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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沒有真形,死龍符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道之主

  不明真相的人,都會從乾皇的處罰和獎賞之中,發現問題所在。

  自然都是信了刑部的結論,因為只有這樣,乾皇才不會被牽著鼻子走。

  朝局也不可能被一個將死的賊人牽著走。

  但明白真相的人,都是懵的。

  太子不懂,老宋不懂,余子清更不懂。

  乾皇是什么性子,說實話,這天下最了解這一點的,乾皇本人可能都排不進前十。

  很多不經意間的習慣,一些思維方式,自身都是很難堪破自身的障。

  可那些恨不得把皇帝放個屁,都要水十篇八篇論文,揣摩其深意的朝臣內侍,卻都看的清清楚楚。

  老宋覺得,這是乾皇為了穩定,一切事情都要給進階讓路。

  除非太子現在造反,否則,乾皇都不可能廢掉太子,動搖國本。

  現在只是穩住太子,過個幾百年,乾皇進階,秋后算賬,隨便找個你在朝會上放屁的理由,都能把太子廢了。

  余子清不信,壓根不信這種理由。

  他沒見過乾皇,但是這些年,也見過不少次乾皇做決斷的例子。

  乾皇絕不可能是那種愿意妥協的人。

  老宋他們估計也了解乾皇,但他們代入修士視角太深了,因為把十階看的太重了,所以才會覺得正常。

  余子清思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可能,乾皇早就知道這事了。

  只有早就知道,依然讓太子去監國,現在被揭穿了,卻輕描淡寫的做出這種決斷,才叫沒毛病。

  只是守家,守穩,以太子的本事,不會出什么問題。

  就像如今的大兌,余子清只是定下了大方向,十年不去,都不會有什么影響。

  亂插手,搞事情,朝令夕改,反而會容易出問題。

  只是余子清不解,乾皇若是早就知道太子的事,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之前攻打白水蛋駐地,其實都是順勢而為,演一下,他壓根不在意結果么?

  若是再往前推,他早就知道一些事。

  余子清立刻回憶了一下自己有沒有留下破綻。

  回憶了半晌,他暗暗松了口氣。

  很多事,錦嵐山參與,都是分明暗兩條線的,相輔相成,至少從理由到動機,都沒什么問題。

  大多數時候,都是被動卷入,要么就是為了報私仇。

  就算乾皇早就知道一些事,那問題也不大。

  幾天之后,余子清得到消息,太子非但沒有被打壓,反而權柄愈重。

  反而最開始就跳出來蹦跶,利用玉圭拱火的皇子,直接被排除了奪嫡序列。

  余子清卻愈發覺得,他的瞎猜可能是對的。

  他立刻找到老羊。

  “問你點事,乾皇這人,你了解的深么?”

  “不深,瑯琊院的人,除了伸手要錢要資源的時候,很少會搭理乾皇。

  頂多是朝廷這邊需要什么東西,給瑯琊院說一下,這邊抽出點人,抽出點時間做一下。

  剩下的時間,朝廷不會直接插手瑯琊院的事。

  這是很早就定下的明面上的規矩。

  朝廷只要插手,就必定會越來越深,越來越過。

  隨著時間流逝,瑯琊院必定會失去最重要的作用。

  所以很早之前,就定好了規矩。”

  “我覺得,乾皇可能早就知道太子是二號。”余子清把最新的情報,給老羊說了一遍。

  老羊一驚。

  “不可能吧……嘶,若是為了國運穩定,為了十階,的確沒問題,但你說,他早就知道,似乎也沒問題。

  乾皇心思深沉,倒也不是不可能。

  也有可能,是乾皇不愿意被人牽著鼻子走。

  若是一個小角色,便將他定下的太子廢了,那的確太過容易。

  乾皇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余子清覺得自己小看乾皇了,一蹴而就,的確太過樂觀。

  哪怕他之前沒考慮過什么父子情,也要考慮,乾皇為了顏面,也不能立刻就對太子動手。

  念頭一轉,余子清繼續道。

  “還有那枚龍符,這個才是最關鍵的。

  太子是怎么得到這個東西的,不是我看不起太子。

  就憑他的本事,這龍符,還有那個拼湊怪,絕無可能出自他手。

  甚至就憑他輕易的將龍符交給五號,我就知道,他壓根不明白,這東西代表什么。

  他只是將那拼湊怪,當做一頭實力很強的兇獸用。

  這東西出手,事后再怎么追查,也只能查到是兇獸,別的什么都不可能追溯到。

  我覺得,他僅僅只是想要遮掩身份,才動用的拼湊怪。

  要不然,調動個九階強者,真不是多難。

  你好好研究拼湊怪,尤其是那枚龍符。

  要是實在研究不出來什么,便交給我,我去一趟東海,找龍族的老龍問問。”

  老羊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過些日子,我們一起去一趟東海吧。”

  余子清一聽這話,感應著老羊身上的氣息,頓時一驚。

  “這么快就可以轉化了?你是不是太急了?”

  “其實,早就可以了……”

  “嗯?”

  “我這一次不借皮,借氣,便有了一個新問題,第三形態沒有真形了,我一直維持著現在的樣子,沒有轉化,便是因為我凝聚不出真形,而且我也不能借拼湊怪的樣子,因為它那樣子也不是真形。”

  “混沌形態?”

  “嗯?”老羊一怔,稍稍一琢磨,點了點頭:“的確像是無形無相,如天魔一般的混沌形態,但又不一樣,天魔也是有真形的,這個是純粹的沒有。”

  “沒有不好么?”

  “不好,沒有真形,便意味著,全部都是破綻,有真形的,便只有真形算是破綻,而且可以彌補。”

  余子清搖了搖頭,眼睛里放光。

  “我之前是真擔心你,第三形態,化作詛咒兇獸,會傷你神智,損你智慧。

  我現在忽然覺得,沒真形才是最好的。

  兇獸既然沒腦子,你真形直接全部是腦子,那多好。

  再者,你看看那拼湊怪,真龍、真凰、真麟、瑞獸血裔,都扛不住的詛咒。

  你卻要以這種力量為基,你覺得什么真形,才能扛得住這種力量?

  只有沒有真形。”

  “沒有真形,真不成的。”

  “不不不,沒有真形,便是你第三形態的真形!”

  “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忘了,我當時化做龍族,其實也是借龍族真形,這需要媒介的。”

  “我說他有,他就必須有。”

  老羊嘆了口氣,不想跟這種沒文化的人多說。

  但是只是一瞬,他便豁然抬起頭,瞪大著眼睛看著余子清。

  “仙草之能,不是那么好借的,你可別亂來!”

  以前的確沒有這種“沒有真形”的真形,老羊借不來這種真形為媒介,但是借仙草之威,還真不一定了。

  “你上次說的月神的事,你忘了?

  總不能上次說的,是你嚇唬我的吧?”

  一聽這話,老羊便暗暗后悔,當時瞎給他說什么啊,當時的確是想讓余子清悠著點,別瞎搞。

  現在萬一說的是真的,便是有了前車之鑒,借果汁之能,錨定一個不存在的真形,一個虛無,讓老羊借這個真形,渡過化形劫,再反過來將那虛無真形,徹底定格,互為因果。

  這操作絕對可以搞。

  而偏偏這種玩法,不是損害果汁,而是壯大果汁,為果汁的開花之路披荊斬棘。

  壓根不用擔心,會如同采獵仙草那般遭報應。

  這個過程,拋開跟果汁無關的東西,其實可以簡單的稱之為養花。

  這就是余子清養花的過程。

  至于過程之中,其他地方額外的收獲,都是旁枝末節。

  老羊在腦海中瞬間過了一遍,張了張嘴,竟然有種無從反駁的感覺。

  他甚至忽然覺得,這是不是才是仙草最正確的用法。

  以前的人,老是將仙草,歸納到靈藥之中,只想著怎么把仙草吞下,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因為仙草的形態,從根上就想錯了。

  張嘴了半晌,老羊才憋出來一句自己打自己臉的話。

  “我上次只是瞎說的,我沒法保證是對的。”

  “沒事,我們去東海,有辦法可以驗證。”

  “果汁還小,你別給祂亂講東西。”

  余子清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難得見到老羊這幅我慫了,我不敢說的樣子。

  “放心,我先卻確認一下,確認之前,我肯定不亂講。

  而且,我從來不亂講的,我講的都很有頭緒。”

  “所以,上次跟月亮相關的故事,就是你故意的,對吧?”

  余子清被噎了一下,轉身就走。

  老羊這人,哪都好,就是太記仇了,跟他一點都不一樣。

  等到余子清走后,老羊繼續研究拼湊怪。

  這一次他放出來的是龍頭。

  他伸出一只爪子,貼在龍頭上。

  那已經沒有什么靈智的龍頭,卻老老實實的趴在那里,連呲牙都不敢。

  “說的也不無道理啊,就是這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

  養花養的這種境界,的確是亙古未有。”

  龍頭之上的煞氣,蘊含的詛咒之氣,都在源源不斷的向著老羊身上轉移。

  這龍頭的靈智雖然還沒有,但本能倒是恢復了一點點。

  面對老羊這種真龍,哪怕境界不到九階,也足以徹底壓制這顆龍頭了。

  老羊做什么的時候,龍頭從最初的狂躁,無法無天,誰來都不行,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就像是一頭開始被馴化的兇獸。

  服是肯定不服的,只是不敢呲牙了而已。

  老羊這邊繼續吸納,里長忽然出現,看到龍頭,頓時咧著嘴笑了起來。

  那面對老羊只是不敢呲牙的龍頭,看到里長,卻嚇的眼珠子亂顫,身上煞氣蒸騰,一副要奪路狂奔的樣子。

  老羊一看龍頭這鬼樣子,忍不住給了它一爪子。

  看到真龍都不至于嚇成這樣,就這還是真龍血脈呢,丟不丟人啊。

  龍頭上煞氣涌動,想跑也不敢跑了,如同一座山一樣巨大的身形,被煞氣拖著,仿若邁著小碎步,盡可能的減小動靜,躲在了老羊身后。

  然后,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它跑不了,在封印里,他就算是遁術無雙,頂多也是在這里不斷循環跑路。

  再說了,就算在外面,他也不可能跑得掉。

  “行了,它好不容易恢復點本能,稍稍有一點恢復靈智的希望,你就別嚇它了。”

  “我剛又有了一點點想法,在外面實在不好試,也沒東西可以試。”里長躍躍欲試,做課題做到,連開題的人都想躲著他走。

  老羊沒轍,又拿出一個金屬箱子,交給里長。

  里長從里面取出軀干的部分,在遠方實驗新的課題。

  而全程,龍頭都在強行壓制著本能,配合著老羊,去研究那些殘肢斷口出涌現出的鎖鏈。

  相比被里長按在地上摩擦折磨,還是被老羊研究,讓老羊吸納那些力量,來的舒服的多。

  至于軀干的部分,算了吧,反正只要不重新合體,它無所謂的。

  它是真被里長打怕了。

  被打殺倒是無所謂,主要是,看到里長那眼睛里放光,特別欣喜它打不死的樣子,它便會不由自主的恐懼。

  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是典型。

  龍頭能如此安分的配合被研究,里長功不可沒。

  甚至老羊都在懷疑,這家伙被逼的恢復了點本能,已經如同普通野獸,是不是就是被里長打出來的?

  當然,這是有根據的。

  里長的氣血爆發,隔山打牛,穿透力極強。

  極致純粹的陽氣,本就天生克制煞氣,在氣血濃烈到化作熾熱火焰的時候,甚至能將煞氣燒成虛無。

  這兇獸,被打的四分五裂,形體崩散的次數,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等同于,被凈化了不知道多少次。

  反正老羊吸納,里長凈化,雙管齊下,的確效果挺好。

  龍頭現在已經約等于一個蠢狗的智商了。

  老羊也不可能攔著,便任由里長施為。

  他們在家里折騰,余子清悄悄借道深淵,前往東海。

  去之前,還聯系了一下六號,說有事要請教她。

  穿過被十幾個龍族強者封禁的深淵裂縫,老龍王必定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等到余子清趕到明湖島,來到老地方的時候,就見龍女和老龍王都在。

  看到余子清,龍女便露出燦爛的笑容,連忙站起身行禮道謝。

  “上次多謝你的牛魔眼,對我們很重要,進展的很順利。”

  一旁的老龍王瞬間戴上了痛苦面具。

  之前專門提醒過,可是龍女看到余子清,就忘了提醒,竟然見面就先道謝。

  這不是在臉上寫著“我好騙”,然后再沖到人面前么。

  余子清一看老龍王的樣子,就忍不住逗逗龍女。

  “那你要怎么報答我?”

  “啊……”龍女顯然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她想了想,摸了摸手上的一個手鐲,拿出一顆不規則形狀,散發著明月光輝的石頭,遞給余子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是我最大的一塊皓月石了。”

  余子清感應了一下,其內力量,跟帝流漿很像,同根同源,但是用處卻截然不同,這顆皓月石是能用來修行,也能用來鍛造法寶。

  余子清只是想看看老龍王臭臉,還真沒想坑龍女。

  眼看龍女神色很是認真,他揮了揮手。

  “太大了,我用不了,太浪費了,你最小的給我就行,我留個紀念,研究一下。”

  老龍王忍著沒吭聲,龍女不明所以,又換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皓月石。

  余子清將其收起,他的確是想研究一下,有點想法,不用太多。

  看到老龍王一言不發,一副看你坑我家龍女不爽,偏偏暗地里,還想著你最好更不要臉點的鬼樣子。

  余子清伸出一只手,拍在龍女的腦門上,龍女呆呆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下一刻,便見大量的帝流漿,落入龍女體內。

  龍女身上,月光大作,非常震驚。

  “來而不往非禮也,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有帝流漿開路,接下來再問跟月神相關的事情,自然就容易多了。

  “你聯系到月神了么?”

  龍女感受到了大量帝流漿,哪里還會對這種問題設防。

  “聯系到了。”

  “月神是什么樣子的,看到了么?”

  “看到了。”龍女眼中帶著回憶,很是恭敬:“月神,好漂亮的,真正的仙女。”

  “人族的樣子吧?”

  “是啊。”

  龍女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她以牛魔眼球為材料,聯系到月神,甚至以投影看到月神的時候,就覺得月神就應該是這樣,不容置疑。

  說到這,老龍王徹底沉不住氣了。

  龍女雖然不經世事,有些天真,卻也不傻,往日里哪可能問什么就回答什么。

  很顯然,面對余子清這種不要臉的家伙,龍女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正兒八經的被拐了,還會幫余子清數錢。

  余子清瞥見老龍王的動作,立刻見好就收。

  反正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前輩啊,晚輩這次來,是有一件要事,要請教前輩,有關真龍血脈。”

  老龍王頓時明白,這才是正事,剛才只是逗逗龍女玩。

  “你跟我來。”

  老龍王出了房間,來到隔壁,跟余子清單獨聊。

  “這個東西,前輩見過么,或者,能看出來什么嗎?”

  余子清拿出龍符,遞給老龍王。

  老龍王眼神一凝,沉聲道。

  “死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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