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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關于我在大宋政變后手搓飛機的那些事(6.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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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觀人類漫長的文明史,先民們幾乎從未停止過對蒼穹的仰望。

  為什么人類會向往蒼穹呢?

  徐云在穿越到宋朝之前,曾經聽過一種從物質微粒出發的解釋:

  眾所周知。

  宇宙中所有的元素,都來自超新星爆發。

  它產生了你能看見的物質世界的一切,包括你自己。

  組成你左手的原子與組成你右手的原子,可能來自不同的星星。

  你仰望星空時。

  眼睛注視的可能正是組成你眼睛的那個星系物質。

  你思緒飛揚,腦細胞傳遞著神經脈沖。

  每一次神經的傳遞,可能都是跨越星系的物質間第一次握手。

  你仰望蒼穹。

  因為你本就來自蒼穹。

  徐云不知道這種在理科上站得住腳的說法能不能適用于唯心領域,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在華夏漫長的文明史中。

  確實有無數先民或通過文字,或通過實踐,表達過自己對蒼穹的向往……

  例如晉·王羲之在《蘭亭集序》中寫到:

  “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還有李白的《元丹丘歌》:

  “長周旋,躡星虹,身騎飛龍耳生風,橫河跨海與天通,我知爾游心無窮。”

  在這些詩詞中。

  作者都直接或者間接的表現出了渴望飛上蒼穹的想法,更表達了自己的人生態度。

  高高俯瞰世間,快意人生。

  而有些人則與李白和王羲之他們不同,他們可能沒有文采,卻有一顆探索的心。

  比如眼下徐云身處的時間是公元1100年,一個新世紀的第一年。

  按照歷史軌跡。

  27年后,金人滅北宋,二帝被擄走。

  一百三十年后,元朝滅南宋,山河沉淪于外族。

  但元朝不過持續了百年不到,日月便會重開大宋天。

  屆時還會出現一位萬戶,名叫陶成道。

  陶成道精通火藥,在朱元璋打天下的過程中立下了汗馬功勞,但他本人卻一直對天空充滿了好奇。

  最終在公元1390年,陶成道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要飛天!

  按照陶成道的計劃。

  他會將47枚火箭綁在蛇形座椅的背后,利用火箭里固體炸藥在燃燒后產生的氣體向外噴發。

  火箭會因這些氣體的反作用力下向前飛,而數枚火箭被綁在座椅上,會帶動座椅和火箭同行。

  這樣他坐在座椅上,便會被火箭的推力推動著飛向天空。

  除此以外。

  他還在座椅上安排了兩只巨大的風箏。

  這樣既可以使他持續的飛行,也可以使他平穩的降落。

  后世赫赫有名的錢老,曾經這樣描述過陶成道飛天時的場景:

  “當時他的仆役隨從心驚膽戰,但在面對周圍人的擔憂時,陶成道卻仰天大笑說道,飛天乃是我中華千年來的夙愿,今天,我縱然粉身碎骨,血濺天疆,也要為后人闖出一條探天的道路來。爾等不必害怕,快來速速點火!”

  仆人們見狀,只好按照陶成道的要求點火。

  片刻過后。

  隨著一聲巨響。

  陶成道被火箭的推力帶到了天空。

  接著陶成道所設計的第二階段方案,火藥被引燃,以此來繼續提高裝置升天的高度。

  然而正當地面上的弟子、仆人們歡呼雀躍時。

  只聽見一聲震破耳膜的爆炸聲。

  天空中陶成道和他的裝置變成了一個火球,迅速的從空中墜落…

  人類第一個想利用火箭推力升空的“宇航員”就此犧牲,陶成道的弟子與仆人們將其埋在了萬家山上…

  但陶成道雖追尋夢的路上不幸逝世。

  他的英雄事跡卻一直在激勵著我國一代又一代的航天人,還贏得了如今世界航天領域的認同。

  國際公認他是歷史上第一位使用載人火箭嘗試飛天的先驅,國際天文聯合會還將月球上一處環形山命名為“萬戶”,以此來紀念這位偉人。

  如果說王稟、宗澤、張叔夜代表著華夏的氣節。

  那么陶成道身上體現的則是先賢們求知探索的精神。

  而這些先賢的身影之中,自然也少不了老蘇這尊11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

  每每仰望天穹之時,他的心中都會有個想法:

如果人能飛到天上俯瞰地面,那該是一副多么美妙的場景啊  壯麗山河,世間百態,皆可盡入眼底。

  因此在很久很久以前。

  他便嘗試著過做一個木鳶,想要借助風力達到上天的效果,去試著征服天空。

  奈何缺乏足夠的知識理論,木鳶升天的想法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了。

  如今隨著自己軀體的老去,老蘇心中已然有了預感:

  自己時日無多,這個執念多半沒有實現的可能了。

自己或許只能在一兩年后,帶著遺憾告別人世  但他沒想到的是。

隨著徐云的出現,某些事情似乎隱隱約約的出現了變數  飛機?

  是指飛行的機輪,或者飛行的機械?

  無論是以上哪種可能,它真的能將一個人帶到天空?

  要知道。

  一個成年人的體重輕則百斤,重可達二百余斤。

  算上承載物的重量,最保守估計也有200多斤吧?

  這般重的物體,憑什么讓它能飛起來?

可徐云之前已然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他這番話的可信度還是不低的  隨后老蘇頓了頓,考慮到‘祥瑞’事關重大,還是決定多了解一些內情:

  “小王,你所說的飛機一物,可有原理能夠解釋?”

  “原理啊”

  徐云想了想,從身上掏出了兩張紙先前在樊樓時提及過,他隨身都會帶著紙和筆。

  隨后他的雙手分別拿著紙的一端,讓紙張自然下垂。

  對老蘇和小趙問道:

  “殿下,老爺,二位可還記得當初課堂上做過的實驗?”

  老蘇與小趙對視一眼,面露思色,片刻后道:

  “當然記得,似乎是叫伯努利原理吧?”

  徐云點點頭:

  “不錯。”

  隨后他頓了頓,繼續道:

  “殿下,老爺,既然二位還記得伯努利原理,那么是否存在某一種可能呢?”

  “比如將紙張改為一個固定的物件,用技藝使其上下氣體流速產生巨大的差值”

  “如此一來,是不是就能做到如同紙片漂浮一般,將物件升空?”

  記憶力好的同學應該還記得。

  當初徐云在剛見到小李的時候,曾經為她演示過一次吹紙片的實驗。

  后來小李在課堂上特意向徐云詢問過這事兒,徐云為了方便解釋,便順手演示了高中的另一個實驗:

  雙手分別拿著紙的一端,讓紙張自然下垂,然后對著兩張紙中間吹氣。

接著吹著吹著你就會發現  兩張紙貼居然在了一起。

  在高中課本中,以上兩個實驗都會歸結于伯努利原理:

  看,上面的流速高壓力低,所以紙片就飄起來了。

但實際上嘛  這是錯誤的。

  徐云當初給小李演示的吹紙片,壓根和伯努利原理沒多大關系。

  其實吧,這也是一個流傳度最廣泛的伯努利方程的誤解。

  考慮到一些笨蛋咳咳,外行讀者的信息壁壘問題,簡單概括一下就是:

  伯努利方程是沿著同一條流線成立的,而不是在不同的流線之間成立。

  紙片偏移的方向根本不是取決于氣流在哪一側,而是取決于氣流吹的方向與紙片的夾角,和粘度有關。

  一開始。

  紙片豎直下垂。

  在紙片上方吹氣,將會因為粘度的原因,把紙片右側的空氣帶走。

  如此一來,就會形成一個低壓地帶。

  由于這個低壓地帶的存在,就會使紙片向右上方飄起。

  紙片一飄,則會使流線向下彎折。

  進而最終會使得流線與紙片緊貼。

  這時候,空氣的流動已經不再是筆直向前了,而是走了一條向下的弧線,這就是一個有旋場。

  因此向下彎折的流線會產生離心力,這個離心力就會把紙片帶起來。

  這個效應真正的名稱叫做康達效應,而非伯努利原理。

  非常簡單,也很好理解,對吧?

  不過在高中課堂中。

  在談到飛機原理時,老師們不但不會解釋康達效應(其實相當部分人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錯了),還經常會將上面的紙片例子再次進行延伸。

  也就是將紙片換成機翼:

  對機翼而言,上表面凸一些,氣流掠過上表面的時候速度就要大一些。

  所以也產生了壓力差,這個壓力差就是升力的根源。

  以上的解釋再加上紙片的實驗,大多數人對飛機在天上飛的原理豁然開朗:

  哦,原來飛機原理如此簡單啊……

  于是乎。

  一個一錯再錯的情況就出現了飛機的原理就是伯努利原理。

  其實對于這個說法,大家如果愿意去想的話,很輕松就能想到兩個反駁的問題:

  第一,飛行表演的飛機為什么能倒著飛?

  第二,風箏就是一大平板,沒有動力為什么也能飛?

  當然了。

  這兩個問題想歸想,不建議在課堂上反駁老師。

  否則很可能喜提罰站加抄作業的獎勵一套,非酋可能還得被班主任批一頓。

  總而言之。

  到目前為止,包括伯努利原理,包括牛頓第三定律,包括文特利效應、包括庫塔茹科夫斯基定律,以及許許多多改良了的定律在內,其實都很難完美解釋升力的問題。

  飛機為什么能飛,依舊是個未解之謎。

  都說諾獎遙遠,其實生活中很多常見現象要是能被成功解答原理,諾獎幾乎唾手可得。

  但另一方面,

  還是很早以前提過的一句話:

  宋代不是21世紀,對于眼下這個時代的基礎認知而言,某些概念其實是沒必要完全追求正確。

  一個比較籠統的解釋,反而更容易讓人理解。

  因此當時徐云在解釋原因的時候,便給紙片直接套上了伯努利原理。

  也就是在流動的流體中,流速越大,壓力越小。

  眼下他為了省些麻煩,又繼續將紙片延伸到了機翼,仍舊把帽子套到了伯努利原理上:

  “因此咱們若是能通過某些手段,在短時內提供大量的推助力,便可能將飛機送上天空。”

  “若是草民沒記錯的話,風靈月影宗內還有一個名叫擴音器的技藝。”

  “此物體積不大,卻可以將尋常人的聲音擴大數倍,復刻起來不算麻煩。”

  “屆時殿下若能乘坐飛機飛行,再通過喇叭向萬民說話,便無需再擔心廢帝的殘余影響力了。”

  聽完徐云這番話,小趙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雖然在歷朝歷代的傳說中,每個皇帝好像都有神異。

  比如劉邦斬白蛇,高歡赤光紫氣之異等等,仿佛你沒點兒異像都不能做皇帝了。

  但有一說一。

  這些所謂的異像,基本上都是即位后方才涌現的傳聞,真實性存疑。

  真正在公眾視野中出現的神異,其實一直很少很少,哪怕是有也大概率只是巧合。

  可若是自己能夠在登基大典時飛上高空,口吐‘雷音’,那就是真正的、公開場合之下的異象!

  效果絕然要比什么大赦天下都高上無數倍,擱游戲里就是民心40的bug效果!

  想到這里。

  小趙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連忙對徐云問道:

  “王公子,不知飛機需要材料幾何,多久方能制成?”

  徐云聞言,頓時擺出了一副沉思狀。

  實話實說。

  雖然他是一位diy圈中的老油子,但在古代背景下手搓一架飛機,難度還是有的。

  只是根據光環提示。

  任務最重的評分和技術難度有關,因此他才不得不提出了飛機的概念,否則直接搞個熱氣球就完事兒了。

  說起飛機,首先要提及的必然是類型。

  一般從結構上來說,飛機主要分成噴氣式飛機和螺旋槳飛機兩類。

  其中螺旋槳飛機就是最原始的動力飛機,也是我們在老電影和紀錄片中看到的那種。

  它主要利用螺旋槳的轉動將空氣向機后推動,借其反作用力推動飛機前進。

  具體按照動力的不同,還可以分為活塞飛機、渦槳飛機等等。

  不過一有部分航空愛好者會把活塞式飛機剝離出來,作為第三類獨立的飛機定義這部分人的數量不多,只能算是一種冷門流派。

  當然了。

  螺旋槳飛機雖然歷史悠久,但目前卻也沒完全退出航空舞臺,現役的比例大概有小二成吧。

  噴氣式飛機則是現在的主流機型,像我們現在乘坐的民航客機,大部分都是噴氣式飛機。

  比起螺旋槳飛機,噴氣式飛機的分類就要復雜一些了。

  例如可以分成渦輪噴氣、渦輪風扇、渦輪螺旋槳和渦輪軸等等。

  不過你別看飛機好像很高大上,如果不考慮評分的話,有幾種類型手搓起來倒也相當容易。

  比如很簡單的脈沖噴氣式發動機。

  這玩意的英文名又叫Pulsejet,二戰的時候專門用來發射V1導彈,只打約翰牛。

  雖然在現代目光看來。

  Pulsejet的功率低,震動和噪音大,工作不穩定,壽命短且不可控,輸出功率可控范圍很窄。

  但從技藝上來看,脈沖噴氣式發動機實在是太簡單了:

  它最主要的構成就是一個管子,甚至都不一定是無縫鋼管。

  管子前面用一個單向閥門堵住,讓空氣進去,再插入一個油泵和點火器就大功告成。

  啟動的時候用壓縮空氣沖一下前面的閥門,再配合點火,瞬間就能發動了。

  徐云上輩子手搓過三四臺簡易的Pulsejet,推重比逆天的高達500。

  但考慮到這種沒啥技術性的設計含金量不足,評分大概率不會太高,估摸著可能就比熱氣球好點。

  因此徐云猶豫再三,還是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自己設計一款發動機!

  實話實說。

  這無疑是一個相當有難度的做法。

  雖然徐云對于內燃這塊比較熟悉,上輩子畢業后在成飛也負責過相關研究。

  但說一千道一萬,這畢竟可是宋代。

  沒有超算,沒有精尖的生產設備,和后世的條件可謂天差地別。

  除此以外。

  流場分析、壓氣機、渦輪、轉子的同步、間隙控制、燃油滑油、軸承、甚至燃燒室的形狀、涵道比、都是一分一毫都不能錯的。

  反倒是后世極為困難的葉片加工可以相對輕松一些,畢竟只是短暫的應付一下登基大典就行了。

  以大宋眼下的技藝水平來說,用錢堆出一套60小時壽命的葉片倒是挺容易的。

  但整個過程難歸難,徐云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預感:

  這個任務的評分至關重要,越高越好,絕對不能敷衍了事。

這個預感甚至令他感到有些沉重,仿佛  受益者不僅僅只會是他。

  想到這里。

  他不由抬起頭,看向了小趙,說道:

  “殿下,想要制造飛機,草民恐怕需要大量的人力與物力支持。”

  小趙很闊氣的一揮手,他本就不是磨磨唧唧的人:

  “王公子,你盡管開口便是!”

  徐云思索片刻,說道:

  “首先便是大量的鐵礦、基礎技藝的工匠,以及一處合適的制備場地。”

  “其次則是一些稀有資源,例如墜星,并且數量越多越好。”

  所謂墜星,指的便是隕石。

  隕石中除了鐵和鎳外,還有機會發現其他一些稀有金屬。

  雖然這些金屬的含量不一定特別高。

  但大宋國庫積累的隕石數量應該不少,理論上大概率可以得到一些特殊資源。

  小趙作為宋哲宗的親胞弟,對于宮內一些儲物還是有所了解的,因此欣然應允道:

  “宮內墜星約有上百塊,微者不過果仁大小,大者卻巨如水缸。”

  “若是仍舊不夠,本王還可與各地世家聯系,定能滿足公子所需!”

  徐云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

  “另外便是大量的數算學士,例如桐嶼先生等等,同樣是越多越好。”

  “至于時間嘛最少也要六七個月。”

  “六七個月”

  小趙重復了一遍時間,轉頭看向了老蘇。

  老蘇思索片刻,道:

  “殿下可以監國身份暫領朝政,莫說半年了,一年亦是吳凡。”

  徐云微微頷首,這個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小趙也要花時間去接受趙佶殘余的勢力。

  隨后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補充了一句:

  “對了,還有個東西也得準備好。”

  “何物?”

  “蘇府的那頭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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