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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天劫跑路了,不讓薅羊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道之主

  正所謂物極必反,老羊渡劫,聲勢太過浩大,威能太強,太過凝聚之后,反而外面的感應越來越小。

  余子清化作專業的渡劫專家,一個吞噬災劫之力,揮灑霞光的機器。

  別的事情反而幫不上什么忙了。

  甚至都騰不開手,去看一下兩魔。

  只是確認這倆都沒死,那就可以暫時不管。

  這倆貨,跟著余子清,算是在閉關,借余子清之氣修行。

  余子清本來還真不知道這些,因為他沒什么感覺。

  后來還是自在天跟樓槐干架嘴炮,他才知道,倒也不是樓槐鉆靴子鉆上癮了。

  實在是這里,最適合他們這種魔頭出身的家伙修行,而且好處比之最初,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多。

  魔念被鎮壓,反而愈發有種走上了正道的感覺。

  這一點,自在天算是感悟最深的。

  因為他以前壓根沒有機會走正道,也壓根沒看到過其他的路,生來就是天魔,從天生的感應,到后來接觸的一切,通通都在教他怎么做一個天魔。

  他壓根找不到正道的路在哪,那還怎么走。

  如今能走正道,意識清明,再無魔物癲狂沖動之感,頗有一些上頭了。

  最初還可以說是為了活命,趨吉避兇,可現在想讓他回頭,他都不愿意回頭了。

  就像是一個把腦子都煉成肌肉的貨色,除了識字之外,你把那些字連在一起,他便頭昏腦漲,昏昏欲睡,頗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忽然有一日,這知識忽然主動湊過來往他腦子里鉆,像是愛極了他。

  這正向反饋之下,可是會上癮的。

  現在讓他回到過去,他反而會生不如死。

  他們不知原因,余子清卻有所猜測。

  身為魔頭,被餓鬼之王踩在腳下,不刻意針對,無形無質的壓力,也會時時刻刻的落下,鎮壓他們原本身為魔物的念。

  開拓了他們的視野,讓他們看到了另外的路。

  直到后來,頭頂上的這位,已經不僅僅只是餓鬼之王,身份越多,那種來自位格的鎮壓就越強,區區魔物的位格,被徹底鎮壓到動彈不得。

  約等于把原本填充滿腦子的肌肉,變回了腦子。

  這才是本質的變化。

  余子清對此很是欣喜,因為這才算是真正的走上正道。

  那余子清自然不希望這倆一不小心,受到點波及,被雷劫干死了。

  如今沒有死,只是遭受重創,那余子清便不擔心了。

  挨這一下,對他們以后大有好處,而且以后怕是也沒機會再挨一次劈了。

  余子清估計,老羊這第三形態,應該就是最后一次脫胎換骨的轉換了。

  他甚至也不知道最后會變成什么樣。

  回憶了一下跟果汁講的東西,為了保險起見,確保能命中靶子,這靶子似是畫的有點過于大了。

  余子清心里有些忐忑,以目前的情況看,靶子恐怕很難練假成真。

  這天劫如天地怒吼,壓根已經不算雷劫了,就是一道光柱從天而降,那黑云之上,似是已經能看到無垠虛空。

  漫天偉力落下,勾連到的,已經不只是此界之力。

  而老羊化作的一團灰霧,在光芒之中不斷縮小,看似越來越強的詛咒之力,竟也有些后繼無力的感覺。

  而這天劫,到此為止,卻也僅僅只是剛剛過半。

  加上他的幫助,那一團灰霧,甚至詛咒之力,都有在天劫之下,徹底被湮滅的趨勢。

  余子清面色微微一沉,看著老羊化作的灰霧,口中喃喃低語。

  “順天應人,不可強逆。”

  “無名天地之始……”

  “未見炁也,無光無象,無形無名,是為太易。”

  “炁之始而未見形也,是為太初。”

  “自一而生形,雖有形而未有質,是為太始。”

  “形而有質,而未成體,是為太素。”

  “炁形質混元一提,陰陽不分,而為混沌……”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

  余子清喃喃自語,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眼看老羊似是演化不下去,便當場吟誦,直接挑重點來。

  他不是要老羊一口氣逆先天而上,而是讓他明白,這演化之路大體是什么,不要再想著一口氣把整個靶子占了。

  那靶子實在是太大,哪怕整個靶子都是靶心,老羊射出的箭,也絕不可能將整個靶子都占了。

  這特么都重演先天五太了,想啥呢,不要命了也演不下去。

  隨著余子清的吟誦,變化也隨之出現。

  老羊化作的灰霧之中,孕生的詛咒之力,開始被吸納,甚至連雷劫的力量都開始被吸納。

  老羊已經失去意識,一切都任由自然演化。

  虛空之中,雷鳴陣陣,虛空轟鳴。

  虛空懸崖之上,沉眠的神王身上,似虛似實的力量浮現,他的身形都變得恍恍惚惚。

  他的目光,似是跨越虛空,窺視向現世,語氣之中都略有一絲震驚。

  “這是要干什么?這是誰?他要逆轉先天,成就神祇,不對,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有人能后天成神祇。”

  可是任由他如何窺視,如何感應,卻根本無法窺視到分毫。

  便是那天劫,都看不透了,看到的只是一片混沌,什么細節都沒有。

  群山深淵之下,山君瞪大眼睛,似是要以力強行窺視。

  可是窺視到一片混沌,再向內窺視,雙目卻驟然一陣酸痛,一陣大恐怖襲來。

  再看下去,便要被卷入其中演化了。

  他完全看不懂了。

  甚至不知道,這是在搞什么,竟然引動如此恐怖的天劫,甚至此界之力,已經不夠用。

  要卷入虛空之力,化作天劫。

  這是要在那十階路未開的世界之中,強行打破世界上限,打破規則,登天而上么?

  也不對啊,縱然如此,也不會引動虛空之力吧。

  那是在演化什么?

  他完全看不懂了,他收回目光,看向邪君,把他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知道那是什么情況么?”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懂?你之前不是天天吹噓你懂得多么?就這?”

  “別跟我扯那些東西,我就問你現在能看懂不?”

  “看不懂你就直說你完全看不懂不得了,你都淪落到這種地步,連最基本的實事求是都忘了。”

  邪君被噴了一頓,也沒法反駁。

  只是被山君噴沒文化,他有點接受不了而已。

  山君放下心來,連邪君都一點看不懂,那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反正這東西,肯定跟魔頭沒關系。

  至于跟誰有關系,他已經有點猜測了,不著急,先看著。

  錦嵐山內,果汁身上垂落的光華閃耀,點點光輝,不斷有虛影在其內閃耀。

  其中一部分,正隨著老羊渡劫,化虛為實,從不存在,變成了印記,再變成真理。

  只是,隨著跟老羊渡劫,互為因果,演化的時候。

  果汁吃撐了……

  演化不下去了,余子清給畫的靶子太大,大到果汁也演化不下去了。

  只能演化一小部分。

  那虛無的演化,什么力量似乎都沒有,錦嵐山內剛剛恢復一點點意識的玉化墓,都快嚇尿了。

  玉化墓什么都不敢做,只是耗費那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主觀力量,將錦嵐山禁地,徹底鎮壓。

  杜絕出現什么意料之外的變化,驚擾那果汁。

  其他的魔植,此刻也都是噤若寒蟬,老老實實,動也不敢動。

  它們離的太近了,近到什么力量都感覺不到,也能本能感覺到,出意外的話,它們的老大,連同它們都得完蛋。

  余子清是唯一一個近距離感悟,近距離觀看,甚至還參與其中的人。

  看著老羊的變化,很多已經還給老師的東西,都在不由自主的冒出來,結合他現在懂的東西,化作一種似是而非的感悟。

  慢慢的,老羊所化的灰霧之中,詛咒之氣,慢慢消散。

  天劫所化光柱,沒入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同被吞噬。

  余子清卻明白,那是將其力量消耗掉,化作演化的助力。

  而且越來越不夠了。

  天際之上,仿若開了一個大洞,虛空之中,無窮無盡的力量灌輸而下。

  便是那日月星輝,都被鯨吞,化作天劫的力量。

  慢慢的,只剩下光,再慢慢的化作黑暗。

  到了此時,已經完全察覺不到老羊的存在了,可是天劫未散,余子清便知道老羊肯定還沒死。

  但這個時候,已經用不到他幫忙了。

  老羊已經度過了最難的階段,現在不是挨雷劈,而是在借力。

  借天地之力,借日月星辰之力,借虛空之力。

  很顯然,似乎那天劫都知道,再繼續維持,已經沒有意義。

  真讓他肆無忌憚,無休無止的演化下去,可能把整個世界都燒了,化作力量,都不夠其演化的。

  只要天劫不停,這演化便能一直下去,知道后繼無力為止。

  至此,若僅僅只是通過天地認證也好,通過考驗也罷,都已經足夠了。

  直接承認了拉倒。

  天劫去的很快,光柱很快消散。

  最后光柱崩散的一瞬間,有力量逸散出來,直接轟在余子清的天靈蓋上。

  余子清剛長出來的新頭發,瞬間焦黑脫落,化作一個禿頭。

  道道雷光,劈在肉身上,劈在陰神上,甚至連陰神抱在懷里的地祇之源,都挨了一下。

  傷害倒是不大,就是感覺怪怪的。

  余子清神情怪異,總覺得這天劫有種虎頭蛇尾,罵罵咧咧的感覺。

  天際之上的空洞,尚未消散。

  而老羊所在的地方,一片虛無之中,灰霧浮現。

  而后詛咒氣息,化作一道道漆黑的鎖鏈浮現。

  這些鎖鏈之上的印記,跟當初看到的青龍身上的詛咒鎖鏈一模一樣。

  但是跟著,還有其他明顯不一樣的鎖鏈浮現。

  余子清沒文化,認不出來那些東西,反正肯定不是真龍詛咒。

  隨著詛咒的力量浮現,煞氣蒸騰,一只利爪從中探出,灰霧凝聚。

  一頭像是普通兇獸,卻是人面獸身,眼神深邃,全身都纏繞著漆黑鎖鏈的兇獸出現了。

  “老羊?”

  老羊看了余子清一眼,念頭一動,身上的鎖鏈便飛速縮回,化作一縷縷如同虎紋一眼的紋路,遍布其全身。

  他人立而起,煞氣收斂,化作人形,一身黑袍,面帶煞氣。

  唯有眼神卻依然平和,有一種飽學之士,堪破真理的平靜。

  余子清長出一口氣,看來是沒傷到腦子……

  “別看了,我腦子好著呢。”

  老羊看了看正在恢復的天際,沉聲道。

  “趁此地威能未散,我們快走吧,回去再說。”

  倆人潛入海底,借道深淵,速度極快,僅僅兩個時辰,余子清便已經到養生會所了,還借一位來求助排毒的大修士來訪的借口,出來見了人一面。

  塵埃落定,余子清才帶著老羊,回到了錦嵐山內。

  剛回來就得到消息,讓他先去看看果汁。

  余子清嚇了一跳,連忙來到西南角,眼看果汁萎靡不振,還有幾片葉子跌落,連忙仔細檢查。

  看完之后,一旁的蛇柳,伸長著脖子,嘶嘶的叫著。

  余子清一回頭,蛇柳連忙分化出幾條細蛇,拱著腦袋在地上寫出來幾個歪七扭八的字。

  “吃撐了。”

  余子清再仔細檢查了一下,暗暗松了口氣。

  果汁好歹是仙草,應該不至于給搞到肥傷了,再看那幾片落葉,隱隱透著玉質。

  撿起來摸索了一下,竟然有一些奇特的力量在里面。

  這應該是可以當材料用的。

  可能是果汁消化不掉的部分,將其納入到葉片之中脫落。

  余子清想了想,將那幾片葉子,埋入到果汁根系周圍。

  有這種方法,余子清也不太想用,容易傷及根本。

  還是留著,讓果汁以后慢慢消化掉吧。

  檢查完成之后,余子清語重心長的道。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靶子畫的實在是太大了。

  你以后切記,要量力而為,千萬莫要再來一次。

  我知你多少有點意識,但你不比常人,傷到了根本,很難恢復的。”

  余子清絮絮叨叨的勸了一下,他能感覺得到,果汁已經在盡全力幫忙了。

  但正常幫忙就行,傷及自身的方式,還是算了。

  確認果汁沒事,余子清又喂了一下其他魔植,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余子清走后,蛇柳上垂落的一堆細蛇,嘶嘶嘶的不知道說什么。

  其他魔植連連點頭,也不只是吃的顧不上,還是真覺得蛇柳說得對。

  余子清這邊回來,才顧得上細細看一下老羊。

  老羊化作異類之身良久,便是化作龍身,都沒能化為人形。

  如今第三形態化作兇獸,竟然能化作人形了。

  “別嘖嘖稱奇了,我此前的確能化作人形,只是不愿而已。

  如今這只是外相而已,其實根本沒有真形。

  便是化作兇獸,也僅僅只是外相而已。

  說實話,這么多年沒有化作人形,挺不習慣的。

  但做研究的事,終歸還是這樣方便點。”

  老羊行走,動作,都有些別扭,的確很不習慣。

  “好好說說。”余子清有些期待。

  “其實沒什么好說的,我從一開始,意識便陷入沉淪,無人無我。

  一切都是本能,以自然演化。

  我之前說,要靠你了,這一次的確是全靠你了。

  我什么都沒做,等到意識重新回歸,恢復意識,便已經成功了。

  只是腦海之中,隱約有些印象,此刻也已經知曉前路。

  當年孤注一擲,我也未曾想能走出來,走多遠。

  如今,倒是前路比當年還要遠了。”

  老羊說著,伸出一只手,掌心最純粹的煞氣浮動。

  這不是陰煞之氣,也不是兇煞之氣等分類明顯的。

  就是最純粹的煞氣,沒有任何偏向。

  隨著煞氣浮動,還有濃烈的詛咒之氣浮現,化作一根根鎖鏈。

  “真凰和真麟,都有詛咒在身,這一點倒是毫不意外。

  只是我沒想到,以真龍詛咒為基,卻也引來了真凰詛咒、真麟詛咒。

  如今三真詛咒在身,為我所用,的確遠比預計的強。”

  “當時是有人相助。”余子清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下。

  老羊恍然大悟。

  “難怪如此,看來曾經的四真,只有瑞獸,是半點力量都未曾留下。

  不對,你的霞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跟瑞獸一樣。

  但以殘缺的記載,的確有像似的地方。

  如此說來,卻也成了四真相助。”

  余子清面色一黑。

  “倒也未必……”

  老羊哈哈一笑,話鋒一轉。

  “你還記得已經滅絕的黑貘么?”

  “嗯?”

  余子清面色一怔,頓時若有所思了起來。

  黑貘被滅,陰魔失去了天敵,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擴張,每日入夜,便在城中肆無忌憚的種下種子。

  若是四真之一的瑞獸,其能力,真的跟霞光像似。

  那當年看瑞獸最不順眼的,怕就是地魔尊主了。

  地魔只有地魔尊主一個,能利用三災之力,掌控三災之力的,也只有地魔尊主。

  若是瑞獸也有化災劫為祥瑞的能力,那便是地魔尊主的天敵,保準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如此推測的話,倒也符合那些魔王的行事。

  甭管有沒有仇怨,先把有機會搞死他們的天敵弄死。

  不著急,有機會就弄死一個,滅族一個。

  一切都是慢慢來,慢慢削弱,有條不紊。

  只要時間跨度足夠大,再加上不斷的削弱信息傳承。

  那么,每個時代的人,看到記載,看到的便都是孤立事件。

  時至今日,三神朝有關上古的記載,已經很少了,上古之前,更是少的可憐。

  便是大兌,記載多的也只是上古,上古之前也沒有多少。

  有也幾乎都是一些如同神話一樣的東西,靠譜程度,估計還不如余子清給果汁講的故事。

  起碼余子清講的東西,還真有可能變成真的。

  倆人正說著呢,余子清神色一動,伸手一抓,抓住飛來的一道流光。

  這是新五號給的信息。

  他將見太子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余子清眉頭微蹙,將玉簡遞給老羊。

  老羊看的也是大皺眉頭,他微微回憶思索之后,搖了搖頭。

  “不可能,瑯琊院如今是變質了,以前變沒變我不清楚。

  但是那拼湊怪,絕無可能是在瑯琊院內完成的。

  要說是曾經瑯琊院中的某個人,我信。

  可就連他都知道,能直接說出來……”

  “某個如同三號白水蛋一樣,出身瑯琊院的人做的。

  這個估計不假,但太子能知道這事,還不甚在意,只是當做一個可以掌控的厲害兇獸。

  只說明另外一件事,如今的瑯琊院內,還有這么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要么也不甚清楚拼湊怪的來歷。

  要么將龍符給太子,也是不懷好意。”

  老羊冷笑一聲。

  “你太小看瑯琊院的人了。

  我能看穿,是因為我親自接觸過真龍后裔,也有第二形態。

  那人縱然不知拼湊奇怪來歷,也肯定能看出來點什么。

  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必定是不懷好意,利用太子。”

  “這樣啊,這不是給我機會么……”余子清念頭一轉,摸了摸肚皮,一肚子壞水準備往外冒了。

  “你小心點,別亂去大乾。”

  “放心,沒必要,我肯定不會貿然亂去大乾的。

  我能干什么?

  我頂多是給太子傳遞點真實的消息,拱個火而已。

  再順手,跟龍虎道人聊聊,再順便拱個火。

  你總歸也不會希望,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瑯琊院滅了算了。”

  老羊連忙搖頭。

  “那倒是不至于,瑯琊院內的敗類,終歸是少數。

  我親自接觸,親眼所見的,一心向道,不假外物,心思純粹的人很多的。

  像你這般整天煽風點火,搞事情的人,還真的極少。

  瑯琊院的院首輪值,便是因為愿意抽出時間管事的人,太少了。

  最后不得已,才形成了這套政策。

  像那位程凈,追溯過往數千年,估計也沒有第二個了。

  他這樣的才是異類,你別以為那些院首,都如這樣。

  大部分院首,恨不得一頭扎進自己的世界里,誰也別打擾他們。

  要不是經費問題,需要材料,大部分院首,壓根都不會露面,更不愿意來被雜事拖住。”

  “這我倒是明白……”余子清點了點頭。

  看老羊做研究時,被打擾的樣子,就能明白其他專精院首的心態了。

  那些人,真是脾氣上來的時候,乾皇都敢罵。

  余子清也沒敢說,就是因為純粹,有時候反而會失去了限制。

  某些人做研究的時候,上了頭,真是什么都不敢去研究,他們甚至都忽略了那東西到底是好是壞的問題。

  以前余子清還只是覺得,哪有人不知道,就是壞。

  后來見老羊研究見多了,才明白,有時候可能他們在做研究的時候,已經沒有精力去想一個東西好壞問題了,只是純粹的追求真理。

  而且,一個東西是好是壞,不是絕對的,得看人怎么用。

  也正因為如此,余子清才沒有在瑯琊院上花費太多精力。

  只是在龍虎道人那拱火,他們處理,最能明白,哪些人就是壞,哪些人算是誤入歧途,還有挽回的余地。

  也不知道最近得到龍虎道人殺氣騰騰支持的程凈,把瑯琊院內清理的怎么樣了。

  程凈沒有得到很多人,頂尖大佬支持的時候,都敢當眾殺人。

  現在怕是都沒把屠刀放下來過。

  尤其是乾皇閉關去了,連有人敲登聞鼓,揭穿太子的事,都能不痛不癢的按下去。

  那瑯琊院內,人家自己關起門來,殺幾個人而已,壓根不會有人管。

  “你這個要穩定一段時間的吧?”

  “恩,還有很多不明白不適應不理解的部分,的確需要慢慢來,你還有事么?沒事我先去閉關了。”

  “把拼湊怪給我,是時候讓它渡劫了,它若是恢復點靈智,能記起一些事情,自然是再好不過。”

  一聽余子清這話,老羊便停下腳步,不急著去閉關了。

  倆人一路出了槐樹林,一路向南,來到了銀湖禁地附近。

  拿出金屬箱子,打開之后,便見里面的龍頭,似乎也不想出來。

  余子清卻能感覺到,龍頭睜著眼睛,似乎在窺視周圍的一切。

  余子清啼笑皆非,忍不住道。

  “別看了,里長不在,出來吧,有好事。”

  一道流光飛出,化作小山一樣的龍頭落在地上。

  哪怕出來了,龍頭卻還在警惕的窺視,就像是剛剛被揍過的蠢狗一樣。

  再不長記性,也不至于記不住這個。

  “現在讓你渡劫,雖然過程痛苦點……唔,肯定不如面對里長,對于你來說問題不大。

  等到你渡劫成功,應該能恢復點靈智。”

  龍頭一聽渡劫倆字,眼中頓時帶著恐懼,似乎還準備主動回到金屬箱子里。

  余子清不緊不慢的道。

  “里長這人,我最是了解,你傻了吧唧的,就是個活靶子,他自然下手沒輕沒重的。

  反正你也不會喊疼。

  你要是聰明點,懂得服軟,懂得喊疼,懂得配合。

  里長心軟,肯定下不去狠手了。

  就算是還要請你幫忙,你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再說,你若是渡劫成功,便是天地承認的生靈。”

  蠢狗聽不懂別的,倒是聽懂了他渡劫成功,不會再像這般挨打了。

  蠢狗停在原地,老羊拿出其他的金屬箱子。

  放出軀干、四肢、雙翅。

  所有的部件自動飛到一起,血肉斷口之中,漆黑的鎖鏈延伸而出,讓其恢復到原來四不像的樣子。

  霎時之間,便見銀湖禁地之上,黑云匯聚,天劫立時就要落下。

  蠢狗立在地上,等著天劫落下。

  它倒是明白,若是死定了,余子清和老羊肯定是不會放它送死。

  目視那劫云,蠢狗有些畏懼,但一想到里長咧著嘴笑的樣子,頓時一個哆嗦。

  面對天劫的那種本能畏懼,便消散了不少。

  區區天劫而已。

  它立刻趴在了地上,躺平了等著挨劈。

  只要不死,問題都不大。

  余子清看著劫云匯聚,面帶期待,躍躍欲試。

  老羊也是有些期待,想要看看,這天劫有什么不同。

  若是能蹭一下,自然是再好不過。

  眼見那劫云聲勢浩大,匯聚成型,威壓落下之后。

  等了半晌,卻只有一道劫雷,匯聚成瀑,凝聚到極致,全部落在了蠢狗身上,一丁點外泄都沒有。

  如此強橫的力量,卻能控制到如此精準。

  蠢狗的身軀,瞬間四分五裂。

  這一次,連維持部分完整都做不到了。

  直接被轟成了一灘黑泥,其內黑色的鎖鏈翻騰,詛咒氣息噴涌而出。

  余子清和老羊一同松了口氣,威力果然暴跌。

  那不正好么,機會難得,蹭一下。

  他倆一起向前邁出一步,瞬間,便見那從天而降的雷瀑光柱,竟然閃爍了一下,有直接消散的趨勢。

  余子清一臉愕然,他停在原地,讓老羊嘗試著再靠近了一點,劫雷威力,便明顯暴跌了一部分。

  老羊面色發黑,退了回來,那劫雷威力便再次恢復原樣。

  “哈……”

  余子清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后退點吧,你蹭不上了,還是我來吧。”

  余子清笑著走出一步,便見那劫雷威力也跟著減弱。

  他每靠近一步,劫雷便減弱一分。

  看這情況,他連碰都碰不到,只要能碰到了,劫雷便會直接打完收工拉倒。

  反正就是不給薅羊毛的機會。

  余子清面色一僵,有些無語。

  “至于么!”

  老羊躲在遠處,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然至于,若是任由他借力強行演化,把羊薅死了都不夠。

  余子清忿忿不平,不讓薅羊毛拉倒。

  他便看著蠢狗的樣子,一邊控制著腳步,調整劫雷威能,別讓蠢狗真的沒活活劈的湮滅掉。

  蠢狗身上的詛咒之氣,被不斷消耗,鎖鏈不斷重復著崩碎凝聚的過程。

  此乃天威,造化與毀滅并存,最適合磨滅那些詛咒的力量。

  硬生生的等了一個時辰,眼看蠢狗化作的一灘黑泥,其力量和詛咒之氣,被磨滅的差不多了。

  余子清才走上前,他伸出手,想要再嘗試著蹭一下。

  誰想那兇猛到化作光柱的劫雷,瞬間一閃,嗖的一下消失不見。

  天上的劫云,都在飛速消散,災劫之力也飛速消散。

  真就一點機會都不給了。

  那一灘黑泥,不斷的匯聚,重新化作蠢狗的樣子。

  只是原來那如同一座山一樣龐大的身形,卻縮水了九成以上。

  唯獨眼中,跟蠢狗一樣智慧的眼神,有了明顯的進步。

  明明力量暴跌,身形縮水,蠢狗反而咧著嘴,欣喜不已。

  變弱了好啊,變弱了挨打就不會那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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