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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瘋了一半,優勢在我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道之主

  余子清卷走了小課題里衍生出的各種不值錢的副產品。

  因為在其他人看來,這東西性價比極低,這些材料能替代的東西,現在都有完整的產業鏈,價格已經非常低了,供應還非常穩定。

  而新材料,價高不起來,還得投入大量的資源和經歷到產業鏈上。

  余子清不介意這些,因為大部分的低階材料,大兌都是沒有的。

  大兌壓根沒跟上時代的發展,一步從上古躍遷到如今的時代,若是完全融入到如今時代的產業鏈里,沒什么好處。

  那代表著大部分的東西,幾乎都要看其他人臉色。

  這些副產品里,有很多材料的原礦,大兌都有,而且儲藏豐富。

  從低級材料開始,就要做到自給自足,起碼不能看別人臉色,在歸來之后,也能扛得住從經濟到硬實力的各種沖擊。

  然后,還要拿得出特有的東西,不求能撬開其他神朝的市場,起碼談起來也有可以出的牌。

  余子清把幾十年來的副產品都卷走,沒人在意。

  當然可能也是因為那些院首不僅僅是壓根看不上這些東西,更因為他們不會去浪費寶貴的精力去思索這些問題。

  余子清撿垃圾撿的很開心,在大島洞天待了沒多久,就拍拍屁股走人,省的在這當混子惹人嫌棄。

  沒有一個院首,在干活的時候喜歡有一個沒文化的商在旁邊看著。

  包括老羊也是如此。

  余子清甚至覺得,這些院首對他態度不錯,感覺挺有耐心,脾氣也都挺好,是有原因的。

  可能就是因為他提供場地,提供大項目,還給拉來足夠的經費。

  然后幾十年都不聞不問,隨便他們去折騰,隨便燒經費。

  來了也是笑呵呵的關心身體健康,讓他們都別累著,項目不急。

  所以,這些人才會看他順眼一點。

  甚至有些脾氣可能真的不錯的院首,還愿意浪費一點點時間,嘗試著放慢節奏,用他能聽得懂的話,告訴他進度如何,成果如何。

  余子清覺得自己還是盡量保持住這種狀態吧。

  然后趕緊滾蛋,別在這礙眼。

  余子清帶著大兌拿出來的老酒,去找到計蒙氏,跟他閑聊敘敘舊,讓他嘗嘗曾經的老味道。

  畢竟這座島,名義上已經是他的,人家兩口子免費幫忙鎮守,他總得表示一下。

  拿錢就俗氣了,人家又不缺,還不如拿點大兌的老酒,聊聊感情,吹吹牛逼。

  跟計蒙氏兩口子吹了兩天牛,余子清帶著新拿到的一大堆副產品成果,去了大兌。

  直接將東西全部給張曲力,定下一個大方向之后,就讓老張根據實際情況看著辦。

  反正絕對不能把如今時代的所有東西全部照搬過來,那是自尋死路。

  該創新的創新,該保留大兌原有的東西就保留,能改進的改進,全部要以契合大兌的實際情況為核心。

  照搬照抄,死路一條。

  奸商餓鬼新送來的情報里就說了,大兌還未歸來,就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根基出現的資料研究大兌了。

  有些連奸商餓鬼都看不過眼的家伙,已經開始囤積一些大兌需要的東西,準備在大兌歸來之后,先大賺一筆。

  這一次來大兌,余子清繼續去微服私訪,到處熘達,完事了就鉆到書庫里開始看書,學習知識。

  他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應該抵得上一個院首麾下的牛馬苦力了,實際上,還是差得遠。

  天天被人嫌棄沒文化。

  他要不是主要商,他連那個門都進不去。

  余子清沉下心來修行學習,待在大兌沒急著走,老張老懷欣慰。

  專門吩咐了,別急著去給陛下找事做,肯看書學習,就比去處理政務重要的多。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大乾也依然非常安穩。

  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結束了大朝會,新皇處理完需要當面處理的部分,還要繼續看那些需要他親自批閱的折子,結束了一天的政務。

  他將其中一份折子收起,留著不批閱,也不打回去。

  回到了寢宮,他孤身一人,獨坐月下。

  望著明月,眼中一點登基的喜悅都沒有。

  執掌了大權之后,他只感覺到一陣索然無味,無盡的空虛。

  尤其是在太上皇直接消失,連他都不知道太上皇去哪閉關了之后,就更沒有半點喜悅了。

  太上皇撒手的太過徹底,彷若駕崩了一般。

  以他對太上皇的了解,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越是如此,便越是明白。

  這里面肯定有一個大坑。

  尤其是最近,偶爾修行的時候,隱隱約約能察覺到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彷若有人在他耳邊低語,會很容易的感悟到一些之前感悟不到的東西,修為進境極快。

  他查閱了皇室的典籍,歷代乾皇的手記批注。

  繼任乾皇之位后,得到神朝的加持,借助神朝之力,的確會有一段時間,進境極快。

  但具體卻沒有一處記載,會像他這也進階的。

  尤其是跨越一劫之后,按理說,是要有一次劫難。

  可現在,卻根本沒感覺到有劫難降臨。

  這可不是好事。

  渡劫有危險是沒錯,但歷代乾皇還沒有因為渡劫而隕落的人,甚至連傷到根基的都沒有。

  這對于他,只是好事,用來夯實根基,得到蛻變的機會。

  現在卻沒有了。

  他拿出之前收起來的奏折,放入一個箱子里。

  里面已經有十幾本了。

  大乾有地方開始遭災,有些地方氣候異常。

  損失看起來都不大,若是往日,事情不大,是不可能出現在乾皇桉頭的。

  只是他登基以來,極為勤政,他才會看到這些奏折。

  十幾處,從大乾的西面邊境,到南面邊境,清一色靠近邊境地區。

  西面邊境,靠近荒原,如今幾乎沒什么發展,人口也少。

  南面邊境毗鄰南海,曾經的南海是個什么鬼樣子,大家都知道,靠近海岸線的地方,以前壓根沒什么人。

  哪怕如今南海平靜了下來,這才多少年啊,南部邊境除了修士比以前多了,其實新的小城池都只是多了幾座而已。

  長期無人的荒野,加上煙瘴之氣濃郁,氣候濕熱,凡人壓根沒多少。

  沒有凡人,就沒有了根基,繁榮不起來。

  而東面邊境,毗鄰東海,因為曾經扒皮大老搞出來的事,發展到現在,其實挺繁榮的。

  北部邊境地帶,本就因為貿易,挺繁榮的。

  后來又因為數十年前,跟大離交戰,去那邊發戰爭財的勢力可不算少,如此北部邊境,詭異的比數十年前還要繁榮了。

  如今出現災難的地方,全部都是西面和南邊的邊境,東面和北面什么事都沒有。

  這很不正常的。

  偏偏神朝國運,卻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他知道,這就是他等的變化。

  閉上眼睛,開始修行,耳邊的低語,變得愈發明顯。

  新皇睜開眼睛,滿眼的血絲,表情都有些猙獰,眼珠子微微顫抖著,眼神里充斥著瘋狂。

  他服下一顆丹藥,慢慢恢復了平靜,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

  不修行,也不休息。

  一邊是神王要達成什么目的,讓他登基。

  一邊是太上皇也讓他登基,也是為了什么目的。

  兩邊都知道,他其實只是一個擁有自己畫皮的白水蛋。

  他也知道,他只是一個棋子。

  一個大家都覺得能掌控的棋子。

  憑什么?!

  新皇面色愈發的平靜,可他眼底深處的戾氣開始滋生,登基之前就開始扭曲癲狂的意志,變得更加扭曲。

  太上皇以為他爭了這么多年的位置,就一定是將皇位視為一切么?

  最初的時候,年少時,他僅僅只是一個為了努力點,變得更強,能讓他的父皇笑著夸贊他一句。

  有人告訴他,皇家是沒有親情的。

  年少時,他根本不信,他就覺得自己是例外,哪怕沒有例外,他也要成為那個例外。

  但后來,他只是爭命而已。

  他只是清楚,若是丟了太子之位,他可能活不了多久。

  曾經不止一次下狠心,若是他登基,便先殺了二皇子,廢了其他幾個跟他爭的皇子。

  可現在,他登基了,他一點都不想殺了曾經跟他奪嫡的皇子。

  他就是不想按照別人給他既定好的路走,哪怕登基都是別人來定的。

  憑什么別人都以為他一定會痛下殺手,憑什么別人都以為他登基之后不會勤政。

  他不想殺二皇子,甚至也不想找理由打壓。

  因為他現在覺得,大家都是可憐蟲,何必互相為難。

  當發現變化出現,太上皇消失,他甚至清楚,他這個位置,可能都坐不了多少年。

  不管具體多少,肯定是絕無可能到五千年的時候,親自去祖地大祭了。

  他若只是在乎皇位,便把其他皇子找理由殺光,他便沒有了對手。

  他不納后,不立太子。

  便只能由他坐在這個位置上。

  不,若是真這么做,他若是不在了,依然還有一個人,能執掌大乾。

  太上皇。

  他要留著二皇子,甚至給二皇子兵權,給他權勢,讓所有人都認為,他要立二皇子為皇太弟。

  然后,再過些年,他就要在名義上,讓當年的二皇子成為真正的皇太弟。

  一切都不能按照別人既定的路線走。

  新皇眼底帶著癲狂,笑的有些猙獰。

  兩千年了,兩千年下來,他的性格,遇到事會怎么做,對一件事的感受會如何,可能早就被很多很多人看透了。

  但是最了解他的,還是他自己。

  他知道以前的自己,無論怎么掙扎,怎么猶豫,依然還是會那么做。

  現在的他變了,神王也好,太上皇也好,甚至其他把他當做棋子的人也好。

  統統都要讓他們知道,拿在位的乾皇當棋子,會是什么代價。

  新皇的表情扭曲,眼神都彷若開始扭曲,整個人的意識,都開始扭曲,甚至開始分裂。

  孤坐一夜,等到后方傳來動靜,一個年輕的內侍低著頭稟報。

  “陛下,廉王求見。”

  廉王,便是當年二皇子的親王封號。

  “讓他進來吧。”新皇沒回頭,但是那扭曲的表情,癲狂的眼神,卻在瞬間消失,恢復成往日里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廉王覲見之聲,傳的很遠。

  片刻之后,廉王出現,新皇轉過身,眼神里帶著一絲復雜。

  就彷若看到了自己。

  他不覺得自己贏了,他只覺得自己是比這個二弟還要可憐的可憐蟲。

  “二弟,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臣弟遵旨。”廉王姿態擺的很低,根本不問要做什么,因為無論什么事,他都沒資格拒絕。

  “朕想讓你執圣旨兵符,總掌兵馬,代朕巡視天下。

  所臨之處,如朕親躬,予你便宜行事之權。”

  新皇說的平靜,廉王卻震驚的身體都忍不住微微一顫。

  “陛下,臣弟……臣弟能力有限,怕是……”

  新皇一揮手,打斷了廉王的話,他的眼神平靜,語氣里帶著一絲復雜。

  “你乃朕親弟,朕初登基,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莫要推辭。”

  廉王不懂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他其實已經在盡可能的避嫌了。

  他猜測這是不是要找理由殺他了。

  以前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他若是能執掌兵權,他反不反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下面的人,有想法的,會推著他反。

  甚至他什么都不做,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也會被下面的人拖累死。

  新皇看出來廉王心里想什么,他看著低著頭的廉王。

  “抬起頭來。”

  他目視著廉王的眼睛,很是堅定的道。

  “我兒要么沒有出眾能力,要么出身有問題,亦或者一心只為修行,不假他物。

  沒有一人合適立為太子。

  我最了解你,所以,我要立你為皇太弟。

  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等到這次巡狩天下結束,我便會昭告天下。”

  廉王看著新皇的眼睛,沒有狂喜,只有惶恐。

  但是更多的,卻是不懂。

  他看得出來,新皇是認真的,連自稱都變了。

  他甚至覺得,從未有什么時候,他的這位大哥,意志有如此堅定。

  “你去吧。”

  廉王退走,看了看周圍的人,有內侍,有禁衛。

  新皇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瞞得住了,今日說的這些,必定會通過小道消息傳出去,在某些人之間流傳。

  他滿心忐忑,誠惶誠恐。

  最終還是定不下來心,悄悄聯系了一下瑯琊院的鑒真。

  鑒真曾經教導過他很長一段時間,只是沒有封官位而已。

  見面之后,廉王便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他苦著臉道。

  “我欲請回封地,從此不再參與朝中任何事情。

  可是卻又不太確定,我如此做,是不是對的。

  實在找不到可信之人,只能來請教老師了。”

  鑒真聽的也是一臉問號,完全沒料到。

  他第一反應,也是新皇要開始舉起屠刀了。

  可是詳細聽完,鑒真更疑惑了。

  要殺人,只是給兵權就足夠了,何必說要立皇太弟的話?

  “請老師教我如何做,如今我并無權勢之心了,只想能保命即可。”

  “你等著,我去覲見陛下。”

  鑒真丟下一句話,便直接離開。

  兩個時辰之后,鑒真回來,滿眼的驚疑不定。

  “陛下……好像,真的是這么打算的。

  我感覺陛下登基之后,整個人都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不但勤政,而且仁義。

  不管如何,明旨已下,這次巡狩天下的事,你必須得去了。

  不去便是擺明了抗旨。

  行事謹慎一些即可。”

  廉王還是不信,但他沒得選,只能去做。

  不做現在就完蛋,老老實實做任務,是有可能完蛋而已。

  虛空懸崖,神王孤立懸崖邊,發出一聲輕笑。

  他一揮手,便有一片幻象在其身前浮現。

  那是大乾的疆域輪廓。

  伸手一翻,一個光團在其掌心浮現,其內景象幻化,最后慢慢消散,只剩下一個名字。

  大乾新皇的真名。

  新皇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化作無面人。

  其真名和曾經,都被獻祭掉,落入到神王的道里。

  如今新皇登基,借助這個東西,能做的事情就特別多了。

  他才不管當年具體發生了什么,他只需要知道,有這個東西在手,他想做的事情就能做,便已足夠。

  他低聲喃呢,透過著無形的聯系,以己道滲透。

  助其修行,同樣也會隨著新皇境界提升,開始慢慢的滲透。

  他要借大乾國運,借大乾神朝之力,去做一些事。

  神朝之中,最強的大乾,最適合做了。

  當年他倒是想借大兌做這些事,可惜,看似順利,實則功虧一簣。

  思慮良久之后,他便覺得,當年可能是人手太多太雜,想法不一,那點偏差,才導致了最終的結果出現了偏差。

  不僅牽扯到地魔尊主,還牽扯到其他人。

  但具體如何,神王已經不確定了。

  這一次他要親自出手,抓住了最根本的皇位,優勢絕對比之上古還要大的多。

  當年功虧一簣,是因為兌皇。

  這一次,先解決了乾皇,核心優勢在手,不可能輸了。

  他們還想開十階路,想什么好事呢。

  阻止不了大兌歸來,難道不能從其他地方搞出來一個大事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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