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中子密度存在非線性情況、并且推導出相關方程后。
陸光達立刻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了基地高層。
當天夜里。
這則消息便被傳到了首都某些大人物的桌前。
畢竟這可是屬于核武器研究中的一個大項目,甚至關聯到后續的氫彈研發。
如今隨著方程的計算成功。
代表著在中子運輸這塊兔子們找到了一條正確的路,并且連帶著未來一片坦途!
用某個刁民天際線舉例。
海對面的中子運輸方程,就相當于普通的雙車道。
原本歷史中兔子們搞出的微擾模型,就相當于是四車道,比雙車道要好點兒,但好的有限,沒多久就要升級了。
而非線性中子運輸方程代表的模型,則是最終的八車道!
無論接下來你要蓋高密度居民區還是工業區甚至火葬場,它都能完美負載各種路況。
因此在收到陸光達的匯報后。
首都方面立刻對理論部的工作給予了高度肯定與贊揚,并且指示基地開始對相關項目進行全新的立項與研究。
當然了。
到了這一步,就不是韓立需要或者說有能力摻和的事兒了。
他這次之所以能找出結癥所在,主要還是因為中子運輸方程的這件事在后世實在是太有名了,而且本身也恰好屬于徐云所學的專業范疇。
至于后續的那些計算,他就確實不太了解了。
另外。
說句實話。
即便徐云真的有能力參與后續計算,他估摸著也沒心思考慮這些了——至少此時如此。
此時此刻。
徐云正在總廠廠長辦公室內,一臉懵逼的看著面前的李覺:
“李廠長,您說什么?您有事兒想和我聊聊?”
徐云的懵逼在李覺的預料之中,因此他很是理解的笑了笑,繼續解釋道:
“沒錯,韓立同志,我是說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有兩件事想和你做個對接。”
“第一件事呢,是和醫院有關。”
“你在基地住了這么久,應該知道咱們基地里職工醫院的病床尤其是特護病房數量相當有限,一共只有兩間而已。”
“目前這兩間病房一間由你暫住,特護是喬彩虹同志,另一間則安置了一位病危昏迷的同志。”
“如今楊開渠教授到了咱們基地,他的情況同樣很不樂觀,所以組織上想詢問一下你的意見,能不能和楊教授共用一間病房?”
說罷。
李覺便有些緊張的看向了徐云。
221基地作為一個高規格的萬人基地,醫療水平即便在全國范圍內都算得上前幾名。
畢竟基地內有上千名的科研人員和一眾國內乃至全球都頂尖的大老,對應的醫療配置肯定也要跟上。
但另一方面。
目前的兔子實在是太窮太窮了。
所以哪怕是221基地的職工醫院,在一些頂尖醫療儀器和藥品方面也都頗為捉襟見肘,只能提供個位數的資源。
例如特護病房。
如今職工醫院的特護病房一共只有兩間,因為配套的心電監護儀只有三臺——其中一臺的x波段還被拿去做氣象多普勒衛星的接收端模塊了。
在這兩間特護病房中。
一間安置的是17分廠廠長夏敏的愛人王立明,此人是一名炸藥工程師。
王立明因為一次炸藥事故身受重傷,由林宇醫師完成了左腿的截肢手術。
目前王立明整個人依舊處在昏迷病危的狀態,術后還出現了感染,隨時都可能停止呼吸。
而另一間特護病房,安置的自然就是徐云這個七分熟了。
這種分配在過去一個多月還算湊合,基地里沒出現第三個需要特護的病號,屬于滿載但并未超載的情況。
可如今隨著楊開渠的到來,一切就不一樣了。
目前是癌癥晚期的楊開渠已經屬于一個隨時可能惡化離世的狀態,必須要在特護病房進行療養才行。
但眼下王立明那邊自己都還生死未卜呢,他那間特護病房顯然不可能安置兩個同樣病危的病人。
所以幾經思索。
基地便將目光投放到了徐云身上。
畢竟目前的徐云雖然下肢尚未恢復,但整體狀況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也就是徐云對于特護病房的醫療資源有需求,但需求量沒那么大的情況。
因此基地便想出了一個法子:
讓楊開渠和徐云‘拼個房’吧。
目前二人所需要的醫療資源加在一起肯定有超額,但超的并不會特別多。
等再過幾個月。
楊開渠的病情多半會進一步惡化,而那時候徐云多半也可以從特護病房里轉出來了。
正因如此。
才有了李覺的這么一遭突然襲擊。
而在李覺對面。
徐云聞言只是稍作猶豫,便立刻點起了頭:
“沒問題,我沒意見。”
“李廠長,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直接從特護病房里搬出來,把它完全讓給楊教授接受治療。”
徐云在后世對楊開渠院士的去世就抱有很大的遺憾,如今在副本中相遇后,徐云的這股遺憾又進一步放大了許多。
畢竟親眼看著一名共和國的功勛在自己面前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換做任何一名三觀標準的華夏人想必都不會好受。
因此眼下有機會讓楊開渠院士減少一些痛苦,徐云自然是一萬個贊同了。
畢竟有光環的底層邏輯在這兒,他可能任務失敗,但絕不可能因為救治無效去世。
眼見徐云毫不遲疑的給出了答復,李覺也忍不住用力一拍手:
“好!韓立同志,感謝你的理解。”
“有了你這番承諾,基地接下來的安排就可以比較從容了。”
“不過讓出特護病房的事情就不必了,畢竟你的身體情況也僅僅是相對樂觀而已,等恢復到四分熟以下再說其他吧。”
徐云點了點頭。
他的這番話其實也主要以表態為主,如果能有機會和楊開渠先生做個病友,他個人還是很樂意的。
例如他可以向楊老問問有沒有什么內心牽掛的執念,要是回到現實后有機會完成,他一定會全力而為。
什么?
你問為什么不能治好楊院士讓他親自完成?
開玩笑,那可是癌癥晚期——還特么是肺癌!
要是這種病都能治好,徐云當場就把哦,這句話好像說過了總之就那意思吧。
還是蘸著黑水虻蟲醬的啃!
過了一會兒。
徐云又想到了什么,對李覺問道:
“李廠長,除了病房這事兒之外,您找我還有啥指示?”
“噯,指示不敢當。”
李覺很是謙遜的擺了擺手,隨后意有所指的問道:
“只是韓立同志,你現在不是基地的特別顧問么,例行巡查的時候肯定會遇到各種問題。”
“有些問題的計算量非常龐大,所以基地領導提出了一個想法,就是給你添派幾名精通數學的助理,你看如何?”
這一次。
徐云思考了比較長的時間,最后輕輕點了點頭:
“我沒意見。”
正如李覺所說。
在如今這個時代背景下。
核武器的研究70的難點在于理論層面,而理論層面的難點中有80涉及到了數學計算。
除了中子運輸方程外。
還有矩陣點、收斂結果需要的循環、裂變元素量等等 誠然。
隨著當初狄利克雷、小麥之類的思維卡激活,徐云的數學水平已經提高到了和他物理能力相同的層次。
但面對如此龐大的計算量,他一個人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
不久前的非線性中子運輸方程推導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
具體的推導過程中徐云只完成了很少的一部分計算工作,硬要對比的話肯定比華云二組中任意一人的成果多,但至多也就兩人份罷了。
因此如果能有幾個精通數學的助理在身邊。
徐云的效率一來會更高,二來也更容易出現啊咧咧,這個地方好奇怪哦的‘巧合’。
隨后徐云頓了頓,繼續對李覺問道:
“李廠長,不知道組織上給我安排的助理是哪幾位同志?”
李覺聞言朝他笑了笑,拿起桌上電話撥通了助理周材的號碼:
“小周,你去待客室把幾位同志請過來吧。”
掛斷電話后。
李覺也沒有過多和徐云解釋,而是主動給他倒了杯茶。
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吧。
屋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廠長,幾位同志已經到了。”
李覺聞言主動站起身,從桌后走到入口處拉開了門。
過了片刻。
周材引著四位男子從屋外走去。
李覺似乎在之前已經和這四人見過面了,只見他很是熟稔的與幾人依次握了過招呼,隨后便帶著四人來到了徐云身邊。
入座后。
李覺先是拍了拍第一位男子的肩膀,笑著對徐云說道:
“小韓,這第一位同志就不需要我多介紹了吧?”
徐云沉默了幾秒鐘,強行抑制住給大老跪下的沖動,輕輕點了點頭:
“當然認識,大大于同志嘛。”
沒錯。
李覺給徐云安排的所謂數學助理中,徐云唯一認識的就是 圓臉萌萌噠的于敏大老!
能讓大于給自己做助理,擱后世的游戲里頭,就是這把大爹1。
隨后李覺又招呼于敏等人坐下,繼續說道:
“小韓,不瞞你說,大于同志原本并不在我們的助理人選之中,畢竟他是輕核組那邊的成員嘛。“
“不過在得知組織上準備給你安排助理后,他主動提出了這個申請,組織上也進行了反復討論。”
“最終考慮到輕核組短期內很難正式開展理論分析,所以我們還是把大于同志安排到了你的助理團隊里頭。”
聽聞此言。
于敏嘿嘿笑了兩聲,有些靦腆的撓了撓頭發。
正如李覺所說。
原本于敏并不是組織上預想的人選,畢竟接下來他還要隨同陳能寬等人開展有關氫彈的研發呢。
但于敏對此的態度非常堅決,加之輕核組如今雖然已經開始了籌建,但今年年底之前恐怕都很難正式落地。
如今于敏算是一個‘無業游民’,都已經閑到去數算組幫忙了。
同時組織上考慮到徐云的相關職能也包括了輕核組理論研究,因此最終還是同意了大于的想法。
畢竟到時候如果真需要于敏全身心負責某項研究,再把他重新調回來就行了。
于是乎。
徐云團隊掛壁1。
緊接著。
徐云又把目光投放到了另外三位男子的身上。
說來也怪。
這三人的外貌頗有些老中青的風范:
年紀最大的男子大約五十出頭,四方臉,面容看起來相當儒雅。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徐云總覺得對方有些面熟,但具體回憶的時候卻又對不上號。
這種情況要么是他的錯覺,要么就是對方有一定名氣,但并不是物理專業的前輩。
小老頭身邊的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臉型細長,下頜骨略尖,長著個大蒜鼻,眼睛不大但是黑色童仁的占比很高。
坐在中年人旁邊的則是個30不到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標準的白襯衫,鼻翼寬大,前額又高又亮,鬢角被用推子推的只剩下了一層細小的碎毛,怎么說呢 氣質上有點類似后世那位被稱為韋東奕的韋神?
不過比起年紀最大的那個小老頭。
剩下的中年人也好,年輕人也罷,徐云就真翻不出什么熟悉的印象了。
對上徐云的目光后。
那位年輕人還露出了比大于更加靦腆的笑容,看起來應該剛出校園沒多少年吧。
而就在徐云觀察他們的同時。
李覺也再次出聲了:
“小韓,你應該知道,目前基地各個項目的人手都非常緊缺。”
“尤其是數學這塊,由于缺乏足夠的手搖式計算器和首都計算機的使用時長,各個項目都需要投入很多的人力完成。”
“因此這次除了大于同志之外,組織上給你選配的幾位助理都是剛調到基地的新同志。”
聽到李覺這番話。
徐云便立馬配合著點起了頭。
這次他的點頭更多偏向于不讓李覺感到冷場的配合性心理,但點著點著,他便忽然感覺哪兒好像有些不對:
不對啊 如果這幾位同志是從基地外調過來的,那豈不是說明首都那邊在今天之前,就已經做好給自己安排助理團隊的想法了?
算上人事調動的保密時間和路上的耗時,莫非 在u2被擊落的時候,首都就尋思著搞這事兒了?
咋感覺這跟驢干活似的,剛拉完貨就要去推磨呢 不對不對,應該是巧合吧。
而就在徐云七想八想的同時。
李覺的后半句話也出口了:
“給你介紹一下這三位同志吧,這位是華羅庚同志,這位是馮康同志,這位最年輕的是華羅庚同志的學生陳景潤咦,韓立同志,你怎么又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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