

  回到正題后,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沉默不言了,這件事的棘手之處誰都清楚,誰敢輕言說能辦啊?

  眼見眾人都不說話,黃立極和魏廣微互視一眼,二人眼中都流露出疲憊無奈之色,這東林黨,帶不動了啊。

  在東林黨聚會時,張好古也是知道了江南行省的動靜,一群學子押著朝廷命官浩浩蕩蕩赴京,這么大的動靜怎么可能瞞得過他?

  看著密折上的來龍去脈后,張好古手指輕敲著桌案:“這些學子,行事未免莽撞了。”

  “太沖啊,你去信給沿途各地,讓他們沿途護送這些學子進京,萬不可讓有心人趁機亂來。”

  黃宗羲說道:“學生明白。”

  等黃宗羲離開后,張好古看著密折皺起了眉,這件事,最嚴重的不是黃明道犯得罪,而是這些學子擅闖縣衙抓捕朝廷命官,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黃明道有罪,自有朝廷處置,這些學子一無官憑,二無權柄,竟然就這么闖入縣衙抓捕一位縣官,這件事張好古必須要知道朱由校對此有什么想法,不然,這些年輕熱血的學子可就難辦了。

  想了想,張好古起身入宮。

  “張師傅,您來了。”魏公公看見張好古后笑著湊過來。

  “魏公公,皇上呢?”張好古問道。

  魏公公指了指說道:“皇上正在研究蒸汽機呢,為了研究出木牛流馬,皇上這幾日可一直在和工科院的學士們鉆研呢。”

  點了點頭,張好古說道:“魏公公,我這正好有件事稟報皇上,你和我一起去?”

  魏公公笑道:“那感情好。”

  跟著魏公公來到正在忙碌的朱由校身邊,等朱由校忙完了手上的活計后,魏公公才上前:“皇爺,張師傅來了。”

  聽到張好古來了,朱由校也是放下手頭的東西:“師父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早告訴朕?”

  張好古笑道:“方才見皇上忙的認真,臣干脆多等等,左右不過是一件小事。”

  朱由校一聽,也是來了興趣:“什么事,師父快說。”

  張好古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后,朱由校也是陷入了沉思:“原來是這樣”

  “這件事,倒是有趣。”

  說著,朱由校問道:“那些學子帶著那個姓黃的貪官,到哪了?”

  張好古說道:“已經到河南地界了,很快就會抵達京畿。”

  朱由校說道:“那朕就在京城等著他們來,也看看他們網羅了這個貪官多少罪證。”

  眼下朱由校在等,張好古在等,魏廣微和黃立極他們也在等,所有人都盯著那些學子的動靜,而京城之內,關于黃明道如何被抓的流言也四下傳開,一時間關于黃明道的消息,成了京城里最熱的話題。

  在這樣的環境下,學子們終于帶著囚車來到了京城,看守城門的守衛裝作沒看見他們一樣,任由他們帶著囚車進了京城,隨后在一路上無數百姓圍觀之下,學子們拉著囚車來到刑部衙門面前,擂鼓,鳴冤。

  隨著沉悶的鼓聲響起,刑部被驚動了,很快刑部侍郎出來查看,一看囚車里那個縣官,意識到正主到了的侍郎立刻去通知刑部尚書喬允升。

  “威武”

  伴隨著衙役們的喊聲,刑部尚書喬允升進入大堂:“何人擊鼓,帶上來。”

  學子們和黃明道被帶入大堂,喬允升看著堂下的學子們:“爾等何人,擊鼓所謂何事?”

  一名學子站出來:“回明堂,我等乃江南金壇縣學子,此行擊鼓鳴冤,皆因金壇縣縣令黃明道橫征暴斂,貪贓枉法,欺壓百姓以至金壇縣民不聊生,百姓無所依靠,不得不傾家蕩產來滿足縣官的貪欲。”

  “自朝廷推動新政至今,屢次下達文書要求各地官吏奉公執法,勤政愛民,可黃明道視朝廷法度如無物,依舊我行我素,不斷對百姓攤派加派稅收,乃至讓百姓不斷服徭役來滿足一己之私。”

  “學生這里有金壇縣各村鎮百姓的證詞,共有一萬三千余百姓按下血印證明證詞真偽。”

  “同時,學生還有黃明道歷年加派稅收,虛報徭役及勒索百姓苛捐雜稅的賬本。”

  喬允升說道:“證詞證物呈上來。”

  學子們拿出一份份印著密密麻麻手印的證詞上交,同時還有黃明道的賬本也都交到了喬允升案上。

  喬允升看著這一份份印滿手印的證詞,再看那一本記得清清楚楚的賬本,隨即看向了癱在地上的黃明道:“金壇縣令黃明道!你可有何話說?”

  眼看著這些證詞、賬本送到喬允升的桌子上,黃明道癱在地上已經是自暴自棄,一言不發。

  喬允升猛地拍了下驚堂木:“金壇縣令黃明道!你可有何話說?”

  黃明道被驚堂木嚇醒了,他呆呆的看著喬允升,隨后連滾帶爬的上前哭喊:“冤枉!冤枉!下官冤枉啊!”

  “是這些學子串通暴民強攻縣衙來陷害下官啊!”

  “還請大人明察,明察啊!”

  喬允升冷哼一聲,剛要說話,一個小太監從后面走出來:“喬大人,皇上想看看那些學子提交的證詞和罪證。”

  喬允升一聽連忙將證詞和罪證交給小太監:“勞煩公公了。”

  小太監將證詞證物送到后堂,朱由校和張好古等內閣閣老都在這里,看著小太監送上來的證詞政務,朱由校接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枚枚血紅的指印。

  沒看證詞,僅僅翻了翻這些罪證記錄,那一張張草紙上的一枚枚血印就讓朱由校感覺觸目驚心:“一萬三千余枚血手印,一萬三千多名大明百姓的控訴!”

  “單憑這一點,黃明道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聽著朱由校那滿是殺氣的話,黃立極、魏廣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皇帝這是發怒了,又要殺人了啊!

  張好古拿著賬本翻了翻后,遞給朱由校:“皇上,您看看這賬本。”

  朱由校接過賬本,看著上面自天啟年開始的一筆筆記錄,哪怕到了如今天啟十年,仍然沒斷過!

  砰的一聲,朱由校氣的直接拍了桌子:“好,好啊!”

  “真是朕的好臣子,好臣子啊!”

  “十年,貪了十年!朕下詔要求各地臣工廉潔奉公,不可貪污索賄,他是全當了耳旁風,是覺得天高皇帝遠,朕管不著他了,竟然不把朝廷的政令放在眼里,不把朕的詔諭放在眼里,該殺!該殺!”

  說著,朱由校將一份份證詞發給黃立極,魏廣微等人:“各位愛卿都看看!都看看!”

  “這是何等的觸目驚心!”

  “在江南,在我大明的南直隸,竟然還有這等殘暴害民的狗官!”

  “這是什么?這是大明朝的敗類!”

  “怪不得百姓要沖擊縣衙,他這是逼得百姓沒有活路了!”

  “官逼民反,官逼民反,這就是官逼民反!”

  “告訴喬愛卿,讓他嚴查此案,不可懈怠!”

  這話說出來,黃立極和魏廣微就明白,黃明道必死,而且絕對死的很慘。

  沒看見皇帝都說了,嚴查此案,不可懈怠,這就是徹底把黃明道做的事都給挖出來,錦衣衛和東廠還不得去金壇縣掘地三尺?

  別說黃明道,和他有牽連的官員,一個也跑不了!

  回到皇宮后,朱由校說道:“魏伴伴,去查,看看到底多少人牽扯其中,一個也別放過!”

  魏公公知道皇帝發怒了,連忙說道:“皇爺放心,奴婢讓小崽子們這就去查,保證給皇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當即東廠的番子就行動起來,飛鴿傳書不算,還有一隊隊緹騎出城直奔江南,顯然是要大干一番。

  那在江南行省上空醞釀的風暴,終于已經蓄勢完畢,眼下它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威能,即將釋放出摧枯拉朽的恐怖力量。

  不過短短數日時間,一份份黃明道和與其有牽連者的罪證,名單就擺在了朱由校的桌案上。

  看著這些名單,罪證,朱由校雷霆大怒之下,直接下令:“著東廠、錦衣衛,按名單抓人,但凡有名者,一個都別放過,全給朕押到京城來!”

  一些官員提前得到了消息想跑,可當地的錦衣衛直接上門,面對錦衣衛和東廠番子的聯合行動,這些官員是一個沒跑,全部被拿下,一連串的帶上大枷關入囚車押解京城。

  汪文言得知消息后則是笑著喝了口茶:“好啊,好啊,沒了這些礙事的家伙,這江南的新政,就好推行下去了。”

  汪文言不知道這些人貪腐嗎?

  不知道這些人有問題嗎?

  汪文言全知道,但他沒有貿然行動,而是選擇讓學子們引發這個毒瘤,繼而讓皇帝下手。

  眼下這江南各府縣的官員被抓了一批,余下的官員無不戰戰兢兢擔驚受怕,等大同書院的學子們補上空缺,這江南之地,政令也就能通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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