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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后手(明天高考的考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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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作為一名取向正常的男性,徐云很想很想朝著達爾文的禿腦門來上兩個腦瓜崩兒。

  但想到這位也確實是個純粹的科學家,所以他還是決定與對方好好交流一下。

  當然了。

  檢查身體.rmvb是肯定不會有的。

  隨后徐云引著達爾文來到一處更加安靜的位置,到公用飲水區打了兩杯水。

  酚醛塑料要到1907年才會正式被發明出來,所以這年頭公用飲水區都是以木杯為主,配合熱水消毒。

  落座后。

  徐云沉吟片刻,將一杯水推到達爾文面前,對他問道:

  “達爾文先生,您是劍橋大學的助教或者教授嗎?”

  達爾文搖了搖頭,從身上取出了一張校友卡,輕輕揚了揚:

  “不是,我現在供職于不列顛自然研究院,和劍橋大學沒有業務上的關系。”

  “不過我是劍橋大學畢業的學生,所以還是能混進圖書館查查資料的。”

  徐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原本還以為歷史出了變動,達爾文也成為了劍橋大學的教授呢。

  現在看來。

  時間線在出名人物的履歷方面影響并不大。

  像威廉·惠威爾依舊是三一學院的院長,斯托克斯也依舊是1849年入校的教授,現在又加上了個達爾文。

  不過無論時間線變動與否,達爾文這位大佬徐云都必然是要結交的。

  只是在此之前,得先讓他放棄饞自己身子的念頭。

  隨后徐云沉默了幾秒鐘,組織好語言,便道:

  “達爾文先生,不瞞你說,其實東方人的肌體結構和歐洲人相差并不大,都是206塊骨骼——頂多某些lsp是207塊罷了。”

  “只是我們講究的是發力的技巧,借力打力,所以往往能出現一些四兩撥千斤的情況。”

  說著他指著達爾文的手臂,又揚了揚自己的手掌背面,解釋道:

  “例如剛才你的手臂以水平姿態向我伸來,我只需順著你的動作往手腕那兒一壓,就能利用慣性反制住你,俗稱接化發。”

  雖然后世那位混元太極的馬老師是個徹頭徹尾的笑料,所宣傳的什么閃電五連鞭也是扯淡。

  但‘接化發’這三個字卻不一樣,它們并非馬老師創造出來的詞匯,在實際運用中很常見。

  像后世許多搏擊以及特、武警教學的搏斗手段里,核心也都離不開接化發的概念。

  說白了,就是順著對方的慣性去進行反制。

  還有諸如跑酷中的翻滾卸力,也是靠著慣性在完成軀體的保護。

  這是一種經驗性的歸類,也并非馬老師的獨門技巧。

  只是因為馬老師的那番語錄實在是太經典、同時也太喜感了。

  所以很多人在聽到‘接化發’后,就會自然與馬老師掛鉤。

  “借力打力嗎.....”

  達爾文重復了一遍徐云所說的概念,伸出雙手比劃了一番,隨后對徐云確認道:

  “所以這位同學,東方真的沒有可以上天入地的仙人嗎?”

  徐云果斷搖了搖頭。

  雖然劍仙這個詞很吸引人,但現實和幻想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當然沒有。”

  達爾文聞言,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遺憾與如釋重負交雜的表情。

  遺憾是因為他是一位博物學家,對于神秘側的好奇心要比尋常人高上許多。

  就像后世很多辟謠科普ufo的博主一樣,他們其實要比尋常人更渴望發現不明飛行物。

  如今得知東方無仙,遺憾是必然會出現的一種情緒。

  至于如釋重負嘛......

  則是因為東方人并沒有超脫出人類的概念,符合他目前所得出的一些理論。

  若是東方真的有神仙,那么等于自己前后花了快二十年進行的研究,在根由上便站不出腳了。

  隨后徐云頓了頓,又對達爾文問道:

  “達爾文先生,你剛才說.....你正在研究人類的肌體問題?”

  達爾文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禿頭,答道:

  “也不能算是研究吧,早些年我曾經隨一位船長出海環游,在一些島嶼上發現了一些化石。”

  “怎么說呢......”

  達爾文輕輕‘嘖’了幾聲,猶豫一番后還是說道:

  “我發現地球上的生物,似乎長期都在進行一種進化...或者說形態演變的過程。”

  徐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裝作似懂非懂的問道:

  “形態演變?拉馬克先生的用進廢退理論?”

  拉馬克是一位同樣稱得上生物學奠基人的大佬,例如“無脊椎動物”這個概念就是由他提出的。

  他在1809年提出的用進廢退論,也是人類歷史上最早的進化學說。

  只是和達爾文相比,拉馬克的名頭要小很多。

  就像許多人只知小牛推導了萬有引力公式,卻不知胡克在其中的作用一般。

  拉馬克認為。

  生物體的器官經常使用就會變得發達,而不經常使用就會逐漸退化。

  就像大腦,越是勤思考勤運用,便越靈活。

  而越是懶惰不動腦,大腦便會像生銹的鏈條,難以正常運轉。

  這種說法在近代生物學早期還是挺有市場的,一度被很多人奉為真理。

  不過后世搞生物的都知道。

  用進廢退論是個比較唯心的理論,在個體的變異上沒有問題,但在種族方面就不太適用了。

  因為進廢退論認為進化和退化只是在器官上有所變動,遺傳基因依舊不變。

  就像深海中的魚。

  由于深海沒有光線的緣故,深海魚基本上都沒有視力,眼睛會退化開它的功能。

  但按照拉馬克的思想,這些魚的基因是不會改變的。

  所以新出生的深海魚都會具備視力,都會有小燕子般的眼睛,然后慢慢退化李榮浩。

  而這顯然是不符合實際情況的。

  但還是那句話。

  后世和古代、近代的科技水平不同,科學理論水平也天差地別。

  后世一些很淺顯的道理,在沒有相關積累的1850年,卻依舊可能屬于前端理論。

  因此在聽到徐云說出的用進廢退論后,達爾文頓時來了興趣:

  “我的理論還沒完全成型,但和拉馬克先生的用進廢退理論略微有些出入。”

  “拉馬克先生認為后代遺傳不變,個體的進化會由個體自身決定,屬于標準的唯心觀念。”

  “而我認為的演化應該是連帶遺傳優化的過程,生物會根據它們的環境發生進化,從而誕生出不同的物種,其中甚至包括了......”

  說著達爾文忽然停住了嘴。

  只見他四下張望了一番,又看了眼徐云。

  暗忖對方應該不是個虔誠的教徒,便繼續說道:

  “包括了人類。”

  說完,達爾文便緊緊盯著徐云的左手。

  生怕這位年輕人暴起干架。

  畢竟這年頭神創論還是非常有市場的概念,更別說三一學院還是一所神學院,教徒的數量和比利歷來都是劍橋大學中最高的。

  很快。

  在達爾文的注視下,徐云抬起了左手,然后.....

  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達爾文:

  待徐云放下水杯。

  達爾文再次一摸自己的禿頭,帶著意外問道:

  “這位同學,你不驚訝嗎?”

  “叫我羅峰吧,達爾文先生。”

  徐云先介紹了一番自己的名字,隨后反問道:

  “驚訝?為什么要驚訝?”

  說完他頓了頓,舉了個例子:

  “傳聞東方有個叫做大蛇丸的養蛇人,對于陸地上的蛇非常熟悉。”

  “結果有次他到了海邊,發現海中的蛇與陸地的蛇在形體上有著明顯的不同。”

  “例如陸生蛇在形體上是圓的,而尾海蛇則是尾部側扁,像魚類那樣便于游泳。”

  “后來他便提出了一種假設,動物會根據環境進行自我優化,并且遺傳給下一代,有些外表不同的生物,幾千年幾萬年前可能是同一個祖先......”

  “妙啊!”

  徐云剛一說話,達爾文便嘩的一下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追問道:

  “羅峰同學,那位大蛇丸是哪里人?他現在還活著嗎?”

  與此同時。

  達爾文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求道路上碰到知己的喜悅感。

  雖然他這些年一直在建立物種演化的學說基礎,許多熟人也以為他是從普拉亞港的海鳥化石中得到的思維啟迪。

  但只有達爾文自己清楚。

  他真正開始關注物種被環境影響的起因,其實要歸結到一條被船員捕撈起的海蛇身上!

  那是在小獵犬號航行到麥哲倫海峽臨近南美西岸區域的時候。

  某天上午,船只遇到了一輪馬鮫魚潮,船員們便嗷嗷叫的開始捕魚。

  結果有位船員在撒網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居然意外撈到了一條長吻海蛇。

  后來在吃海蛇火鍋的時候達爾文忽然發現,海蛇的骨骼和陸生蛇完全不同。

  一個豎直一個扁平,組合起來都能成一個直角坐標系了。

  于是達爾文便開始留意起了相關情況,在全船吃掉...研究掉上百條海蛇后,達爾文終于做出了一種猜測:

  這是蛇類其實和陸生蛇擁有同一個祖先,但它們為了適應海中生活出現的結構變異,并且具有先天的遺傳性!

  這個秘密達爾文一直藏在心底,結果今天居然意外得知,東方有個人也發現了類似的情況?

  所以幾乎在短短的一瞬間。

  達爾文便將那位從未謀面的大蛇丸視作了知己。

  比起激動的達爾文,徐云則要淡定的多。

  畢竟這本就是達爾文寫在自傳里的事兒嘛.....

  讀書人的事兒,怎么能算抄呢?

  接著他示意達爾文坐下,平了平呼吸,說道:

  “抱歉,達爾文先生,大蛇丸先生是數百年前的人物,如今自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啊,他已經故去了嗎?”

  達爾文張了張嘴,搖頭一嘆:

  “真是遺憾......”

  隨后徐云又問到:

  “對了達爾文先生,您現在在相關理論方面的進展如何了?”

  達爾文見說搖了搖頭,指著桌上的一本書,答道:

  “不瞞你說,進化論還只是我暫時的一個猜想,八字還沒一撇呢,現在我主要的精力還是在地質演變這塊。”

  “喏,這本書就是地質學的專業內容。”

  徐云看了他一眼,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鬧呢。

  如果只是一個暫時性的猜想,你會在見到我這個東方人后立刻就產生研究身體結構的沖動?

  還會在女兒安妮去世后四年,就把整個進化論匯總成冊發布?

  主要精力在于地質學這句話或許沒什么問題,但達爾文此時對于進化論的認知,顯然不可能僅僅是一個猜想那么簡單。

  最少最少,他的心中也應該有了半套理論。

  只是目前的達爾文還沒經歷喪女之痛,所以多少對于神創論還有著忌憚,不敢說真話而已。

  對了。

  說道女兒,徐云忽然想起了什么,對達爾文道:

  “達爾文先生,我記得不列顛的自然研究院是在曼徹斯特吧,您為什么會在......”

  “會在倫敦是吧?”

  達爾文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個問題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便解釋道:

  “我和妻子從八年前便移居到了倫敦郊外的達溫宅,同時主要負責書籍出版,所以只要每個月去一趟曼徹斯特就行。”

  “加上最近我大女兒的身體不太好,我就去的更少了,頂多偶爾來劍橋大學圖書館查查資料或者見見朋友。”

  徐云心中一凜,追問道:

  “身體不太好?”

  達爾文和妻子愛瑪是表姐表弟的關系,算是近親結婚,所以后代的身體普遍非常糟糕。

  他們的十個孩子夭折了三個,剩下的七人里也有三人終身不孕不育。

  而其大女兒安妮的夭折,更是讓達爾文走向了一個極端:

  在安妮染病期間,達爾文幾乎化身成了一位最虔誠的信徒,日夜禱告懺悔,但最終還是沒法挽救安妮的惜命。

  這也是前頭所說,有部分極端情緒的原因之一。

  就像那個很有名的‘小可愛,退錢’中的幾位主角,他們為了支持國家隊,甚至把顏料都涂滿了臉,決然不可能是偽球迷。

  結果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國足意外告負,一個個瞬間黑化,金句頻出,造出了一個出圈梗。

  徐云無意在信仰方面過多評價,有個心靈寄托其實并不是壞事。

  但從科學史的發展角度來上看,達爾文的這次黑化顯然不是件好事情。

  它導致了許多哪怕在這個時間點也能被解釋的問題被保留了下來,令進化論在信仰之外的邏輯層面出現了不少漏洞,從而極大影響了現代演化論的發展。

  所以于情于理,徐云都希望能看看有沒有辦法救下這么個小姑娘。

  畢竟她去世的時候才十歲呢。

  至于安妮的死因,或許是由于當時醫療關系的原因吧,至今都是一遭謎團。

  后世醫學家只能通過達爾文的日記進行分析,判斷出了三種可能。

  分別是:

  肺結核、猩紅熱以及冠心病。

  此時已經1850年末,再過一個半月就是圣誕節。

  按照歷史軌跡。

  安妮將在1851年去世——具體的月份徐云確實記不太清了,但考慮到以上疾病的特性,春夏的發病可能性很大。

  想到這里。

  徐云沉吟片刻,裝作一股好奇的表情,對達爾文問道:

  “達爾文先生,能冒昧問下,您的女兒發病時是什么癥狀嗎?”

  “不瞞您說,東方有一些特殊的藥物,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達爾文微微一愣。

  東方在歐洲歷來是神秘的代名詞,更別說歷史上還出現過肥魚這種奇人,因此達爾文對于徐云的說法倒還真沒怎么質疑。

  只見他回憶片刻,說道:

  “安妮的發病癥狀有兩種,一種是前胸發悶,有些時候心臟會出現絞痛,渾身無力,呼吸衰弱。”

  “另一種則是乏力,盜汗,燥熱,偶爾有輕微的低燒現象......”

  徐云聞言,拳頭不由握緊了幾分。

  達爾文所說的前者顯然是心絞痛之類的癥狀,但后者......

  怎么感覺有點肺結核潛伏期的特征?

  要知道。

  2022年的肺結核雖然不是絕癥,但治療過程卻并不簡單。

  哪怕如今這個副本的工業生產力已經接近了1900年,想要治療肺結核依舊是個難題。

  想到這里。

  徐云將手伸進口袋掏了掏,取出了一個小瓶子。

  之前在哈密頓的這本書籍中他曾經了解過,目前硝酸甘油片劑雖然被發現能用于治療冠心病,但還是個制取難度很高的產品。

  哪怕是英國皇家學會的醫學實驗室,也只能初步制取片壓劑而已。

  別說達爾文了。

  就算是三一學院的院長威廉·惠威爾,都很難接觸到這種東西。

  也就是人們已經認識到了硝酸甘油在心臟方面的效果,并且能夠初步的制備少許半成品,技術方面是達標的,但是具體配平工藝還需要嘗試。

  接著徐云從小瓶子里倒出了四枚白色小藥片,用隨身攜帶還沒擤過鼻涕的手帕包裹起來。

  交到達爾文手中,囑咐道:

  “達爾文先生,您先把這幾枚藥片收好。”

  “如果您女兒什么時候又出現了心臟絞痛的情況,就讓她在舌下含服一片這種藥,如果有效果的話您就和我說一聲。”

  “我住在fiola研究生宿舍的302寢室,有需要您隨時可以來找我。”

  達爾文接過手帕,這次沒有再說什么讓我康康的騷話,而是鄭重的將它收到了胸口內袋:

  “借你吉言,希望有用,多謝你了,羅峰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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