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其他技術壁壘?”
聽到徐云這番話,田良偉的面色沒怎么變化,一旁的鄭祖倒是微微一愣:
好家伙。
這小子不會真以為類似吡蟲啉的技術壁壘真那么好突破吧?
哪怕是基金的幾位負責人,對于公司的職能定位,也只不過是一家專業生產生物農藥的企業罷了——而哪怕是這所謂的‘只不過’,背后所代表的也是一片廣闊無比的市場!
不過心中腹誹徐云不自量力的同時,鄭祖臉上的表情倒是控制的很好,極具專業性的給出了解答方案: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徐博士,假如是以你為第一發明人的專利,那么你可以選擇在拿到現有分紅后,額外再抽取一筆授權費。
比如按銷售利潤的3或者5抽取,咕鴿、微軟之類的很多公司都是這種情況。
除此以外,你也可以選擇一次性的年限買斷、授權等等,具體方案不下七八種。
總之真要是有新技術誕生,公司——或者說科大肯定不會讓你白拿出來的,大家在商言商嘛。”
徐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許他的問題在鄭祖來看有些好高騖遠,但他自己卻很清楚,只要有那個神秘光環在,突破其他技術壁壘還真不是一件虛無縹緲的事兒。
因此這個問題若是沒要到答案,他肯定是不會安心去談后續事宜的。
眼見雙方對技術入股的方案沒有異議,鄭祖便順勢提出了下一個環節:
“既然如此,我們就談談各自占股的問題吧,也是最關鍵的一個環節。”
說著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表格,上面清晰的記錄著不少數據:
“徐博士,咱們成立的公司肯定是生物醫藥類型的,這點你沒意見吧?”
徐云嗯了一聲:
“沒意見。”
吡蟲啉屬于生物農藥的一種,因此公司的性質只可能是生物醫藥類,起碼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隨后鄭祖繼續道:
“至于占股嘛....
學校方面的意見呢,是由我們新創基金拿出八百萬現金流以及其他附加項進行領投。
其中包括并且不僅限于集團辦公地點、場地設備以及高管獵頭名單,占股份額為43。
生命科學學院跟投200萬現金流以及部分附加項,占股14。
員工期權池暫留20,徐博士分占剩余部分。”
“431420是77.....10077就是23...”
徐云飛快的心算了一遍,很快搖頭道:
“鄭秘書長,這個比例太低了,我不能接受。”
鄭祖顯然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因此很耐心的解釋道:
“徐博士,你恐怕不知道,這個比例真不算低了,甚至要比普遍行情還要高點。
一項專利不是說它的前景有多大,融投的就能占多少股,專利擁有者的收益主要在于后續的分紅。
比如立普妥,輝瑞一共為它申請了五項專利,其中US4681893的單項價值就高達百億美刀,但它研發團隊在輝瑞的占股甚至連0.1都不到。
又比如拉里佩奇的PageRank專利,他還是咕鴿創始人呢,專利的實際價值逼近50億美刀,但整個技術在入股時不過占了百分之一點幾罷了。”
說著說著,鄭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
“徐博士,如果你單獨要出售這個技術,那么沒啥好說的,別說一兩千萬,四五千萬我們也出得起。
但如果你想以它技術入股,那么就得用股權的角度來討論了。
這事兒換到其他機構也是一樣,甚至比例可能會壓縮到個位數。
這和壓價或者黑心沒關系,模式不同罷了。”
徐云依舊抿著嘴,表情嚴肅。
鄭祖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徐云在過去幾天也曾經找人了解過投資的一些情況。
一般情況下,技術入股的比例都在2030,而且大多都不是知識產權,很容易被一腳踢開。
受法律保護的知識產權普遍要更低一些,1015左右。
因此鄭祖所說的比市價要高,倒也確實沒有在騙徐云。
除非你能像雷總那樣,在大米成立的時候身家就有幾十億,做過金山的CEO、投資過凡客和獵豹,這樣才能占比40。
但能理解是一回事,徐云能不能接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眼下的23這個數字,要遠遠低于他的底線。
過了一會兒,徐云抬起頭,說道:
“鄭秘書長,我能接受的比例最少是40,而且要采用雙重股權制。
我手上要占據超過50的投票權,也就是管理權歸我,這點如果不能退同意,我們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雙重股權,也就俗話說的是AB股,AB股的核心,就是同股不同權。
簡單講,就是把投票權和分紅權分離。
比如A類1股有1票投票權,B類1股有10票投票權。
其中A普通股通常由投資人與公眾股東持有,B普通股常有創業團隊持有。
這樣一來,縱使創業團隊占股的比例不高,也能依舊具有企業的決策權。m.δ1貳З.co
比如某東的股權模式就是如此:
東哥占股不過15.8,卻擁有80的投票表決權,以此牢牢掌握了某東的控制權。
另外BAT中的那個B也是一樣,李某人15.9的股權,投票權卻高達53.5。
某些小說里頭主角上市時占股80、90的情節,壓根不可能在現實中發生。
像鐘睒睒的情況已經是萬中無一了,他的占股也不過60多而已,等到上市后才增持了一波。
所以徐云想的很清楚:
自己單純依靠一項技術想要占股份大頭顯然是不可能的,但卻可以通過AB股將控制權掌握在自己手里。
控制權。
這是他底線中的底線。
占股比例可以談,拉鋸十天半個月都沒事,但AB股的模式不能有任何讓步。
前者頂多就是少賺點錢,有光環在手,徐云對于收入還是不怎么擔心的。
但后者卻關乎著自己是否可能被偷家。
“雙重股權沒問題。”
鄭祖回答的很痛快,顯然基金方面早就想到了這一層:
“科大本身是不會去參與企業決策,這是我們的宗旨之一。
至于股份嘛徐博士,我給你報個數字吧。
28,真的不能再高了,除非你能拿出一筆現金跟投,不然真沒辦法。”
股份提了5,估摸著再上升個3左右就是科大的底線了。
到了這一地步,技術入股的上限差不多就定好了。
但無論如何,徐云都還想爭取一下:
“鄭秘書長.....”
然而他剛說了半句,辦公室外邊傳來了一道爽朗的笑聲:
“鄭秘書長,你們和小徐討論股權分配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們物理學院啊?”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