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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 被折騰慘了,我對仙草不感興趣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道之主

  若是你看不到一個東西,你也不會去想,看到了,便會知道,知道了便會想要擁有。

  新十號現在就是這樣。

  以前從來沒想過,因為沒可能,沒希望,也不記得,自然不會去想了。

  可如今,那種新的愿景,便不可抑制的生根發芽。

  壓下了思緒,他繼續以十號的身份做事。

  他們之間都有交流,互相交換情報,他對大乾、東海這一大片的事情,了解是有,卻不是特別熟悉。

  他現在就開始以十號的身份,慢慢的掌握這邊的一切。

  他只會把他掌握的情報,悄悄的送到養生會所,他什么都不會做。

  這邊有什么損失,那也跟他沒關系。

  實在不行了,十號的身份也可以不要了。

  養生會所里,余子清看著八號留下的玉簡,再結合現有的情報。

  心里差不多確定,應該是那些人帶走了死囚,讓修為、能力等各方面合適的人,化作白水蛋,為他們辦事。

  七號餓鬼李舞城是這樣,原來的那個十號,應該也是這樣。

  難怪那些人,讓十號去奇光商號采購東西。

  奇光商號的老板,還敢就這么隨意的賣出去。

  曾經的十號,八成就是奇光商號大老板已經被處死的兒子。

  那些人救下了他兒子,化作十號,只需要稍稍透露出來一點點消息,或者是有什么別的地方,讓那大老板自己發現,自己確認。

  這不就等同于奇光商號,都可以為他們辦事了?

  而且,什么利益都不用給奇光商號,也不用直接掌控,翻車了也沒人能查出來什么。

  這些家伙,簡直是把風險和成本控制,玩到了極致。

  人不用自己培養,用完了,覺得該扔了就扔。

  而外圍勢力,也不是直接掌控,不參與任何管理,想要什么,都能通過外圍勢力輕松拿到手。

  他們要投入的成本,僅僅只是怎么讓一個死囚,瞞天過海,化作白水蛋。

  而這個所謂的成本,也有可能,是通過外圍勢力,去完成的,他們根本不會親自參與。

  翻車了,那整件事,也都是這些外圍勢力去付出代價。

  整個良性循環展開之后,就可以稱之為白嫖了。

  而且是究極白嫖。

  而且哪怕余子清現在推演出這一套玩法,他也沒轍。

  根本不可能通過外圍,追蹤到他們核心的地方。

  偌大神朝,死囚太多了,需要處以極刑的也不少。

  能瞞得過刑場上驗明正身這一步,除非當場抓現行,否則事后一定不會有什么大破綻留下。

  就算是最大的破綻,死囚本身,也變成了白水蛋。

  你說原來的死囚的確死了,其實也沒什么毛病。

  輻射開來的人,再怎么順藤摸瓜,摸到的也依然是外圍。

  這些人真會玩。

  可惜,玩的再花,防守再嚴密,內奸永遠管用。

  新十號,估計不太夠用。

  得等七號,再恢復恢復意識,身為鑄印局大使的記憶、白水蛋的記憶、變成餓鬼后的記憶,三個身份交織在一起,還不是一次恢復。

  這恢復一點,那恢復一點,亂七八糟的,七號餓鬼還沒瘋,已經很了不起了。

  慢慢來吧,余子清不著急,若是七號餓鬼恢復的不行,余子清也不準備讓他做什么。

  受盡苦難,最后被活活餓死,化作了餓鬼,那就當個普通餓鬼,也是絕境之中,唯一的一點慰藉。

  地宮之中,三號白水蛋,從石壁的凹槽之中,取下七號對應的陰影魔眼球。

  他的掌中,浮現出一縷縷魔氣,口誦咒文,細若蚊吶,不甚真切。

  伴隨著咒文,那顆陰影魔眼球,慢慢綻放出一縷光芒,眼球變得通體漆黑。

  三號白水蛋看著眼球中漆黑的倒影,微微流轉的光芒,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不到很正常,這個東西本就是最后的手段,他只是在確認,東西還在不在。

  這是第一個實驗,看看在其轉化成餓鬼之后,留下的手段還會不會保留。

  第二個便是看看,七號變成餓鬼之后,會是什么樣子。

  既然陰影魔的眼球還在,那么,自帶的固化秘法,應該也是還在的。

  若七號變成餓鬼,還是沒有五官的樣子,那問題也不大。

  以他這些年對餓鬼的了解,這些家伙不像神朝,地域認同、身份認同、血脈認同都有。

  餓鬼們,種族認同極高,只要是餓鬼,就會天然被團結。

  所以,以他的研究,潛入餓鬼的唯一方法,就是變成餓鬼。

  只要變成餓鬼,再奇怪,其實也沒什么可奇怪的,畢竟那些餓鬼里,奇奇怪怪的不少。

  再繼續發展下去,就會跟黑天妖魔似的,已經沒法靠外表來判斷是不是黑天妖魔。

  三號白水蛋心滿意足,實驗很成功,接下來就是等了,等到七號恢復意識再說。

  確認完這些,他對著外面道。

  “要是十號回來了,先問問他,有沒有成功給錦嵐山的人下毒,要是成功了,就讓他來見我。”

  “遵命。”一顆方塊腦袋飄到門口,恭敬應了一聲。

  連這些家伙,都不敢貿然踏足三號白水蛋的地盤。

  應下一聲,立刻退走。

  三號白水蛋不以為意,繼續忙他自己的事情。

  他進入更深的地方,這里吊著一個個籠子,每一個籠子里都裝著一個種族的生靈。

  他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盒,小心翼翼的打開蓋子,屈指一彈,盒中一點流光飛出,瞬間沒入一個狼妖的體內。

  霎時之間,便見那狼妖的身體不斷的膨脹變大,皮膚崩裂,血肉裸露。

  而那金屬籠子,也隨之一起變大,無數的符文在籠子上浮現,死死的壓制著里面氣息不斷攀升的狼妖。

  狼妖痛苦低吼,身形膨脹到數十丈高的時候,轟然炸開,化為一灘血肉。

  那些血肉,還恍若活著一般,自動匯聚到一起,似乎還想重新聚合到一起。

  只是聚合到一起之后,變成了一團猙獰可怖的肉團子,詭異之極。

  肉團子還在自行蠕動,一顆眼球在其中探出,滿是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三號白水蛋,戾氣殺氣蒸騰,怨氣滋生。

  三號白水蛋靜靜的盯著,一動不動的近距離,隔著籠子跟那眼球對視。

  他拿出一個冊子,在上面寫寫畫畫。

  “提升了兩個大境界,爆體而亡。

  生機不滅,但無法恢復原樣。

  意識未湮滅,妖氣潰散,化作戾氣、煞氣、怨氣。

  失敗。”

  看著籠子內的詭異肉團子,三號白水蛋一揮手,那變得巨大的籠子便自行縮小。

  其內一縷橘色火焰噴涌而出,將那尚未死掉的狼妖火化。

  三號白水蛋看了看手中的玉盒,將其標記之后封存。

  “哎,可惜了,研究了這么多年,體修的不死神通,到現在還一個都沒研究出來。

  這東西也只能當做毒藥用了。

  可惜,覺醒斷肢重塑、滴血重生的那些體修,實在是難以活捉,也太過招搖。”

  想要做研究,就得抓活的,抓活的便太招搖,不可取。

  而且底蘊足夠覺醒出這些神通的體修,哪一個都不是簡單角色,肯定是有背景的。

  按照他的研究,體修覺醒神通,強弱完全隨機,純屬瞎扯。

  那些強大的神通,都是需要足夠的積累,足夠的底蘊,扎實的根基。

  而這些,也都是需要從一開始就有足夠的資源進補。

  那些普通苦哈哈,也就覺醒點普通神通。

  偶爾有走大運的苦哈哈,覺醒個強大神通,那也未必是好事。

  覺醒出十方神通,覺醒瞬間,便當場爆體而亡的,又不是沒有。

  三號白水蛋轉身離開這里,繼續去做研究。

  深淵裂縫里,一個餓鬼捧著一縷魔念,來到七號餓鬼李舞城居住的石洞。

  “小李,回回神,別發呆了,快點吃吧,有人來化解魔念了。

  你還沒嘗過吧,這是我專門給你留了點。

  我覺得像是吊爐烤出來的芝麻燒餅,芝麻加滿,內部還有糖。

  你快嘗嘗。”

  李舞城回過神,剛才他感應到,另外一個地方,好像有人想要借助他的第三只眼睛窺視。

  但是他閉著第三只眼睛,也根本沒讓對方連通。

  他覺得這不是好事,而且還莫名的生出一絲戾氣和恨意。

  他還沒回想起,這是什么情況。

  看到來的餓鬼,他連忙起身,鼻尖繚繞著一種香氣。

  遠遠超越那些妖魔的香氣。

  “李大叔,你吃吧,我不餓,我來這邊之后,就沒餓到過。”

  “吃吧,咱們生前都是本家,我知道餓死是什么感覺,也知道剛變成餓鬼是什么感覺。

  恨不得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撐著的感覺。

  我看你已經很克制了,肚皮隆起來就能忍得住。

  我給你說,我恢復一點意識之后,接下來幾個月,我都是保持著那種快被撐死的感覺。

  后面才稍稍能控制的住。

  別硬撐著,該吃就吃,我們按照王大人交代的做,那些妖魔,還真不死心,還在不斷的攻打,我們都餓不著。

  這魔念也不是天天都有的,嘗嘗,特別解饞。”

  李舞城接過魔念,看起來只是一團黑氣,可是在他眼中,卻仿若是什么美味,肚子都在咕咕作響。

  他小口咬下來一點,復雜的味道,在其口中迸發。

  他便再也忍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將那一小團魔念吞噬掉。

  “像什么?”

  “像是芝麻千層餅,半燙面做的那種,加了茴香,花椒葉,很香。”

  吞噬下一團魔念,李舞城心中那種一直想進食的強烈欲望,才被壓力下去。

  “李大叔,多謝了。”

  “客氣什么,咱們不互相幫助能怎么辦,生前種種,哪怕現在偶爾想起來點,其實也無所謂了。

  那都是過往云煙,人得朝前看,起碼現在餓不著,也不會餓死了,怎么都遠比變成餓死鬼強。

  哎,我以前可是見過餓死鬼的,那是真的慘。

  生前被餓死,死后變成餓死鬼,還要繼續遭受更強烈的折磨。

  當年我見過的那餓死鬼,偶爾恢復一點意識了,就跪在地上,求人殺了他,你說慘不慘。”

  李舞城張了張嘴,他一直想問,變成餓鬼難道不慘么。

  但是聽李大叔一說,他卻覺得,這起碼是悲慘之中,唯一的一點救贖了。

  他生前記憶恢復,還沒恢復到這,李大叔說的這些,他還不知道。

  但只是想想,便明白,他其實已經算幸運的,起碼沒有經歷過變成餓死鬼。

  若是變成餓死鬼,每一日遭受的折磨,都會比生前更甚,那的確是生不如死。

  李舞城想了想,讓李大叔幫他傳出話,他有事要說。

  他覺得,有人試圖窺視這件事,還是得說一下。

  余子清在布施鎮里待了很久,大震跟大離的交鋒,基本上都是按照劇本走的。

  東部的一半失地,被大震拿了回去,又清理了齊王領地。

  齊王領地,基本上就是大震氣候最好,土地最肥沃的地帶了,以前未必是,但按照現在的變化,已經是了。

  而東部的那一半失地,也可以說是大震最溫暖的地方。

  一下子多了兩塊,內部矛盾,立刻就緩解了。

  而大離明面上,丟了一半搶回來的領地,但大離太子什么人啊。

  如今越來越冷,越向北越冷,那一半的失地,對大離來說,價值不大。

  而且一直以來,大震東部的力量更強,想要完全掌控吸納東部那一半失地,要花費的經歷也更多。

  給大震就給了吧,無所謂了。

  他們能整合力量,去南部邊境,搶到溫暖地帶更好更大的。

  本來的兩邊夾擊,損失必定會很大,如今變成了丟了小的,又搶來了大的,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大震和大離無心交戰,邊境將士,摸魚練兵。

  那現在就沒余子清什么事了,他待在布施鎮里,表明態度的作用,也就用不著了。

  大離跟大乾干架,那就沒余子清什么事了,他們倆打成什么樣,都跟余子清無關。

  余子清帶著一壇子毒藥,回到了錦嵐山。

  “老羊,老羊,我給你帶來了好東西,你快出來看看。”

  余子清隔了很遠,喊了一聲。

  片刻之后,老羊拉長著臉走了出來。

  “呵,又有什么問題?”

  余子清拿出壇子,小心翼翼的放下,大概給老羊說了說來歷。

  “九階體修之下,都扛不住,應該不是吹的吧?”

  “那可未必,當年有些家伙,為了從乾皇那騙錢,可什么招都能用上,吹噓一點效果,多正常的事。”

  “那交給您老人家了,先驗證一下。”

  “你自己不會驗證么?”

  “我懂個屁,您老先看看。”

  “你不會是怕了,不敢自己親自驗證吧?”

  “我這是小心。”

  老羊斜了余子清一眼,撇了撇嘴,不怕的話,為什么這次過來還專門把巫雙格帶上?

  老羊直接打開蓋子,壇子里是半壇液體,他嗅了嗅鼻子,雙目化作龍目,再稍稍一感應,立刻面色凝重了起來。

  “真是喪心病狂,這東西肯定是害人性命得來的。

  這里面的怨念怨氣,已經到了無法徹底祛除的地步了。

  這不知道得殘害多少生靈,才能有這種效果。

  難怪那個家伙,要化作白水蛋,他若是不跑,被發現了必死無疑。”

  “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以為什么東西,都能壞了高階體修的肉身?萬變不離其宗。”

  老羊拿出酒液,輕輕一晃壇子,便見一滴血色的毒液落入酒中。

  “嘗一口。”

  余子清拿出個小盅,嘗了一小口。

  酒水入腹,立刻感覺到一股力量彌散開,似乎想要融入到氣血之中,壯大氣血。

  如同正常的進補靈藥一樣,至少他感覺沒有任何區別。

  他甚至也沒感覺到有異樣的,至于毒素,更是一點都沒有。

  “沒啥問題,而且已經消化掉了,要等七天么?”

  “你最好先試試。”老羊指了指巫雙格。

  巫雙格眼疾手快,好似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

  召喚出混元金斗,放到地上,構建出一個臨時廁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甚至還貼心的給余子清打開了門。

  余子清忍著別扭,進去試了試。

  的確排出了一些毒素,但是剛出來,就見老羊樂呵呵的說。

  “你來之前,又先排毒過么?”

  “沒有。”

  “那你現在排毒,到底是你積攢的,還是服下了這個毒藥的?”

  “你什么意思?”余子清面色一僵。

  “意思是這次不算?”巫雙格立刻補了一句。

  “就你聰明?!”余子清黑著臉離開。

  老羊咧著嘴,在那哈哈笑了半晌。

  七天之后,余子清沒有毒發,任何異樣都沒有。

  再次來到老羊這,余子清看了看巫雙格手腳麻利的做好準備,給打開了廁所門和馬桶蓋之后,忍不住看向老羊。

  “你就沒有別的辦法驗證了么?”

  “有,但是有更方便的,為什么不先驗證一下?

  后面再研究,沒有格格在的時候,怎么辦。”

  為了保證結果的嚴謹性,服用毒藥驗證之前,余子清要先排毒,然后再服毒。

  這一次,老羊就給加大了十倍的量。

  服下之后,那種服下進補靈藥的感覺,愈發明顯,氣血明顯的壯大了一些。

  等到徹底消化完之后,再也察覺不到分毫的時候,余子清主動去排毒。

  這一次,也一樣有毒素排出。

  這一下就驗證了,哪怕沒有毒發,其實還是有劇毒在身的。

  本來余子清以為到此就足夠了,老羊卻來了興趣,既然毒量不大的時候,巫雙格的法寶能排除,那就還要繼續。

  等了七天,沒有毒發之后,又給余子清喂了毒藥,讓余子清等幾天,毒發的時候看看情況。

  七天之后,余子清嘆了口氣,就不該賤白白的湊上來,給老羊機會……

  七天時間一到,立時毒發,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毒素從心臟,泵向全身。

  肉身感應遭遇危險,心臟跳動的頻率,驟然暴漲,只是兩三息,便完成了一次循環。

  毒素流淌遍全身的那一刻,毒素徹底爆發,毀壞他肉身。

  余子清全身七百二十個竅穴,齊齊震動,氣血凝固,強行打斷了毒素發揮作用。

  而后他便老老實實的去排毒。

  毒素排出,可是全身細微的傷勢,卻不會消失,還得余子清自己恢復。

  倆月之后,余子清一臉木然的看著老羊。

  “完事了吧?應該不會再有了吧?要不,我把二憨叫來吧,我還有事,我要先走。”

  “你就算毒發身亡,那也能恢復,二憨行么?還有比你更合適的人?”

  余子清不為所動,自顧自的道。

  “我保證沒有要事,絕對不貿然來打擾你,保證等你自己出來了再說話,沒必要,絕對不喊你出來。”

  “恩,驗證的差不多了。

  這毒的確很強,九階之下體修,硬扛不了,但八階就未必會死了,毒素不夠,七階都未必會死。

  你根基雄厚,又開了所有竅穴,只要量不大,你硬扛一段時間,應該沒事。

  實在不行了,肉身被毀,重新恢復個肉身便是。”

  老羊終于肯放過余子清了,余子清長出一口氣,帶著點毒藥,趕緊離開。

  老羊這家伙,越來越暴躁了,最近肯定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東西。

  重要程度,跟老羊被人打擾時的暴躁程度,是成正比的。

  余子清也不敢問,匆匆跑路。

  他準備趕緊出門找個事,忙活一段時間再回來。

  本來余子清還想把七彩寶石也帶走的。

  因為老羊已經研究出來,怎么激發七彩寶石的神妙。

  只需要消耗足夠多的力量,就可以激發出一個夢魘大獄。

  只是這夢魘大獄,沒法定制,每個人的都不一樣。

  對于老羊,變化出的夢魘大獄,便是他曾經經歷的那個。

  以此類推,余子清覺得他以自己為目標,激發出來的夢魘大獄,肯定也是專屬于他的那個。

  也代表著,他在這個仿真的夢魘大獄里,一樣可以卡漏洞,直接變化成九階巔峰,餓鬼之王的身份,而且保持著清醒意識。

  如此,便約等于,他有一個特殊的域。

  但看老羊的樣子,余子清覺得,他要是說出要帶走七彩寶石。

  老羊聽到的,就會自動變成“讓你趁機折騰我,誒,我就是玩,我就是要把你的實驗室搬走”。

  算了……

  作死也不是這樣子作的。

  他敢這么干,老羊絕對能找到合情合理,讓他無法推辭的理由,名正言順的折騰他幾年。

  反正他還有一個掛件,未必非要用到七彩寶石。

  余子清匆匆逃離錦嵐山,老羊樂呵呵的看著余子清離去,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

  立刻又回到實驗室里,開始做各種驗證。

  他張口一吐,大量的記錄便自行飛出,懸在半空中。

  一支筆自行飛出,在新的一頁開始記錄。

  “緘言神咒化解,第一百八十七次。”

  一個時辰之后,自動記錄的筆,刷刷刷書寫,在最后寫上了失敗二字。

  后面便是總結失敗原因,方向錯誤等等。

  而后老羊念頭一動,繼續重新開始。

  “不化解緘言神咒的前提下,找出被封內容的方法實驗,第三百二十一次。”

  余子清這邊剛回到布施鎮,便有餓鬼傳來信息。

  七號餓鬼李舞城傳訊,有人在嘗試窺視。

  余子清立刻明白,是三號白水蛋在測試東西。

  而后新十號也來了一趟,留下訊息。

  齊王被人找到了,在深淵之中,目前,進入深淵裂縫的九階已經有七八個了。

  大離跟大乾,正在邊境開展了交鋒以來最激烈的一場戰斗。

  因為大離已經將戰場,向著南部,推進了三千里。

  東海也有海族強者,進入了陸地,因為扒皮大佬的生祠,差點被砸了,扒皮大佬也沒出現。

  然后,就真有膽大妄為的家伙,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真的在交戰之中,利用余波,將扒皮大佬的生祠給砸了。

  然后扒皮大佬還沒出現,這些家伙便徹底飄了。

  九階強者,都敢悄悄進入陸地了。

  因為他們真的不怕大乾或者大離如何。

  大不了往深海里一鉆,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被逼急了,他們還敢肆意報復,若非必要,神朝一般情況下,還真不會把這些大妖逼急了。

  但是扒皮大佬不一樣,人家可沒有什么顧慮。

  惹急了,扒皮大佬真的會殺入海中,不把其活活打死不罷休。

  要不然,有關扒皮大佬的事,大乾會全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后妖族也有強者來了。

  正巧,深淵第一層里的大魔,以深淵裂縫為中心,方圓十數萬里之內,一個大魔都沒有了。

  那這些人更肆無忌憚了。

  深淵之中,這叫一個亂。

  余子清收到消息,就決定去深淵里看一看。

  順便將大鬼也調了過來,鎮守深淵裂縫,預防有不開眼的人,路過的時候找茬。

  也預防有人在戰斗的時候,“無意間”牽扯到餓鬼們。

  深淵第一層,一望無盡的平原,一如既往的荒蕪,在那綿延一萬多里的戈壁后方,則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逃遁入此處的齊王,正在前方飛遁,后方,一尊形如狐,頭生羚羊角,四足踏著火焰的巨獸,正在踏空而行,緊追不舍。

  數百丈高的大妖,一邊追擊,一邊大吼。

  “齊王,你已經無路可逃,此刻不但有數位人族的九階強者找你。

  大震神朝也要殺你,你若是與我合作。

  我們一起找到仙草,我便引你入妖族。

  屆時,誰也別想殺你,如何?”

  齊王頭也不回,嗤笑一聲。

  “茹毛飲血的東西,也想坑我,你也配?”

  那大妖眼中殺機畢露,四爪火焰,驟然暴漲,大妖的速度,也隨之暴漲三成。

  齊王一言不發,繼續加快速度飛遁。

  這一追一逃,追擊出數千里之后,齊王慢慢的降低了飛行高度。

  那緊追不舍的大妖,根本沒察覺到有什么問題。

  二人已經落到了立地數百丈的地方,越過一座巨大的沙丘時,齊王忽然向下俯沖而去,沖入了沙漠之中。

  大妖怒吼一聲,龐大的身軀從天而降。

  然而,就在大妖落在沙地上的瞬間,便見周圍沙地之中,驟然有一根根粗大的土黃色蔓藤沖出。

  有十數根粗大的蔓藤,瞬間纏繞在大妖的四肢上,將其困住。

  還有上百根粗大的蔓藤緊隨其后,不斷的纏繞在大妖身上。

  大妖怒吼一聲,周身火焰大作,燒毀了一些,身形也在不斷拔高。

  一根根土黃色的粗大蔓藤,被繃的筆直。

  沙丘之上的沙子,向著兩側滑落,慢慢的,露出沙丘之下的龐然大物。

  那黑色的東西,緩緩的直立起來,化作一株上千丈高的巨大魔植。

  粗大的主干,屹立在沙地之中,數不清楚的蔓藤,從主干上延伸出來,與沙丘一般無二的土黃色,也在此刻,化作了黑紅。

  主干的頂端,一朵數百丈直徑的血色花朵,緩緩的綻放。

  花心之中,大嘴張開,一層一層數不盡的尖銳利齒,如同花朵開放,一層一層交錯著舒展開。

  數不清的蔓藤,恍若一只只長長的手臂,輕輕搖曳著,空氣里彌漫著詭譎的氣息,韻律起伏之間,仿若有什么歌者在吟唱。

  攝人心魄的力量彌散開來,沙丘之下,一根根粗大的根系,恍若巨蟒,在沙丘之中穿梭。

  被死死束縛著的大妖,又驚又恐,然而,他想變化身形,卻失去了控制。

  想要灼燒那些蔓藤,在蔓藤從土黃色化作黑紅色之后,便沒有多大作用了。

  無數的蔓藤一條一條的卷上來,慢慢的將大妖死死的包裹在里面,再也沒有一絲縫隙。

  一顆無數蔓藤匯聚而成的大球,被那魔植舉起,放到花朵頂端,慢慢的收縮擠壓。

  大妖的慘叫聲,哀嚎聲,伴隨著骨骼被擠碎的聲音,響徹沙漠。

  濃重的血腥氣浮現,鮮血從蔓藤球里流出,化作汩汩奔流,不斷的沒入到那張大嘴之中。

  片刻之后,大妖的哀嚎聲消失,只有骨骼破碎的聲音。

  蔓藤球越來越小,直到再也榨不出鮮血,蔓藤慢慢的松開。

  已經被榨成干尸,不成樣子的大妖尸體,也被蔓藤慢慢的送到那張大嘴邊,被無數的利齒撕碎磨碎,被魔植吞了進去。

  隨著魔植吞噬了一整只大妖,血色的紋路,開始在主干上浮現,而后擴散到整株魔植。

  那無數的蔓藤中間,血色的紋路溢出,構建出一片片數百丈長的巨大葉片。

  葉脈紋路,仿若有無數的生靈,在舉著手,隨風搖曳,吟唱這詭異的歌謠。

  數十里之外,齊王站在一座沙丘的頂端,遙望著遠方的魔植。

  “終于有大妖來了,人族還是差太多了,妖魔根本不敢來這邊。

  只是一頭大妖,竟然就生出了八片葉子。

  快了,再生出一片,應該就差不多了。

  爹,您老人家是怎么忍得住,一株仙草的誘惑的?

  希望您老人家留下的東西都是對的吧。

  不然,我可就被您老人家害死了。”

  齊王悄悄潛入沙中,消失不見。

  不一會,就有一道道遁光飛來。

  來的強者,凌空而立,遙望著遠處那株魔植,一個個面色凝重。

  “那大妖死了,被嗜血魔花吃了。”

  “那入口就在嗜血魔花的領地,怎么辦?”

  “先找到齊王再說,他肯定知道入口在哪。”

  “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數日之后,余子清悄悄來到了群山深淵。

  說實話,他喜歡搞事情,但是也不是特別在意仙草的事。

  他得到消息,深淵亂成一團。

  仙草之地的入口,就在嗜血魔花的領地,這件事也不知道是誰傳的,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現在不止是九階強者有去的,還有不知道哪蹦跶出來的,一連好幾個,壽數將盡的強者。

  有大妖入深淵,但是那大妖很顯然不熟悉地形,被齊王引入了嗜血魔花的領地,被當場絞碎,吞噬了個干凈。

  齊王肯定不會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八成這件事跟入口有關。

  所以,余子清來給巨佬送玉圭,順便來請教一點事。

  群山深淵,一如既往,沒有任何變化。

  余子清來到地洞這里,也沒有任何新的變化,甚至都沒有痕跡顯示有人來過。

  余子清來到地洞邊緣,將準備好的一大堆東西,全部丟了下去。

  從美食美酒,到書籍玉圭。

  玉圭經過測試,在深淵里也能接收到,是最頂配的玉圭,通體主材料,是七陰大王的手骨。

  “大哥,我來給你送點東西,那個玉圭,是我新研發出來的。

  上次大哥幫忙,驚走了那魔王,這個東西是用他的手骨做的。

  大哥沒事了可以聽一聽,權當解悶了。”

  大量的東西,落入黑暗之中,一雙眼睛在黑暗之中亮起。

  無形的力量,將所有的東西都接住了,唯有一個精致的玉圭,飄在那雙目之前。

  玉圭旁邊,還有玉簡,附帶了詳細的使用說明。

  甚至還有目前為止,哪個頻段主要是講什么的,都給安排明白。

  為了怕巨佬不明白,頻段是什么意思,都專門給說明了。

  事實上,余子清想多了,巨佬在看到這倆字的瞬間,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將玉圭激發,里面立刻傳來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聲音。

  “……要說這佟家主,也是個狠角色,為了祛除邪法,竟然甘愿遭受非人的折磨……”

  巨佬看著玉圭,饒有興趣。

  七陰大王的骨頭,還能做出這種好東西?

  行,以后有機會了,說什么都得把七陰大王給宰了。

  那狗東西,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的本事,藏身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強。

  他不主動暴露,還真不好找。

  余子清在上面等了一會兒,感覺巨佬應該已經用上了,心情應該會挺不錯的。

  余子清才繼續道。

  “大哥,還有點事,想要請教一下你。

  最近有個仙草之事,玉圭旁邊的玉簡里,有說明。

  大哥給看看,主要是現在,有人招惹到那株嗜血魔花,我怕有人把那魔植引出來。

  我對仙草沒什么興趣,魔物死多少,我也無所謂。

  我就怕有人把嗜血魔花引到深淵裂縫。

  那可是有數百萬餓鬼鎮守的,前些日子,才跟妖魔干了一場。

  我怕那些妖魔趁機沖出來,事情鬧到不可收拾。

  所以,請大哥給指點一下。”

  巨佬聽著玉圭,還學會了換臺,換臺里,說的正好就是最近的仙草之事。

  在這個世界,仙草這倆字,就是自帶頂級流量,十階強者都向后靠靠。

  那些租下頻段的人或者勢力,不可能不蹭這種熱度。

  大乾和大離的熱度不好蹭,也不太敢隨便蹭,但仙草,那趕緊上。

  巨佬沒急著理余子清,聽玉圭聽了兩天,再加上余子清給的玉簡里的內容。

  相互補充,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所以,一顆余子清留下,用來聯系的玉簡破碎。

  信息直接出現在余子清的腦海之中。

  “不死曼陀羅,別想了,那仙草肯定還未成熟,成熟了你也抓不住。

  抓住了,若是將其吞噬,你就等著遭報應吧。

  對,就是報應,不得不說,這個詞用的真好。

  你要是想要仙草,還有一株,能不能找到,看你的緣法。

  去找那株嗜血魔花吧。”

  余子清撓了撓頭,好家伙,巨佬看來是知道不死曼陀羅啊。

  直接忽略了余子清瞎扯八扯,直接給他一株仙草的線索。

  要是他有緣法,就能得到一株仙草。

  問題是,他是真的對仙草不是太感興趣啊。

  他只是想問問,這里面的坑是什么。

  這事必須解釋清楚。

  “大哥,我對仙草,真的不是很感興趣,我真的只是想知道,這里面可能有什么坑。

  大哥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種人。”

  巨佬不理他了,余子清無奈的嘆了口氣,順著石壁爬了下去。

  進入了安史之書的虛空,安史之書許久沒見余子清,書頁嘩啦啦的響。

  “別翻書了,我就不信你感覺不到大兌巨變。”

  安史之書立刻自動合攏,一道道流光流淌,一副乖巧溫和的樣子。

  “別裝了,我這次來,就是專程來帶你離開這里的。

  也是時候,把你帶出去了。

  你應該也能知道,里面的封印,已經在無形之中削弱到極致了。”

  余子清一抬手,安史之書便自動飛來,落在余子清手中。

  先帶回去吧,沒事了慢慢化解里面的災難。

  順著石壁爬上來,余子清看了看地洞,想要再解釋兩句,又忍住了。

  沒法解釋,沒有人,沒有任何人,在有機會的時候,不想要仙草,他也不例外。

  他對不死曼陀羅,的確不感興趣,因為那肯定是個大坑。

  但巨佬覺得他想要仙草,給的另外一個線索。

  那余子清就不敢說不感興趣了。

  得了,回去了就去碰碰運氣,看看緣法吧。

  ------題外話------

  昨天誰說的,一天晚一個小時,24天就能少更一章?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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