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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再諫王子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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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盟結束后,李然隨著罕虎當即返回了駐地。

  罕虎對今日發生之事也頗為震驚,畢竟叔孫豹如今在魯國的地位,便等同于是他在鄭國的地位一樣。

  大家都是一國的上卿,難免會產生些許的共鳴。

  王子圍今日敢當著諸國上卿的面將叔孫豹帶走,那明日豈不也能借口其他事由,直接對他們鄭國下手?

  細思極恐,

  罕虎由是感到極為不安。而此處也絕非是久留之地,還是趕緊返回鄭國的好。

  “子明,我這便安排下去,咱們明日便動身,還是早些趕回去為好啊。免得再生事端!”

  他如此的著急倒也并非完全是出于貪生怕死,他也確實是擔心這里的變故會傳導到鄭國國內,

  尤其是對于國內的那兩個不安定因素而言。

  一向有自知之明的他,深知這節骨眼上,

  他更不能是節外生枝。倘若他在虢地出了事,

  那鄭國國內的情況只會變得更加糟糕。

  “當國,然恐怕還要再多留一些時日。”

  李然想了許久,終于還是開了口。

  罕虎聞聲,卻是當即一愣,詫異道:

  “什么?你要留下來?卻是作甚?”

  但是當他這話一出口,卻是立即明白過來,李然之所以要繼續留在這里的目的。

  但是,如今木已成舟,叔孫豹這事既然已成為了既定的事實。那李然繼續留在這里又能有何作為呢?

  “然必須要去搭救叔孫大夫。”

  李然的聲音鏗鏘而有力,顯得也是堅定無比。

  是的,他要救叔孫豹,而且更不是嘴上說說的。

  如果罕虎要問為什么,那么李然可以很直接很簡潔的給他兩個原因。

  一,叔孫豹如今是魯國的這一場平衡術中的主心骨。叔孫豹一旦出事,魯國必亂。

  二,當初李然落難逃至曲阜,叔孫豹對他有知遇之恩。更何況魯國能有如今的局面,

  那也是傾注了他不少心血的。

  所以于情于理,

  他都不能對此事是視而不見。

  對于李然的重情重義,罕虎也是知道的,但是想要營救叔孫豹又談何容易?

  無論是采用何種的手段,這風險可都是實打實的。而罕虎作為鄭國的當國首卿,他更是賭不起。

  “子明啊,此事萬萬不可啊!”

  “那王子圍僭越之心昭然若揭,你此時去觸碰于他,豈不是引火燒身?!”

  罕虎急了,因為此時的李然乃是鄭國行人。

  一旦李然的所作所為惹怒了王子圍,那到頭來鄭國也要跟著倒霉的!

  “還請當國勿要驚慌,此事然自有分寸。且絕不會讓此事牽扯到鄭國,還請當國放心!”

  罕虎見李然已是決心要趟這一一趟渾水,知道諒是他這個當國首卿,也是絕對勸不住的。

  眼下,只要李然保證能不將鄭國牽扯進去,他便也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哎,好吧……既如此,那子明你可是已經有了主意?”

  罕虎一邊搖頭嘆了口氣,一邊是隨口如此問了一句。

  而李然聽得罕虎終是松了口,

  不禁大喜,

  便是立刻將此前他已經想清楚的,和盤托出:

  “此事說到底,不過是季氏在背后使壞而已。”

  李然對此實在太了解了。

  當初,他用了這樣的方法對付季孫宿,而今季孫意如又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叔孫豹,依葫蘆畫瓢,學得還當真是有模有樣的。

  “叔孫大夫不在魯國國內,季氏便趁機擅自糾集軍隊攻打莒國,而后又委派親近于他們的莒國大夫,前來虢地之會告狀,并順水推舟,以此法將叔孫大夫賣給了新任的霸主——楚國。”

  “他們必然此前便已料定,楚國既得了盟主之位,便定然是要借題發揮的。而處理這種事,自然對王子圍而言是再好不過!”

  “看來,季孫意如那邊,果然也是得了高人指點了。”

  李然一邊如是說著,其實他很清楚,這個所謂季孫意如身邊的高人,不是別人,就是豎牛!

  此等的伐謀,也唯有像豎牛這樣的人,才能將前前后后都給想得是如此的透徹。而這也的確是他的特長所在。

  “只不過,這種把戲當初然已用過,季氏想要得逞,那也得先問問我李然!”

  叔孫豹絕對不能被王子圍帶回楚國!

  這是李然的底線!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堅定不移,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他的決心。

  “那……你打算如何做?”

  聽得李然的分析,罕虎權且是將心中的擔憂給暫時壓了下來,但要說就此消弭,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畢竟在這種時候去找王子圍的麻煩,實在是太危險了。

  只見李然又沉思了一番,隨后起身是向罕虎作揖行禮道:

  “李然且往楚營先走一趟,若無成效,再做計較不遲。”

  所謂先禮后兵,但凡能靠說話解決的事,李然自是不想大動干戈的。

  罕虎此時也并不清楚李然究竟是作何打算,聞聲卻也只能是點頭應允道:

  “好吧,但子明你要切記,而今你是我鄭國的行人,你的一舉一動也皆要為我鄭國的大局著想,萬不可因小失大,知道嗎?”

  如今的李然,可謂肩負著莫大的責任,無論是對于祭氏還是對于鄭國,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謂至關重要。

  李然聞聲,又是鞠躬作揖,埋首言道:

  “然謹記。”

楚營之內  李然再一次來到了這里。

  王子圍聽說李然前來,也當即是猜到了七八分,旋即叫人將李然帶了進來。

  一番見禮后,王子圍先是若無其事的笑道:

  “子明此番前來,可有事啊?”

  站在他身旁的伍舉當即忍不住笑了笑,只是未曾出聲,一副相當嘲諷的面孔。

  他們知道,令尹大人如此問,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王子圍當然知道李然前來是所為何事,但如今他們楚國既然已經坐穩了盟主的位置,諒他李然再是三寸不爛之舌,這種情況下想要再次說動王子圍,又哪里有這么簡單?

  李然也深知這一點,“”于是向王子圍言道:

  “前幾天李然跟令尹大人所列舉的六王、二公的事情,令尹應該還記得吧?”

  王子圍淡然應聲:

  “那是自然。”

  “子明那時候言辭鑿鑿,頗是令人印象深刻。而本令尹既不昏,也不傻,又豈能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不過,如今這盟會之事你也看到了,本令尹會和諸侯,舉盟會,天下無有不應,卻又有何不妥的么?”

  楚國,而今已經是盟主之國!功蓋千秋,即便是齊桓公,晉文公,亦不過如此了。

  更何況,他王子圍在不久的將來,便會是這天下真正的霸主!

  到時候誰又敢再說半個“不”字?

  沒錯,即便是李然也不行。

  李然聞聲,卻又是拱手言道:

  “那些個有名的盟會,都是以此向諸侯顯示禮儀的,諸侯也因此而無不聽命。但是除此之外……”

  王子圍聽到這,知道李然又要于他在這賣起了關子。但他又很好奇,李然究竟接下來還能有什么“妙語連珠”,所以,便索性是順著他回問道:

  “哦?卻還有些什么?子明但講無妨,圍自當是洗耳恭聽。”

  李然聽得王子圍言語間甚有戲弄之意,不由亦是一怔。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亦是不得不發了:

  “稟令尹,想當年,夏桀,商紂,和周幽王也都是舉行過盟會的。只是李然當初顧及令尹的顏面,沒跟您提及而已。”

  舉行盟會這種事有波瀾壯闊,自此稱雄天下的,那自然也有為諸侯所棄,最后落得身敗名裂,遺臭萬年的。

  萬事萬物總有其兩面性。

  王子圍一聽這話,當即皺起了眉頭。

  “夏桀因為舉行了仍地的盟會,有緡國就背叛了他。商紂王舉辦了黎地的會獵,東夷就背叛了他。周幽王舉行太室山的盟會,戎狄就背叛了他。這些前車之鑒,都是這些末代君王以此向諸侯顯示驕縱所造成的,諸侯也因此而違背了他們。”

  “而如今,叔孫豹在魯國,可也算得是有德有名望的大夫。現在令尹卻要把他要囚去楚國,這種行為未免也太過驕縱了,恐怕是甚為不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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