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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九章 年終福利,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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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庭東部,薄薄的青土之下,還有大片斷裂的觸手,還在蠕動著掙扎著。

  可惜在黑竹簡的光輝照耀,與小樹一起吸納轉化之下,還是沒法阻攔變成堆肥原材料的過程。

  余子清看著道庭,越看越覺得,這種看起來有些詭異的畫風才更符合自己的修行。

  要是道庭真的是那種神光湛湛,光明無限,一派仙家風光,他可能還會覺得有點怪異。

  如今這個倒是越看越覺得順眼,心里也舒服了。

  八階的倆神通,合二為一,化作一個神通,還在孕育之中,余子清也不著急。

  反正越簡單孕育出來的神通,肯定就越弱,越難越慢,肯定就越強。

  甭管是哪種強法,反正肯定強就完事了。

  余子清算是認命了,那種大殺伐神通,怕是跟他八字不合,不是直接殺伐的,只要夠強就行。

  當然,不太糾結這個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山君的例子在那擺著。

  他怕是再怎么努力,再熬一萬年,純粹的力量與殺伐,都絕對不可能比山君更強。

  而山君卻還在天天糾結怎么弄死一個個諸神。

  如今看著這片詭異的道庭,一小半只有虛影,一小半算是正常,還有一小半詭異,余子清就覺得挺滿意。

  結束了修行,余子清環顧四方,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他走完了大兌全境,又回到了最開始踏入大兌土地的地方。

  遠方還有幾個眼熟的謎語人跟隨著,給余子清護法。

  畢竟,在謎語人里,余子清名義上是代號乙四九,算是謎語人的高層了。

  甲字輩里如今只有兩個人,一個已經開始慢慢卸下謎語人職責的甲十四,還有新上任老宋,代號甲十五。

  余子清一路靠著雙腳,走遍了整個大兌,那種狀態,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在修行,而且已經進入狀態了。

  自然會有謎語人來給悄悄護法,不讓人來打擾。

  余子清跟遠處的幾個謎語人揮了揮手,專程道了個謝,又拿出來一些資源,送給他們。

  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快要過年了,回頭再給所有謎語人發個年終獎算了。

  嗯,既然發了,那就所有朝廷體系下的官與吏都發吧。

  之前大謬出現這些年,大兌受影響不大,但還是有影響的。

  畢竟大兌內部,煉氣修士沒煉體修士多,那也只是整體數量。

  除了主要修行之外,衍生出來大量配套體系,也都是需要煉氣修士來支撐的。

換源app,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  這幾年大兌對外交易,也算是賺了些,花一部分當福利了,問題也不算很大。

  想到了就去做,后面準備還需要一點時間,余子清一路北上,準備直接去找老張商量一下。

  扭曲的深海里,黑船還在按照既定路線航行。

  只是這次,倒是再也沒遇到什么阻礙了。

  深海里的詭異,亂七八糟的生靈,可能腦子不太正常,也有些猖狂,但那都是建立在你弄不死我,我也弄不死你的基礎上。

  能被人弄死,還肆無忌憚的家伙,早就在漫長的歲月里被淘汰掉了。

  黑船大祭司路上再遇到什么詭異,依然是該給祭祀給祭祀,該送祭品的就給祭品,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樣。

  紅蓋頭給傳了話,說的還有點猖狂。

  什么叫能不好好說話,就別好好說話。

  所以,黑船大祭司覺得這是紅蓋頭一如既往的猖狂,他卻還是要謹慎點。

  在深海航行,黑船圣徒第一準則,就是謹慎點。

  哪怕背上背著的紋身,能借到那位大人的力量,但這也不是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理由。

  黑船大祭司非但沒有飄,反而更加謹慎了,航行的速度都放慢了些。

  路上遇到一些好說話的詭異,或者是深海里的生靈,也都會客氣的打聽一些消息。

  他們離開深海這些年,情報還是有些落后了。

  之前遇到的那個能幻化出無數面孔的邪異,就是前些年趕走了另外一個邪異,才搶到了現在的地盤。

  原來那個邪異,曾經被上一任黑船大祭司教訓過,所以還算是比較好說話的。

  黑船必須要借道走的地方,都是這種現在比較好說話的家伙的領地。

  這份海圖和經驗,其實才是黑船圣徒最珍貴的東西。

  保命的關鍵,不是靠硬實力,而是提前一步避開沒必要面對的危險。

  黑船大祭司給圣徒們三令五申,這次那位大人親自出手,是他們的榮幸,絕對不能認為大人必須有什么事都必須幫他們。

  所以,搜集信息,盡可能的繞開危險,然后去完成任務才最重要。

  接下來的日子,黑船就基本再沒遇到過什么大問題。

  一路到快要穿過深海,進入另一片大陸附近,如同東海一樣相對安全的海域時,黑船都還沒有經歷減員,這就是很久很久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以往在深海,哪怕沒有因為深海里的邪異或者生靈而減員,也會出現黑船圣徒失控,化作孽物的情況。

  深海之中,就有邪異出身是孽物。

  “要離開深海,進入大西海了,都警惕點,我們在這邊,就相當于四神朝那邊的邪道,別搞事情,任務重要。”

  黑船大祭司一臉嚴肅。

  而魚骨卻忍不住道。

  “我們現在可沒有化作孽物的風險了,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我不管你們怎么想的,誰都不能給任務拖后腿,誰拖后腿,我就將他溺死在深海里。”

  黑船大祭司不為所動,直接把話說死。

  他們這一代黑船圣徒,從來沒有登錄過這邊的大陸。

  但是在很久之前,的確是有黑船圣徒登錄過。

  這邊跟四神朝那邊的發展不太一樣,儀法和祭法的傳承沒有斷。

  按照記錄,這邊走邪神之路,甚至想要成就邪神的家伙,就會比較多。

  就像是四神朝那邊的邪道一樣,屬于人人喊打的角色。

  黑船圣徒一直以來,祭祀借力的都是些危險的角色,而且很不穩定,弄不好黑船圣徒就會化作孽物。

  所以,按照黑船上的記載,他們這一代從來沒登陸過這邊大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會被當做邪道處理掉。

  而且這邊也有完善的方法,來判斷是不是需要打擊的對象。

  說直白點,會失控的就是邪道,能控制得住的就是正道。

  哪怕他們所謂的正道,也不是沒有失控的情況。

  那有什么辦法啊,黑船圣徒的地位就等于散修,還容易失控,被收拾了也很正常。

  要不是現在有紋身鎮壓,連紅蓋頭都被拿捏的老實了,他們也沒了化作孽物的風險,黑船大祭司還真不敢接下這個任務。

  如今到了大西海,一切平穩,有黑船圣徒不斷感應,繞開這里海族生靈的聚居地,黑船保持著靜默狀態,貼著海底航行,比在深海還要低調些。

  然而,就是這般低調的情況,在越過一個界限的時候,卻依然觸發了什么東西。

  海底的一塊塊礁石上,一枚枚符文,微微亮起。

  這些符文相互共鳴,以極為微弱,微弱到比背景靈氣波動還要弱的力量,構建出一張攔在大西海最西部,綿延至少上萬里的感應網。

  任何從大西海更西的深海而來,超出一定限度的東西,都會出發感應網預警。

  隨著感應網被激活,最先激活的符文所在之地,也像是一個坐標,指引著方位。

  同一時間,大西海的海岸線上,一座坐落在懸崖邊,足有百丈高的燈塔里,值守之人,看到預警,立刻第一時間傳回了消息。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燈塔值守便看到遠方城中,光暈匯聚,符文流轉,凝聚之后,化作一面光暈大鏡。

  緊跟著還有一位九階強者的氣息浮現,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大西海深處而去。

  “預警好像不是什么特別麻煩的東西吧,至于這么大反應么,昊天鏡都動用了。

  稷下學宮這些年一直派人在這里鎮守,這是要跟海族開戰么?

  海族這百年挺不高興的。”

  值守有些意外上頭面對預警時的反應。

  按理說,這次預警,應該不是深海里出來了什么邪異吧,可能只是一個比較強的生靈而已。

  流光飛遁而去,值守無從得知了。

  那流光速度極快,在黑船還沒走太遠的時候,就有一個一身長袍面色剛毅的中年人,出現在預警海域的上空。

  “昊天鏡。”

  男人一聲低喝,流光便化作一面光暈所化的大鏡,銀白色的光輝灑落,照耀到海中。

  海水彷若變得透明,直接能讓其窺視到漆黑的海底。

  隨著光暈閃爍,光暈照亮的地方,目之所及,看到的畫面便彷若時間倒流,回朔出之前的景象。

  當看到是一艘黑船,無聲無息的航行在海底的那一刻,中年男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取出法壇,擺上香爐,取出一張畫像,點燃靈香。

  鳥鳥輕煙飄起,畫中側身之人,彷若活了過來一般,緩緩的轉身看向中年男人。

  “何事?”

  “家祖,黑船出現了。”

  話音落下,便見那畫像驟然燃起,激烈的力量波動浮現,直接撕裂了此地的空間,裂縫之中露出后方的虛空。

  片刻之后,便見那裂縫驟然擴大,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從裂縫之中邁步而出。

  老者耷拉著的眼皮,微微抬起,目中電光閃爍,老者一揮手,那昊天鏡便自行飛過去,光暈籠罩的范圍急速擴大,照耀出黑船前行的路。

  老者向著東方偏南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步跨出,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靜默航行在海底的黑船前方,須發皆白的老者驟然現身。

  老者負手而立,周遭海水無聲無息的向著兩側排開。

  黑船之上,黑船大祭司感應到外面出現的異變,面色凝重,立刻整理衣衫,邁步走出了船艙。

  當感應到老者的氣息,如淵如海,深不可測,還有那張臉,在黑船上是有記載的,他暗暗松了口氣,立刻走上前,主動見禮。

  “黑船圣徒大祭司,拜見姬前輩。”

  “二牛死了?”

  “上一任大祭司,為我等謀求化解之法犧牲了。”

  “你既然認得我,想必是知道我想問什么吧?有白陽的信息么?”

  “白陽邪祀,已經覆滅,白陽圣母已經死了。”

  老者聞言,哈哈大笑。

  “他果然死了,百余年前,他當年留下的典籍,被無形力量直接抹去了邪異部分。

  我便知道,這孽畜怕是真死了。

  說說,他怎么死的?”

  黑船大祭司想到自己之前在南海跟人聊時聽說的事情,斟酌了一下語言,道。

  “據說,是因為要奪舍某個強大存在的傳人,把那位存在給惹怒了。

  那位存在回朔過往,挖出他的根底來歷,便是白陽圣典這部典籍。

  而那位存在尊敬書寫白陽圣典的先賢,便只是抹去了邪異的部分。

  毀了白陽圣母的存在根基,直接將其完全抹殺。”

  “奪舍么……”老者神情有些恍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似哭似笑。

  “那位如何稱呼?”

  黑船大祭司,面色一肅,向著東面行了一禮。

  “那位被人尊稱為餓鬼之王。”

  說著,黑船大祭司,便接著道。

  “黑船圣徒,有幸得見那位存在的傳人,肯借其位格,助我等鎮壓邪異。

  如今黑船圣徒,已不會化作孽物。

  此次冒昧前來,也是得這位大人之命。

  我等也無吸納圣徒之意,只是來找個人而已。”

  黑船大祭司扯起虎皮,再表明態度,就是不想招惹這位老者。

  白陽圣母再四神朝大陸,那可是太出名了,黑船圣徒想不知道都不太可能。

  而當年,之前的黑船大祭司,就跟這位老者有過接觸,知道這位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尤為記仇。

  當年的黑船,沒被重拳出擊,可不是運氣好,而是這位老者,想要請黑船圣徒,追蹤白陽圣母的消息。

  據說是當年白陽圣母膽大妄為,奪舍了這老者家族的一位成員。

  之后發生了什么,黑船里并無詳細記載,只是聽說白陽圣母就出現在了四神朝大陸了。

  黑船大祭司有些緊張,這個家族可真夠記仇的。

  這都多少年了,都跨越時代了,還在記仇。

  他可不希望跟這些人起沖突,不然的話,他這次的任務怕是很難順利進行了。

  若是這位不松口,他們連登陸的機會恐怕都不會有。

  那老者不知是在想什么,面色恍忽,沉默了許久。

  良久之后,老者才收攝心神,看向黑船大祭司,目中閃耀著電光,仿佛直接窺視到黑船圣徒背上的紋身。

  一絲不祥之氣浮現,還能感覺到,黑船圣徒體內的力量,也的確被鎮壓的極為溫馴。

  “這種力量,的確有過感應。

  他擊殺了那孽畜,我便承他人情。

  說吧,你們要找什么人?

  我可以做主,稷下學宮可以幫你們找。”

  黑船大祭司行禮道謝,仔細想了想,黑船的記載里,這族雖然尤為記仇,但好像也的確沒有恩將仇報的記錄。

  “其實不是人,是要找個妖。”

  “妖?”老者頓時咧嘴笑了起來。

  “那更簡單,除了妖皇之外,剩下的妖,你們想要找哪個?

  要死的還是要活的,盡管開口。

  妖皇就算了,以稷下學宮實力,怕是不太可能活捉妖皇。”

  “這……就不勞前輩動手了,晚輩等自行解決就好,只是找個人,帶個話,并不是要打打殺殺。”

  老者想了想,取出一塊黑木令牌,拋給黑船大祭司。

  “行吧,你們自己看著辦。

  執此令牌,不會有人來找你們麻煩。

  不過,我可提醒你們。

  最近妖族可是越來越過分了,妖族內部瘋子也變多了。

  你們可別死了。”

  老者想了想,一招手,便見光暈匯聚,化作一面光暈大鏡,大鏡自行懸在黑船大祭司身前。

  “你們若是死在這邊,豈不是顯得我姬氏知恩不報,等你們離開的時候,將其丟掉,昊天鏡便會自行回來。”

  老者一邊說,一邊還拿出紙筆,親筆書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

  上面訴說了前因后果,然后又對擊殺白陽圣母的事,表達了謝意。

  “這封信,代我交給那位。

  他們擊殺白陽那孽畜,雖跟我姬氏無關,他們可能也不知我姬氏。

  但這也是幫我姬氏,了結了許久的夙愿。

  我回去之后,也能將這個好消息,告慰先祖。”

  黑船大祭司雙手接過信件,鄭重承諾。

  “前輩放心,晚輩必定親手將信送交大人之手。”

  “回去之前,來一趟稷下學宮。”

  老者最后丟下一句話,一轉身,便瞬間消失不見。

  黑船大祭司手握信件,再看了看旁邊懸著的昊天鏡,還有令牌,神情有些恍忽。

  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在這邊被人追殺的準備了。

  畢竟,他是不是邪祀,他自己說了不算,這邊的人說了才算。

  哪想到,現在卻是這般想都沒敢想過的夢幻開局。

  現在就算他們登上陸地,恐怕也沒人敢說他們黑船圣徒是邪祀了。

  最后還是靠著那位大人的面子,才能有這般局面。

  黑船大祭司收起信件和令牌,再一伸手,便見那昊天鏡自行化作流光,沒入他掌中。

  “嘿,還真是大吉大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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