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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CERN,你這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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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這份在常人看起來可能有些晦澀的檢測報告,對于小林誠來說卻簡單的如同小學加減乘除。

  “夸克聚結波段....0。”

  “凝結核事例....0。”

  “1013gev徑跡探測信號....0。”

  “扣除電磁簇射后的沉積能量....0。”

  “事件環邊緣銳度.....0。”

  幾秒鐘后。

  小林誠有些狂躁的把這份結果拍到了桌上,臉色難看的跟死了爹似的:

  “八嘎!0?為什么數值都是0?”

  聽聞此言。

  西川公一郎其實很想說一句騷話:

  發布會舉行的地方是蓉城,那兒找到一堆零不是很正常嗎?

  但想著這樣可能被小林誠打成西川母一郎,所以他乖乖選擇了低下頭,啥話都不說。

  過了片刻。

  小林誠依舊喘著粗氣,不過情緒相對平靜了少許:

  “西川君,這份結果準確度多高?”

  西川公一郎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一邊琢磨著要不要喊保健醫生過來以防萬一,一邊解釋道:

  “小林前輩,我們一共搜集了128萬分的總事例數據,經過篩選,最終過濾出了4396份理想桉例記錄。”

  “但遺憾的是...這4396份記錄中,沒有一份支持那顆粒子存在......”

  “同時我們沒有在相關區間發現任何起伏的信號,即便是漲落跡象也沒有.....”

  小林誠胸口再次重重起伏了一番:

  “其他機構呢?desy呢?fnal呢?”

  西川公一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很抱歉,他們也沒有找到任何粒子的相關信號.....”

  小林誠默然。

  又過了片刻。

  西川公一郎試探性的看了他一眼,猶豫著問道:

  “小林前輩,那我們這些數據...是否還要傳到發布會現場?”

  小林誠的眼珠轉動了幾下,兩行淚水終于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流了下來,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傳過去吧,大家都盯著呢。”

  看著淚流滿面渾身顫栗的小林誠,西川公一郎的心中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小林前輩,您也別太傷心了,一次實驗失敗而已,犯不著流淚.......”

  “八嘎!誰告訴你我是因為實驗失敗流淚的?”

  “那您這是......”

  “我tmd是起來的時候摔了一跤,一不小心磕到腰了!.....還不來扶著我?你tmd輕點兒....噢喲痛痛痛痛痛.......”

  而就在小林誠因為腰痛而‘老淚縱橫’的同時。

  數千公里外的蓉城。

  坐在第一排的鈴木厚人,此時也有著大哭一場的沖動。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手上握著遠程傳輸來的報告復印件,鈴木厚人的臉上少見的出現了一絲茫然:

  “怎么會沒有鼓包呢?怎么會沒有鼓包呢?”

  看著一臉祥林嫂附體的鈴木厚人,他對面的潘院士此時的笑容就很燦爛了:

  “鈴木先生,不知道您對這個結果是否有其他想法呢?”

  鈴木厚人:

  此時此刻。

  他很想把這份報告甩到潘院士的臉上,然后對這個中科院院士大喊一聲有個西八看法.....

  但凡報告上能有哪怕一丁點兒的波段起伏,他都可能去試著耍波無賴洗洗地。

  比如說某個鼓包可能就是那顆微粒存在的左證,只是不太明顯而已,說不定再撞擊個幾百次就能發現了。

  可眼下的情況呢?

  這份報告上的線條平的都快和炮姐的胸似的了,這種局他怎么翻?

  實際上別說鈴木厚人了。

  你讓胡叼...咳咳,某個知名墻頭草到場,他也想不出洗地的切入點啊......

  畢竟物理學是要講證據的。

  這顆冥王星粒子不同于希格斯粒子,當初希格斯粒子之所以找了無數遍,很大原因在于它沒有伴子可循。

  但冥王星粒子卻不一樣。

  它和盤古粒子有著非常直接的關聯,很多數據都可以通過計算定位出來。

  在徑跡探測系統的協作下,粒子的簇射過程是可以達到某個精細化的量級的。

  雖然這個量級的單位可能是10的好幾次方起步,人力看起來有些難處理,但對于超算來說還真不算啥事兒。

  所以即便是最差最差的結果,這七家機構中至少也有一家能夠找到哪怕一丁點兒的鼓包。

  可眼下所有機構的報告盡皆一馬平川,那么真相就只有一個了:

  11.4514gev這個量級上,確實不存在任何的未知微粒。

  也就是說......

  鈴木厚人的拆臺計劃,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其實單純只是以上這點的話,倒不至于讓鈴木厚人心態發生多大的變化。

  畢竟計算失誤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包括了希格斯、特胡夫特甚至威騰等人,他還有這么些伴呢。

  此時他真正擔憂..乃至恐懼的是......

  中科院計算出來的那個數值,不會是真的吧?

  雖然923.8gev這個量級非常夸張。

  但如果單純從概率學上進行比較......

  11.4514gev量級粒子不存在發生的概率,是要遠小于923.8gev量級粒子存在這個事件的。

  舉個更直觀的例子。

  不同于日更三萬的輕松寫意,釣魚老日更十萬字與釣魚老日更五萬字都是小概率事件。

  不過二者相比的話。

  前者概率是要小于后者的,也就是前者更不太可能發生。

  但一旦前者發生了,那么后者發生的可能性在情感上似乎也就沒那么難接受了。

  這次的實驗就是這么個情況。

  所以鈴木厚人最擔心的是...

  如果科院真的發現923.8gev量級粒子,那該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思來想去。

  鈴木厚人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在回蕩:

  封神!

  想到這里。

  鈴木厚人頓時渾身上下一激靈,背后瞬間冒出了一大片冷汗。

  當年他曾經親手封堵上了華夏高能物理的最后一塊磚,雖然去年被王貽芳院士帶領的大亞灣團隊給撬開了個口子,但整堵墻的封鎖狀態依舊保持著。

  可如果今天讓中科院既發現了暗物質,又計算出了另一顆伴子.....

  那么毫無疑問,這堵墻將會瞬間轟然倒塌。

  不行。

  絕對不行!

  驚懼之下,鈴木厚人的腦海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不能賭概率,那么還有什么盤外招可以阻止科院的?

  幾秒種后。

  鈴木厚人忽然想到了什么,頓時眼前一亮。

  對了!

  對撞機!

  目前全球有能力進行tev級對撞的設備只有兩臺,分別是的lhc以及費米國家加速器實驗室的tevatron加速器。

  如果他們同時拒絕為科院進行復驗.....

  那么科院即便手再巧,此時也難為無米之炊了。

  更令鈴木厚人有信心的是.....

  雖然眼下很難做到有效溝通,但在對華策略方面,各大機構都是有默契的。

  更別說眼下要做選擇的機構只有兩家,不像第一輪復驗那種足足有四十多個機構。

  費米實驗室中雖然有著盧卡斯這樣的中立小項負責人,但長期以來整個實驗室的對華態度都是以封鎖打壓為主——因為它的主管部門是海對面的能源部,立場不必多說。

  至于嘛.....

  雖然這個機構在對華態度上還算中立,不少機構人人士都是華夏大學的名譽教授。

  甚至這些年來,還有部分人真的為華夏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但別忘了。

  的全名是歐洲核子研究組織,開頭的歐洲這個詞,足以讓它在眼下這種場合做出一個明智的抉擇。

  至于意外......

  開玩笑。

  這種節骨眼上還會出意外?

  不可能的。

  這種事情真要是發生了,他當場就去把坐在第六排的約翰·埃利斯袋子里的那柄斧頭給吃掉——配著福島核廢水去咽!

  隨后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了面前的潘院士:

  “潘先生,很遺憾,我們確實沒能在11.4514gev這個量級上找到微粒。”

  “不過恕我直言,11.4514gev這個量級尚且一無所獲,923.8gev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喜人的結果。”

  “況且......”

  說著鈴木厚人飛快的瞥了眼不遠處費米實驗室的代表,意味深長的說道:

  “潘先生,即便你們想要對923.8gev這個量級進行驗證,恐怕設備條件上也不太允許呢.....”

  潘院士深深看了眼這個老八嘎,又轉身望向了費米實驗室的代表。

  早先提及過。

  此番科院發布會中,費米實驗室一共來了兩個團隊。

  一組是此前參加了發布會的盧卡斯和他的兩位同事,隸屬于費米實驗室的cdf項目組。

  另一組則是前往霓虹參加神岡實驗室發布會的tevatron加速器小組成員,領頭人叫做布魯斯·阿諾爾。

  此番費米實驗室啟動的設備是tevatron加速器,因此對接的任務也自然落到了布魯斯·阿諾爾的身上。

  當然了。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比較隱晦的原因。

  那就是.....

  布魯斯·阿諾爾是個標準的鷹派,政治選擇上要更優于盧卡斯。

  在對上潘院士的目光后,布魯斯·阿諾爾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歉意的神色:

  “潘先生,很抱歉。”

  “您應該知道,粒子對撞機每次啟動的功損很高,在完成一次大型對撞后,都是要進行設備維護和冷卻的,無法立刻重啟。”

  “tevatron加速器剛進行過了11.4514gev量級的粒子對撞,恐怕短時間內很難再次進行啟動呀.....”

  布魯斯·阿諾爾的姿態放的很低,但態度卻非常堅定。

  更關鍵的是.....

  他的借口確實也站得住腳。

  每次一次高量級的粒子對撞,牽扯到的環節都很多很多。

  比如最簡單的一個環節:

  你要讓粒子達到對應的能級和角度,就肯定需要增持對應的電場和磁場對吧?

  電場和磁場又需要通過設備生成,這些設備在運行期間會產生工損,所以在實驗結束后必然需要足夠的時間冷卻或者維護——這還只是多個環節之一,真正需要維護的地方多著呢。

  想到這里。

  潘院士身邊的周紹平忽然明白了什么,對布魯斯·阿諾爾說道:

  “阿諾爾先生,我記得貴方除了tevatron加速器之外,應該還有兩臺同步輻射光源以及一臺d探測器,量級都可以達到50gev,對吧?”

  布魯斯·阿諾爾依舊是溫文爾雅的點了點頭:

  “沒錯。”

  “既然如此,貴方為什么不先使用另外三臺設備呢?”

  布魯斯·阿諾爾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歉意:

  “很抱歉,周先生,這三臺設備今天都有對應的研究任務了......”

  周紹平盯了他幾秒鐘,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剛才他就有些奇怪呢。

  為什么驗證一顆11.4514gev量級的粒子,費米實驗室要拿出tevatron加速器這么個超級設備。

  這就相當于幼兒園舉辦書法小比,結果某個家長把吳玉生給請來參賽了,妥妥的殺只因用牛刀。

  如今想來.....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提前讓tevatron加速器投入運行,從而無法在科院組的驗證過程中啟動。

  要知道。

  那時候11.4514gev量級的粒子還沒被證偽呢,海對面就搞出了這種手段,著實有些陰險。

  不過令布魯斯·阿諾爾以及鈴木厚人有些意外的是。

  雖然周紹平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潘院士的嘴角卻依舊掛著一絲笑意。

  仿佛在看著兩尊......

  小丑。

  接著不等布魯斯·阿諾爾繼續說話,潘院士便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來tev級的粒子對撞,就只能交給完成了。”

  說完。

  潘院士便轉頭看向了后臺入口,說道:

  “魯比亞先生,接下來就請有勞多費心了。”

  片刻過后。

  侯星遠與卡洛·魯比亞的身影,同時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卡洛·魯比亞更是朝潘院士拱了拱手,笑道:

  “潘先生,你盡管放心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布魯斯·阿諾爾and鈴木厚人:

  作為小林益川理論的提出者。

  小林誠從60年前開始,就與粒子物理結下了畢生的淵源。

  小林誠一個沒坐穩,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不過這個78歲的小老頭此時卻展現出了與其高齡全然不同的敏捷,只見他飛快的從地面上爬起,快步走到了西川公一郎身邊。

  驚怒之下,他甚至連敬語都不加了,鷹隼般的目光盯著西川公一郎:

  “小林前輩,根據我們的檢測結果,我們沒有在11ge.....”

  話沒說完。

  小林誠便一把搶過了這份報告,左手用力拽住報告的左下角,喘著粗氣查閱了起來。

  無論對面如何莫西莫西都沒有任何應答。

  還有兩名說笑著準備下班后去居酒屋慶功的男研究員,彼此輕松歡愉的神情,就這樣突兀的僵在了臉上。

  整個主控室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西川,你剛才說了什么?”

  西川公一郎苦澀的看了一眼這個前輩,手指顫抖的從桌上拿起了一份報告:

  他微微開合的嘴角不但看不出閑適,反倒有些像是一個癡呆智障、下一秒就要阿巴阿巴淌著口水的腦癱.....

  不過這片死寂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便被一聲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給打破了:

  一位原本正在統計后續樣本的年輕人,舞動的手指頓時停滯在了空中。

  另一位正和外勤進行聯絡的中年女子童孔一縮,手中的通訊器重重的砸落到了地面。

  即便是小林誠這位諾獎得主,表現也同樣如此。

  他原先翹起的嘴角弧度此時仍舊保持著原樣,但眼中的愉悅卻已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錯愕。

  在這種錯愕表情的承托下。

  如同.....

  霓虹小電影中被男主角按下了時停鍵一般。

  jparc主控室內。

  隨著西川公一郎這道怒喝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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