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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呂齊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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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然來齊國之前,知道他所面臨的困難。

  只不過,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除了豎牛會想方設法的殺他之外。如今這太子荼,竟然會如此竭力的拉攏于他。

  這一點,確實是出乎李然的意料之外。

  李然沉默許久,最終思定后,還是言道:

  “殿下莫怪,恕李然并無此意。”

  只見太子荼是滿臉的失望之色:

  “先生當真不肯?”

  李然看到太子荼這幅模樣,也是心下一個急智,突然卻是又有了一番主意來。

  但見李然是故意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并是拱手言道:

  “殿下好意,然已是心領。然雖不能伴殿下左右,卻有一言,愿諫言殿下。”

  太子荼聽了,立刻又是躬身一揖,以示恭敬。

  只聽李然是繼續言道:

  “公子如今深得齊侯寵愛,且據說高、國二氏也都支持殿下,殿下這儲君之位,看似是十拿九穩的了。”

  “但是……太子卻也有一隱患,不可不查呀!”

  “正如方才所言,田氏一族,實為齊國之患。想必殿下也是深知。然而,殿下卻以為,齊侯卻為何要聽之任之?”

  太子荼卻只是搖了搖頭:

  “寡君年事已高,不能任事,故而才會如此放縱此人……”

  李然聽了,卻是微微一笑:

  “殿下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啊!其實,田氏之于齊國,就如同三桓之于魯國。可謂已是盤根錯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倘若殿下貿然動了田氏,那便是如同動了社稷之基石啊!”

  “所以,還請殿下日后務必要小心才是!”

  太子荼聽到李然的話,竟是與之前君父對自己所說過的是不謀而合!

  于是,他立刻站起身來,并對李然是深鞠一躬:

  “敢問先生,那么在下該如何做,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李然嘆息道:

  “我知殿下年輕氣盛,但切不可與之爭一時之長短,唯有徐徐圖之方為上策。請殿下謹記,即便是受辱于一時,亦不可逞一時之快啊!”

  太子荼聽罷,不由是一陣點頭,并是情真意切的感慨言道:

  “成大事者,不憂慮小的恥辱,立大功者,不拘泥于小的承諾。先生果有大才,今荼幸得先生良言,真是沁人肺腑啊!”

  “荼再次懇請先生,希望先生能夠出山輔佐于我。”

  李然卻是嘆息道:

  “殿下卻何必為難李然?今日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與公子說了。若是再說下去,恐是多有不便吶!……”

  太子荼聞言,也知李然的言外之意,不由是緊緊握了一下拳頭,言道:

  “先生之意,在下已經明了。既如此,那待在下先行解決了先生的后顧之憂,到時來再請教先生!”

  李然看了太子荼一會兒,說道:

  “話雖如此,但還請殿下切勿操之過急!”

  太子荼點頭道:

  “在下明白!”

  太子荼躬身一禮,準備就此告退。

  突然,他卻又一個回身,是與李然說道:

  “今日之言,還請先生莫要外傳!”

  李然聽罷,卻是淺笑一聲,并是拱了一揖以為回應。

  太子荼見狀,這才離了驛館而去。

  范蠡代表李然,將他送至大門。眼看著他上了馬車,這才回轉過來,卻見李然正在擺弄著案幾上的器皿。

  于是,他便走近了過去,小聲言道:

  “先生,這太子似有拉攏先生之意啊?”

  李然看著手中的器皿,一邊是淡然道:

  “此子年紀輕輕,見解倒也頗有獨到之處。只是……此子畢竟涉世不深,不懂得朝堂之險惡,且未免也太沉不住氣,日后只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不過,這些也都是后話了,且看他此番如何處理與田乞之間的關系吧!”

  范蠡說道:

  “那先生若是覺得此子可教,那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李然嘆息道:

  “非我不講情面,但齊國如今的局面,即便是當年的晏平仲大夫,也是無能為力。時至今日,田氏又已成其勢,民心更是不必多說。如此局面,又豈能是人力能為?”

  范蠡也是笑了笑,說道:

  “所以,方才先生與他所言,其實是另有所圖的?”

  李然背過身去,不由是伸了個懶腰:

  “哎……倒也并不盡然。我等且先謀定該如何全身而退。至于這個太子荼……就看他有無此天命了!”

  “姜齊之國運,如今是在天而不在人吶!”

  說話間,褚蕩在外面是大聲喚道:

  “田大人到!”

  這正是李然和褚蕩提前打好的暗語,此舉也是為了讓李然等人是能夠提前有所準備。

  田乞一邊大步前來,一邊竟也是大聲笑了起來。

  李然和范蠡對視一眼,隨后便是出門迎了上去。果然在門口是見到了田乞,只見田乞是呵呵一笑:

  “太史大人,近日在臨淄可還習慣?”

  李然也是與之微微一笑:

  “鄙人奉天子之命到齊國采風,乃是為我禮樂再添一筆罷了。同時,亦是受魯侯所托,另有事要面見齊侯。”

  田乞聞言,卻是突然故作驚訝:

  “哎?太史大人原來還要面見寡君?這只怕……哦,只因天子詔書之上,只說是要給太史大人行些便宜,可沒有說要寡君親自召見呀?再者說,太史大人既是受周命而來,又如何與魯國之事相干呢?”

  李然聞言,卻依舊是不卑不亢:

  “采風是真,為齊魯弭兵而來也是真。禮者,乃國之大義也。詩者,又為禮之教化也。李然乃真心為齊之大義而來,又豈敢不顧?”

  李然一邊說著,一邊是將田乞給引進屋內,田乞環顧四周,將其內外守備是粗略掃了一眼,隨后是借題說道:

  “太史于四處采風,卻只帶著二十人上路,難道……就不怕有個意外?”

  李然坦然道:

  “呵呵,李某素來是心境平和,與世無爭,又素來不與人結怨。故而一路之上也并無小人會加害于我。田大人……恐怕是多慮啦。”

  “對了,不知田大人此來,難道是有事要說?”

  田乞一邊坐下,一邊卻是打趣道:

  “呵呵,太史大人乃名揚天下的大賢,田某想要和大人攀談一番,難道也是不成嗎?”

  李然坐在田乞的對面,卻是面無表情:

  “豈敢……久聞田大人廣施于民,田大人才是世之賢良!李某只恐有言,是污了大人聆聽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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