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辦公室內。
看著面前約翰手中的這個小塑料袋,陳省身的心中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問號:
“約翰先生,這又是什么?”
藍色的輕薄片劑,從外觀上看應該是某類藥品。
但且不說陳省身的印象中壓根就沒有長這模樣的藥,即便它真的是某種藥物.又和華夏以及海對面的政客有什么關系?
這個疑問同樣出現在了李景均和小楊二人的臉上,看的出來這兩位大佬同樣有些疑惑。
不過他們對面的約翰臉上卻悄然浮現出了一絲貪婪,如同看著沒穿衣服的美女似的死死盯著自己掌心的這顆小藥丸:
“陳教授,這可是個好東西,它的生產技術來自華夏,名字則叫做.”
“枸櫞酸西地那非。”
“枸櫞.酸西地那非?”
陳省身有些拗口的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語氣中的費解愈發的濃烈了:
“約翰先生,這個西.西地那非的藥物,和我們回國有什么關系?”
說罷。
陳省身的腦海中驟然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瞬間坐直了幾分:
“約翰先生,莫非你是說國內用這個西地那非的藥物,換來了我們回國的資格?”
“賓果!”
約翰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糾正道:
“準確來說,是用未來十年的代理權,換回了允許華夏留學生回國的承諾。”
“當然了,這里的回國意愿要求是自愿,海對面不會協助華夏強迫任何一位學者回歸大陸。”
陳省身:
饒是陳省身的智商超群,此時整個人也忍不住陷入了某種宕機狀態。
用幾枚藍色小藥丸就能換回華人學者的回國資格?
海對面的政客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要知道。
這種承諾可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可以做出來的,這類決議最少都要涉及到一些核心團體,能讓那些團體都選擇松口 這種藍色小藥丸的魅力真的有那么大嗎?
此時此刻。
看著滿臉都是強烈不解之色的陳省身,約翰·屈潤普的臉上亦是浮現出了一絲感慨。
實話實說。
早先在收到這種藍色小藥丸的時候,包括約翰·屈潤普本人在內,沒有任何人將這種看起來稀奇古怪的藥物放在心上。
可只是華夏人順手寄來的所謂新藥罷了。
雖然其中號稱加入了什么本土驢的精華液,但這種噱頭上的東西并不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海對面這個國家雖然沒啥歷史,但美洲大陸這邊這類“土方”還是不少見的。
比如說墨西哥、秘魯這些國家,有有一些所謂的土方子。
所以一開始約翰·屈潤普只是抱著應付的心理,將其中一半左右的藍色小藥丸交給了MIT的醫學實驗室做臨床研究。
結果沒想的是 在試藥開始的當天晚上,約翰·屈潤普便被MIT醫藥實驗室的主任沙姆沙德·希頓給從床上活生生的拎了起來。
約翰和沙姆沙德·希頓也算是認識三十多年的好友了,沙姆沙德·希頓的年齡比他大一些,今年剛滿72歲。
72歲這種年齡的人大家都知道,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來到了人生中后段。
他們平時大多澆澆花泡泡茶,冬日里躺在藤椅上看看書,直白點說就是處在了頤養天年的時期,很多年輕人的事兒已經和他們無緣了。
比如說蹦極、跳傘,以及八支八支半。
沙姆沙德·希頓的身體情況比普通的72歲老頭還要差點兒,他之所以還在MIT工作主要還是為了返聘的工資。
但在被沙姆沙德·希頓從床上拎起來的那個夜晚,約翰·屈潤普卻見到了一個他至今難忘的畫面:
自己的好友先是一巴掌將自己拍醒,然后便飛快的脫下了褲子,像是小時候大家抓到了蝸牛似的握住某個部位,激動的對約翰嚷嚷著:
“嘿,約翰,你快看這是什么!上帝啊,我又硬起來了!!!!”
當時還有些睡意的約翰還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摸幾把,好在整個人及時清醒了過來。
接著約翰便向沙姆沙德·希頓了解了前因后果,最終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讓沙姆沙德·希頓煥發第二春的藥物,赫然便是華夏送來的那些小藥片!
后來約翰還自己親自上陣體驗了一番小藥丸,最終的結果自然也是極其喜人 這年頭的PCR和LCMS技術都處于發展早期,破譯技術并不算成熟,加之約翰和華夏方面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于是他立馬便聯系上了華夏與他的接頭人了解情況。
最終接頭人告訴了約翰一個令他差點噴出來的消息:
華夏方面愿意將小藥丸的生產工藝以及未來十年的代理權授權給約翰及其家族,兔子們期間只抽取20的利潤,剩下那部分可以由約翰自主進行分配——約翰可以拿10,也可以拿50,但一定要保證愿意回國的華夏留學生可以順利回歸大陸本土。
同時接頭人還給了約翰200片的全新藥品樣本,讓他作為證據去說服需要被說服的人。
最終在藍色小藥丸近乎無敵的威力之下,約翰著實體會到了一把順風局。
再然后便有了今天的這番談話,以及約翰保證陳省身等人可以順利回國的底氣。
而就在約翰與陳省身介紹著前因后果的同時。
數萬公里外的大洋彼岸。
李覺和老郭二人,同樣正有些費解的看著面前的徐云:
“小徐,奇了怪了,你怎么就能保證海對面那些政客會答應我們的條件呢?”
“就算下半身的問題再重要,也不至于讓他們直接改變政治立場吧?”
看著一臉問號的李覺,不久前剛從羅布泊返回基地的徐云卻笑了笑:
“廠長,這您就想簡單了——對于那些年老的白皮豬.咳咳,白人政客而言,下半身的立場可比喊出來的立場重要的多。”
“況且咱們這次做的事情也不算太違背所謂的政治正確,對于他們而言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如果換個問題——比如說要他們在國際上表態物流不是正統,那么估摸著就沒啥可能了。”
“所以這事兒說到底就是被咱們找了個合適的操作機會,他們覺得咱們是傻叉,咱們覺得他們腦子被驢踢了,就這么簡單的事兒。”
說道最后。
徐云還很西式的朝李覺攤了攤手,整個人聳了兩下肩膀。
不久前。
在確定了將論文作為一篇集結號發布后,一個全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論文發表后肯定會有很多華夏學者想要回國,那么他們回國的流程該怎么操作?
這里的流程指的可不是回國后的人事安排,而是如何從海對面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
海對面對于這些人才歷來防的很嚴,其中有些人的住所外都還有盯梢的呢。
想讓他們按照標準流程坐船回國,海對面的海關人員還在港口熱情的揮手送別基本上屬于不可能完成的“童話”。
當時老郭等人想了很多種辦法,但最終都相繼被否定了。
那些方案有些太過理想化,有些又太過暴力,實行起來存在很厚的壁壘。
而就在討論卡殼之際,當時剛檢查完紫杉醇合成的徐云提出了一個想法:
為什么不能進行一次交易呢?
因為人才回歸和其他設備封鎖之流終究還是有區別的,而且政治色彩其實并不算特別鮮明,屬于一種表面平靜但暗流洶涌的情況。
即便是海對面當年軟禁錢五師,理由也只是他泄密罷了——這個借口的真實性不討論,至少海對面是絕不敢明說他是要回國所以我們才攔著的。
這種做法是很無恥,但卻同樣預留下了一些操作空間。
如果雙方能夠達成一定的利益交換,說不定海對面還真會放那些留學生回來。
由于有之前和英法德三方的交易記錄在前,所以徐云提出這個想法后主管領導倒也沒太過失態——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而徐云拿出的交易物品則是 枸櫞酸西地那非,也就是萬艾可,后世很多同學很喜歡吃的偉哥。
啪啪啪的用藥,這個藥品名目基本上和人類文明史的長度是同步的。
它的需求堪稱貫穿了古今、跨越了地域。
例如早在西漢時期,我國第一部藥學專著《神農本草經》中就記載了很多改善那啥功能的藥物。
到《本草綱目》時,光是改善與糾正那啥功能障礙的藥物就列了193種,藥方也附了78篇,從腎到心到血,全方位調節。
現存最早、出土于湖南長沙馬王堆的房中著作《雜療方》《養生方》,也有一類被稱為“內加”的藥方。
西方則在羅馬時期便開始啃起了咸水魚,南亞的印度也流傳從農耕文明起用某些動植物配成壯陽制品。
據說成百上千種動物都有這種功能,只是由于文化不同,各民族鐘愛的品種不同而已——其他都好說,木乃伊粉這玩意兒是真的有點離譜 但遺憾的是。
五花八門的壯陽藥物相繼出現,卻始終沒有一種理想的,直到.
“偉哥”面世。
萬艾可最早出現的情景其實是心血管疾病的研究,當時科學家發現機體心血管系統調節血壓及血流的信號傳遞分子是一氧化氮,于是他們便從這個角度開始研發起了心血管藥物。
1991年的時候。
他們將研發出的藥物投入試服階段,但該藥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可同時卻出現了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現象。
那就是他們發現在接受這個藥物治療的病人中出現了“勃起”現象,接下來的試驗都表明該藥對掃除男性性功能障礙有奇效。
于是科研人員如獲至寶,立即轉移方向,致力于將該藥研制成專治陽痿的藥物。
當萬艾可研發成功后,參與這個項目的三位科學家獲得了1998年度諾貝爾醫學獎。
在徐云穿越來的后世。
萬艾可全球上市以來已治療超過6600萬男性,全世界每秒鐘就有5.3片“萬艾可”被服用,徐云認識的好朋友裴屠狗、金色茉莉花、天瑞說符他們都靠著這種小藥丸獲得了新生。
因此在幾經思索之后,徐云便將這個藍色小藥丸作為了交易商品。
萬艾可的成分對于徐云這種生物醫藥的博士生來說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如今劉有成他們實驗室得到技術突破的情況下生產出來還是很輕松的。
過了一會兒。
李覺又看向了徐云,繼續問道:
“小徐,我聽說這次交易咱們會虧不少錢?”
這一次,徐云沉默了比較久的時間:
“嗯,凡事有得就有失嘛——能夠把楊老.咳咳,楊先生他們換回國,虧的這些錢還是值得的。”
“更別說以目前的國際形勢,咱們本身也不可能長期和海對面進行貿易,所以即便沒這事兒,這筆錢短期內我們也不可能吃得到。”
“所以與其在意虧損的金額,不如把重點放在那些回國的學者身上。”
實話實說。
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人比徐云清楚枸櫞酸西地那非的價值,這玩意兒在他穿越來的2023年,妥妥可是個幾十億美刀的大盤子。
在楊老、陳省身等人的回國面前,這部分市場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如今徐云已經在國內埋下了大量的科技種子,這些人才回國后將會對共和國的科學教育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別的不說,光是李景均的遺傳學研究如果能發展起來,那就不是一個枸櫞酸西地那非所能比擬的了.
更別說就像徐云之前說的那樣,如今的國際局勢擺在這兒,哪怕沒這事兒,兔子們也不可能長期和海對面做藥品生意。
所以與其心疼這筆錢,不如在海對面找個約翰那樣的代言人,一年分紅好歹也能有20呢。
更重要的是.
在徐云和那位作家番外里聊過之后,他可以完全不用擔心這些歸回學者今后會遭遇人才之殤,這種情況下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呢?
當然是使勁兒往回拉人啦 本來準備再寫一張國際影響的,但因為太敏感了所以改了一下(碎碎念一句,我原本只是想寫南部陽一郎然后再再再迫害咳咳,調戲一次鈴木厚人而以,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