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政處 “憲之回來了?”
張好古自然也是聽說了史可法跟左光斗決裂的消息。
自然,史可法的風評并不好,主要也是這貨殺的太狠了,再加上跟左光斗決裂,更是有不少人把他當成了自己門下的走狗,對他自然是沒有多少的客氣。
張好古笑吟吟的給史可法遞過去一杯茶,緩緩的開口道:“你在陜西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做的不錯,殺伐果斷,陜西的百姓應該感謝你!”
史可法雙手接過了張好古地給自己的熱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緩緩的開口道:“元輔認為我做得對?”
“如果是我,我會比你更狠!”張好古微微一笑,緩緩的開口道:“我說了,新政不是請客吃飯,這是要摧毀一個利益群體,要讓百姓過好日子,不狠一點,那是肯定不行的!”
史可法點點頭。
張好古笑了笑:“我們注定是不會被理解的,無論是你的老師左光斗,還是其他的朝臣他們都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他們的勢力依舊強大,在沒有徹底摧毀這些條條框框之前,自然會有罵名,左光斗事情我也知道了,他水利的本事還是有的,本官還是很欣賞的,只可惜,你師傅最終還是頑固了一些!”
“元輔才是正確的,恩師……”
說到這里,史可法嘆息了一聲緩緩的開口道:“恩師,這是站在士紳的角度為他們說話,口口聲聲天下蒼生,可是,恩師口中的天下蒼生,卻不是那些在田壟間耕田的百姓,他們,才是我大明的脊梁!!”
“你能這么想,說明你陜西沒白去,你也無愧于大同生員這個身份!”
張好古微微的頓了頓,繼續道:“朝廷對你的任命你知道了?”
“皇上任命我為三邊總督!”史可法點點頭,道:“讓我節制三邊與孫傳庭鎮守西北!”
”孫傳庭主要還是軍事方面,內政這里還是需要你,你要治理黃土高原,這是好事兒,我給你的建議,你看過了?”
“已經看過了!”
史可法飛快的開口道:“元輔寫的東西,讓學生大受啟發!”
史可法也是感覺很奇怪,明明張好古就沒有去過陜西,他怎么就能提出這么多的看法和建議?
“我也只是紙上之談!”張好古微笑道:“具體情況,這還是需要你仔細查探,一定要慎之,慎之!”
史可法點點頭:“學生回去之后一定親自考察,親自過問,不過,學生認為當務之急還是要修建水庫,學生以為明年只怕陜西還要繼續干旱,就算是沒有干旱,也要先來修建水庫,防患于未然!”
張好古點點頭,忽然間開口道:“你說,為什么從前就沒有人來修建水庫,修建河堤呢?”
史可法微微一愣,而后到:“因為這些地主士紳都是自私的,他們不會,沒有主觀意愿,更不具備能力來修建水庫,若是要做此事,就必須要讓朝廷動員起來,要看朝廷把百姓組織起來,如此才能修建水庫!”
張好古點點頭:“所以,重點還是在糧食問題上面,首先,還是要吃飽,其次,要量力而行,不要急功近利,朝廷現在也沒有那么多錢,不可能一口氣做成功,還是要慢慢來,你要多考察,一方面是降水問題,還有就是氣候變遷,這些諸多問題,你都要做好記錄!”
史可法點點頭。
他漸漸的發現,自己張好古聊天,出人意料的輕松。
張好古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什么都懂一點點。
想法,思路,建議,都能切中要害。
“你來京師,倒也不必急著先走,這段時間,朝廷研究出了不少東西,你去了陜西也許能用上!”張好古笑著開口道。
“是什么東西?”史可法頓時好奇了起來。
張好古卻是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師傅,師傅,你聽說了么史可法跟左光斗決裂了,這左光斗可是真的牛逼,還玩割袍斷義這一套把戲!”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卻是傳來了朱由校的聲音。
進了大門,朱由校頓時尬住了,他看了一眼史可法,咳嗽了一聲,而后到:“史可法,你也在?”
當初在永定縣,史可法也是親自上了城頭。
朱由校倒也不陌生。
“臣,叩見皇上!”
史可法急忙起身給朱由校行了一禮。
“平身!”朱由校擺了擺手道:“你在陜西的事情,朕也聽說了,左光斗跟你割袍斷義,你這師傅水利的本事有,可惜,就是腦子不行軸了一些,你不必放在心上!”
張好古也是笑了笑,繼續道:“那可不是,多少人都在說臣是奸佞之輩,說臣禍亂我大明江山,著外界的言論,倒也不必放在心上,挨罵,挨久了,也就習慣了!”
“就是!”
朱由校隨意的拿起了茶碗,看著史可法道:“朕也是被罵習慣了,若非是朕,承擔這個昏君的罵名,真的愛惜羽毛,天下百姓,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受苦受罪!”
史可法聽著這話,屬實有一種找到了組織的感覺。
張好古是日常挨罵,朱由校也是日常被人噴成昏君,但是,這又如何,大明的財政一年比一年號,大明的百姓一天比一天幸福。
就算是自己挨罵又如何?
史可法堅信,自己做的是對的。
一邊的朱由校還是在笑呵呵的開口道:“這朝中還有人說你是張氏門下走狗,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
史可法微微的頓了頓,而后繼續道:“臣,愿做張氏門下走狗!”
朱由校不由得微微一愣:“什么?”
“臣,愿做張氏門下走狗,皇上,臣在大同書院學到了很多,也在陜西見到了很多,如今,臣,已經是脫胎換骨,從前對元輔有些偏見,對皇上有錯誤的認知,可是現在,臣,漸漸的明白了,皇上的苦心,也明白了元輔的用心!”
“為天下蒼生,臣做張氏門下走狗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