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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不會的吧,神秘的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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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清回憶了一下甲寅城所在的位置,好像的確是在大兌的北部了。

  按照老羊曾經說過的大概范圍,錦嵐山所在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在大兌北邊境附近,在大兌范圍內,或者是在外,誤差肯定是有,但大致范圍總是對的。

  這就讓余子清有些震驚了,曾經的半福地錦嵐村,已經存在了這么久么?

  想想安史之書上的記載,有異域墜于地,異力橫生。

  也就是說,原本錦嵐山的半福地,其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墜于荒原,不知道怎么的,化作了一個半福地。

  如今所在的這個封印,便是錦嵐村半福地最初的起始。

  而且那個時候,這鬼地方遍地邪物,還有一個最大的邪物,需要甲寅城的縣守徐航,將其封印了才能解決掉。

  錦嵐山內唯一有可能跟邪物扯上關系的,只有那座巨大的玉化墓。

  所以,按照記載之上的推測,是那座玉化墓,在墜地的時候,其實已經快到復蘇的階段了么?

  最終徐航封了邪物的意識神智,只留下了一座純粹的玉化墓?

  余子清按照記載,和錦嵐山的實際情況,做出了推測,目前來看,應該是最合理的推測。

  若事情只是如此的話,可能也沒什么。

  玉化墓已經只是一個玉化墓,但凡有一絲邪氣,絕無可能瞞得過村子里的人,村子里的人養身的時候,一直都是白嫖玉化墓的力量。

  余子清自己也在白嫖玉化墓的力量養身,養身一段時間之后,就將那些力量再次還回去,只保留純粹的養身效果。

  余子清也沒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邪氣。

  再者,真有什么邪氣,能瞞得過他們,也不至于能瞞得過老羊這頭龍。

  所以,那些人應該不是為了玉化墓,而是為了另外一個東西。

  老羊曾說,他可以百分之百篤定,三神朝最隱秘的記載,都只會記錄下來,餓鬼之王在錦嵐山內沉睡,等待著無盡歲月之后,真正的蘇醒。

  哪怕曾經親歷當時餓鬼之王事件的人,也會認為餓鬼之王就在錦嵐山沉睡。

  當所有的人都這么認為的時候,那這件事便就是真理,哪怕這個真理一定程度上,跟事實還是有偏差的。

  整體上,外人認定的事,其實也不能說是錯,某種程度上,那句話的確是對的,餓鬼之王的確在沉睡,的確在錦嵐山。

  再想到,按照現有的傳說也好,記載也好,無論是哪一種,包括錦嵐山內部,都認定的另外一條消息。

  當時出現的餓鬼之王,是只有本能,根本沒有意識的。

  再結合一下安史之書上的記載。

  “甲寅城縣守徐航,斷其根源,封其神,以身鎮壓。”

  余子清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那些人,不會是以為當時的餓鬼之王根本不是沒睡醒,而是壓根就沒有“神”,而其“神”,就是被封印在這里吧。

  推測到這里,余子清震驚不已。

  不會吧……

  但是越想,卻越覺得,事情若是這樣的話,很多事都說得清楚了。

  為什么那些人耗費這么大力氣,下了這么大血本。

  暴露了深淵裂縫的事,能人為拓展深淵裂縫。

  暴露了他們能在靈氣里下毒的事,那種毒在外面可能危害不大,可若是在封閉的洞天,或者更小的福地里,危害性可是直線攀升。

  然后還暴露了一個沒有五官的人。

  下了這么大血本,余子清曾經以為是他們的某個邪道前輩,知道一些只有他知道的東西,必須得去救。

  亦或者是他們那個組織,所有高層的親爹,就被封印在里面。

  所以,他們不惜血本也要救出來。

  若事實真的是他推測的那樣,那些人覺得自己能帶走那個他們以為是餓鬼之王的“神”,再利用那個“神”,那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畢竟,按照安史之書的記載,當年的甲寅城縣守徐航,都能將其“神”封了。

  那么,當時的那個“神”,應該并沒有多強。

  沒有了“神”,只剩下身體,化作玉化墓,經歷了無數年的沉睡恢復,越來越強,直到有一天,沉睡之地墜入虛空,所以那個家伙的本能讓其蘇醒了,又回到了沉睡之地,繼續沉睡,繼續等待著“神”的歸來。

  這么推測的話,邏輯倒是沒什么問題,畢竟,錦嵐山有一座巨大的玉化墓,應該不是秘密,無數年下來,應該早就被人知道了。

  再加上,老羊曾經都能在銀湖的記載里,找到有關大兌的情報,而那些情報,在安史之書上也有一模一樣的原文,只不過安史之書上的更多一點。

  那么,那些人費盡心機,應該也能在別的地方的記載之中,找到有關錦嵐山的記載吧。

  錦嵐山前些年發生的事,應該會讓很多人都注意到,會去刻意尋找,刻意留意,也說得通。

  那些人,若是掌控了當時還沒那么強的“神”,以其為核心,想要召喚、利用那個“身”,應該也不是特別難了。

  這么一路順下來,余子清覺得,可能性很大。

  因為風險高,收益也高,一個第一次……不,在那些人看來,應該是第二次露面,就已經十階的家伙。

  若是能利用、掌控這個家伙,那收益簡直太高了,再大的風險,都是能承受的。

  只是,余子清想著想著,就好想笑啊。

  不知道他們怎么找的信息,又是怎么做的各種推斷驗證。

  若事實真的是這樣,他們就沒想過一個問題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玉化墓其實跟餓鬼之王毛關系都沒有?

  余子清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想了想,便沉默了。

  好像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的確是絕無可能。

  錦嵐山只有那個大的有點不正常的玉化墓,有這個可能,沒有別的了。

  這么一想,余子清心里就五味雜陳,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怎么說了。

  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可別真的是他推測的那樣。

  而且甭管是哪樣,余子清都不能讓他們把那個邪物給帶出去了。

  起碼錦嵐山里的玉化墓,的確是真的存在的。

  他們召喚不來餓鬼之王的身體,萬一把玉化墓給喚醒了,搞出來一大堆事情,那首先遭殃的,還是錦嵐山的人。

  眾人隱藏在半空中,看著那里的入口,各自都不知道想什么。

  余子清面沉似水,老羊耷拉著眼皮,面無表情,那雙羊眼里,只要他不愿意,誰也別想看出來什么。

  襄王跟著劃水,他對自己在這個隊伍里的定位很清晰,該打架的時候,該出手的時候,他就出手,其他的事,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問。

  封不絕微微瞇著眼睛,看著那里,悄悄瞥了一眼余子清和老羊。

  襄王沒認出來,甚至也不愿意動腦子去想一下。

  可是封不絕卻從地理位置,大致推算出來,這里似乎就在如今的錦嵐山范圍。

  而如今的錦嵐山范圍內,曾經存在過的洞天福地,就只有錦嵐半福地。

  但這話,封不絕沒說,也不能他來點破。

  可惜,他忘了,老羊的眼睛,可是長在腦袋兩邊的,視野范圍根本不是人能比的。

  他悄悄看的那一眼,被老羊收在眼底。

  老羊瞥了一眼余子清,緩緩道。

  “這里應該就是曾經的錦嵐半福地,只是此刻看去,似乎還不是半福地,而是一個洞天。”

  “什么?”襄王似乎很震驚。

  他從未見過以前的錦嵐山,他第一次看到錦嵐山的時候,那里就已經佇立著一座座高聳入云的山峰了。

  “我們不知道這里到底發展到什么地步了,但是這個地方的入口處,邪物遍地,大部分卻都很安靜,應該沒人強行攻入其中,我們想要進去看看,那也不能強行攻進去。”

  余子清沒理會襄王那浮夸的震驚,自顧自的說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進是肯定要進去的。

  封不絕也沒理襄王,他點了點頭。

  “不錯。”

  眾人落到地面,余子清輕輕一跺腳,一縷黑氣落入到地下消失不見。

  樓槐穿梭在眾多邪物中間,輕而易舉的來到了入口的地方。

  他靜靜的等候著,等到一個體型龐大的邪物,從外面進入其中的時候,貼著他身下的大地,一起進入到里面。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樓槐再次借助著一個出來的邪物,從里面鉆了出來。

  悄悄回到了余子清這里。

  封不絕和襄王,全部都目不斜視,也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假裝沒發現,但不重要了。

  已經上過一次當了,不可能再上第二次當,必須要有人先去探查一下,所有人才能一起進去。

  “大哥,里面的空間很大,就是一個完整的洞天,而且其內異力也很強,大哥肯定是沒事,羊伯肯定也沒事,但是那倆家伙,估計會受到影響,在里面無法恢復,無法修行。

  進去之后,里面有更多的邪物鎮守,而且我也嗅到了臭味,殘留的味道很濃郁,他們就在里面。”

  “做的很好,那倆家伙,發現你了么?”

  “應該沒有吧,這里的邪氣太過濃郁,我潛行的時候,沒有絲毫力量,除了大哥天賦異稟之外,應該沒人能發現我,羊伯也未必能發現。”

  “恩,做的很好,接下來你不用出現了。”

  樓槐出現也幫不上什么忙了,弄不好化出人形的瞬間,就被臭的把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

  “誰來?怎么不驚動那些邪物?我只是個體修,這事我可干不了。”余子清問了句。

  “我來吧。”封不絕單手捏著印訣,包裹著眾人的那個透明圓球,便不斷的縮小,最后化作一顆人頭大小的圓球,悄悄的向著入口的地方飄去。

  等到一個身高數丈的邪物,單手拎著另一個邪物,大快朵頤著,進入入口,引起波動的瞬間,封不絕便操控著圓球跟著一起飄了進去。

  進入其中,立時察覺到龐大的異力籠罩。

  連封不絕的秘法都沒法隔絕,封不絕眉頭微蹙。

  “我的反向封印之法,撐不了多久了,這里的異力太強,為了不讓氣息外泄,消耗會特別大。”

  “先往前走吧,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這里的空間,跟曾經的錦嵐村,截然不同。

  其內空間極大,山巒疊嶂,陰氣森森,異力濃郁到近乎化為實質,邪氣濃郁的,與天光碰撞之后,化作各色詭異的光華。

  這要是有個正兒八經的邪道修士來到這里,絕對會笑傻了。

  對于邪道來說,這里幾乎等同于靈氣極為濃郁,各種環境都最適合修士的洞天了。

  而那種洞天,數量稀少之極,幾乎每一個都是被頂尖的大勢力捏在手里,很多都是秘而不宣,根本不讓外人知道。

  這里的邪物,數量龐大,種類繁多,幾乎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食物鏈。

  小的邪物,被大的邪物吞噬掉,大的邪物也不貪心,不餓的時候,也不會殘殺那些小的邪物。

  越弱的數量越多,繁衍能力極強,而最強的那些,數量卻很少,而且各自都有各自的領地。

  入口這邊,以入口進來的地方為分界線,兩邊就各有一個比較強的邪物,兩邊涇渭分明,誰也不跨過界限。

  眾人悄悄的飄走,飛了數十里之后,才進入了山巒之中,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走了出來。

  走出了封不絕的秘法,眾人收斂氣息,封不絕和襄王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凝重。

  “這里的異力太強了,我們不但沒法修行,沒法恢復真元,恐怕服用丹藥,都會出現問題,盡量節省點力量吧。”

  余子清反應不大,他能感覺到,異力壓制著他氣海的位置,可惜,他壓根就沒煉氣。

  老羊反應也不大,身上隱隱有煞氣蒸騰,霸道的排開侵蝕的邪氣。

  余子清能感覺到,剛剛接觸到邪氣的時候,有種冰涼透體感覺,貼著他身體久了,便會慢慢的有種滑膩的惡心感,而后化作一種灼燒感。

  有點像在體表涂抹了一層止痛膏,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

  不過還好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侵蝕入體內的部分,卻也沒法插入到五氣循環的過程里,進去了便會被強行擠出來。

  其他人也都各有手段,抵御著邪氣侵蝕。

  “大哥,就在前面,味道越來越濃了,連這里的邪氣,都壓不住那種臭味。”

  “我們繼續走吧。”余子清邁步向前,老羊緊隨其后。

  襄王和封不絕也沒什么意見,這里是曾經的錦瀾半福地的前身,人家錦嵐山的人熟悉不是很正常么。

  “大哥,再往左拐。”

  再次拐過一個山頭,打眼一望,立刻見到一個大洞在山腳下出現。

  就像是錦嵐山曾經的礦洞。

  “大哥,就在里面,不行了,越來越臭了。”

  樓槐閉麥自閉去了。

  余子清指了指遠處的大洞。

  “走吧。”

  那里的邪氣已經濃郁到,化作一縷縷墨綠色的煙氣,源源不斷的涌出來。

  “你們倆最好小心點吧,既然那些人趕來,還在這里待了那么久,大概率會有體修在。”

  只有體修,不會受到那種異力的壓制。

  老羊走在了最前面,帶著眾人進入了地洞。

  進入的一瞬間,余子清便察覺到邪氣里蘊含著另外一種力量。

  他太熟悉那種力量了,那是跟玉化墓同根同源的力量。

  現在差不多實錘了,就是跟玉化墓有關。

  而好巧不巧的,余子清體內現在就還有一部分那種力量。

  按照錦嵐山一貫的習慣,都是養身一年,再以黃米糕,將那些力量逼出來還給玉化墓。

  因為那黃米糕煉制不易,每一次都需要大半年的時間,耗費大量的資源,才能煉制出來一點點而已。

  不可能奢侈到每一次養身結束,就立馬服用黃米糕逼出玉化墓的力量。

  進入這里之后,余子清便察覺到,異力的壓制變低了,而邪氣的侵蝕也變弱了,甚至在那種跟玉化墓同根同源的力量之下,他的實力似乎都得到了加持。

  再看封不絕和襄王,一個個臉色更加凝重,似乎壓制更大了,而且消耗也變得更大。

  旁邊的老羊,對著余子清眨了一下眼睛,肯定了余子清的判斷。

  他們借助玉化墓煉體的人,只要體內還有玉化墓的力量沒有還回去,在這里的確會受到正面的加持。

  “最好不要分開走。”

  提醒了一聲之后,余子清催了樓槐一句,樓槐簡短的說了一個字,便再次自閉。

  “左。”

  余子清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每到一個岔路口,只是稍稍一個停頓,有些甚至都不停頓,便直接選擇。

  更讓人覺得錦嵐山內部,也跟這里一樣,所以余子清才能如此熟悉。

  再次跨過一個岔路口,進入下一條道的瞬間,余子清全身的寒毛,瞬間炸立。

  心跳從平靜的跳動,到如同擂鼓一般,只在一瞬間。

  趺迦而坐,一臉平靜修行的赤猿,驟然睜開眼睛,一臉怒目之相。

  怒火順著余子清的心臟泵血,流遍余子清全身,全身的氣血也在同一時間被喚醒。

  七百二十個竅穴內的氣血也在同一時間爆發。

  余子清苦心修行多日,挨里長揍近一年,煉就的危機感應,在真正遇到危險的那一剎那,終于完成了爆發。

  尚未看到任何東西之前,余子清全身的力量,便已經完成了匯聚,力從地起,一拳轟出。

  當余子清那一拳轟出之后,才見到一個人影,伸出一只手,瞬間出現在余子清身前。

  他那只手看樣子,本來是準備抓住余子清的。

  可是遇到這種情況,他有些意外,也只能臨時改抓為掌,與余子清的拳頭對碰到一起。

  嘭的一聲驚雷炸響,氣浪向著兩邊的通道轟擊而去。

  余子清的身體微微一頓,便化作一道殘影,倒飛了出去,重重的鑲嵌在后方的石壁上。

  余子清面色一白,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而對面那人,面色大變,向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他手臂之上的衣衫,盡數炸裂,勁力透體而出,從他的后肩炸裂。

  衣衫炸成了齏粉,而其皮表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細微裂紋,一絲絲血色隱隱透出。

  一瞬間的交手,在余子清倒飛出去的瞬間,老羊也已經擋在了前面。

  “八階體修,小心點。”

  余子清掙扎著從石壁里走出來,提醒了老羊一句。

  他伸出左手,將脫臼的右臂裝回去,調動體內的力量,修復傷勢。

  余子清咧著嘴,隨口吐出一口血痰,忍不住咧著嘴笑。

  他的努力,不是沒有成果的,如今,倉促之間,終于爆發出了超出往日的力量。

  哪怕是那個八階體修倉促改招,也沒有盡全力,可一掌沒打死他,只是讓他受到一點輕傷,反而被他傷到了。

  余子清覺得自己可以稍稍膨脹點了。

  長矛灌體,勁力如鉆,透體而出,這一拳長矛拳,他算是練成了。

  也就是自己境界低了點。

  等到里長七階之后,眼前這個八階體修,能扛得住里長一拳,還能站著,那余子清就任他殺。

  襄王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封不絕在發現異樣的一瞬間,便立刻著手,將所有的動靜都封禁起來。

  “你沒事吧?”

  “沒事,我說了,我是個體修,沒那么容易死。”余子清呲牙一笑,露出沾染了鮮血的白牙。

  “沒事,你們不用插手,注意一下四周,別被人偷襲了。”

  不遠處,老羊人立而起,滿身煞氣,耷拉著眼皮,滿眼的殺機。

  他從一開始就跟著煉體,天天跟里長對練,也只是稍稍落入下風,雖然里長沒有全力出手,可他也一樣沒動用全力啊,他一樣只用的肉身。

  此刻與那位八階體修近身肉搏,老羊終于全力出手。

  一身煞氣蒸騰,將附近的邪氣盡數逼開,而他跟余子清一樣,在這里也會得到力量加持,越戰越強。

  那羊蹄子不斷的以刁鉆的角度,轟擊到對方的臉上。

  雙目、咽喉、腋下、褲襠、雙腎,統統都是重點招呼的對象。

  那人一掌落下,老羊的腦袋一歪,直接以尖角抵在了對方的掌心。

  噗嗤一聲,便將其掌心刺穿,腰身一扭,那一直被忽略的尾巴,便裹挾著勁力,如同鐵鞭,抽在了那人胯下。

  只見那個手掌被刺穿,都沒皺一下眉頭的家伙,眼珠子驟然暴突,身子都不可抑制的微微一顫。

  而這一顫,便出現了破綻。

  老羊腰身一扭,體內的力量,被裹挾著化作一體,伴隨著一個轉身,身形一個翻轉,后蹄便正中對方喉頭。

  勁力透體而出,根本不是對方的皮膜能擋得住的。

  所有的力量,都從其后頸炸開。

  那人后頸皮膜穩固,鼓起了一個大包,伴隨著一陣咔嚓聲,那大包緩緩消退,他的身體也隨之跌倒了下來。

  余子清看的眼皮狂跳,老羊悄咪咪進階七階之后,加上養身煉體,再加上也跟著開始偷偷修習錦嵐秘術,僅憑山羊之身,就能不落下風,余子清倒是有預料。

  因為那個八階體修,本身就有點水。

  就算不是錦嵐山的體修,就像上一次遇到的那個錦衣衛指揮僉事,那個八階體修,若是余子清與他對碰一掌,自己起碼得重傷,而不是一點點小傷。

  老羊能贏很正常,余子清只是震驚,老羊這家伙,是完全不講武德啊,能用的手段,全部都用上。

  他以前可從來沒見過老羊會這樣的。

  再一看襄王和封不絕,倆都是一臉嚴肅,一副看到強者的表情。

  老羊擊潰對方,手卻沒停,先是一擊透體勁力,震碎對方的血海,又斷其四肢,斷其頸椎,將其心臟都震碎了之后,才用尾巴拖著那人的一只腳,將其拖了出來。

  “學會了么?”老羊認真的看著余子清,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學會了,站著才重要,若是倒下,別的什么都毫無意義了。”

  老羊盯著余子清看了半晌,確認余子清不是說說,是真的學會了,他才點了點頭。

  余子清平靜下來,大概也明白,老羊為什么要這么做了。

  真正需要生死搏殺的時候,就得不擇手段,以殺死敵人為第一目標,而且,這邊似乎也從來沒有什么講武德之類的說法。

  回憶了一下,余子清也發現,是他大驚小怪了,生死搏殺技好像的確沒有什么地方是不能攻擊的,越是弱點反而越好。

  頂多就是招式的名字給遮掩一下,二龍探珠之類的。

  不過,看封不絕和襄王的樣子,很顯然還是有些不適應,長見識了。

  他們絕對沒見過一頭山羊跟體修肉身搏殺,卻陰成這個樣子。

  “這家伙,有點問題,應該是用了不知道什么邪門手段,強行將境界攀升到八階的,力量的運用差勁之極,氣血也不夠,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留活口么?”

  余子清問了一句。

  倒在地上那家伙,雙目怒瞪,血海被打碎,心臟被震碎,四肢和頸椎都被打斷了,竟然還是不死,而且明顯距離死亡還有一段距離。

  不管是不是水貨,起碼這生命力,的確是夠頑強的。

  “先留著吧。”老羊又是一蹄子落下,補了一刀,將其硬生生的踢暈了過去。

  “有勞了。”余子清對著封不絕拱了拱手。

  封不絕立刻出手,將其封印起來,裝入一個儲物袋,遞給了余子清。

  “他們肯定是已經發現這邊出事了,我們還要繼續么?他們之中,若是還有九階體修,在這種地方,我們可不是對手。”

  “走吧,已經到這里了,不能半途而廢。”

  走在路上,余子清給老羊傳音。

  “體修還能強行堆出來?”

  “只要有人想,有人去研究,終歸還是有辦法的,只是代價的高低而已。”

  “那個人是什么情況?”

  “他前路盡斷,此生都再也不可能有寸進,可是他的確是八階體修,應該是耗費了巨大代價,強行拔高到這個境界的。

  無論他們用的什么辦法,成功的機會都不會高,而且死亡率也不會低。

  你可千萬不要打這個東西的主意,那是自廢前程。”

  余子清立刻否認,他還沒瘋。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什么辦法,才有可能做到。

  以此來倒推一下,到底是誰有能力去做到這些事情,看看他們背后的人到底是誰。”

  “我也不清楚,我對體修的研究不多,幾乎一無所知,你別問我。

  我只知道,若只是追求境界,七階無垢,八階碎神,只要不惜代價,的確可以靠外力來達成。

  只是很容易就死掉了而已。

  但是哪怕只追求境界,九階不死境也是絕對不可能靠外力,來強行堆砌出來的。

  不,有一種仙草,叫不死曼陀羅,若是有一個自己修成八階的體修,在不死曼陀羅正好盛開到最盛的那一刻,以正確的方法采摘,正確的方法服用,最后還能扛過去沒有死,那么他的確可以強行抵達九階的境界。

  但是,這種方法,是絕對不會有人用的。

  無論哪個勢力,都沒又瘋又蠢到,肯將一株仙草這般浪費掉,簡直腦子有大病。”

  “那不死曼陀羅哪有?”余子清抓住了重點。

  “你在想屁吃,上一次不死曼陀羅被人發現,是在八千年前,而且還是一株剛剛打上花苞,尚未成熟的,被人發現之后,那不死曼陀羅便跑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從此之后再無蹤跡。

  你以為敢叫仙草這個名字的東西,是普通靈藥么?

  你要是有一株仙草,去找震皇,或者是離皇,換一塊領地,讓你建國,他們都會愿意。

  滿朝上下,都未必會有人反對。

  我這么說,你明白那個東西的價值了吧?”

  “懂了,接下來遇到九階體修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對吧。”

  老羊不再理余子清。

  余子清暗暗松了口氣,若是九階體修也可能靠外力強行抵達那個境界,哪怕是再水的九階體修,在這種地下的狹小環境里,大概率將他們團滅。

  若是這樣,余子清都準備跑路,回去搖人。

  再次前行不遠,前路變成了一個死胡同。

  “大哥,就在前面,臭味到這里越來越濃,我不行了,我繼續躲起來了。”

  余子清走上前,觸摸著死胡同盡頭的石壁,他沒看出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封不絕走上前,一只手按照特定的方位劃過,立刻見到,那石壁上,一枚枚符文浮現了出來。

  “印家的封印,是用來屏蔽內外動靜的,難怪外面那些邪物,沒有沖進來。”

  封不絕在上面點了數十下,便見那石壁慢慢變得透明,露出了后面的洞穴通道。

  “走吧,這是印不三專門留下的,都是我也會的東西。”

  眾人跨過了透明的阻礙,越過的瞬間,便聽到一聲怒吼,龐大的邪氣,如同煙霧一般,在這里舞動。

  順著洞穴前行,一路來到一個地洞,這里已經被挖空,里面的空間極大。

  最下方如同是一片虛空,一塊如同山岳一樣巨大的玉化墓,靜靜的飄在那里,而玉化墓周圍,邪氣涌動,化作狂風。

  最上方,有四個印家的人,站在四方,維持著一座大陣。

  那邪氣正在源源不斷的穿過大陣,邪氣之中,所蘊含的一絲絲意識、念頭、神智,統統都被留在了大陣之中。

  還有四個邪氣凜然的家伙,正圍繞在玉化墓周圍,擊潰那些邪氣凝聚出來的一個個具象之物,讓其始終保持著邪氣的狀態。

  出乎余子清的意料,沒有九階體修是沒錯,可是卻有四個邪道。

  四個氣息似乎都已經有九階的邪道煉氣修士……

  余子清已經想要跑路了,之前還再說,這鬼地方除了不能修行之外,簡直是邪道修士的圣地。

  轉眼竟然就見到四個邪道高手。

  當他們出現的一瞬間,立刻有一個邪道修士,抬頭看了一眼,那邪道露出一絲微笑,不慌不忙的道。

  “封家家主,你終于來了,等你很久了。”

  “封不絕,我上當了,這家伙抓我們來,我暗中留下印記,他們都知道,就是為了引你來。

  我一個人根本沒法封印這邪物,更沒辦法帶出去,他們需要我們兩個一起出手。”

  高空中,維持著陣法的印不三,立刻喊了一聲。

  那邪道笑了笑,不以為意,他繼續看向封不絕。

  “封家主,以你的眼力,必然能看的清楚,若是沒有我們配合,印家當代四位,必定要隕落在這里。

  我知道印家有死印,可是死印也是未必能將這邪物帶出去的,若是錯了,我們便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保險起見,自然是封印二姓聯手,萬無一失。

  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畢竟,我們還需要你們聯手解開封印。

  如此,自然是皆大歡喜。

  封家主,你若是不愿,那也沒關系,我此次失敗,那便要以印家所有人的性命做為代價。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得手了沒有,若是得手,那邊再加上封家所有人的性命。

  封家主,你考慮好了么?

  是寧愿從此再無封印二姓,還是愿意幫我們一個小忙。”

  封不絕面色鐵青,半晌說不出話來。

  封家的實力是不弱,在自己的大本營,也有諸多手段,這是沒錯。

  可是封家的實力,卻也不是多強,他們畢竟是以封印秘術見長。

  想到這些邪道,還有手段硬生生的拔高境界,弄出來一個水貨八階體修,那就一定會有更多。

  印家都有二五仔,那封家未必就沒有。

  若是他不在,有二五仔跟外人里應外合,的確有很大的機會,將封家人也拿下。

  這些人費盡心機,就等著這一刻,不會是毫無準備的。

  余子清冷眼看著,他并沒有多擔心。

  他相信,封不絕在知道印家有二五仔的時候,肯定就已經做好準備了,肯定也有所安排。

  而印家那邊,他走的時候,專門叮囑過巫雙格,印家的人,一個都不準替他們解毒,只要給他們喂點丹藥,讓他們死不了就行。

  也曾暗中吩咐過,印家但凡出現一個解毒的人,不管是誰,立刻拿下,活捉不了的就當場打死。

  但這些安排,余子清可是沒跟封不絕說的,印家的人也不知道。

  余子清看了看那個玉化墓,跟錦嵐山如今見到的截然不同,邪氣凜然,邪念如同實質。

  余子清走上前一步,那個邪道立刻看到了余子清。

  “沒想到,錦嵐山的大少爺,竟然也來了,你應該是最了解,這里是什么的人吧。

  勞煩你勸勸封家主,這樣大家都好過點。”

  “閣下如何稱呼?”

  “趙天程。”

  聽到這個名字,襄王眉頭微蹙,立刻道。

  “此人乃是臭名昭著的邪道,最早在八百年前便已經出現過,一百多年前,他曾經在大震出現過,只是后來便消失匿跡,誰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喲,襄王也來了啊,幸會幸會,你是想找印家的人,去救你爹么?

  那你勸勸封家主吧,不然的話,從此之后,封印二姓,便會成為歷史,你爹便再也沒救了。”

  襄王面黑如鍋底,想當初以庚金之氣將其活剖了,可是此刻的情況,他也只能忍著不出手。

  老羊看了看余子清,余子清沉著臉看向那邪道。

  “你這么做,一定會后悔的,你以后可能會落得求死不能的結局。”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卿少爺,你們快點做決定吧,印家主他們應該還能再撐一個月,若是不能封印,便會被邪念邪氣侵蝕,僥幸不死,也會淪為失去理智的邪道,比我等還不如。”

  封不絕握著拳頭,渾身顫抖。

  余子清忽然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先答應他們吧,他們既然舍得死,那我也舍得埋。”

  “卿少爺說話可真風趣。”趙天程笑了笑,權當余子清在逞口舌之利。

  順利的帶走了印家人,又用印家的人,引來了封不絕,一切都很順利了,難道還不準人家罵兩句么。

  罵吧罵吧,只要把事辦好了就行,其他的,都無所謂的。

  都走邪道了,被人罵了幾百年了,難道現在還會在乎別人罵么?

  在乎別人罵的邪道,早就死完了,根本不可能活這么久,還能活蹦亂跳的。

  余子清面無表情的看著封不絕,誰也看不出來什么。

  封不絕滿心復雜,也不知道說什么。

  他若是不動,印家主他們,肯定死定了,可若是幫忙封印了那邪物,更是后患無窮,弄不好還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而那個大麻煩,肯定還是從錦嵐山開始的,錦嵐山首當其沖。

  一旁的襄王,訥訥無言,想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說。

  余子清轉身向回走,這里暫時不會有什么事了。

  在封印結束之前,那些邪道,但凡搞出來什么幺蛾子,那就是大家一起死。

  他們費這么大勁,來到這里,總不至于是拉著封印二家的家主一起,選了一個地方一起去死吧。

  老羊跟著余子清一起離開。

  走出了洞穴,回到地面時候,老羊看余子清一眼,閉上了眼睛。

  余子清心神一動,警惕的看著四周,給老羊護法。

  這洞穴的入口處,邪氣噴涌,那些邪物都不會靠近這里,目前倒是安全。

  片刻之后,老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余子清,余子清了然,也閉上了眼睛,進入了七樓之中。

  進去之后,果然看到了老羊給他留言。

  “咱們家里的玉化墓,已經有了一點意識,但是我沒察覺到邪氣,而且那家伙,很知趣,他需要生機,需要地氣,來幫他恢復,而且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他不敢做什么的。

  我覺得這里的事情不太對勁,這里的邪氣和邪念太多了。

  而且你應該也能感覺得到,這里的邪氣,跟玉化墓的力量,完全是兩種力量。

  他們根本沒有融為一體,就如同我修行最初的時候,妖氣和煞氣,看似混在一起,其實涇渭分明。

  我認為,你看到的那個記載,應該是真的,但是真的不完全。

  肯定是有其他東西被故意忽略掉了,沒有記載下來。

  還有,你答應了那邪道,讓封不絕去幫忙,認真的?”

  余子清看完之后,立刻明白,老羊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餓鬼之王跟玉化墓,毛關系都沒有。

  難怪老羊從頭到尾在看戲,他讓封不絕去幫忙,老羊都沒吭聲。

  原來老羊也覺得,那個邪道,肯定是被一些不完全的消息給坑了。

  再加上自家的玉化墓,已經有了一絲意識,而且大概率還是因為餓鬼之王回來的時候,才順帶著幫忙玉化墓一把,所以產生了點意識。

  那意識多少不重要,靈智高低也不重要,是不是識趣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

  只要有,那么,那個邪道就算是封印了那個邪物,將其帶出去,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到時候,首先要反那個邪道的,就是玉化墓本身。

  余子清想想,到老羊的留言墻上給他留言。

  “印家的人和封家的人,都不能死,我們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就不能半途而廢。

  不僅僅是因為牽扯到游震,更是兩家的大人請,還有,我還有很多有關封印的事情,需要向他們請教,他們不能死。

  再者,讓他們去封印吧,其實問題不大。

  先順著解決了問題,等到掌握主動權的時候。

  再說,你覺得真的直接翻臉,我們能干掉那四個邪道?

  尤其是那個趙天程,氣息起碼是有九階了吧?其他四個也差不多。

  當場翻臉,我們是肯定接不住的,先等等,讓他們膨脹點。

  而且,我覺得這個封印里的事,不太對勁,跟記載有些對不上。

  因為那些邪物,太安靜了,從頭到尾都太安靜了。

  這事太不對勁了。

  正好這邊肯定還需要一段時間,我要先去查查,看看甲寅城的縣守徐航去哪了。”

  留言完畢,余子清離開了七樓。

  片刻之后,老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余子清。

  “這里邪氣遍地,說不得有邪念混雜其中,有什么事,你知道怎么聯系我。”

  “我懂。”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甲寅城么?”

  “不用,你在這里守著吧,我需要去實驗一下一些事情。”

  余子清走出了洞穴,向外走去。

  走出沒幾步,他的體表,便浮現出一絲黑色,那是屬于玉化墓的力量。

  果然,當他調動出玉化墓的力量之後,那些邪物,一個個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權當他不存在,亦或者是將其當做了邪物里的一員。

  沒有必要的話,這些邪物不會隨便攻擊其他邪物,這是之前就發現的事情。

  走出了這座洞天,余子清從邪物群里穿過,幾乎沒有一個邪物多看他一眼。

  直到路過一個身如犀牛,頭上長了七個生靈腦袋的怪物時,其中一個腦袋,張開大嘴,牽扯著整個身體,向著余子清咬來。

  余子清一拳轟出,就見那怪物的腦袋上,冒出一縷縷黑氣。

  余子清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再看了看那頭逃竄的丑陋邪物,一個念頭驟然涌上心頭。

  他身形一晃,追上那個邪物,一拳又一拳的落下,將那怪物的腦袋打爆一個。

  剩下六個腦袋,一起對著余子清嘶吼,估計是覺得,咬人的被打死了,跟他們都沒關系了,讓余子清收手。

  “收什么手,你先招惹我,那就別怪我正好那你做試驗。”

  余子清下手不停,將那邪物打的全身冒黑氣,其他的邪物都遠遠的避開,不參與這種爭斗。

  眼看那怪物被揍的只剩下一顆腦袋的時候,余子清才停下手。

  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再次以養身拳法出手,又是一拳轟出。

  那怪物身上再次冒出黑氣。

  換做普通的攻擊,那怪物卻只是慘叫一聲,根本沒有黑氣涌出來。

  試驗結束,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錦嵐山的養身拳法,竟然可以將那怪物身上,屬于玉化墓的力量,全部轟出來。

  等到他強行將那怪物身上屬于玉化墓的力量,全部轟出,再無一絲黑氣涌出的時候,便見那怪物身上的邪氣大作,忽然失去理智,瘋了一樣的橫沖直撞。

  拳法,這看似平平無奇,除了在錦嵐山養身之外,再無其他作用的拳法,到底是怎么來的?

  余子清想起,當時老羊夸下海口,說幫忙完善一下養身拳法。

  可是他完善了個寂寞,越完善效果越差,最后只能承認,小覷了先輩的智慧,徹底放棄了這件事。

  如今,那只能在錦嵐山養身用的神秘拳法,似乎在這里有了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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