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諶愣住了,他的印象中韓馥一直都是一個懦弱無比的人,韓馥的表現也印證的這個事實。
但這潘鳳卻不一般啊……
“袁將軍四世三公家境顯赫,一聲號令從者無數,而潘將軍到時不僅要面臨袁將軍,還要面對公孫瓚,潘將軍何以與袁將軍抗衡?又談何來往?”
聽到這里韓馥更害怕了,畢竟這可不是幾百上千人,如果交戰那就是上萬人的攻伐。
“哼!”眼看韓馥又慫了,李譜只能站了出來。
“袁紹雖然聲勢浩大卻不過一郡之地如,公孫瓚雖勇卻不過一匹夫罷了,我冀州帶甲百萬糧草充足,又何懼之有?”
李譜站在了荀諶面前,渾身的血腥味熏的荀諶有些不適,甚至出現了幻覺。
這血腥味十分奇特,只有看見李譜才會感覺到血腥味,但如果不去看他血腥味又消失不見。
尋常人根本無法與李譜對視,只需看上一眼就能隱約感覺到李譜身上的尸山血海。
荀諶見狀只能無奈退下,原本指望幫助袁紹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冀州,現在看來只要潘鳳還在,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荀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荀諶退下坐在一旁,欣賞完韓馥準備的歌舞后默默回到了鄴城中落腳的院子中。
“怎么樣,韓馥同意了嗎?”
“韓馥身邊有潘鳳在,元才我感覺這才怕是徒勞無功。”
高干字元才,是袁紹的外甥,這次與荀諶一同來的鄴城。
“潘鳳?”
荀諶講述了在府衙中發生的事情,聽著聽著高干就笑了起來。
“元才兄何故發笑?”
“韓馥雖膽小怯懦卻生性多疑,潘鳳在大堂之上逼迫的連韓馥都開不了口,替韓馥做了決定,韓馥豈能不疑?”
“哦,元才兄的意思是?”
“袁將軍想到了咱們可能不會順利,特地準備了許多金銀珠寶,用來打理。”
荀諶聽到這里也笑了起來。
“哦?你會助我反了韓馥?”李譜驚訝的看著臺下的荀諶。
李譜本在家中看書,沒辦法他雖然上過學但學的也不是古字啊,于是閑暇之余會多看一些書籍,沒想到荀諶居然求見。
在見到荀諶后,荀諶居然說可以幫助李譜殺掉韓馥獨霸冀州。
荀諶在來鄴城之前做了大量的功課,甚至在鄴城有不少的細作,在研究了潘鳳的種種行為后,荀諶與高干制訂了計劃。
在荀諶看來,潘鳳大權在握,兵將只知有潘鳳而不知有韓馥,這妥妥的反賊啊。
再加上潘鳳居然找了許攸硬指派給韓馥做軍師,甚至要求事無巨細皆聽許攸安排。
這是什么?這是挾州牧以令刺史啊,再加上潘鳳表現出的霸道,隨意拿捏韓馥的目無尊上。
潘鳳想做什么已經不用說了,現在如果他荀諶代表袁紹表示支持潘鳳造反,一旦潘鳳殺掉韓馥袁紹會第一個承認潘鳳州牧的身份。
這還怕潘鳳這莽夫不動手?
一旦潘鳳動手殺掉韓馥,袁紹真的會承認潘鳳是州牧嗎?
不可能的,他只會起兵討伐潘鳳,沿途受過袁氏恩惠的眾家族紛紛會加入袁紹陣營,到時候潘鳳只是個待宰的牲畜罷了。
如果潘鳳不動手你也好辦,高干可是去見韓馥了。
挑撥起二人之間的矛盾,讓韓馥主動去殺潘鳳,如果成功殺掉了潘鳳那么以韓馥的膽量怎敢與袁紹抗衡?
如果沒殺掉韓馥被潘鳳或殺或擒區別都不大,到時候韓馥神交已久的袁紹就會為韓馥報仇。
雖然可能韓馥與袁紹不熟,但這不影響袁紹仰慕韓馥已久,韓馥有難他袁紹怎能袖手旁觀?
“是,潘將軍你英明神武武藝超群群英薈萃…萃…”
“行了行了,你到底想要說什么?”李譜不耐煩的擺擺手。
“在下想說的是,韓馥懦弱無能不配為冀州之主,而將軍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雄主,那韓馥對袁將軍步步緊逼,袁將軍如若不是將軍主持大局,那韓馥早已與袁將軍開戰了。”
“將軍請看,這是袁將軍為將軍準備的賀禮,只要將軍除掉韓馥,袁將軍愿在將軍麾下效命。”荀諶打開身后五個木箱其中一個。
箱子中的珠寶在燭火的照射下映射的滿屋都是寶光。
連李譜也有點失神。
“將軍不知您意下如何?”荀諶看見愣神的李譜,嘴角露出了微笑。
“甚好!不過倉促行事恐失周密,我要準備一番先生且回,等我消息!”李譜拿出一塊金磚咬了一口,看見金磚上出現的牙印滿意的點了點頭裝進口袋中。
“好,那我就在這里等著將軍的消息了。”荀諶對李譜施了一禮,離開了李譜的府邸。
走出李譜的府邸后荀諶回頭看了一眼,在府邸前冷哼一聲離開了。
“什么無雙上將,只不過唯利是圖的小人罷了。”
與此同時在鄴城府邸中。
“什么?潘將軍想害我?”韓馥瞪大眼睛看著高干,手中的酒杯不由得就掉在了地上,喝的迷迷糊糊的韓馥想要睜大雙眼來清醒清醒。
“要不然呢?潘鳳手持重兵視公若無物,隨意欺辱,這還不是想反嗎?”高干義憤填膺的在韓馥面前大罵潘鳳。
“可是……”韓馥猶豫著想要說什么。
“沒什么可是的,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嗎?一旦潘鳳動一動念頭,伱就人頭落地了啊!”高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韓馥。
早知道韓馥軟弱,沒想到這么軟弱,人家潘鳳就差沒上去給他一大比兜了,這韓馥還那么信任潘鳳,猶猶豫豫的樣子讓高干看了火大。
如果袁紹手上誰敢把袁紹的軍權全部拿走,袁紹早把這人細細切作臊子了,哪里像韓馥這樣子,剛才他來找韓馥的時候韓馥居然還有心情看舞吃酒。
韓馥看來是不成了,就這樣子的韓馥怎么可能能夠與手持兵權的潘鳳相爭。
現在看來就只能希望荀那里能成功了,到時候為袁將軍取回冀州,必是大功一件。
“韓冀州?韓冀州?”
高干沒想到韓馥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