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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五章 邪君,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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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君啊,那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先賢。”

  第一畫像語氣里帶著敬重。

  “這位先賢,與文君一樣,都是曾經古老的時代里,被稱之為君的人族頂尖強者。

  我不動仙朝能建立,便是受了數位先賢的君之遺澤。

  你能問出這個問題,想必是已經知道了圣山。

  甚至是,見過圣山了吧?”

  “圣山之內的不祥和污染,都已經沒有了。”

  此話一出,那一張張畫像上的人,全部愣住了。

  諸葛寶林的畫像更是忍不住問道。

  “真的沒有了?這……這如何沒有的?”

  話音落下,諸葛寶林立刻改口。

  “是我多嘴了,閣下不用回答我們任何問題。

  我只是……只是實在難以置信。

  婉君真的讓圣山出世了,不,婉君就算有希望,也不會這么快……”

  “你能閉上你的臭嘴不?”一旁掛著的諸葛云時忍不住,懟了諸葛寶林一句。

  諸葛寶林立刻閉上嘴,再也不說話了。

  但那些畫像,全部都是驚疑不定。

  現在他們總算是知道了,為什么余子清能進入到這里。

  圣山的不祥與污染,肯定就是這位不知道以什么方法祛除掉的。

  而做到了這點,不動仙朝是根本沒什么可以回報的了,來到這里,就是最大的誠意了。

  “你們既然承受了君之遺澤,還給婉君如此起名,也是故意的吧?”余子清有些好奇。

  他從第一次知道婉君的名字開始,他就在好奇這件事了。

  尤其是姬慎他們在稱呼的時候,也都只稱呼婉君,甚少會帶上諸葛之姓。

  若是不知道君之名,倒還好說,這個名字肯定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但在知道君之名,還受了君之遺澤的情況下,還這么起名,那肯定是有特別的意義。

  諸葛云時唏噓一聲,嘆道。

  “婉君已經是最后一個,有希望讓圣山真正出世的人了。

  她的名字,代表著我們所有人的期盼。

  在我們這里,這個名字便是像是君,靠近君的意思。

  我等可不會自大到自封一個君,我們都沒有這個資格。

  婉君命運坎坷,無論我們如何注意,如何警惕。

  她卻還是免不了入邪,甚至還免不了入魔了。

  我們曾經發現過一些被篡改的東西,化作了現實。

  看似跟婉君并無什么聯系,但在這里,我們卻能串聯起那些聯系。

  是有人在篡改,外面記錄的一些歷史,跟我們知道的,都有差別。

  只是我們無法找到最初的篡改在哪里,只能找到結果被篡改的地方。

  所以,按照我們的推測,所有的篡改都不可能是直接在結果這里開始的。

  我們試圖追尋,但是我們沒法事無巨細的記錄下所有不起眼的地方。

  如此,便無法追溯到開端。

  但經過無數年的積累,我們的記載和積累,已經到了極其龐大的程度。

  我們大概推測出來,婉君已經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因為再往后,必定是積累的阻礙越來越強,后續的成功機會也會越來越小。

  再加上有力量刻意阻止,我們可以確定,以后都不會再成功了。

  這無數年來,所有承載圣山的諸葛氏族人,也唯有婉君一人,成功突破到了九階。

  在那段時間,婉君已經入邪,又入魔,壓制都已經極為艱難。

  但是,她卻神奇的突破了。

  那個時候,我們就確定一件事,阻礙的力量,肯定是消失了。

  至少在那段時間,消失了。

  因為后來,肯定是又出現了,諸葛寶林有一次進來,就新發現了被篡改的東西。”

  “什么時候?”余子清神情一動,問了一句。

  “三百年前到一百五十年前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啊……”

  余子清不由的想的有點多了,這時間段,正好就卡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前后。

  實力越強,知道的越多了之后,余子清才越是能明白,餓鬼出現代表著什么。

  若是這些畫像說的是真的,連不動仙朝的圣山,都會有某種力量去阻止,那么餓鬼的出現,是十成十的會有。

  而且那種力量,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阻止餓鬼的出現。

  篡改了記載,并讓其化為現實。

  余子清當然信有這種力量。

  要說大兌的真言寶術,其實也有類似的力量。

  就像大兌的封印術,其實就等同于在災難出現,無法接住的時候,強行篡改了災難帶來的結果。

  只要不被化解,災難就永遠存在于封印里,對于正常的世界來說,災難就等同于消失了。

  災難所帶來的結果,被強行固定了。

  只要大兌還在,還真的可以這么說。

  若是大兌徹底消失,分崩離析,徹底覆滅,被封印的災難會如何,那就不確定了。

  不過余子清倒是不擔心現在有誰能篡改了餓鬼的出現。

  餓鬼道出現的那一刻,就永遠不可能消失了。

  如同亙古存在的真理,便是現世毀滅,這真理也不會消失。

  有朝一日,便是余子清真的隕落,餓鬼道也一定還在。

  順著這些往下想的時候,余子清就不由的想到了元君、文君這些人。

  邪君這種估計都算是君字輩里墊底的家伙,都沒有徹底湮滅,那幾位是真的徹底隕落了么?

  “那段時間,出現的最大的事,便是餓鬼出現了。”諸葛云時補上了余子清的話。

  說著,諸葛云時還斜了諸葛寶林一眼。

  諸葛寶林一言不發,眸光低垂。

  “說說圣山吧。”

  “圣山最初的時候,其實只是一座普通禁地。

  初代在那里悟道,修成了浩然之氣。

  也發現了那里的異樣,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浩然之氣的開道之人?”

  “不是,浩然之氣本來就有了,開道者,名為邪君。”

  “邪君?!”余子清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怎么又扯到邪君了,雖然他早有預料,這邊肯定是跟邪君有點關系。

  但沒想到,這關系能這么深。

  那第一畫像聽到余子清這般震驚,不由的解釋道。

  “其實邪君雖然是邪道的開創者,但最初的邪道,的確不是現在這樣的。

  乃是邪君遭人暗算,整個邪道被人污染侵蝕,才讓邪道變成如今這般。

  邪君驚才絕艷,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未曾認輸。

  他在意識被扭曲,邪道被扭曲之時,順勢借了那些力量,另開一道。

  便是如今的浩然之道,與邪道天生對立。

  若非邪道的開創者親自來做這些,何人能創出天克邪道的浩然之道?”

  余子清總覺得有些荒謬,卻無言以對。

  他作為開道者,自然是清楚這個邏輯的確沒什么問題。

  只有開道者,才最是能從根子上了解本道,若是想再開創一個天克本道的新道,的確沒有比邪君自己更合適的人了。

  “那怎么跟圣山扯上關系的?還跟元君有關系?”

  “不止是跟元君有關系,還跟文君有關系,甚至還有另外一位我們不知道名號的先賢。

  以我們從圣山了解到的事情,當年邪君為了避免釀成大禍,遠遁虛空。

  他在虛空之中,以邪道為基礎,創出了浩然之道。

  他以自己對付自己,最后發生了什么,我們不清楚。

  只知道,邪君肉身崩解,神魂崩滅,意識崩碎,湮滅了大半。

  創出浩然之道那一部分意識,已經徹底湮滅,但浩然之道出現了,便不會消失。

  此后便有元君,不知以何等大神通,凝浩然之道的種子,化作圣山。

  圣山墜落,便等同于浩然之道墜入到了現世。

  給現世所有人修行浩然之道開啟了可能。

  但是這也僅僅只是開啟了可能,只是沒有法門,也從未有人修成過。

  除非是有人,能有邪君三成天資,才能靠自己踏上這條路,披荊斬棘,真正為后面的人開了一條可以走的路。

  那時候,初代得了一份文君手書,名為蒙學。

  他以此為媒介,日日誦讀,明悟己身,明悟真意。

  這才誤打誤撞,在無法門,無人修成的時候,在胸中養出了第一口浩然之氣。

  從此之后,這便是所有稷下學宮的學子,入門的第一步。

  必須要靠自己,在胸中養出第一口浩然之氣。

心不正者,心不定者,邪念滋生者,縱然是閱書無數,學識過人,也定然是  〔請不要轉碼閱讀(類似百度)會丟失內容〕

  無法養出這第一口浩然之氣。

  而只要能養出這第一口浩然之氣,便一定是站在邪道的對立面。

  靠法門來修行,得到浩然之氣,而非去壯大那第一口自己養出的浩然之氣,天生就要矮一頭。

  所以,稷下學宮招收新學子,向來都只招收凡人。”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要養出自己的圣山。”余子清這下理解了。

  他拱了拱手,表示敬佩。

  他現在是真的高看了不動仙朝一眼了。

  沒有像四神朝一眼承字,沒有寶術其實都是次要的,換句話說,不動仙朝的氣運不夠。

  但明明氣運不夠,卻還是建起了仙朝,而且有國運,有類似的神朝之力,也有體系下的法寶。

  甚至還能結合浩然之道,延續出一種人才篩選的可持續路子。

  便是圣山這個所有浩然之道修士心中的圖騰,竟然都是要靠著一代又一代的人,一點一點的養出來。

  至于法門,也都是這些人一代又一代的總結,一點一點的完善,從無到有。

  別看最難的開道,已經有人做了,后續就簡單了。

  餓鬼道現在也早就開了,怎么外面不見一個外人,有能力踏上餓鬼道的修行。

  余子清的餓鬼道可是大道,便如煉氣之道一樣,無論是誰,都可以走這條路,不局限于人、妖、鬼……

  不動仙朝這些家伙,一代一代,能做到如今這種地步,那是真的厲害。

  而且,他們還能利用沒有承字這種劣勢情況,化作他們的優勢,悄咪咪的做很多四神朝這邊不太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不提諸神那等傲慢到極致的家伙,便是余子清自己,在知道不動仙朝根本沒有承載什么字的時候,其實多少也不是太在乎這邊了。

  仿佛,不動大陸這邊,就只是一個被遺棄的地帶。

  想到那座白土山峰落入道庭的時候,感受到的那些破碎的信息。

  余子清心里多少有了點猜測。

  元君隕落的時候,承載著坤字,分而劃之,每一部分都有其獨特的作用。

  便如這白土,他在四神朝那邊,幾乎都見不到,偶有出現,其實還不夠養盆花,對比下那巍峨圣山,約等于無。

  而這個圣山從虛空墜落,轟開的便是現世之人,可以修行浩然之道的可能。

  若是沒有這個圣山,怕是邪君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好不容易開創出來的浩然之道,怕是也僅僅只是開了道,卻根本無人能踏足。

  他感應了一下道庭,道庭的西面,演化還在繼續。

  那看似不多的一座山峰,在這里不斷翻滾演化,有種從無話有的奇特感,而且還后來居上,此刻西面白土所化的范圍,已經僅次于北方的黑土地了。

  而且,白土這邊也是唯一有地勢變化的,白土中央以一座山。

  其他地方,哪怕是數量最龐大的黑土,也是一馬平川,并無什么特別的地方。

  還有一個更特殊的地方,盤踞在他雙肺的銀鷹,到現在都還沒落入到道庭之中,似是在等待這西面的白土演化完成。

  余子清不禁大膽猜測,西面這白土里,就蘊含著元君當時分化而出的那五份的一種真意。

  仔細想想,五色土能種植天材地寶,甚至連仙草都能用得上,這本身就很特殊了。

  他現在想要知道一些元君的事情,就是因為他開始有點發愁,若只是匯聚五色土,匯聚道庭,構建道庭根基,那倒也罷了。

  但若是在匯聚五色土的時候,匯聚了五色土的真意,那豈不是要重聚坤字了。

  他已經承了兌字,這還是因為有大兌神朝,他才能輕松承載。

  若是真的再來一個坤字,豈不是他要獨自承載一字?

  當年獨自承載一字的人,唯獨山君還活著,而且就算是強如山君,也依然只能一人承載一字。

  但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好像還真的是已經一只腳踏入了承載坤字這條路上了。

  思來想去,已經這樣了,只能先繼續按照原有的路走。

  先湊夠五色土,構建出道庭根基再說。

  余子清待在這座密室里沒有出去,好不容易來到這里,自然是要薅羊毛薅到底。

  畫像法門,學了,構建這座密室的方法,也要學。

  密室門口的材料怎么弄的,也要弄清楚。

  這里的所有典籍,甭管有用沒用,統統都要先看一遍。

  不讓拓印,不讓任何記錄成文字的記載流出去,那就全部記錄在腦子里。

  至少這個畫像,就特別實用,老羊怕是會喜歡的不得了。

  反正這些畫像都說了,不能留下文字記載,其中一些法門,若是想傳授,那也只能口口相傳。

  至于他想學的東西,也可以請教這些畫像,他們的一生,其實就是最珍貴的教材。

  余子清躲在這邊不愿意離開,另一邊,老羊也躲在大陣里不出來。

  一方面算是守株待兔,要是九念這個最大的兔子自然是最好,要是有不開眼的其他兔子,那老羊也樂得多一個素材。

  他在里面雙目發光,研究破碎的鱗片,然后再研究一下被鎮壓在這里的完好鱗片。

  就跟余子清想的一樣,老羊要一點一點的將其所蘊含的東西挖的干干凈凈。

  每每挖出來一點,便會反哺到大陣里,稍稍改進一下大陣,讓大陣的威能更強,對九念的針對性也更強。

  九念怕是還不知道,他留下的鱗片,會給他自己埋下多大的禍端。

  九念現在正忙著煽動深淵里的妖魔去沖擊深淵裂谷。

  他已經看到了能隱藏在眾多妖魔之中,沖出深淵裂谷的希望。

  這些天不斷的試探,大概能確定了,鎮守深淵裂谷的餓鬼數量雖然龐大,但是頂尖強者卻少,沒有大鬼。

  一個九階都沒有。

  而現在,他已經匯聚了深淵第一層、第二層等下面數層的大妖魔,這些大妖魔都是從深淵之中的天井里爬出來的。

  僅僅大妖魔,便已經匯聚了足足三十多個。

  他前些天甚至還想去忽悠一下那株嗜血魔花,一起來加入到這個龐大的隊伍里。

  可惜,那株嗜血魔花不識抬舉,跟沒有腦子似的,見人就攻擊,不分種族,只要有活物踏足那里,將其引出來了,便會開始無差別攻擊。

  以九念的身份,都無法威壓的住,無盡的血食,也無法誘惑,依然如同瘋狗一樣,九念只能認為那株嗜血魔花毫無靈智了。

  而這邊匯聚的大妖魔們,相互之間的矛盾,也快壓不住了。

  九念便準備再煽動一下,接下來就獅子搏兔盡全力,一股腦的壓過去。

  他就不信了,就這些日子交鋒的結果來看,那邊的力量能擋得住數十個大妖魔,加上難以計數的妖魔炮灰的沖擊。

  不需要后續有多大戰果,只需要能沖出去,四散開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就在他們在這邊準備的時候,深淵的荒漠里,嗜血魔花重新鉆到了地下。

  一些信息,以一種獨特的,無人能夠察覺到的,特有的傳遞信息的方式,傳遞到了錦嵐山。

  最后傳遞到那些魔植那里。

  然后,還在學堂里當一個模范學生的蛇柳,卷著紙筆,奮筆疾書。

  而后一邊捏碎了幾個余子清給的玉簡。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點,白天去跑一些事情,忙活了一天,我也不想1號就晚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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