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歌氣得腦瓜子嗡嗡的。
正常而言,應該是女孩拿這種事情威脅男孩才對。
類似于:“你敢對我不好,我就把你欺負我的事情告訴我爸我媽!”
一旦碰上女兒奴類型的爸爸,妥了,收拾不死你個小逼嘎。
但是,到了韓烈這里,全踏馬反了。
潘歌仔細權衡了一下真相曝光之后的后果,評估了一下誰的損傷會更大,頓時沒了脾氣。
她確實是家里的小公主,但問題是……現在的韓烈,家庭地位比她高!
真的,一點不夸張。
她雖然不知道父親在和狗男人搞什么,但是最近每天回家都能聽到老潘夸獎韓烈,那股勁頭,比親兒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趙太后也特別看重自己和韓烈的感情,已經數次暗示她可以“再主動些”。
親媽噯,我現在只剩最后一處防御了,您還想讓我怎么主動?!
潘歌太聰明了,很快便意識到,狗東西肯定又搞出了什么大事,否則父母不會如此積極。
可是最近的狗東西,表現實在太差勁。
你都多久沒有找我玩耍哄我開心了?
怎么著,三四次就碎夠了,本公主沒有吸引力了?!
大吸盤又找到新的施展對象了?
黑心白蓮非常生氣,剛好,席鹿庭心里同樣有怨氣,被她幾個小套路就給勾出了火,決定給狗東西一點顏色康康。
可惜,眼看著都要成功了,狗東西又雙叒叕脫了鉤……
而且不但計劃沒能成功,甚至還被反咬一口。
啊啊啊,好氣好氣!
潘歌恨恨的咬著嘴唇,毫無反抗地被韓烈拽到側面通道,順著樓梯來到2樓的設備室。
“我不信你敢和我媽提起那種事!”
房間里再沒有別人,潘歌重新端了起來,努力試探著狗東西的虛實。
“嘿嘿!”
韓烈把她按在房門上,勾起她的下巴,壞笑著問:“真的嗎?你確定?要不要我現在和阿姨打個電話,告訴她一些小秘密?”
“你!”
潘歌氣得眼珠子瞪溜圓,抓起韓烈的狗爪子就要咬,然后被他反手捏住了下巴。
“反正我和岳父是徹底綁死了,生意做完之前,有沒有你,我們都是親爺倆。”
潘歌不止是眼睛瞪大了,瞳孔也跟著急劇放大。
這還沒完,臭流氓又湊得好近。
“你最近太不乖了,你自己說,怎么罰你好?”
潘歌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炸起來了,但是她卻顧不得反抗,急切的問:“你和我爸到底在折騰什么?”
這才是她受制的關鍵。
如果能夠搞清楚這件事,興許還能挽回一點家庭地位,日后總有反擊的機會。
否則……
以后肯定沒得玩了,等著被欺負死吧!
然而韓烈又不傻,怎么可能平白泄底?
“想知道?可以啊!但是現在我的心情不怎么好,讓我開心一下,我就告訴你。”
潘歌馬上警惕的支棱起耳朵:“你想怎么開心?”
烈哥邪惡壞笑。
“你哭一個,我就開心了……”
“啊?!”
媽的,畜生!
潘歌咬著牙,氣呼呼的問:“我這樣還怎么去參加晚會啊?”
她的抱怨把韓烈逗笑了:“不然你以為我把你單獨帶出來是為什么?乖啊,待會送你回家,你好好在家里回味吧……”
靠,上了狗子的惡當了!
黑心白蓮終于反應過來,氣得差點要爆炸。
額,想炸,但是沒敢炸得太厲害……
一旦把狗東西惹怒,再來一輪,她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正常走出校園。
王八蛋!
那點心眼兒全都用來玩我了是吧?!
你等著,咱倆沒完!
小受潘在心里怒罵著,表面上卻是乖得相當可愛。
“那麻煩你了,親愛的,我現在就想回家,你親自開車好不好?mua!”
她甜甜一笑,然后柔情蜜意的在韓烈臉上親了一口,愛意滿滿。
撒完嬌,潘歌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了……
你可真有出息!
韓烈卻覺得十分有趣,她口不對心的樣子是那種難以形容的可愛,欺負起來太愉快了!
“走吧,送你回家!”
韓烈迫不及待的摟著她從上外正門繞了出去,親自開車,把她送回家。
潘子自然是不在的,趙安妮好像是在外面打牌,也沒在家。
于是……
潘歌覺得自己需要休養兩天。
元旦晚會?
現在都下午3點多了,只剩幾個小時,鐵人也恢復不過來啊!
“親愛的,你慢點開車……”
潘歌忍著疲憊努力揮手,告別的真心可以打一百分。
等她昏昏沉沉的睡醒,好家伙,已經快到8點了。
氣死莪了!
她急匆匆打開手機,噼里啪啦打字。
剛把消息發出去,趙安妮突然敲了敲門,然后走進臥室。
“囡囡,你得注意點身體啊……”
趙安妮回來的早,來看了她兩次,不見她醒,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子花香。
面對母親意味深長的提醒,潘歌徹底麻了。
累了,毀滅吧!
“媽媽,你說什么吶?”
她疲憊的問,有一些羞澀,有一些煩躁,亦有一些忐忑。
趙安妮索性走到女兒身旁,在床頭坐下,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
“媽媽是過來人,什么沒見過?”
頓了頓,又繼續道:“你已經上大學了,是時候接觸成年人的世界了,只要是你自愿的,媽媽不但不會怪你,還要祝福你。我的囡囡終于長大咯!”
趙安妮一直是一個很開明的女人。
她見識過太多人性的欲望面,深知有些事情的不可控。
有些家長可能會選擇強行干預,她不會,她只會潤物細無聲的去影響女兒。
反倒是潘歌有些不安。
“我和韓烈……哎,不提了,有些事想想都好煩!”
她煩的不是韓烈,不是清白的身體,而是太早被狗東西弄到手,導致失去了對抗中的主動性,處處受制。
但是這種心事不能和母親講。
所以她急忙轉移話題:“媽,你和我爸對狗東西太好了吧?干嘛啊?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
其實這只是撒嬌,但是趙安妮卻立即提高了警惕,心里浮想聯翩的。
囡囡都和小韓那個了,怎么還有怨氣?
煩什么?
死孩子是不是還對席鹿庭有念想啊?
不好選?
難道小韓……
不對啊,看囡囡累的,小韓的身體應該比老潘強多了……
莫非,囡囡在心理上太偏向于女孩子了?
潘歌一句抱怨,可把趙安妮嚇一跳。
她本來就已經非常傾向于韓烈了,現在更是決心如鐵。
“你啊,體諒點爸媽的苦心吧!”
趙安妮那是女人中的女人精,辦法眨眼就來。
她嘆口氣,然后躺下來,細聲細語的和閨女交心。
“以咱們的家庭,你以為你能有多好嫁?”
“嘁!”潘歌不服氣了,“追我的能從思南公館排到陸家嘴好吧?”
“那你看上誰了?”
趙安妮反懟了一句,馬上和她擺事實、講道理。
“女孩子一旦長得漂亮,面對的誘惑就會非常多,如果再加上家境優渥,那更麻煩了,一輩子干什么都難。
你別撇嘴,你自己想想,你明明那么聰明,小學年年考第一,初高中怎么學不進去了?
你的鋼琴天賦,王教授都感到震驚,現在你是什么水平?
你根本專注不起來,也缺乏動力,對不對?
媽媽太理解了,所以我和你爸爸從來不怪你學習不用心、浪費天賦,讓一個什么都不缺的孩子保持極度自律極度專注,本來就是違反人性的。
你的情況,并不是個例。
豪富家庭出身的二代,大部分都是看上去很有禮貌很有見識很有眼界的精英,但是極少出現真正的頂級大牛,那是因為外部培養資源太豐富,而內生自主動力嚴重不足。
豪富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更麻煩。
自己不太行卻又眼高于頂,只懂花不會賺,嬌氣自我不懂體諒,偶爾有一個脾氣溫和善良的卻又需要人照顧……
找能力強的,你們跟不上人家的腳步,到了年紀就是一個庸俗富太太。
找能力差的,你們看不上人家,覺得自己委屈。
找有錢沒錢哥哥弟弟帥與不帥的都有各種問題,而且很難解決。
你以為你不缺人喜歡,但是你喜歡的人和喜歡你的人很難匹配得上,更別提還要加上很多其余的條件……”
潘歌聽得很用心。
而且,一邊聽,一邊在心里嘀咕:狗東西到底給你們倆灌了什么迷魂湯?你們就是認準他了對吧?話里話外都是他最好……
其實她并不生氣,心情反而有點甜。
她比趙安妮以為的更聰明,能夠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找對象方面的不容易。
從全世界范圍來看,白富美只要自己看不開,婚姻就很難幸福——不管上嫁下嫁或者平嫁。
李富真是標準的下嫁,一地雞毛。
李富真二妹是平嫁,玩到嗑藥。
李富真小妹是家里不讓嫁,為愛情抑郁自殺。
李富真的嫂子林世玲是豪門聯姻,上嫁,忍痛放棄學業,結果十年離婚。
奇怪么?
不,絕大多數白富美都是如此,家里越有錢越麻煩。
婚姻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努力就能維護好的,單方面的付出毫無意義,有時候雙方面的共同付出也沒有用處,還得看利益方面合不合得來……
趙安妮接下來的話就講得很透徹——
“咱們家不指望你能干出什么大事業,更沒有必要通過狗屁聯姻去追求更上一層,爸爸媽媽只希望你能好好的,過得平安、快樂、幸福。
但是家里的基業一定要有一個人守著,所以我們倆對你找老公有三點基本要求。
第一,價值觀一定要正確,不能圖咱們家的錢。
第二,能力一定要夠,至少要護得住你、護得住咱們家的財富。
第三,你得發自內心的喜歡他。
聽著簡單吧?
其實很難找。
而且,隨著你的年齡增長,符合標準的人就會越來越少。
一旦你把自己拖到30歲之后,就別惦記兩全其美的好事兒了,到時候啊,你能不能找到喜歡的人不提,反正你得準備好自己接班!
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囡囡啊,咱們這種家庭里的女孩子,碰到一個方方面面都合適的對象太不容易了,你看看你高叔叔王伯伯家里的那誰那誰……
我和你爸原本并不想這么急來著,但是現在看來,小韓那孩子太有潛力,你爸爸是真對他上心了。
你自己也得上點心,別和小韓耍大小姐脾氣。
再過個兩三年,如果能把那件事最終做成,我和你爸爸的意見是讓你倆一畢業就訂婚,所以你現在就得把小韓當成半個丈夫來對待了……
對象嘛,能少處還是少處。
千萬別想著什么下一個會更好,處得越多,下一個就會更差。
有機會你就把他帶回家里,又不是住不下!
反正盡量少出去開房。
媽媽知道你臉皮薄,行,宵禁給你解了,以后不回家里住提前打個電話,但是千萬千萬要注意安全,媽媽雖然急著抱外孫,不過怎么著也不差這兩年……”
好家伙,正經事聊完了,越往后,虎狼之詞就越多。
潘歌哪好意思和親媽聊這個?
當即把腦袋一蒙:“哎呀,媽!我和韓烈根本沒怎么樣,你別在那不著調了,都快把我教壞了!”
嘖嘖,這嘴是真硬……
趙安妮心知肚明,感覺今天的邊鼓敲得差不多了,于是滿意起身。
“那你再休息一會吧,餓了就喊阿姨起來給你煮飯,媽走了。”
等趙安妮出門,潘歌忽然一掀被子,用力揉了揉頭發。
笨蛋!
又忘記問狗東西到底在和爸爸搞什么了!
不過,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她已經明確了韓烈在自己家的地位——比她高。
老潘是一個不太注重小錢但是很在乎基業延續的人。
而老趙則是一個既有心機手腕又有主意的人。
能把他倆征服成現在這樣,狗東西搞的事,肯定不是私募那點小打小鬧。
好么,徹底完犢子了。
爹媽的屁股都坐得那么歪,這還斗個毛線啊?
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則的大事,以后這家里我只能排第二了……
啊啊啊啊啊!
好煩好煩!
到底應該怎么辦?
潘歌在大床上使勁翻滾了一陣,兩眼失神的望著天花板,腦子不怎么轉了。
乖是乖不了的,讓本公主做提線木偶,不!可!能!
但是潘歌心里很有數,自己是真的玩不過韓烈,方方面面。
所以……
罷了罷了,換套路!
潘歌正在重整旗鼓的時候,元旦晚會終于順利結束。
但是在此之前,烈哥忙了整整一下午,片刻不得閑。
時間拉回到4點鐘。
韓烈到學校時,最終彩排已經徹底結束。
整個學生會都在跟著忙活,而登臺的主持人依然沒有定下來。
席鹿庭往那一站,愛誰誰。
你們要上就上,不愿意上我自己也頂得住。
劉蓓蓓和顏青都要氣劈叉了,想撂挑子,卻又被王甜清和譚萱殷琴死死攔著。
烈哥嘆了口氣。
他沒以為搞定了在背后出餿主意的潘歌就能解決問題,但是他也沒想到席鹿庭居然如此堅決。
這姑娘太要強了,從不退縮。
不行就炸,老娘管你是誰?
韓烈要不是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道具,再加上一個火腿哥的馬甲在后面扇陰風點鬼火,也夠嗆能把她收拾服。
至于現在怎么辦……帶走帶走!
韓烈面色嚴肅的對席鹿庭招手:“來,席部長,你和我過來一下。”
席鹿庭原本是冷著臉抱著胸坐在前排座椅上,聞言一愣,然后忽然對韓烈展顏一笑,如同冰山解凍。
然后,散發出來的涼氣,把狗烈給凍住了……
“我之前收到了一條求救短信,潘歌的。韓部長,你猜,我會不會跟你走?”
麻蛋,黑心白蓮又搗亂!
韓烈氣得不行,但是,在收拾潘歌之前,狗男人需要面對的是周圍一圈那茫茫多的怪異目光。
韓部長,你到底對潘歌做了什么?!
司妤下意識的拉緊了衣服……
王甜清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大柰韻悄悄攥緊了拳頭……
方菲菲眼巴巴的看著席鹿庭,心里的想法極其奇葩……
至于關系沒那么密切的譚萱殷琴顏青劉蓓蓓等人,則是滿腦子黃色展開。
而最黃的當屬趙勝男和樓瀟瀟,她倆對視一眼,默默打定了主意——不行,再不抓緊下手,今天真的輪不到咱倆吃飽了!
別看了別看了,快想想辦法!
席鹿庭看著大家的反應,心中不屑冷笑,表情卻愈發甜美。
好吧,她根本就不是甜妹,實際上甜得相當瘆人……
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韓烈決定冒一次險。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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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