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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破陣之法,黑心老不死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詭道之主

  余子清是真的一點都不慌,那個家伙說這里也聯系不到外面,牛皮也不怕吹破了。

  他手里的七樓戒指,就算是在安史之書里,也只是變得很卡而已,留言卻沒什么影響。

  這什么破困陣,還能屏蔽了七樓戒指么?

  余子清只是看了幾眼,就知道這大陣他破不了,兩眼一抹黑。

  直接找外援吧。

  閉上眼睛,開始聯系老羊。

  片刻之后,老羊從樓梯口走了上來,看到余子清便樂呵呵的道。

  “你才出去多久啊,就有事情了?”

  “有點小麻煩,被人用大陣困住了。”

  “哈哈哈……”老羊哈哈大笑,笑了好半晌。

  余子清一臉無語,看著老羊笑,有求于人,忍了。

  等到老羊看笑話笑夠了,才道。

  “什么大陣?”

  “據說叫八方沙海陣,其內漫天黃沙,八方還有八面石碑,還有,那個人說這大陣里還煉入了一座福地。”

  “咦,你怎么招惹人家了,下這么大血本困你?這是要困死你啊。”老羊大驚。

  “那個人說,這個大陣,一年之后就會自行消散。”

  “你第一天出門么?這種鬼話,家里那些蠢蛋餓鬼都不會信。”老羊抓住機會就開始揶揄余子清。

  余子清沉默不語。

  雖然他也不信,雙方之前就結仇了,人家上次就敢對他下手,將他擄走,送到死地。

  現在縱然不敢直接下死手,那也沒道理不敢把他活活困死。

  他也覺得那個所謂的一年,只是在拖延時間,一年之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但剛才那句話說出口,的確顯得有點蠢了。

  “先說說這個大陣吧。”

  余子清念頭一動,將腦海中的畫面映照出來,給老羊看看。

  老羊瞥了幾眼之后,點了點頭。

  “沒錯,的確是八方沙海陣。

  這個大陣,是以前的某位先輩,在沙海禁地,隨著沙海沉沉浮浮,足足三百年,才一朝頓悟,創出的大陣。

  其內最能消解巨力,對體修或者以獸形修行的妖族、兇獸之類的存在,限制極大。

  這里還煉入了一座福地,以你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強行破開的。

  要是九階體修,或者是里長到了八階,倒是有可能強行破開。

  而且,陣成之后,只要催動,便會納須彌于芥子,如同一個真正的福地一樣,只會在外界留下一個入口。

  有福地為基礎,再勾連地氣,這大陣按照如今的運行來看,再保持個幾千年都沒有問題。

  只要對方遮掩了最后一點留在外面的入口,你骨頭爛在里面,都未必有人知道。

  所以,我說,你到底惹到什么人了,不敢親自動手殺你,卻下這么大血本困死你?”

  “就是之前把我擄走,送到白陽邪祀的那個家伙。”

  “一個七階洞虛境的家伙,能下這么大血本?僅僅煉化一座福地入陣,就不是洞虛境修士能做到的。”老羊自然是不信。

  “我當然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是他能做到的,現在這里面牽扯到了暗影司,大概率跟暗影首席葉九原有關,我之前去了大離帝都,這家伙已經不遮掩了,哪怕激怒我,也要讓我趕緊離開大離帝都。”

  “你離開大離帝都了?”

  “恩,我不離開,那家伙肯定也會用其他辦法讓我不得不離開,他都不遮掩了,后面自然會用更激烈的手段,所以我就走了,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乎,就成現在這樣了。

  我之前還覺得那個戴金屬面具的家伙,是葉九原的人,所以,他再怎么樣,也不敢在我剛離開大離帝都,就把我困死。

  我跟他不熟,但也能看得出來,他做事的手段有些簡單粗暴,屁股卻坐的非常正,尺度也把握的很好,不會輕易結死仇。

  沒道理現在卻做的這般粗糙,還這般明顯。”

  余子清若有所思,他覺得是他想岔了。

  “哦,說的也是,我也不認識那個葉九原,對他也不熟悉,不過,既然能做到首席的位置,你又是去給大離送好處的,大家明面上又沒有恩怨,他的確不應該公開針對你,除了得罪人之外,沒有意義。

  難怪你之前跟個憨憨似的,覺得人家不想弄死你。”

  余子清面色一黑,老羊這家伙,沒完沒了,好不容易抓住個機會,玩命的黑啊。

  “快別提了,先給我說說,我怎么離開這里,最好是不被人發現我離開了這里,也不要毀掉這座大陣的方法。”

  “別想好事了,你以為什么大陣都是可以靠著技巧走出去的么?

  人家煉入了一座小福地,作為大陣之基,便如同一座真正的福地,其內天圓地方,算得上是完整的小世界。

  唯一的破綻不在陣內,而是在陣外。

  而陣外的破綻,他想要隱藏,那是在是太容易了,隨便弄個遮掩氣息的偽裝陣法,藏在百里范圍內,千八百年都未必會有瞎貓撞死耗子撞進去。

  就算是我現在過去找,除非我直接施展大范圍秘法,將百里之地犁一遍,不然我短時間內也找不到。

  你也說了那里距離大離帝都不遠,根本沒人能安安生生的在那里釋放什么大范圍秘法。

  想要從里面出來,只有強行破開大陣。”

  “照你這么說,這種大陣不是無敵了么?”

  “無敵什么啊,對于你這種小角色無敵,可是對于強者來說,頂多拖延一炷香的時間,若是遇到那種殺伐極強的劍修,能拖延一息的時間就了不起了。

  平日里,誰對付一個五階體修,用得著下這么大血本?”

  “說的也是……”

  “不過啊……”老羊一個轉折,開始思索了起來。

  “不過什么?這個時候了,別說話說一半。”

  “倒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讓你脫困,還不破開大陣,讓那個人感應到。”

  余子清不說話,靜靜的等著。

  老羊伸出手比劃了一下,說的輕描淡寫。

  “我現在教你大陣的運轉,你效仿當年的那位先輩,入沙海沉浮,你從里面,將整個大陣,連同其為基礎的小福地,一起吞掉,就算是強行破開大陣了,但是大陣實際上還沒有被毀,布陣的人,也不會感應到。”

  余子清瞪大了眼睛。

  以前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奸商了,后來被人上了一課,奸中還有奸中強。

  后來他覺得自己也很貪了,看到什么都想搬回家,就差路過個糞坑都要去琢磨一下,是不是拉回去種田。

  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老羊這更夸張。

  連困住他的大陣,老羊都想給吞了。

  “老羊,我路過糞坑的時候,頂多是想拉點肥水回去種菜,你這是路過糞坑的時候,都要嘗嘗咸淡啊。

  我的確是體修沒錯,我的竅穴的確能存東西也沒錯,但是凡事都有極限的啊。

  你以為我什么都能吞的掉啊?”

  “說什么胡話呢。”老羊臉色一黑,指了指外面:“惻惻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吧?”

  “對,跟我在一起呢。”

  “她可是掌控著一個域呢,你不會忘了吧?”

  “讓惻惻去啊……”余子清恍然大悟,坐在那若有所思。

  欸,好像還真的不一定不行啊。

  惻惻的絕望深淵,如今已經擴展到百里大小了,按理說,速度應該算是慢的了。

  其他餓鬼吞噬魔念,服用甘霖,有些比較特殊的餓鬼,都能慢慢的生出神異來。

  這么一對比的話,惻惻和巫雙格,應該更強才對。

  只不過他倆起點太高了,一個剛剛轉職,便有伴生寶物,幾乎大半神異都給了混元金斗,后續的進階,也都是以晉升混元金斗為核心的。

  而惻惻也一樣,起點太高,不但轉職成功,就有一個域,還是餓鬼之王親自幫她的。

  之前惻惻也說過,絕望深淵晉升特別慢,大部分的力量,其實都供給給了絕望深淵里的那道深淵。

  那里在很早的時候,就能坑殺修士的陰神。

  而那處深淵的原形,其實就是正兒八經的,妖魔遍地的深淵。

  只不過后來化作一個單獨的域,懸崖深淵之中的威能暴跌九成九,如今重新開辟。

  “能行么?那懸崖深淵,真的能吞的下這個大陣?”

  “試試唄,估計問題不大,我之前去過惻惻的域,那里的懸崖深淵,的確已經有了真正的深淵一分神韻了,埋葬一座百里大陣,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她也能順便得到點好處。”

  “那你先告訴我,怎么順著運轉。”

  “對你來說很簡單,順著燥土之氣,隨著沙海沉浮便是,你從邊緣或者中心,跟著轉一圈就知道了。”

  “我先去試試,要是不行了再說。”

  余子清離開七樓,睜開眼睛,看著惻惻。

  “你那的懸崖深淵,應該發展的比較強了吧?百里之地,能吞下去么?”

  “嗯?”惻惻一怔,然后掃了一眼這里的沙海:“這……怕是吞不下啊。”

  “沒讓你一口吞下,先試試,或者,我先進去看看,對了,我進去,是能出來的吧?”

  “能倒是能,那里我也沒進去過,不過我能感覺得到,那里更像是一個地牢,會吞噬力量的地牢,我之前用其他魔念試過,能將他們投入進去,現在也能放出來了,只是出來的時候,魔念會被吞噬很多力量。”

  “那算了,我還是不去了,你飄在半空中等著,不要影響大陣的運轉。”

  余子清丟下一句話,便沖到沙海的中心,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到了那里,他便躺平了,任由沙海將他吞噬掉。

  體內的土蛤蟆,抬頭看了一眼,暫停了卷其他四小只,轉而噴出一口戊土之氣,流轉余子清全身。

  此處沙海,是仿照沙海禁地所造,其內多是燥土之氣,其實也是以戊土為根,多了燥熱之氣而已。

  余子清胸中五氣流轉,只是隨波逐流,的確會很容易。

  最主要的是,這里乃是困陣為主,殺傷力很一般,被流沙吞噬,以余子清的肉身,也不會被憋死,也不會被壓死。

  他的身體被卷入到沙海底部,重壓加上流沙絞殺,也沒有什么用,隨著時間流逝,他便開始慢慢的融入到沙海里,跟隨著流沙在沙海之中沉沉浮浮。

  他就像是在一個立體的范圍,不斷的畫著一個個橢圓,直到所有的軌跡慢慢重合,將整座沙海都走過一遍才算完整了走了一遍。

  七天之后,余子清的腦袋從中心的位置冒出來,他閉著眼睛,身體如同浮出了水面,飄在沙海上。

  走了完整的流動軌跡,他被沙海當做無法磨碎消化的異物,吐了出來。

  大陣終歸還只是大陣,若是在真正的沙海禁地,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沙海禁地里的流沙,只會將他永遠的鎮在最底部,將他活活困死在里面,百年不行就一萬年、十萬年……

  游走了一圈,余子清對著惻惻招了招手。

  “來吧,我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一口吞不下,就慢慢吞,順著大陣的節奏來,應該是可以的,畢竟這里只是一座大陣而已。”

  惻惻飛了過來,伸出手拉住了余子清。

  跟著余子清一起,沒入到沙海之中。

  “順著我的力量,將其吞噬。”

  “恩,明白。”

  當新的流轉開始,余子清帶著惻惻,順著沙海沉浮,那漫天的流沙,便仿若遇到了一個黑洞,不斷的涌入其中消失不見。

  但是消失的流沙,表面上看起來卻根本沒有少,仿佛什么變化都沒有。

  七天之后,等到整個輪轉完成的瞬間,便見外面的八座石碑,也開始下沉,向著中心坍塌。

  整個八方沙海大陣,都開始被扭曲成一個漩渦,源源不斷的涌入到中心的黑洞里。

  而絕望深淵也開始展開,漫天黃沙卷動著那個小福地一起,化作黃色的龍卷,涌入到懸崖深淵之下。

  眼前的黃沙世界在折疊扭曲,新的世界將其替代。

  慢慢的,八方沙海陣徹底消失不見,兩人也出現在了絕望深淵里。

  惻惻面色煞白,整個絕望深淵,也在微微顫動。

  “少爺,我們快點走。”

  念頭一動,惻惻和余子清一起消失在絕望深淵,出現在正常世界。

  而這里陰暗無光,潮濕陰冷,應該是某處地洞。

  飄在半空中,余子清回頭看了一眼印在石壁上的出口。

  隨著兩人出來,那出口也沒有任何變化,旁邊還有用來遮掩氣息的偽裝陣法。

  “那個出口還在,現在不會是直接連通你的絕望深淵吧?”

  “連通的應該還是那個陣法,因為那個陣法并沒有被破掉,依然還存在著,只是存在于懸崖下的深淵里了。”

  惻惻似乎壓力很大,臉色很難看,已經有些維持不住身形,要化出餓鬼本相了。

  余子清拿出一瓶甘霖塞給她。

  眼看惻惻的狀態似乎還是不怎么好,又多拿出來幾瓶。

  一口氣連續吞了四五瓶甘霖原液,惻惻才穩住了身形,沒有化出餓鬼本相。

  “怎么樣了?”

  “感覺好多了,域也穩住了,那懸崖深淵,消化不掉那座大陣,似乎拓展了,將那座大陣納入其中了。”

  再次細細感應了片刻,惻惻肯定的點了點頭。

  “沒錯,是被納入其中了,只不過徹底融入,需要耗費一點時間。”

  “沒問題就行,從這個入口進去的人,你能放出來不?”

  “應該可以。”

  余子清邁步而出,從那個入口進去。

  進去之后,果然還是八方沙海陣。

  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又重新出現在山洞里。

  “這個入口能帶走不?”

  “現在不能,等到絕望深淵徹底將大陣納入其中的時候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可以毀掉,那大陣已經有了其他出口,這里廢棄了,也不會崩塌的。”

  “不,別毀掉,也別動,留著。”余子清看著那個出口,咧著嘴笑了起來:“走,我們先走。”

  余子清帶著惻惻,從山洞里飄了出來。

  外面果然什么都沒有,任何可能會引起人注意的東西,都不會存在。

  周圍的景象已經跟進來是完全不一樣了。

  環顧四周,大概能確定,此地比之他們進來的地方,應該是已經向北挪移了近百里了。

  若是有人來地毯式尋找,那要尋找的范圍,就不是百里,而是百里半徑。

  想要找到這個被藏起來的入口,的確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了。

  余子清收斂了氣息,行走在大地上,不露出絲毫力量。

  純靠肉身,一路向著布施鎮的方向而去。

  該配合的都配合了,現在等著看戲,等著人主動送上門就行了。

  大離帝都,暗影司,一群暗影司的高層在開會。

  葉九原隨意的坐在那里,一臉無所謂。

  因為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噴他。

  余子清被葉九原用了一種不怎么光彩的手段,給逼著離開了大離帝都,走之前還給暗影司下了禁令。

  以后所有暗影司的人,哪怕手里捏著甘霖,估計也沒有餓鬼敢去接他們的魔念了。

  自從上次余子清一口氣召喚來幾百萬餓鬼,就沒有人不信這種話了。

  而偏偏暗影司里的人,又是魔念貢獻大戶。

  這里的人,別管多坦蕩,對自己的事業是多么熱愛,覺得就是行走在黑暗里,卻行的正道之事。

  那就是純粹安慰自己的話,只有正兒八經的真小人,正兒八經的邪道,在這里待久了,也不用太擔心自己生出魔念。

  偏偏暗影司這個地方,又不能讓那種純粹的壞人,純粹的反社會邪道來。

  沒有底線的,反而沒法勝任這種工作,就算是偶爾出一個,也是要不了多久就死了,壓根等不到升起來的那天。

  但有底線的人,到了這里,甭管是誰,底線總會一再被擊穿。

  以往的時候,暗影司的人,私下里對餓鬼的好感,對錦嵐山的先天好感,那是一點都不低。

  再加上這次余子清專門來大離帝都,就是送來了一批甘霖。

  大家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這些家伙對余子清的觀感,哪怕不認識,起碼也不會差。

  因為的確有暗影司的人,在魔念暗中成長到可以肆虐的時候,去了布施鎮祛除了魔念。

  稀釋過的甘霖,在暗影司內部,也是可以用功勞兌換的寶物。

  從上到下,只要功勞夠,只要暗影司里還有甘霖,誰都可以去換。

  蘇離在暗影司里慢慢混開了,除了大家慢慢看出來他除了實力是硬傷之外,辦事的能力,做人的能力,都挺好之外,還有就是甘霖立了大功。

  當外面的甘霖越來越少,余子清死捏著甘霖不放出來,任誰說都是沒有產量了,那蘇離手里那點就會尤為珍貴。

  用來做人情,救了倆人之后,他這個暗影使的位置就開始慢慢坐穩了。

  起碼他有任務做了,不再是一些簡單的任務。

  難點的任務,一個暗影使應該去做的任務,他也能做了,因為有人會去幫著他。

  可現在,一切都讓葉九原毀了。

  余子清只針對暗影司,又沒針對別人。

  前幾天,林國公還去了一趟布施鎮,回來之后,林國公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可是神采奕奕,眼中冒著精光,明顯是已經恢復了。

  還有其他人也去了,都沒有任何問題。

  暗影司這邊倒是想派個人去試試,可是問題來了,他們手里已經沒有甘霖了。

  林國公那邊倒是有,可林國公都明說了,你暗影司又用不上,給你們也沒用。

  林國公又沒瘋,為了那些平日里都不打交道,也不敢深交的家伙,去得罪余子清這個唯一的貨源?

  本來大家就沒什么交情,面上更不敢有什么交情,林國公能給暗影司好臉色才怪。

  相反,門都不讓暗影司的人進,才是最好的。

  這樣,從離皇到其他所有非暗影司的人,都會放心他。

  不然的話,他一個統領一方大軍的國公,跟暗影司的人交情不淺,像什么話?

  瓜田李下是必須要有的。

  順便呢,懟了暗影司的人,也給外面透漏點信息。

  老子這有甘霖,順便再一說,老子現在徹底恢復了,死不了了。

  至于太子那邊,倒是也有。

  可惜,就像太子不會插手暗影司的事一樣,暗影司也不敢往太子身邊湊。

  還有,余子清離開的當天,太子就跑到離皇那,把暗影司從上到下都陰陽怪氣了一遍,離皇氣的臉都綠了,可硬是說不出來什么。

  人家太子說的句句在理。

  大致意思就是錦嵐山在外的代表,帶著友好來做交易的。

  暗影司的首席,當街安排了一場刺殺,真不怕一不小心把人家錦嵐山大少爺給弄死了?

  再說了,暗影司的首席都親自出面了,父皇你可別說你不知道這事,這事不是你安排的?

  你手下的狗,什么時候敢自己去做這種決定了?

  父皇你這個舉動,會讓人看笑話的,堂堂大離神朝,竟然會怕錦嵐山的人進帝都,我都覺得丟人。

  太子說的委婉,沒這么直白,但那陰陽怪氣的味道,可是一點都不少。

  說完太子就走了。

  當天,離皇就召喚了暗影首尊進宮。

  據說,許久都沒發怒的離皇,一腳將暗影首尊給踢的飛出了宮城。

  而今天,暗影司開會的主題,基本就是噴葉九原,再沒了,因為解決辦法,就是沒辦法。

  人家卿子玉離開大離帝都之后就消失了,擺明了不想見他們。

  而他們又不敢去錦嵐山,別說進錦嵐山了,敢踏足錦嵐山禁地的范圍,離皇都會第一個砍了他們的雙腿。

  葉九原沒臉沒皮的樣子,坐在那唾面自干,權當沒聽見。

  等到人噴的差不多了,有稍稍停下的趨勢了,葉九原才不咸不淡的道。

  “若是諸位覺得我做的不對,可以放任那種危險的家伙,在帝都隨意走動,盡可以說出來。”

  場面微微安靜了一下,誰也不能說這事的目的不對。

  只能說方法不對。

  連累了大家。

  稍稍安靜了一兩息,又是新一輪的口水戰。

  坐在上首的老者,面色不太好,他輕咳一聲,會議瞬間安靜了下來。

  “別吵了,差不多得了,這次的事,首席辦的的確不太好。”

  老者環視一周,看著周圍的人。

  “今天難得聚集了這么多人,首席次席都在,八個暗影使也來了六個,有件事就順便一起說吧。”

  老者語速很慢,似乎有些中氣不足。

  “我老了,壽數無多,劫難也快到了,是時候安排一下繼任首尊重任的人了。

  雖說繼任之人,是由陛下親自拍板的,但我這張老臉,還是可以用一用,給陛下推薦個人選。

  我們暗影司里,傷亡極大,能一路活著走到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按理說,你們都有資格。

  不過,我綜合考慮過來,從能力,到功勞,再到為以后考慮。

  暗影使里,有兩個年紀已經不小了,首尊之位,不能輕易變動,你們便莫要爭了,我給你們一個善終。”

  聽到這話,兩個年紀不小的暗影使,立刻站起身道謝。

  他們也沒打算爭,能有個善終,便是最大的期許了。

  “至于剩下幾個,包括今天沒有到場的兩位,你們都還年輕,要么是功勞還不夠,要么是潛力差點,未來不可知,但近期還是有些挑不起大梁。”

  剩下那幾位暗影使,也都沒有否認。

  “所以最后我推薦的人選,就從首席葉九原和次席伏曉這里選一個了。

  實在不太好選,我會將名單推薦給陛下,讓陛下定奪。”

  葉九原站起身,他面色平靜,頗有些勝券在握的意思,對著首尊拱了拱手。

  “多謝首尊大人。”

  而次席伏曉,也站起身,先道謝,然后再看向葉九原。

  “葉大人明顯比我合適的多,實力比我高,能力也比我強,首尊大人,還是直接選葉大人吧。”

  “我說了不算,自有陛下定奪。”

  老者站起身,轉身向著后方走去。

  葉九原也在這個時候站起來,面不改色的跟著走了。

  等到葉九原離去,才有一個暗影使忍不住道。

  “伏大人實力是比葉大人差了點,可是各方面能力,卻遠比葉大人強吧。”

  “話不能這么說,只是各有側重而已。”伏曉立刻搖頭。

  另一邊,暗影首尊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進了密室。

  在一個暗格里,拿出一本書冊,上書《白陽圣典》四個大字。

  他看著這本書,感受著其內的神韻,忽然笑了笑。

  “差不多是時候了啊……”

  他打開白陽圣典,又從暗格里拿出來一些香火結晶。

  這應該就是這世上碩果僅存的香火結晶了。

  自從白陽圣母被人抹殺,白陽圣典都被人抹去了一部分內容,從此之后,便再無這種香火結晶了。

  因為能凝聚這種香火結晶的人和方法,都被人抹去了。

  可若是修行白陽圣典的人,卻還是能利用這殘存的香火結晶。

  他翻看著白陽圣典,越看越是覺得,這法門被抹去了邪異的部分之后,真的正的不能再正了,最正統的煉氣法門。

  而且有海納百川之相,哪怕以他此刻的實力,去轉修也是可以的。

  實際上,他已經兼修很久了,暗影司的暗影大遁,與之相容,也并沒有什么問題。

  今日變是徹底轉修,以此進階的時候了。

  開始修行,他身上的力量,開始轉化成白陽圣典的修來的力量,等到快要抵達九階,卡住的時候,他便拿出來三顆香火結晶,開始助力。

  很快,他的境界跌落八階,又再次恢復到九階,繼續前行,到了中期臨近的時候,他便一口氣拿出所有的香火結晶,以其神力,強行助力他突破,到了三劫境的第二劫。

  這個時候,他已經隱隱察覺到,他的劫難已經開始在醞釀,再也攔不住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

  他坐在那,不為所動,神情平靜,繼續吸納香火結晶,將所有的香火結晶全部吸收,不斷的推高境界。

  半個月之后,暗影首尊走出了密室,他身上魔氣涌動,眉頭緊蹙。

  心田之中,魔念趁著他糾結的時候,趁機作亂,讓他沒有突破到第三劫。

  等到他走出來的瞬間,暗影司里便有一道道流光飛來,落在那里,一個個震驚的看著老首尊。

  暗影首尊目中隱含戾氣。

  “我突破失敗,劫難提前降臨,我現在已經不適合入宮了。”

  “我去求殿下。”葉九原轉身便化作一道遁光消失不見。

  老首尊拿出一卷手書,看向了伏曉。

  “你拿著我手書,進宮面見陛下吧。”

  “大人……”

  “去吧,莫要耽擱,我已經快控制不住了。”

  等到伏曉走后,老首尊看向其他人。

  “我本來就壽數無多,要么壽盡而終,要么突破,再度一次劫難,才能延續壽數,如今心魔劫至。

  既是劫難,便遠不是一般的魔念能比的,我已經在劫難逃。

  我也累了,老了,很多事,之前已經陸陸續續交代過了,我便不再贅述。

  你們以后一定要盡心效力陛下。

  我一生盡忠職守,如今臨死,也不想死在這里了,更不想死在同僚之手。

  那便去殺些妖魔,死在那里算了,省的禍害了其他人,你們不必跟來了,我去也。”

  老首尊話說完,便化作一道遁光,沖天而去。

  他一路飛出都城,直奔深淵裂縫而去。

  等到老首尊離開沒多久,葉九原也從宮城里出來,追了上去。

  深淵裂縫的另一邊,余子清坐在懸崖邊,喝著茶吃著點心,聽著一旁的奸商餓鬼,訴說他最近聽到的事情。

  深淵里的各種八卦,各種小道消息,都有可能順著深淵裂縫的風吹來,奸商餓鬼知道的重要的東西不多,但是對余子清了解深淵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比如,那些妖魔之間,三天兩頭的干架。

  最近黑天妖魔跟白天妖魔之間,打的熱火朝天,鮮血將怒江都給染紅了。

  就因為他們打出了真火,一副非要雙方有一方滅族才算結束。

  然后下一層深淵來了個更強的妖魔,調停了兩波妖魔之間的血戰,但要求是黑天魔母把帶回去壓榨的那個白天妖魔給放了。

  黑天魔母沒辦法,又不想忍下這口氣,當場將那個白天妖魔的腦袋給吞了之后,在將其尸體丟了出去,算是放了。

  “所以,這深淵其實還算層的么?”

  “回大人,應該是這樣的,這里是第一層。”

  “哦,難怪了……”

  余子清恍然,難怪上一次去的深淵,全部都是山脈,荒蕪之極,以襄王的遁法速度和目力,也沒有發現不一樣的地方,似乎整個世界都是山脈。

  原來那一層真的沒有魔物,是另外一層,不是他沒有找到魔物。

  再回想了一下當時感受到的氣息,余子清覺得,給巨佬解悶的事,必須再往上提提了。

  大概率的,那一層其實就是巨佬的牢房。

  他到底是誰,需要被鎮壓在那里?

  “你繼續說。”

  余子清無聊的只能聽奸商餓鬼聊八卦解悶。

  他現在可是被困著的狀態,實在沒地方去了,布施鎮也沒法去,只能悄悄來到這邊等著了。

  “大人,有人來布施了。”

  “恩,最近剛放出去一批甘霖,來的人比之前多了很正常。”

  “不是,是大人吩咐過的,暗影司的人,其他餓鬼察覺到魔念的來源,就將其送回去了。”

  “來的人是誰?”

  “聽說是暗影首尊。”

  “嗯?”余子清立刻坐了起來,有些意外:“入魔的人是暗影首尊?”

  “還有一個叫葉九原的也來了,暗影首尊說,他心魔劫太過兇猛,他快控制不住了,讓葉九原殺了他。”

  “葉九原說,下不去手,哦,他出手了,那個暗影首尊死了,跌下深淵了。”

  余子清看著奸商餓鬼伸長了耳朵的樣子,嘆了口氣。

  這家伙應該學學說書,這現場直播說的毫無波瀾。

  “我們避一避。”

  余子清跟著奸商餓鬼進入一個洞穴,周圍的餓鬼氣息彌漫過來,將他和惻惻的氣息完全遮掩。

  片刻之后,就見一個老者從裂縫之下飛了上來,老者胸口插著一把劍,胸口全部都是鮮血。

  周圍的餓鬼,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待在各自的洞穴里,只是看了老者一眼,便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

  老者似乎是見怪不怪了,他落地之后,拔出胸口的劍,隨手拿出一盞油燈,伸出兩根手指,在燈芯上輕輕一捏,油燈便隨之熄滅。

  他落在懸崖邊,滿身魔氣,卻神態平靜,哪里像是心魔劫頂不住的樣子。

  余子清躲在洞穴里看到這一幕,人都傻了。

  他早有猜測,暗影司里肯定是要有事情發生了,而且這個事,可能是被送去的甘霖搞黃了。

  所以葉九原才用那種方式來逼迫他,似乎非常想要激怒他。

  余子清想明白了這事,就順勢下了一條禁令,當然,當時是嚇人的嘴炮,后來他從大陣里悄悄出來了,來到深淵之后,就成了真的禁令了。

  但余子清可沒想到過,入魔的人會是當代的暗影首尊。

  這老家伙,都活的夠久了,一生都在暗影司,也從來沒聽說過他以前入魔過。

  現在忽然壓制不住魔念入魔了,誰信啊。

  啊,是三劫境的劫難啊,那沒事了。

  余子清看著老首尊的動作,越看越覺得古怪。

  他剛才拿出來的那盞油燈,若是自己眼睛不瞎,那應該是魂燈吧。

  要是自己沒猜錯的話,這老家伙掐滅了這盞魂燈,暗影司內的魂燈恐怕也會跟著一起熄滅。

  所以,騙過魂燈的招數,還有這種玩法么?

  這一招可以學學,看起來挺好學的。

  余子清瞥了一眼奸商餓鬼,這家伙立刻有些委屈。

  “大人,我只是聽說,又非親眼所見,我哪知道他其實沒死。”

  “沒事,我只是覺得,你得學學說書,順便學學驗證聽說的消息的真假,不然總有一天,聽說個假消息,會害了你。”

  “哦,大人說得對。”奸商餓鬼若有所思,記在了心里。

  這次聽說的消息,打臉有點快,還是當著他頂頭上司的面打臉,的確是有點尷尬了。

  老首尊拔出胸口的劍,服下一顆丹藥,恢復傷勢之后,他甚至還有空換了一身衣裳。

  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逼到了絕地,渡心魔劫的架勢,更像是,上臺演出,戲演完了,下臺之后的樣子。

  磨磨蹭蹭了半晌,才見他坐在那,借助這里濃郁的餓鬼氣息,壓制心魔。

  只是幾個時辰,他身上的魔氣便消散了,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他站起身,看著周圍數不清楚的餓鬼,客氣的揖手一禮。

  “可有能說話的餓鬼,老夫有些話,想請諸位日后,轉達錦嵐山。”

  奸商餓鬼爬上了懸崖,黑著臉道。

  “說什么?我等跟大離暗影司的人,沒什么好說的。”

  老首尊面帶微笑,和和氣氣的拱了拱手。

  “有些誤會,需要化解一下。”

  “誤會什么誤會,我家少爺已經失蹤很多天了,識相的就趕緊把我家少爺放出來,不然的話,你們暗影司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失蹤?”老首尊眉頭微蹙,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保證,你家少爺不會有危險。”

  “你拿什么保證?靠你的詐死來保證么?”

  老首尊看著奸商餓鬼,再看了看周圍,忽然笑了起來,他拱了拱手,高聲道。

  “卿少爺,還請出來一敘,之前的事,的確是個誤會,老朽無意將卿少爺牽連進來。”

  在地洞里躺著的余子清嘆了口氣。

  “走吧,我們出去吧,這奸商餓鬼,演技不太過關啊。”

  余子清帶著惻惻從下面飛了上來,老首尊面色一正,客氣的見禮。

  “見過卿少爺。”

  “見過首尊大人。”

  老首尊看著一旁的奸商餓鬼,笑了笑道。

  “你家少爺現在還給你們了。”

  余子清拍了拍奸商餓鬼的肩膀,道。

  “沒事,不怪你,你只是知道我安全著而已,你要是不知道我安全,卻知道我是因為暗影司出事的。

  我相信你肯定也不會怕他,見面就要罵他這個老東西還敢來這邊死,也不怕尸體臭在這里,影響你們胃口。

  再吐他一臉吐沫,然后當場召集餓鬼,弄不死他,也要用吐沫淹死他。

  他只是看你都沒吐他一臉,就知道你肯定確認我是安全的,而且就在這里。”

  “是小人蠢笨……”奸商餓鬼老老實實認錯。

  而面對余子清指桑罵槐,老首尊唾面自干,面帶微笑,心平氣和的接住了罵。

  等到余子清罵完了,老首尊才道。

  “你都不知道在配合誰,都敢去配合,那我自然得來這里,親自給解釋一下,這的確只是一個意外。

  是誰都沒有料到,你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大離帝都,會放出那些甘霖。

  的確并非有意將你卷進來的。”

  “你這又是入魔,又是詐死的,計劃了這么久,在這釣魚,總得告訴我,你要釣什么魚吧?”

  “釣很多魚,其中一條魚,就是曾經擄走你的那條魚,等到釣到了,我將他送給你處理,作為你這次配合我的謝禮,如何?”

  “不用,我已經遇到過他了,他用了煉入了一個福地的八方沙海陣,將我困在里面了,想要將我徹底困死,現在是我在撒網撈魚。”

  “嗯?八方沙海陣?”老首尊眉頭微蹙,他沒問余子清怎么出來的。

  他是知曉,這個大陣,暗影司里就有陣圖,但是大陣有些雞肋,強者困不住,弱雞用不著。

  所以這大陣一直都是壓在那,暗影司都沒有去煉制過這座大陣。

  “恩,就是那座大陣,先不說這個了。

  你這詐死,就不怕真的死了?而且你不親自掌控,也不怕局勢失去控制?”

  余子清有些好奇。

  他可是聽說過,暗影司里都不是省油的燈。

  “死了便死了,我本來就壽數無多,而三劫境的第二劫,我也大概率渡不過去了。

  在我死之前,拔除那些隱患,挖出那些暗藏的釘子,已經是我能做的極限了。

  至于我死后,我都死了,剩下的事就得靠其他人了。”

  老首尊很坦然,他看著余子清道。

  “其實我定下計劃,也跟你有關系。

  當年你被人擄走,我悄悄追查到了一些事。

  擄走你的人,可能跟暗影司有關系,可能是暗影司里的人。

  可惜,這么久了,我也一直沒挖出來到底是誰。

  而后前些日子,印家被人擄走,再加上大乾那邊又爆出來,瑯琊院內有法寶,可以拓展深淵裂縫的事。

  一下子冒出來的那個勢力,肯定不是存在了區區百十年而已。

  大離內肯定也有他們的人,我很多年前,就跟他們打過一次交道,只是沒抓住尾巴而已。

  十幾年前的時候,我便在暗影司內部透露過,我有退位的意思。

  也有了拼死一搏,再次進階,迎接第二次劫難的意思。

  只是區區幾年,便已經有人等不及了。

  而到了印家的事出現,我便知道,為什么他們等不及了。

  后來,你猜我拿到什么了?”

  “什么?”

  “我拿到了白陽圣母親自謄寫的白陽圣典全卷和一些香火結晶。”

  余子清一臉問號。

  有一說一,這個他還真沒想到。

  “只可惜,那個時候,白陽圣典還不是如今的樣子,白陽圣母還在,我自然沒有動用。

  我知道,這個東西就是個陽謀,我若是用了,有很大希望進階,提升實力,渡過第二劫的希望大增。

  可若是我用了,哪怕我渡過劫難,我這個首尊之位,就一定得下去了。

  我覺得時機不成熟,直到出了印家的事。

  而且白陽圣典也變了之后,我覺得差不多了。

  不用那種表情看我,我現在的確兼修了白陽圣典,現在的白陽圣典乃是真正的圣典。

  我若是不進階,不主動引動第二次劫難,我心中魔念哪來的機會,我怎么入魔,怎么騙得過所有人。”

  老首尊倒是爽快,可是余子清越聽越是納悶。

  “我還是那句話,你到底要釣多少魚,你就真不怕失控了?你的白陽圣典和香火結晶哪來的?”

  “葉九原給我的。”

  “那葉九原從哪來的,你知道么?”

  “不知道,葉九原自己也不知道。”

  “捅了你一劍,把你丟下來的人也是葉九原吧?”

  “沒錯。”

  看著老首尊這回答,余子清都無語了。

  “原來你都知道,逼我走的也是葉九原,我都知道,葉九原大概率繼任首尊之位,你肯定也會知道,那你怎么還敢的?你怎么知道,你要釣的魚里,沒有葉九原的?”

  老首尊撫須而笑,笑的特別開心。

  “你說的都不錯,葉九原看起來的確不安好心,手段酷烈,恣意妄為,但是他實力強,該有的能力的確都有。

  他繼任首尊之位的機會的確非常大,就算是我給陛下推薦的兩個人里,都有他的位置。

  暗影司里,所有的人,我都不敢信,唯獨他我敢信。”

  “接下來這話,是我能聽的?”

  “都過去這么久了,應該沒什么不可以說的了。”

  “那你說說。”余子清是真的好奇,這明顯是有人想讓老首尊退位或者死。

  “我在進入暗影司的時候,就改過名字了,而在那之前,我姓葉,而知道這個的人,很早就全部死完了。”

  “姓葉……”

  余子清一臉愕然,瞪大了眼睛。

  “我記得,葉九原好像不大吧……”

  “是不大,今年不過二百歲出頭,以他的實力來說,他還非常年輕。”老首尊似乎對這一點非常得意:“我已經忍了很久很久了,除了陛下,誰都不知道,今天終于敢說出口了,哈哈哈……”

  余子清大為震驚,好家伙,二百年前,老首尊的年紀也不算小了,竟然生了個兒子,還悄咪咪的培養在身邊。

  “他知道么?”

  “自是知道的。”

  “好家伙,難怪你這么自信,你就不怕他真的想弄死你么?”

  “他若是想要繼任首尊之位,那我更樂意。”

  說到這,老首尊嘆了口氣。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壓根就不想當首尊,覺得這個位置限制太大,特沒意思。

  只要上任,此生就再無脫身的那一刻,只是想想,他就覺得生不如死。

  他費心幫我,就是為了讓我多活些日子。

  我在,他才能繼續做他想做的事,繼續恣意妄為,活的自在點。

  后面若是能進階九階,還能在我的幫助下,順順利利的離開暗影司。

  可若是我死了,或者他繼任了,就再無這種機會。

  說真的,我倒是寧愿,他心狠手辣點,用各種陰謀詭計,把我弄死,然后他再擊敗其他人,成功上位。

  我一生效忠大離,自然也希望他接我的位子,可惜啊……”

  余子清擺出了石桌石凳,煮著茶聽老首尊說故事。

  他現在已經有些無法直視這父子倆了。

  老首尊敢當著他的面,說出這件事,余子清就真的敢信了。

  當爹的,又是入魔,又是詐死,十幾年前就開始透露要退位的意思,一步一步來。

  當兒子的,表面上是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狠角色,實際上卻是一個間諜。

  或者說,這老家伙為了揪出來那些人,不惜布局二百年,甚至還專門去生了個兒子。

  為了保證不出問題,兒子不長歪,還專門將其留在身邊,從小一直教導。

  現在,老首尊“死”在了葉九原手里。

  余子清自忖,他若是那些暗中藏著的人,也不知道葉九原是老首尊的親兒子。

  他現在絕對絕對會非常信任葉九原,那種將其當做核心成員來信任的那種。

  就像余子清信任巫雙格和惻惻的這種信任。

  只是想想,余子清就打了個寒顫,下定決心,以后離眼前這個笑的很開心的老不死遠點。

  這老家伙,現在告訴他這些,肯定也是不懷好意。

  對,肯定是沒憋著什么好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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