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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陶潛偷煉歡喜禪,金蟬威凌陰陽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長生志異

  就在他接過湯鍋猶豫的一息,腦海中志述迸發:

  志類:異物。

  志述:金蟬子言說此物乃是其偶閱佛經而得,實則其所觀瞧的湯方為“本愿大戒湯”,在此基礎上,金蟬子見得六妖遮天術后,一瞬明悟出大愿八寶湯,效用更在大戒湯之上,非但可解諸多污濁邪孽,更可引人向善,此湯方現世也足可佐證金蟬子佛法修為之精深,距那功德佛陀之境,已是極近矣。

  注釋一:除上述效用外,飲用此湯還可增加百之一二的道行法力,亦可增壽足足八百年,代價為掉盡滿頭煩惱絲。

  注釋二:飲用后還得部分源自媧皇的“六邪異力”,可遮蔽眾生六根,然要施放出來,卻必須修行佛法。

  注釋三:因湯中有金蟬子的佛血,外加功德佛焰,飲用使得心魂澄澈的同時,也將自動獲得一門佛法神通《八寶佛焰》,代價則是將對金蟬子生出異常好感,崇敬之心,追隨之愿。

  注釋四:若以魔子身來飲,僅可豁免部分代價!

  詳盡志述飄將過去,其中內容絲毫沒有出乎陶潛的意料。

  從金蟬子特意遣金翅大鵬前來送湯,就可猜出,這瞧著聞著都極其鮮美、香濃的肉湯里面,必定是加了料的。

  偏生,他不好拒絕。

  前頭為了取信金蟬子,他可是將一個明珠暗投有向佛之心的“秘魔子”演了個活靈活現。

  如今再推辭,怕是說不過去。

  尤其這個當口,面前這個遭瘟的金翅大鵬雕,根本沒有即刻回轉金蟬子身邊的打算,而是用一種頗為熱切的神色盯著陶潛。

  口中,更直接催促道:

  “道友!”

  “快些趁熱喝吧,雖說金湯放個百八十年也可保持溫熱,可香氣卻要損失不少。”

  “快快喝了,兄弟我好回去交差。”

  “這等好物有甚好猶豫的,莫非道友心中有……”

  金翅大鵬催促時,陶潛也在心頭呼喚本尊支援。

  “快快快,將慧根佛心再借予我,金蟬子殺回馬槍了。”

  “還用了你最擅使的無恥法子,你慣常往丹藥里加料,這廝卻往肉湯里加,靈效也是碾壓你那些個無大用的魔丹,又輸一頭,又輸一頭啊。”

  魔子未聒噪太久,原本魔氣森森的心魂中,倏忽有慧根滋生,佛心突降。

  腦海中最后一道志述,頓時變化:以“未來佛心”吞八寶金湯,可豁免全部代價。

  同時,本尊的吐槽隨之也來了。

  “金蟬子是堂堂佛尊二弟子,輩分和我師尊多寶道君也沒太大差別,修行年歲大我那般多,輸一頭就輸一頭吧。”

  “不過這回看來是真個哄騙過頭了,金蟬子分明已將你當成是弟子來處置。”

  “熬煮的這一池肉湯瞧來很是輕松,實則耗了他不少佛血,到了也沒忘勻給你一鍋。”

  “嗯?這也是個機緣,你這魔子手段雖多,但如今強人林立,神魔齊現,你只要稍稍一冒頭,只怕就有覆滅之危。”

  “如今有金蟬子為掩護,你可假意歸從,借了諸天佛教的虎皮,暗中修行,增強實力……要徹底取信于他,手段可這般,我將我先前便知的歡喜、陰陽妙法授你,你再將那歡喜佛衣上的佛法煉了。”

  “歡喜禪不入佛門主流,倒正合你如今性情和外相,若我所料沒錯,見你顯露天資,金蟬子必是仍有好處予你,他這命定功德佛也怕一個好弟子誤入歧途沉迷歡喜禪……”

  “妙!”

  “論奸詐無恥,還得是本尊你啊。”

  陶大魔子一邊在心魂中與本尊斗嘴,一邊則笑著對眼前的金翅大鵬道:

  “金翅大哥莫急,兄弟我如今還是個秘魔子,八寶金湯頗為炙熱,好生燙嘴。”

  “且容兄弟我先吹吹,活動活動唇舌。”

  嬉笑間,陶魔子裝模作樣的對著金湯吹了吹。

  旋即再不猶豫,昂起頭便是噸噸噸幾口,牛飲般喝了個干凈。

  見此,金翅大鵬眸中鋒銳佛光爆涌,緊盯著陶潛。

  他來送湯,還有命令是監督這秘魔子喝光,以及觀瞧后續反應:

  “這秘魔子若是天生佛子,飲得此湯,必是大有裨益。”

  “若心根仍舊是魔子,先前不過是用了秘魔大法欺哄佛子,喝了金湯,必顯出原形來。”

  金翅大鵬心念閃爍時。

  其一雙金剛法眼中,驟見得佛光爆裂,幾欲刺瞎他的雙眼。

  當下,再無懷疑。

  尤其馬上他又見得陶魔子一臉誠懇,甚至是不由自主雙手合十施了佛禮,頌了佛號道:

  “這八寶金湯果真鮮美無雙,世上僅有,靈效也頗為驚人,還望兄弟回去后替我謝過佛子款待,愧領了。”

  “好說好說!”

  “兄弟不必客氣,說不得百年之后,你我皆可登佛,同列寶殿。”

  說完,笑容幾乎要咧到耳垂下的大漢驀地展翅,金光閃爍中已消失在梁國,徑去追那金蟬子去了。

  這一時刻,演天蟲也是恰巧將鄭國境內發生的最后一幕景象傳遞了過來:

  漫天功德佛云之外,正有極其恐怖卻又是尋常生靈見不著的廝殺斗法正發生著。

  未多時,斗法暫有停歇。

  隨后就見那厚實云海被硬生生撕裂一道豁口,一道剎那間根本無法窺見其全部外相皮囊的巨鳥虛影顯現,隨后一張古怪、尖銳的鳥嘴猛地刺入天穹。

  竟是完全無視了金蟬子身周的護法諸神,以及護持佛光,一口叼了這位佛尊二弟子,伴隨著一道令在場所有生靈、神魔都暫時心魂凝固的尖銳嘶鳴,巨鳥與佛子,同時消失在了鄭國境內。

  臨走前,那巨鳥吐出尖細聲音道:

  “吾乃禁山神鳩也,奉府君神諭,前來帶走金蟬子。”

  “圣僧既為佛尊二弟子,哪怕立了宏愿大誓也不該落入諸位神魔口中,淪為血食口糧。”

  “吾禁山一脈,今日于搜神界內開別府,傳道統,執掌生死輪回,正缺一尊鎮地佛陀,圣僧頗為合適,合該入我禁山府,此乃命數,諸位道友莫在惦念了。”

  這很是囂張霸道的話落下,也代表著諸佛子中最香的金蟬子,暫時被人搶了去。

  “禁山府君!”

  “麾下瞧著明顯是坐騎的畜牲都這般囂張,神通法力也比我強的樣子,究竟是個什么來頭?”

  陶大魔子語氣很是不忿,發問道。

  也不怪他如此,先前他用奸詐手段,再有本尊請來觀音大士做外援,一通操作竟然接連敗了天符大帝、赤繩神君和七屠菩薩三尊強大神魔的分身,有所膨脹也是正常。

  可惜,一朝天變。

  急于自救的搜神界天道本源,直接將界內翻了個底朝天,所有原本隱藏著的“大魚”全部冒了出來,還被迫追加投入。

  一時間,陶大魔子地位和實力算是徹底墊底。

  那頭喚作“禁山神鳩”的大鳥展現出的實力,陶潛自忖若是面對,同樣也反抗不得,會被叼走。

  大鳥來的快,走的更快,縱是演天蟲也沒能及時窺探出成果。

  好在此時,本尊解惑道:

  “禁山府君為域外后天神魔也,據聞本是凡俗人族,后得了大機緣,于地仙界中得道,成就神魔之尊。”

  “其所修大道為生死輪回,幽冥之屬,其麾下聚集了如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判官等等神魔強者。”

  “最要緊的是,祂背后還站著一位強大無比的先天神魔碧霞元君,這位前輩乃是大淵源海中數得著的女神之一,據聞與云容祖師斗姆元君有不淺的交情。”

  “若是日后你與人為難被擒,我倒是能攀扯攀扯親戚,救你一救。”

  “呵,真到那境地,本魔子哪里要你來救,我既是你,真能攀扯親戚的話,我自己就開口了。”

  陶大魔子面上嘴硬,與本尊斗嘴。

  暗地里,卻也察覺到了危機預兆。

  盤坐桃花總廟,瞧著眼前的一國基業,再念及如今搜神界內駭人的局勢,前不久煉成萬煉靈神的欣喜,頓時少了大半。

  “我這梁國,那鄭國,不過都是開胃小菜,根本無人在意。”

  “真正能影響搜神界的,只怕還得是周國、唐國、明國、宋國……這些大國境內的各大神魔和道脈,如今諸天佛教露了面,上來就是鯨吞之勢,只一個金蟬子就可隨意揉捏我,現下又冒出個禁山府君一脈,再過些年,只怕大淵里的強者都要一個個冒出來。”

“苦也,搶奪世界靈材鑄諸  〔請不要轉碼閱讀(類似百度)會丟失內容〕

  天秘魔巢一事,只怕難了。”

  “不過我秘魔宗一脈,若是所有魔子聯合起來,倒是也可一爭。”

  “此事可從長計議,如今先抱個大腿再說,既哄了那金蟬子,就要哄個徹底,說不得不多時就要真個喊一聲‘師父’來聽聽了。”

  念頭落定。

  陶大魔子一臉古怪笑意,隨后將那繡滿了各種歡喜姿勢,蘊著佛法至理的歡喜佛衣扯將出來。

  又動念,去喚大小太后,還有那施家小娘子。

  言辭也頗無恥,說什么“好娘子們速來,吾有好物分享”云云。

  卻說陶大魔子降世時就得了陰陽叟傳承,得了萬欲陰陽枕這等先天靈寶,本尊又將自己長生界內所得陰陽歡喜之法盡數授予,如今又有從諸天佛教流傳出的歡喜佛衣。

  雖說歡喜大道,也是大淵中頗多生靈修煉的法門,易學難精,艱澀深奧。

  但這般“三合一”之下,外加未來佛的佛心加持,哪里有煉不成的道理?

  于是乎,僅僅一夜之間。

  陶大魔子在歡喜禪法上的道行,已與自身秘魔之道齊平。

  殊不知!

  這動靜,卻是驚動了他的一位債主。

  總廟內正與幾位桃花神女研究姿勢的陶魔子忽有所感,立刻施法將三女收起,隨后看向面前。

  下一刻果見豁口一開,粉霧涌出。

  好粗一根詭異肉柱從他界躍入,那圓潤尖端處,顯出一張滿是淫邪的蒼老人臉來。

  不是邪淫叟,又是誰來。

  這老叟一現身,充斥不滿和狐疑的眸光先是看向陶潛,繼而鎖定那掛于床頭的歡喜佛衣之上。

  邪淫叟這尊神魔畢竟在陶魔子身上下了“重注”,是以時常通過感知萬欲陰陽枕來監察魔子動向,以確保這奸詐秘魔子不會想方設法毀約。

  祂此時來,正是感覺到了不妙。

  那秘魔子歡喜之道有大長進,卻不是靠的陰陽枕,莫不是另外有人了?本座被綠了?

  如今追來,即刻坐實。

  于是就見得邪淫叟那肉柱身子在粉紅霧海中蹦跳扭曲,噴吐白汁,吱哇亂叫,興師問罪道:

  “好個無恥秘魔子!”

  “你得了本座賜下的萬欲陰陽枕,得了我的邪淫大法,這已是大淵中數得著的陰陽和合之道,你不好生修煉,領悟其中至理,緣何去學勞什子歡喜禪法?”

  “你莫非不知那諸天佛教的歡喜佛,不過也是本座的晚輩。”

  “你學祂的歡喜禪,可是想移情別戀,毀誓違諾?”

  這一番搶白,頓時讓陶魔子也大感荒唐。

  被債主追債!

  被債主憤怒指責!

  這些事,陶大魔子早有預料,因為他本就打算那么干。

  可現下他卻是一件都來不及做啊。

  他不打算履行與邪淫叟契約的方式,是讓本尊擇機去度化了祂,而不是去找另外的靠山。

  陶潛哪里曉得?

  邪淫叟瀕臨絕境,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瞧來不小的希望,自然是一門心思眼巴巴的盯著。

  某種程度上,已算是單戀于他。

  如今見有“第三者”來勾搭,而且一夜就成了祂沒能達成的成就,頓時火冒三丈,即刻上門來對峙。

  陶大魔子雖不知其中原委,但既然他還沒違背誓言,自然也是理直氣壯。

  面色一肅,正打算在唇舌上好生教訓一番這不要面皮的邪淫神魔。

  忽然,又有令他料想不到的意外發生。

  他所得三佛寶,竟同時放出輝芒,歡喜佛衣鋪陳開來,直接將那好大一片粉紅霧海收了去,那紫金佛缽內,五百僧尼齊齊動念《般若心經》,將邪淫叟先天攜著的淫邪魔音抵消的干干凈凈。

  而那一卷《大寶功德經》,則是自行展開,一道熟悉的佛子虛影行將出來。

  先是對著陶魔子微微一笑,而后轉身盯住邪淫叟,以一種充斥著警告、兇險的佛音開口說道:

  “貧僧金蟬子,見過邪淫叟前輩。”

  “前輩性命已是危在旦夕,不思量度劫之事,緣何來為難我這位小友?”

  “前輩先前言說我教中歡喜佛祖乃是晚輩,此言大是不妥,若叫祂老人家知道了,怕是要施法為難前輩。”

  “前輩本就是個九死一生的局面,如此一來,怕是絕無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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