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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祭樂真的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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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然離開了季府,天下著雨,把李然以及他那糟糕的心情的心境是淋了一個透心涼。

  他甚至不讓褚蕩近得他的身,一路上踉踉蹌蹌。而褚蕩也并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一再出言詢問,李然卻只顧在前走路。

  “先生,夫人明明就在杏林之中啊!”

  李然心情煩躁:

  “你……你莫要再說了!”

  褚蕩只得是默不作聲。

  突然,李然又想起孔丘的兩個弟子。于是,他好似是又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轉頭又到了孔丘在曲阜內的府邸。

  因為孔丘現在已是中都宰,為了方便處理政務,他在城內自然是配有一處府邸的。而孔丘如今便一直是在那里待著。

  孔丘見到李然,看到他如此落魄的模樣,也是不由吃了一驚。

  李然說明了來意,孔丘回想了一下,便是說道:

  “秦子南和石子明都不曾回來,不過倒是有來過些信札,其中好似也提及了尊夫人,說是入得鎬京之后,醫和便與尊夫人是一起尋醫去了,至于后續如何,他們也不得而知了……”

  李然此刻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并是淘淘大哭了起來。

  孔丘卻哪里見過李然如此失態的模樣,慌忙便去攙扶。

  “恩公,你這是如何了?”

  李然不由哭道:

  “她……沒了……沒了!”

  祭樂的病情,孔丘雖然了解的不是很詳細,但其病重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孔丘對此倒也并不感到意外。

  見李然如此傷心,孔丘一個招手,當即是喚來了兩名下人,攙扶著李然坐定。

  “逝者往已,恩公還請節哀。尊夫人若是在泉下有知,也定不忍心見恩公你如此傷心難過……”

  李然和祭樂情投意和,兩情相悅,而且祭樂她所落下的心疾,他自認為自己也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他心中之悲憤可謂是難以言表,一時間竟是又有了尋死的念頭。

  褚蕩張了張嘴,孔丘卻朝他暗中搖了搖頭。

  褚蕩想起剛才還惹得主公不高興,所以這后面的話也就沒有再說出來。

  孔丘言道:

  “恩公,無論如何,麗光如此乖巧可愛,慈母新喪,決不能再奪其父親。恩公何不多替光兒想一想?”

  李然怔怔的沒有說話,孔丘在一旁見得李然這一副癡呆模樣,也不由是擔心起來。

  于是,他放下手頭上的事務,親自護送李然回得杏林。

  而李然則坐在車輿內,猶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杏林。

  他腦海中滿滿的都是祭樂的身影,他們二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如今就恍如隔世一般,呈現在眼前。

  “父親!”

  聽得女兒這一聲叫喚,李然這才勐然醒了過來。原來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回到了杏林。

  見到麗光,李然抱著她親了一下其臉龐,想起女兒以后再也沒有母親,淚水不禁是再次流出。

  麗光見父親哭了,她心中亦是難受,也跟著是一起落下了眼淚。

  父女兩相泣不止,范蠡和孫武在一旁也是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

  孔丘則是讓一眾弟子們都看護好李然。隨后,他又找到了言偃,言偃此刻還正在為越國的才人事情頭疼,看到師父親臨,也是喜不自勝:

  “師父,您可算是來了,這些越女實在太難以管教,還請尊師能指點一二。”

  不過,孔丘顯然對此也沒有什么興致:

  “下次再說吧,子游啊,子明先生的夫人去世了……”

  言偃聞言,不由是瞪大了眼睛,他并沒有見過祭樂,但是對于祭樂前往秦國求醫之事,他也還是知曉的。

  “啊?終究還是沒能救……救回來嗎?”

  孔丘亦是極為沉重的點了點頭。

  “嗯,他們二人情深,子明先生他……哎……可是難辦了!”

  言偃撓了撓頭,不由是想起了前不久的宮兒月。

  “師父,其實……前幾日倒還發生了一件奇事……”

  孔丘聞言,不由是抬起頭來看著言偃。

  隨后,言偃便將近幾日宮兒月的事情是一五一十的告訴孔丘,孔丘聽完,不由眉頭一皺:

  “哦?世上竟還有這等的巧事?”

  言偃嘆道:

  “關于這一點,弟子也不甚清楚,但是他們都說她二人極像。當時,在先生的府邸內,那些下人們還都直接對其叩首了,并直呼其為‘夫人’。甚至,連子明先生的女兒,都叫得一聲她一聲‘母親’!”

  孔丘眉頭一簇。

  “她現在人在何處?為師要見她!”

  于是,言偃便帶著孔丘來到那些越國才人的住處,只聽得里面熙熙攘攘的煞是熱鬧,言偃在敲門之后,也不管其他,直接推門而入。

  院門一被打開,二人入眼的便是一名女子在院內舞劍,而其他才人圍觀著,時不時發出一陣歡呼雀躍,并在那里鼓掌助興。

  孔丘站在門口看了一陣,赫然發現舞劍的女子,當真是和祭樂長得是一模一樣!

  孔丘想過可能不過是容貌相像罷了,卻沒想到神色竟也能像個七八分。

  他也是呆立當場,言偃則是大聲道:

  “月!莫要在此舞槍弄棒,成何體統?”

  那些才人們聽到言偃的話,頓是一哄而散,臨走的時候還是有些嘻嘻哈哈,言偃伸手扶額,只覺頭疼不已。

  本來這些才人中有一部分學的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只因這個宮兒月的實在太過另類,竟其讓她們也是時不時的就“回歸了本性”。

  宮兒月本來就不服言偃,聞言且先是收起佩劍,便要離開,孔丘卻開口將他喚住:

  “姑娘且留步!”

  宮兒月回過頭來,卻甚是不屑的回道:

  “知道了!要食不語,寢不言,雖蔬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席不正,不坐……”

  孔丘見她背起書來,倒是頭頭是道,不由得點了點頭。

  “姑娘雖是愛玩,倒也是好記性!”

  宮兒月上下打量著孔丘。

  “你是何人?”

  孔丘這段時間沒怎么回杏林,這幫才人其實他也沒有見過,所以宮兒月也認不出他。

  言偃斥道:

  “此乃為師的尊師!也就是你的師公,月不得無禮!”

  宮兒月聽了,卻是依舊歪著個腦袋:

  “原來這些個羅里吧嗦的話,就都是你說的唄?你說的那些大道理,雖然聽起來很對,但實是有些迂腐得緊,很多話更是不切實際,框框條條的,直接把人都給教傻了。”

  孔丘聞言,倒也并不生氣。畢竟這種話孔丘也不是第一次聽了。就連自己最為敬仰的李耳,當年不也是這么說他的么?

  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與她坐而論理的時候,他此來乃是有要事相問的。

  “宮兒姑娘,你……確是越國人嗎?是生于越國,長于越國的嗎?”

  宮兒月聞言不由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竟會這么問。

  “當然……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孔丘之所以這么問,其實倒也不是懷疑她。只因她和祭樂長得實在是太像了,要說她們兩個是血脈至親,也是無人會懷疑的。

  而且,明顯其說話的口音,雖也是南方人的感覺,但似乎更為接近中原的官話。

  不過,孔丘又轉念一想,或許這世間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的。

  就像他和陽虎,就天生也有得幾分相似。而他可以確定的是,他自己和陽虎之間定是沒有血緣關系的。

  “倒也不是懷疑姑娘,只因姑娘實在是太像一個人了。”

  “呵,是不是那個叫子明先生的夫人?但本姑娘可還尚未出閣,又豈容你們在這里亂嚼舌根子,無端端的壞了本姑娘的名聲?”

  孔丘聞言,連忙解釋說道:

  “姑娘不要誤會,你們二人確是極像。甚至就連子明先生的愛女,竟也跟姑娘是也有幾分神似。如果姑娘見過,應該也有此感覺吧?”

  宮兒月想起麗光,臉上也是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

  “那小丫頭怪可愛的,跟我確是很像。”

  孔丘亦甚是肯定的與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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