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橫店影視城。
某劇組后臺。
剛從片場上下來的張光苝此時正身穿一件棉大衣,整個人靠坐在椅子上。
一邊抽著煙,一邊默默誦讀著下一幕的臺本。
張光苝是年生人,身高一米八四,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粗獷但卻可靠的氣息。
他曾經在熒幕上演繹過一百多個角色,并且在很早以前便得過獎,算得上近代影視行業發展的親歷者。
比如在年的前一年。
他就靠著《弧光》中的角色,獲得了華夏電影表演藝術協會第三屆協會獎,以及第八屆北影青年演員進步獎。
不過大多數人對其真正熟知,還得歸結兩個角色上:
首先自然是《三國演義》中演的呂布,后應該都看過。
其次則是《亮劍》中所扮演的楚云飛,00后印象可能更深點。
這兩個角色在張光苝的演繹之下盡皆成為了經典,永遠的刻錄在了華夏影視史的基座上。
并且隨著B站的二創進一步傳播,還伴生出了很多梗。
比如‘云龍兄,我那一個營的美式裝備’。
還有‘軍人要有骨氣’。
以及‘你啊,總是能給我整出些新花樣’等等。
更有甚者,還將楚云飛P成了動漫《》的畫風,而且異常的契合。
近些年由于一些經濟上的原因,張光苝接戲的次數比往年多了不少,活躍度一下子就高了起來。
其中牌頭最大的自然是《覺醒年代》。
除此以外,他每年差不多還有兩到三部電影上線,不過都不是主角。
如今張光苝參與拍攝的是一部愛國題材的網絡電影,也就是俗稱的網大,不在線下上映。
題材非常新穎,內容改編自某網絡小說《異世界征服手冊》。
聽編劇說。
那本書雖然沒有破萬訂,但卻是什么均訂第一的無主角群像和舉國流小說。
唯一可惜的,就是作家的筆名看起來有點撲——用釣魚佬做筆名,這不代表著自己的書啥都不會有嗎?
電影講述的是舉國開發異世界的內容,張光苝扮演的是其中一位名叫林子明的熱血戰士。
林子明正直勇武,敢打敢拼,這個硬漢人設他還是挺喜歡的。
只不過他剛拿到劇本,不太清楚熱血戰士中熱字后頭用括號標注的那個“抽”字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張光苝對著臺本之際。
后臺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部推開。
助理小陳匆匆走了進來,只聽他邊走邊道:
“張老師,您現在方便嗎?”
張光苝合上臺本,點點頭:
“你說。”
小陳在背包里翻找了幾下,朝他遞來了一份傳真,說道:
“是這樣的,剛剛收到通知,公司那邊接到了一個代言意向,對方希望您能出鏡代言一款產品。”
聽到小陳這番話。
張光苝頓時眉頭一掀,看上去相當意外。
只見他指了指自己,笑著對小陳道:
“找我這個四線演員代言產品?沒搞錯吧?”
他和北廣傳媒簽訂的是經濟人合同,也就是肖像權交到公司手里,由公司負責運營推廣。
不過由于他目前也是北廣傳媒的副經理,因此在業務選擇上相對要自由很多。
遇到不喜歡的合作伙伴可以直接拒絕。
不必像很多小鮮肉那樣看似光鮮亮麗,實際上只是提線木偶。
只是自由歸自由,由于市場逐漸年輕化的原因,他的代言收入一直很萎靡。
這些年他接到的業務選擇,一般都是線下的商演通告或者友情客串。
比如不久前。
他就在《天下無拐》這部有關人口拐賣的宣傳電影中,以0報酬的形式出演了一個劇內角色。
代言這個詞,對他來說......
甚至有些陌生了。
隨后他沉吟片刻,問道:
“對方找我代言的是什么產品?”
小陳張了張嘴,似乎在組織著語言,最后還是囁嚅著道:
“是一款...蟑螂藥。”
“蟑螂藥?”
聽到這個名字,張光苝又樂起來了:
“殺蟲劑啊?別是魯東臺那邊來的意向吧?”
張光苝之所以提及魯東臺,是因為魯東衛視從很早之前開始,便一直都是農業和工業產品的主力推廣平臺。
從金坷垃到史丹利再到藍翔,這些鬼畜梗都是出自魯東臺這個萬惡之源。
因此一聽小陳提及蟑螂藥。
張光苝便想到了魯東衛視,以及那種家居環境的拍攝地點。
不出意外的話。
內容應該是一家人因為蟑螂引起的小故事,可能出現三五口人。
結束畫面必然是爺爺奶奶慈祥的摸著孫子或者孫女的頭,然后長鏡頭拉到桌面:
桌上赫然擺著幾瓶殺蟲藥,同時還有個男音說著‘xx殺蟲劑,撲滅害蟲,樂享生活’之類的旁白。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
小陳居然搖了搖頭,解釋道:
“張老師,意向方不是魯東衛視,而是來自中科大。”
“推廣渠道也不是電視端,而是網絡交易平臺,只要定妝照就行了。”
“中科大?”
張光苝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問到:
“科大訊飛的那個中科大?”
小陳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他們。”
張光苝聞言,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他的女兒張思樂成績很好,早些年先后過了國內七所傳媒大學的初試,最終上了中戲。
從中戲畢業后選擇出國留學,攻讀起了碩士。
在此期間,張光苝兩口子思念女兒,曾經多次出國去探望過它。
由于語言不通的緣故,他沒少用過科大訊飛的翻譯機,所以對它的印象很深。
東西好用,張光苝自然也就進行過簡單了解。
比如知道科大訊飛是一家上市公司,背后有中科大的持股。
網上有黑也有粉。
目前市值一千多億,股價不怎么跌但也不怎么漲。
因此如今在聽到科大這個名詞的瞬間,他便下意識的想到了科大訊飛。
眼見張光苝似乎對科大有所了解,小張便繼續說道:
“張老師,對方在傳真上附加了企業公章,公司已經驗證過了,確實是科大名下的一家企業。”
“您可能平時不怎么上網,不太了解一些新近發生的新聞。”
“大概一個多月前吧,科大曾經搞過一次蟑螂消殺的直播。”
“效果非常好,霸占了一整天的熱一,話題討論度更是創下了今年記錄。”
“并且對方給出的產品定位也是中高端的消殺產品,對您的人設不會造成太大的......”
沒等他說完,張光苝便擺了擺手:
“人設這種話就別說了,我就是個普通演員,沒必要去打造什么人設——別的不說,我私底下不也在賣茶葉么?”
張光苝說的賣茶可不是某種特殊交易的別稱,而是自己前些年和演員高明創業的事兒:
他和高明都喜歡喝茶,泡一壺茶能聊一整個下午。
所以兩人一合計,就一起搞了個茶葉園。
不過他們賣的不是茶包王子袁某人那樣的三無茶葉,而是標準的福鼎白茶。
這屬于常規的創業行為,沒搞加盟店啥的,更沒有搞微信賣茶女推廣。
至少從吃相上來說,要比那些開餐飲加盟店坑錢的明星好多了。
隨后張光苝想了想。
出于對科大訊飛的信任,便直接問道:
“小陳,對方的要求和價格呢?”
小陳將傳真翻過一頁,指著上頭說道:
“要求方面和普通代言沒啥區別,對方產品似乎是趕著上線,所以主要就是需要您拍攝定妝照之類的代言圖片。”
“至于價格嘛......是兩年40萬。”
“兩年40萬?”
張光苝重復了一遍這個數字,訝異道:
“這么高?”
小陳點點頭,看上去也挺高興的:
“沒錯,這點我們也和對方重復確認過了,數字方面沒有問題。”
眾所周知。
在大陸...或者說全球娛樂圈內,明星們的收入主要有三類:
主業、副業以及代言。
其中主業便是指影視明星拍攝的電視劇、電影,或者歌星的演唱會和專輯收入。
副業則包括了商演通告、節目嘉賓的演出費用,以及一些加盟店或者閑魚上的收入——別以為后者是個小數字,某些明星在閑魚上賣東西一年甚至能賺幾百萬......
最后的代言在釋義上比較單調,但也是差距最明顯的一塊收入。
比如發哥和星爺代言費都是一年萬,這以他們的成就來說是完全夠格的,無論是商家還是觀眾都不會有意見。
但某些小鮮肉八千萬就很離譜了......
惹巴的代言費則是萬,孫黎萬。
總而言之。
一線明星普遍都在千萬以上,基本上和印錢沒兩樣。
但這只是一線以上的數字。
一線之下的代言費跌幅速度可以說是堪比A股,每個檔位天差地別,尤其是老演員。
比如付笛笙夫婦——就是唱‘五糧春光燦爛,香醉人間三千年’的那對。
如今的代言費只有兩年60萬,還是兩個人一起出鏡。
還有另一位《亮劍》中趙剛的扮演者何正軍老師,兩年的代言費是20萬。
就這在老演員里頭還算好的呢。
有些老演員現在連戲都不怎么接的上,二級國家演員一年收入四萬塊錢你敢信?
像剛剛入了b站的李廣奇老師,也就是被華強砍的那位賣瓜老板郝哥。
他近一年來最高的單筆收入,居然是入站后接到的游戲推廣費......
總而言之。
科大這次給出的報價確實算的上優厚,加上對科大訊飛的印象,因此張光苝......
心動了。
而就在張光苝做出決定的同時。
燕子河路。
科大高新園區。
徐云也在公司總部內,做著產品上線前的籌備事宜。
沒錯。
公司總部。
不久前。
在科大方面的協助下。
徐云最終將華盾生科的公司總部設立到了科大的高新技術產業園區里,位于雙創大11樓。
科大高新園區是一個投資巨大的創新主體,地面積約畝,總建筑面積約48萬平方米。
除了充作研究生校區之外,更大的任務在于科技產業的孵化。
整個園區中包含了多個多個國家級科研平臺,以及30余個院高官科研平臺,外加好些企業的研究分布。
這是比工業高新區定位更精尖的區域,也是廬州為今后三十年打造的‘科技心臟’。
這處園區距離中科大主校區有不短的距離,不過徐云在很早以前便分劃好了公司內部職能:
公司的日常事務由顧群青負責,他則主抓科研和最終拍板。
人事方面還有科大的生命科學學院、物理學院以及新創基金監管,不用擔心會出現權力架空的情況。
因此若非必要,徐云平時仍舊會待在科大主校區。
不過今天則是例外。
畢竟眼下已經到了‘一個螂滅’的準上市階段,到了最后沖刺的節點。
徐云再怎么不情愿,也都是得到公司坐鎮的。
此時此刻。
他便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聽著新招聘來的助理唐栗的報告,顧群青則去了物流公司商討貨運價格。
唐栗今年歲,畢業于昆士蘭大學的人力管理專業,此前在總部工作,經驗豐富。
不過在月,突然宣布裁員近七千人。
并稱將關閉或整合全球約45個辦公室,減少多個非核心業務的投資。
包括當下最熱門的人工智能實驗、自動駕駛業務等等。
與此同時。
唐栗所對接的高層管理團隊同時宣布辭職,因此唐栗很倒霉的沒做啥錯事,就迷迷糊糊的一起被掃地出了門。
離職以后。
唐栗毅然選擇了回國,準備在國內尋找合適的企業入職。
雖然她在履歷上是被解雇的,但業內人士都明白這事兒和唐栗其實一點關系都沒有。
加上其能力和容貌都相當出眾,因此她在招聘市場上絲毫不缺優秀的下家。
理論上來說這么一位能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華盾生科撿漏的......
然而很巧合的是。
唐栗與顧群青在北美時都曾加入過一個華人商業組織,彼此見過面,也都了解彼此的能力。
有了這么一層關系,后面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在顧群青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科大的金字招牌之下。
這么一位經驗豐富的大能人,最終入職到了華盾生科,成為了徐云的生活助理。
不過有顧群青和小榕這兩位大牛的加入在先,唐栗的到來倒也不算那么令人驚訝,總之是件好事。
此時此刻。
唐栗手中正拿著一份打印出來的報告,對徐云道:
“徐博士,我們剛剛收到消息,張光苝老師那邊已經同意了咱們的代言意向,不日就將抵達廬州。”
“目前我們已經為他訂好了機票和酒店,機票是公務艙,酒店則是富力威斯汀的行政大床房,都是科大方面提供的協議價。”
徐云主動給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坐下,說道:
“辛苦了唐助理,張老師那邊的接待麻煩你務必負責好,畢竟是咱們的第一位代言人。”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就是你說的協議價問題——咱們要盡快將各個商旅端口的對接事項提上日程。”
“不出意外的話,咱們今后接待的客人肯定不會少,總不能一直靠著科大方面去拿協議價吧?”
“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所以咱們也要建立獨立的相關體系,盡量越早越好。”
徐云的這番話說的很鄭重,他的心里也確實是這樣想的。
科大作為華夏的頂尖院校,每年都有大量的報告座談會或者訪問交流會,人員往來繁多。
因此科大在航旅方面,經常可以拿到非常低廉的協議價格。
有些時候公務艙的協議價下來,可能也就比經濟艙貴上個一百來塊錢,極其劃算。
華盾生科雖然和科大有著密不可分的血脈關聯,但商業和教學職能畢竟是兩回事。
華盾生科作為獨立企業,必須要具備自我的造血功能才行。
唐栗迅速將這件事記到了備忘錄,重重掛了個圈,接著又說道:
“徐博士,另外就是咱們產品發售的問題了。”
“鄭秘書長已經與淘寶、京東方面達成了意向上的一致,咱們產品發布當日,兩個平臺都會給予流量推廣。”
“畢竟之前科大消殺直播的熱度還沒褪去,平臺方面也希望能借助這個熱度來引波流,都是老營銷手段了。”
徐云了然的點了點頭。
別看淘寶和京東如今在互聯網上的占比率很高。
但對于任意一個平臺來說,用戶其實都有一個沉降值——或者說活躍度的。
活躍的用戶越多,可能產生的交易量就越高。
反之亦然。
因此每個平臺在推廣產品的同時,也經常會蹭些熱度。
比如在17年。
淘寶就有過一次載入教科書級別的操作。
那時候鹿含和關咲童極其突兀的公開了戀情,甚至一度導致微博服務器宕機,堪比后來的凣凣入獄。
而在當晚。
微博上就冒出了另一個熱搜。
說是在淘寶搜索欄中輸入主人公的名字,就會飄過一群綠色的彈幕。
內容是‘當然是原諒他啦’之類的云云,“據說”是一個女程序員搞出來的事情。
當時這個話題24小時的閱讀量直接破了億,很多對娛樂圈無感的用戶也嘗試去進行了搜索。
畢竟吃瓜是人的天性嘛。
而淘寶的搜索欄是二類頁界面,代表著無論是進入還是退出,都必須要經過商品綜合頁才行。
如此一來。
有些人便會在吃瓜后看起了商品,甚至下單成交。
最后的情況是當天這個“”持續了六個小時,吳瀚清都拿它沒辦法,簡直恐怖如斯。
當時網絡上有人笑談,這位女程序員不去黑老鷹網站真是太虧了。
而在數據方面。
淘寶的同時段日活增加了整整,成交額沒有公布,但可以確定的是拉起來了一大截。
所以嘗到了甜頭以后,每當有些吃瓜事件發生,你基本上都能在熱搜上看到某些平臺整活的話題。
好聽點叫營銷,叫運營。
直白點說就是娛樂至死。
不過目前的徐云拿這種事沒啥辦法,便暫時將它放到了一邊,繼續問道:
“那么產品發售時間呢?討論好了嗎?”
唐栗點點頭,將報告翻到了最后一頁:
“顧經理和鄭主管共同選定了七天后...也就是下個月三號凌晨作為產品發售日。”
“那天是星期六,屬于社交軟件的流量低谷、網購平臺的流量高峰。”
“如果您沒意見的話,在文件上簽個字就算是終定了。”
“七天后...星期六...”
徐云嘴中重復著這個時間,手上拿起油性筆簽字筆,流暢的轉了起來。
現實中很多人可能都有個誤區,那就是周末娛樂平臺的流量會比工作日高。
但這其實是錯誤的。
在周末時段。
大多數人的選擇都是白天睡懶覺,晚上和朋友出去玩或者逛網購平臺進進貨。
因此無論是微博、某音還是網文平臺,周末的流量都是低谷。
徐云最初其實是在非常偶然的機會下發現這種情況的:
上輩子作為網絡作家,稿酬是他非常重要的一塊收入來源。
而稿酬最直接的影響因素就是24小時追定和當日新增。
當時他在寫小說的時候經常發現一個問題:
自己的訂閱數每到周末就會下跌,毫無征兆毫無理由。
接著從周一開始又會陸續恢復,次周五再次下跌.....
如此反復,猶如潮水升落。
有些時候可能周三24小時追定,周末直接干到了左右......
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情節寫的有問題,一度焦慮的睡不著覺,差點以為自己的書崩了。
但后來一問其他作者才知道,這種漲跌幅其實是常態。
再往后微博又出了一次相關熱搜,他才終于明白平臺的流量高低,其實和星期幾有著非常重要的關系。
因此對于網購平臺來說。
周六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問題是......
“唐助理,為了準備這次線上銷售,咱們應該準備多少的貨呢?”
唐栗顯然在來之前就考慮——或者說了解過顧群青的想法,聞言答道:
“這個問題鄭秘書長和顧經理的看法就存在出入了,并且誰也說服不了誰。”
“鄭秘書長認為應該控制產量先行觀望,顧經理則認為可以進行加班生產,發售時的成品越多越好。”
徐云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問道:
“理由呢?”
唐栗又取出了一份報告,上面記錄著一些彩色的商品頁截圖:
“這是從淘寶拜耳官方旗艦店截下的產品月銷量,拜滅士月均銷售數量大概在12萬支左右。”
“要知道,拜滅士是有其他代理商同步在淘寶銷售的,全平臺拜滅士的月均銷量大概在35萬支左右。”
“京東方面的數值則會高一些,畢竟藥劑類在京東往往更受歡迎,每個月大概有45萬支。”
“另外,顧經理還通過幾個直播平臺那邊拿來的數據,找專業團隊做了一個受眾模型。”
“當時我們消殺直播的全網觀眾是萬,扣除掉未成年用戶、將每四個高校IP視為一人、再暫時除去北緯39度以北的IP地址后按算法判斷,最終得出的、可能會購買咱們產品的用戶人數大約有六十萬左右。”
“等等。”
徐云伸出手掌打斷了她,問道:
“為什么要將每四個高校IP視為一人?除去北緯39度以北的IP地址又是什么意思?”
唐栗微微一笑,她之前其實也產生過這種疑惑,便解釋道:
“徐博士,您是直播的組織者和親歷者,您應該知道,萬的數字是峰值,或者說瞬時數值。”
“有的人可能看兩秒鐘就走了,還有相當部分的學校出現了一間寢室有數人都在觀看的情況。”
“這些IP提供的固然是真實人數,但您想想,一間四人寢室里頭,會每個人都買一支膠劑嗎?”
徐云聞言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我懂了,的確,寢室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況,不能單看人數進行估算。”
“一般來說,一間寢室能有一個人下單就很不錯了,甚至可能會出現兩間隔壁寢室共同下一單的情況......”
唐栗重重一點頭,又道:
“至于北緯39度以北嘛...指的就是除去北方居民的意思。”
“蟑螂在燕京以北不算特別常見,眼下還是冬天,蟑螂就更少了。”
“北方的訂單有肯定是會有的,下單的過程也不會存在任何麻煩,但比例必然不高。”
“至少在制作模型的時候,該排除還是得排除的。”
徐云見說沉默片刻,心中大致有了底:
“所以按照顧經理的判斷,我們的產品可能會超量售出?”
“沒錯,他認為概率不會低于九成,但超出多少就不好判斷了,具體得看消費者的信任度。”
說道這兒,唐栗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絲古怪的表情:
“畢竟說實話,科大之前的消殺直播可是古今中外頭一遭呢,沒有任何一樁先例。”
“沒人給咱們做參考,自然也就很難判斷整體的消費熱情了。”
徐云微微頷首,沉默片刻,在心中做起了決斷。
鄭祖和顧群青都可以算是商人,至少從商業素養的角度來說,都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因此從專業角度上看。
他們的判斷應該都是各有根據的。
但眼下二者的看法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相悖,徐云的心中無疑會更傾向顧群青。
畢竟他的專業程度要比鄭祖高很多,履歷也要遠超鄭祖。
而且他和自己一樣,都是資深的恨蟑人士,自然也希望產品能準備越多越好.....
想到這里。
徐云不由抬起頭,對唐栗道:
“唐助理,就按顧經理的想法去辦,不過得和錢廠長說清楚,工人的加班補助必須要全額發放。”
“至于加班期間的飲食...麻煩你去和開發區的楊主任聯系一下。”
“請他看看就近有沒有哪家餐飲條件比較好的工廠,有的話就讓他們多準備幾份,咱們按成本價的去和他們結算。”
唐栗將這些都一一記在了備忘錄中,表情很認真:
“您放心吧,楊主任那邊我親自去聯系。”
隨后徐云和唐栗又簡單聊了聊初入公司的適應問題,唐栗很快便告辭離去了。
徐云則站起身,走到窗邊。
順著窗戶往下看去。
由于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科大高新區的交接時間要比原先預期的晚很多。
哪怕到了22年末。
也依舊有很多地方可以看到棕黃色的地基,以及在地基上施工的工程隊。
根據科大給到的消息。
華盾生科是繼科大訊飛后,第二家入駐雙創大廈的企業。
整片高新區肉眼可見的空曠與貧瘠。
但再過幾年,這里必然成為華夏一處非常重要的科研搖籃。
而徐云要做的。
便是努力的讓華盾生科與科大高新區共同成長。
高聳入云,遮天蔽日。
在徐云與唐栗結束談話一天后。
張光苝乘坐飛機抵達了廬州,簽訂合約后立刻拍攝了一副全身的代言照。
照片中張光苝身穿一身略顯年輕休閑西裝,雙首環抱于胸前,面容堅毅,眼目含光。(這里和大家道個歉,本來選這位是想用楚云飛整個活的,但編輯提示可能敏感,上本書栽過跟頭,所以就直接上照片不拍視頻了)
在定妝照拍攝完畢后。
顧群青立刻將海報交接給了兩大品牌,整個華盾生科的運作效率拉到了最滿。
就這樣。
一周時間轉瞬即逝。
時間很快定格到了.......
號,星期六。
“等等。”
徐云伸出手掌打斷了她,問道:
“為什么要將每四個高校IP視為一人?除去北緯39度以北的IP地址又是什么意思?”
唐栗微微一笑,她之前其實也產生過這種疑惑,便解釋道:
“徐博士,您是直播的組織者和親歷者,您應該知道,萬的數字是峰值,或者說瞬時數值。”
“有的人可能看兩秒鐘就走了,還有相當部分的學校出現了一間寢室有數人都在觀看的情況。”
“這些IP提供的固然是真實人數,但您想想,一間四人寢室里頭,會每個人都買一支膠劑嗎?”
徐云聞言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我懂了,的確,寢室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況,不能單看人數進行估算。”
“一般來說,一間寢室能有一個人下單就很不錯了,甚至可能會出現兩間隔壁寢室共同下一單的情況......”
唐栗重重一點頭,又道:
“至于北緯39度以北嘛...指的就是除去北方居民的意思。”
“蟑螂在燕京以北不算特別常見,眼下還是冬天,蟑螂就更少了。”
“北方的訂單有肯定是會有的,下單的過程也不會存在任何麻煩,但比例必然不高。”
“至少在制作模型的時候,該排除還是得排除的。”
徐云見說沉默片刻,心中大致有了底:
“所以按照顧經理的判斷,我們的產品可能會超量售出?”
“沒錯,他認為概率不會低于九成,但超出多少就不好判斷了,具體得看消費者的信任度。”
說道這兒,唐栗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絲古怪的表情:
“畢竟說實話,科大之前的消殺直播可是古今中外頭一遭呢,沒有任何一樁先例。”
“沒人給咱們做參考,自然也就很難判斷整體的消費熱情了。”
徐云微微頷首,沉默片刻,在心中做起了決斷。
鄭祖和顧群青都可以算是商人,至少從商業素養的角度來說,都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因此從專業角度上看。
他們的判斷應該都是各有根據的。
但眼下二者的看法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相悖,徐云的心中無疑會更傾向顧群青。
畢竟他的專業程度要比鄭祖高很多,履歷也要遠超鄭祖。
而且他和自己一樣,都是資深的恨蟑人士,自然也希望產品能準備越多越好.....
想到這里。
徐云不由抬起頭,對唐栗道:
“唐助理,就按顧經理的想法去辦,不過得和錢廠長說清楚,工人的加班補助必須要全額發放。”
“至于加班期間的飲食...麻煩你去和開發區的楊主任聯系一下。”
“請他看看就近有沒有哪家餐飲條件比較好的工廠,有的話就讓他們多準備幾份,咱們按成本價的去和他們結算。”
唐栗將這些都一一記在了備忘錄中,表情很認真:
“您放心吧,楊主任那邊我親自去聯系。”
隨后徐云和唐栗又簡單聊了聊初入公司的適應問題,唐栗很快便告辭離去了。
徐云則站起身,走到窗邊。
順著窗戶往下看去。
由于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科大高新區的交接時間要比原先預期的晚很多。
哪怕到了22年末。
也依舊有很多地方可以看到棕黃色的地基,以及在地基上施工的工程隊。
根據科大給到的消息。
華盾生科是繼科大訊飛后,第二家入駐雙創大廈的企業。
整片高新區肉眼可見的空曠與貧瘠。
但再過幾年,這里必然成為華夏一處非常重要的科研搖籃。
而徐云要做的。
便是努力的讓華盾生科與科大高新區共同成長。
高聳入云,遮天蔽日。
在徐云與唐栗結束談話一天后。
張光苝乘坐飛機抵達了廬州,簽訂合約后立刻拍攝了一副全身的代言照。
照片中張光苝身穿一身略顯年輕休閑西裝,雙首環抱于胸前,面容堅毅,眼目含光。(這里和大家道個歉,本來選這位是想用楚云飛整個活的,但編輯提示可能敏感,上本書栽過跟頭,所以就直接上照片不拍視頻了)“等等。”
徐云伸出手掌打斷了她,問道:
“為什么要將每四個高校IP視為一人?除去北緯39度以北的IP地址又是什么意思?”
唐栗微微一笑,她之前其實也產生過這種疑惑,便解釋道:
“徐博士,您是直播的組織者和親歷者,您應該知道,萬的數字是峰值,或者說瞬時數值。”
“有的人可能看兩秒鐘就走了,還有相當部分的學校出現了一間寢室有數人都在觀看的情況。”
“這些IP提供的固然是真實人數,但您想想,一間四人寢室里頭,會每個人都買一支膠劑嗎?”
徐云聞言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我懂了,的確,寢室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況,不能單看人數進行估算。”
“一般來說,一間寢室能有一個人下單就很不錯了,甚至可能會出現兩間隔壁寢室共同下一單的情況......”
唐栗重重一點頭,又道:
“至于北緯39度以北嘛...指的就是除去北方居民的意思。”
“蟑螂在燕京以北不算特別常見,眼下還是冬天,蟑螂就更少了。”
“北方的訂單有肯定是會有的,下單的過程也不會存在任何麻煩,但比例必然不高。”
“至少在制作模型的時候,該排除還是得排除的。”
徐云見說沉默片刻,心中大致有了底:
“所以按照顧經理的判斷,我們的產品可能會超量售出?”
“沒錯,他認為概率不會低于九成,但超出多少就不好判斷了,具體得看消費者的信任度。”
說道這兒,唐栗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絲古怪的表情:
“畢竟說實話,科大之前的消殺直播可是古今中外頭一遭呢,沒有任何一樁先例。”
“沒人給咱們做參考,自然也就很難判斷整體的消費熱情了。”
徐云微微頷首,沉默片刻,在心中做起了決斷。
鄭祖和顧群青都可以算是商人,至少從商業素養的角度來說,都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因此從專業角度上看。
他們的判斷應該都是各有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