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師,地方您挑,單我來買!”
韓烈笑而不語,帶著高叼毛去跟魔信邱總喝了頓酒。
酒場上,親親熱熱,哥倆好啊六六六啊,邱總一點都沒拿大,拍著胸脯打保票。
等到散了場,老邱馬上問韓烈:“韓老師,怎么個意思啊?新項目你不打算參與嗎?”
韓烈慢條斯理的回道:“我有一個好朋友,拿了高遠地產的股份,所以我幫他介紹一個增信機構,僅此而已。
高總路子太野,做事肆無忌憚,我不喜歡。
項目是做不完的,到我的程度,實在犯不上,您能理解吧?
但是您得給我把面子撐起來,這個項目,可以做不完全擔保,或者是有限約定擔保。
總之,您肯定知道怎么把自己摘出去,同時又能讓項目順利成型。
至于高總給您的好處……我的建議是最好別收。
大盤已經跌成這熊樣了,咱們的基金穩賺不賠,沒必要跟著他冒險。
且看他能做成什么效果吧……”
邱總聽懂了,但又覺得不理解。
“您如此防著他,那還跟他合作什么啊?又不是找不到別的項目了……”
韓烈自然不可能和他講實情,于是搖頭嘆氣,拿了個別的理由搪塞。
“您不明白,高總對我那可真是下了血本,他兒媳婦,兒媳婦的妹妹,兒媳婦妹妹的妹妹……盛情難卻啊!”
“臥槽!”
老邱的眼珠子都瞪得突了出來,齜牙咧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您可真是……噯,是不是特別刺激?”
狗烈挑了挑眉,嘿嘿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行,我懂了!”
邱總一擺手,然后使勁一拍大腿,激動得不要不要的。
“早說您好這口啊……噯,我公司有個下屬,他老婆那叫一個漂亮,明星臉蛋,夜總會頭牌的身材……回頭我問問他科長要不要,等老哥研究妥當了,咱哥倆一起去幫他搞搞升職培訓!”
烈哥頓時無語了,拿手指點了點老邱。
我都已經如此變態了,卻依然感覺和你格格不入,到底是咱倆誰的問題?!
“別胡鬧,我可不是那種人!”
狗烈強行解釋了一番:“那是人家主動送上來的,我真沒暗示過什么!”
“我懂我懂!”
邱總銀蕩一笑:“我在公司里面也從來不主動,腰子根本不夠用……那就這么定了,您等我消息!”
烈哥的心情就很崩潰,我跟你定什么了?!
我真不是那種人!
“別別別,邱哥你下屬的西服,你自己留著穿吧……聊正事聊正事,擔保您能處理吧?”
“有什么不好處理的?”
邱總摸著頭皮,小眼睛里閃爍著狡猾和貪婪,嘴上卻大氣得一批。
“韓老師您放心,不管合不合規,這事兒我扛了!”
韓烈滿意點頭,但他很清楚,承諾歸承諾,距離真正辦到,還差一樣東西。
——補償。
韓烈想了想,輕笑道:“基金合同重簽一份吧,階梯分紅變更為90、70、50、30、10……我從來不讓幫助我的朋友吃虧,邱總,可還滿意?”
老邱默默一算,相當于多拿了50的分紅比例,頓時嘴都笑歪了。
“滿意滿意,韓老弟,夠意思!”
隨著上證指數在2000點上方來回拉扯,聽過那次講座的人,對韓烈的信心是越來越足。
能把大趨勢判斷對,便已然是高手。
能把大趨勢里的細節都預判出來,那是股神。
跟著股神混,豈有不賺錢的道理?
老邱賭咒發誓:“到時候您那邊穩妥了,直接讓高邑軍來找我,我一定處理得干干凈凈,保證不牽扯到您!”
老邱具體要怎么做,韓烈不關心更不在意。
他肯定有辦法,金融行業的每一個細分領域都有各自的玩法,貓膩數都數不過來。
反正,只要能把自己撇出去就ok,老邱到底會不會收高叼毛的好處,他并不在乎。
提醒的義務已經盡到了,如果老邱非得摻和,多貪那點兒雞零狗碎,到了最終清算的時候,那是他活該去死。
想來張校長和管總也怪不到自己。
置于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答桉是肯定不會。
在高遠地產,韓烈只是一個不管事的小股東,法人搞的騷操作,咱也是受害者。
于魔都信托,韓烈只是一個介紹人,細節是你們聊的,咱不知情。
老邱確實是因為韓烈才提供的擔保,但是韓烈不會給他留下任何證據。
“走吧,到您家里取合同去,然后跟我回去把新合同簽了,之后我沒有時間再兼顧這邊,就全交給您了……”
韓烈一副雷厲風行的模樣,而邱總并沒有產生任何懷疑,只有興奮。
合同原本取回來,到公司又簽了新合同,日期填的還是原來那天。
悄悄把原本銷毀,收工。
如此一來,哪怕老邱出了事兒,想要攀咬韓烈,都拿不出任何證據。
高分紅是給合作方的福利,潘子、張校、竇明德、劉銘灝等人都是一樣的分紅比例,早在資金募集期就已經簽好了,哪里有問題?
其實,老邱出事的概率原本就不高。
出了事,拉韓烈下水的可能性更低,甚至不到萬分之一,極其不現實。
韓烈純屬是謹慎慣了,不愿意留下絲毫破綻。
老邱這人,從立場的角度來講是信得過的,但是性格方面貪財好色,破綻很多,不是一個值得深交、值得信賴的真朋友,所以還是得防著。
韓烈對于朋友的界定層次分明。
核心圈里,潘子、小豆、張校、劉大律是第一層級,方方面面都特別靠得住。
金行、黃行、邢總、唐歆恬、潘大軍、金五姐、蘇驍等人是第二層級,性格上靠得住,能力出眾,但感情上不夠親近,只能作為合作伙伴。
再往下的,因利來,因利往,不值得投注絲毫感情。
這是成功人士必備的能力——準確界定明確區分,知道應該向什么人傾注多少精力和感情,如此方能游刃有余。
很多人交朋友都是稀里湖涂,不注意分辨,被大量的無效社交牽扯精神,甚至經常攪到朋友的麻煩里,搞得焦頭爛額,影響生活質量、奮斗心情。
聰明人交朋友不會只看利益,但是一定特別在乎“正能量”。
所以要觀察一個人,看她經常和什么人在一起玩就好,最真實且最有效。
比如沒事兒就組織喝花酒的潘子……
咳咳!
他不是我朋友,望大家周知。
韓烈和熱情過度的邱總告了別,老邱都上車了還在那兒扯著脖子喊:“老弟等我消息啊,升職培訓!”
陪你妹!
此事吾不愿為!
正派烈搖搖頭,轉身去看望白玉秋。
便在此時,高叼毛也約了另外一場酒。
商務ktv的帝王間里,除了一票喂酒喂葡萄的小妹,正坐著他的本家,中信的營銷總老高。
“老弟,這活兒能干不?!”
高叼毛扯著脖子喊,壓根沒在意周圍的美女。
老高哈哈一笑:“韓老師都答應擺平增信機構了,有什么不能干的?安心,賣產品,我是專家!”
“好!”
高叼毛精神一振:“那產品設計怎么辦?”
老高得意洋洋的一拍胸脯:“我給你找人搞!這方面的專家又不是只有韓老師一個,根本不是事兒!”
中信自家的資管部門就能干這活,論前知他們比不上韓烈,可有了方向之后,搞搞具體操作簡直不要太輕松。
高叼毛天生的警惕猜疑讓他下意識的又問出一個問題:“韓老師的意思是弄個什么reits,盡量別搞尋常的abs,我沒聽明白,老弟你懂嗎?”
“咦,韓老師真是那么說的?”
高總突然坐直了身體,一把推開小妹,皺眉沉吟。
他是主管營銷的,跟資管不搭邊,但正是因為韓烈搞出來的動靜,讓他在這方面補了不少功課。
一邊琢磨,他一邊給高叼毛解釋著。
“從性質上劃分,abs是資產抵押債券,你得先有房產或者項目,然后拿它去抵押融資;reits是房地產信托基金,先去募資,然后用來投房地產。
從操作角度上來看,abs更容易出現包裝過度的情況,比較適合你的項目。
變種的reits不太好搞,國內好像沒有先例,這玩意倒不是完全搞不出來,可是監管注定會很嚴格啊……
韓老師不可能不懂,怎么會給你這種建議?”
“那就對了!”
高叼毛勐的一拍大腿,心情忽然振奮起來。
“韓老師不太希望我搞對外發行的操作,一來是怕有風險,容易牽扯到他,人家現在春風得意的,肯定不愿意冒險折騰。二來他想全權代理我的項目,掌控全部流程……
他給我出的這個主意,百分之百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回頭再去找他!
可惜喲,他沒想到,我還有高總這樣一大臂助……”
“原來如此。”
高總啞然失笑,搖搖頭,故意替高邑軍抱不平:“韓老師真的是個合格的金融人,一分錢的利潤都不想放過……”
“哎,不至于不至于!”
高叼毛哈哈一笑,反倒替韓烈辯解了一句。
“也不止是多賺點居間費的心思,韓老師覺得咱們的操作太冒險,容易影響他的口碑和商譽,所以還是希望我能走正規的流程……可以理解,人家搞私募就能穩穩當當的賺大錢,何苦搞這些小動作?”
他自以為看透了韓烈的全盤打算,徹底放下心來,不再懷疑韓烈是不是憋著什么別的壞。
像他這種人,占別人便宜早已成為習慣,跟任何人合作都揣著心眼兒,隨時準備著上去舔一口,所以絕對不肯相信韓烈會老老實實跟自己合作。
而韓烈的提防,正好能夠說明韓烈其實并不老實——最起碼不是全盤信任自己,心里有別的想法。
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韓烈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這就太難受了,一顆心始終落不下來。
現在,他終于搞懂了——敲了我20的股份都不滿足,還想再刮我兩個億的現金?!
真踏馬貪!
可惜喲,你高爺爺我早都做好兩手準備咯!
其實高叼毛并不在乎再被韓烈貪走兩個億的現金,但他接受不了正規擔保正規還款的結局,借18還25,我特么瘋啦?
由此,愈發堅定了要割韭菜的決心。
高總也恰到好處的附和道:“對嘛!韓老師賺錢多輕松啊?哪里能夠理解咱們的不容易?全都搞正規手續,凈給中間商打白工了,發個屁的財!單獨搞定一個增信,張嘴就要走您那么多股份,他可真好意思!”
高叼毛眼睛一亮,急忙問:“老弟,你要是能搞定增信……”
老高急忙訕笑擺手:“那不成,我們中信信托的風控可沒那么好過,韓老師的作用還是很重要的……”
“哈哈哈,喝酒喝酒!咱們共同發財!”
高叼毛有點失望,但并不強求,很快跟高總訂立了真正的合作同盟。
聊到最后,老高跟高叼毛要了整整5的承銷費用,以及事成之后的一套國外房產,同樣黑得一批,沒比韓烈客氣到哪里去。
再加上產品給投資人的9.5年化回報,增信機構那里又得至少5,明面的總成本直接干到了22。
買通評估公司還得額外花錢,別的地方還有別的隱形成本,算正經賬根本是血虧。
但是高叼毛反而樂得不行。
你們圖我的高利息,我惦記著你們的本金,看誰手段高唄……
這一波啊,高爺爺我在大氣層!
韓烈到了白玉霜家里的時候,大姐二姐正在看電視,三妹在洗澡。
出租屋的浴室不大點兒,門是磨砂玻璃的,里面影影綽綽的一具美好身體,在燈光下散發著神秘的波動。
烈哥本來確實想要正派的,但是白玉霜太會撩了。
她壞笑著悄悄問:“好不好奇小雪的身材?你現在帶我去臥室,就可以看到一模一樣的喲”
我去,這能忍?!
烈哥剛把白玉霜抱起來,白玉秋又勐的撲上他的后背,粘膩開口:“小老公,你又要欺負我的妹妹嗎?壞蛋,你看你看,你都把她嚇得流口水了……”
韓烈低頭看了一眼白玉霜,嘴角干干凈凈的,倒是眼睛里媚意欲滴。
好家伙,你們姐倆可真是……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然后正在懲罰她倆的時候,浴室里的白玉雪咬著牙含著淚,恨恨關掉熱水器,改用冷水淋浴。
王八蛋,你就非得急在這一會兒?!
阿嚏!
我可真倒霉……
匆匆的沖了一陣冷水,白玉雪像只兔子似的躥回房間,往被窩里一鉆,蜷成一團,漸漸開始發燒。
最嚴重的時候,她渾身直發抖,意識開始模湖,腦海中的畫面和耳旁的聲音,都變得漫無邊際。
今夜,格外的長且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