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就喜歡住帳篷，那些什么豪華酒店，都不如帳篷舒服。”上校笑呵呵地向秦濤說道：“哪怕就算是在飛機上，只要進了帳篷，我就能睡著，秦總，您想不想體驗一番？”秦濤搖了搖頭：“我就不奪愛了，有個座椅就行，反正距離也不是很遠。”目前，殲三十一A主要在雙陽廠生產，那里已經是明州集團旗下最重要的隱身機生產廠了，出口的隱身機幾乎都是在那里生產的。秦濤是個喜歡做甩手掌柜的人，一兩年的時間了，還沒有去雙陽廠視察過，這次去了雙陽廠，自然受到了趙順利的熱情歡迎。雙陽廠，跑道。“秦總，歡迎來到雙陽廠。”看著秦濤從專機上下來，趙順利立刻就迎了上去。秦濤笑了笑：“趙廠長，辛苦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明州集團的大客戶，上校先生。”趙順利趕緊上去握手：“上校先生，歡迎歡迎。”“聽說你這里已經給我們生產好了戰斗機？”上校沒有握手，態度高傲：“你們生產線上有多少飛機，都交給我帶走！”秦濤承諾的是兩架，但是這一路上，上校總覺得不是味兒，兩架怎么夠？至少也得二十架，不，五十架！他可是訂了兩艘航母配套的艦載機，滿編是一百六十架，其中的戰斗機也有上百架，這次過來，還不得帶走一半？“上校先生，您這就難為我了。”趙順利說道：“我們生產線上的戰斗機，那都是提前有主的，給您勻兩架出來，已經讓我們趕工很久了，剩下的飛機，都是給預定客戶的，您如果要，那我們怎么和其他客戶交代？”“怎么交代是你們的事，我可是大客戶，我說要帶走，就得帶走！”“上校先生，你帶不走。”秦濤開口了。“為啥？”“因為這些正在生產的飛機，是給足球國的客戶準備的，所以，上面裝的是葡萄牙語的版本。”秦濤說道。“這和什么語言有關系嗎？”上校表示不信。“當然了，有很大的關系。”秦濤說道：“我們的飛機都是語音操控的。”“語音操控？”上校表示不理解：“我們國家有很多戰機，可從未聽說過能用語音操控。”“時代在發展，技術在進步。”秦濤說道：“等下，您先去我們的飛行模擬器上感受一下，就能明白了。”“好。”于是，眾人首先來到了飛行模擬器的車間，里面有半個機頭模型，上校大模大樣地坐了上去，然后……就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飛機座艙更像是游戲機，正面一個大屏幕，還有零星幾個按鈕，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好，現在我們接通電門。”一旁的秦濤親自幫忙撥開電門，然后，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啟動畫面，再然后，變成了四塊分割開的屏幕，顯示的是不同的畫面。“這些屏幕是觸摸的，不過在激烈的空戰中，飛行員很難同時完成操作屏幕和作戰的動作，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可以用語音來操控。”秦濤在一旁講解：“比如說，現在喊一聲，你好，啟動發動機。”屏幕上開始出現了戰機的俯視圖，然后，發動機部位開始變紅，同時，座艙內的一個音響也開始發出嘯叫，代表著發動機成功啟動。“在實際操作中，也是這樣？”“沒錯，就是這樣。”“我要是喊一聲，你好，發射導彈，它就能發射？”“那得先有目標，鎖定目標才能發射。”“好，那你們離開，給我關上座艙蓋，我想要自己試一試。”上校這一生都沒有對電子游戲產生過興趣，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他很想要試試，他覺得這里面有無窮無盡的魔力。“好。”座艙蓋關閉，更像是真實的座艙了！上校喊了一嗓子：“你好，我要飛上火星！”外面，一群人面面相覷，你打算把這飛機飛上火星？咱們星艦公司都辦不到的事情！秦濤小聲開口：“給他來一套空戰格斗過程。”“是。”瞬間，模擬器的機頭開始向上動，代表著飛機開始爬升了，機艙內，上校發出了一聲興奮的歡呼：“太棒了，我也能飛了，飛上火星，我要飛上火星！”下一秒，座艙開始滾轉起來！爬升，俯沖，滾動，這個模擬器有萬能支架，可以做各種動作，最真實地模擬出來實際格斗的情況。里面，上校不斷發出驚呼。張順利有些擔心，等這家伙出來，會不會大發雷霆？這家伙的脾氣聽說一向都很古怪啊。和張順利的擔心不一樣，秦濤是怕這廝吐里面了，于是，轉了三圈之后，秦濤說道：“停下來吧。”“好。”張順利趕緊停止了程序，沒想到，上校在里面還不過癮。“繼續，繼續，不要停！”“上校，火星已經到了。”“是嗎？”上校只能戀戀不舍地從上面下來，剛剛邁出第一步，就是天旋地轉，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果然是火星，這上面的重力和地球的不一樣，我都不適應。”“上校先生，接下來我們去火星餐廳用餐，吃一頓火星人才有的食物，如何？”“好。”餐廳里，上校看著面前餐盤上的一盤昆蟲，皺著眉頭：“火星上就吃這個？”“沒錯。火星上條件惡劣，比如說二氧化碳含量太高，經常還會因為沙塵暴而遮住了陽光，所以，普通的動植物都無法在火星上生存，科學家們發現，某些昆蟲卻可以在火星的環境下生存，所以，火星上的肉類，只能由昆蟲來提供。”如果只是過去探險，那自帶食物沒問題，但是如果要是長期居住，只能利用火星本地的資源來生產糧食了。經過基因改造的植物可以適應二氧化碳，同時還能制造氧氣，是可以吃的，但是這肉類來源可就不好找了，所以，科學家們一番研究，吃蟲子倒是個不錯的辦法。秦濤說著，拿起其中一只蟲子來，放進嘴里，發出了脆脆的聲音。“不錯，不錯，這味道就和蝦一樣，您要不要試試？聽說你們那邊有不少人喜歡吃螞蟻，這味道可比螞蟻好吃多了。”上校緩緩地拿起一個來，用了很大的勇氣，將這東西放進嘴里，然后咀嚼。果然，又香又脆，就和油炸蝦一樣，味道不錯！于是，他又抓起來第二個，第三個……“火星餐還不錯！”等到吃完了，上校進行了客觀的評價：“不過，這究竟是什么？”“蟬，也叫知了，這東西，自古以來就是美味。”上校請秦濤吃烤全羊，秦濤請上校吃油炸知了！反正都是各自認為的美味。吃飽喝足，接下來該干正事了。“秦總，接下來帶我去生產線上，我要挑兩架最好的飛機！”“好吧。”這買飛機又不是買大白菜，還能挑挑揀揀？趙順利見過很多客戶，還從來沒見過上校這樣的，腦回路和旁人不一樣，根本就無法預判他的下一步動作是什么！為了提升產量，雙陽廠已經在使用脈動生產線了，巨大的生產廠房里，幾十架正在裝配中的戰斗機排成一條直線，一個工位上裝配完畢，就會進入下一個工位裝配。“目前，我們的渦扇十五A發動機已經大規模量產，所以我們目前生產的戰機已經全面換裝這種發動機，它的最大加力推力提高到了18噸，有效地提升了垂直起飛重量。”其他的方式還好說，垂直起飛就是旱地拔蔥，最大起飛重量就取決于發動機的推力，升力風扇能提供九噸的推力，這發動機再提供18噸的推力，也就意味著垂直起飛的時候也能有27噸的最大起飛重量！這個重量，已經夠重型機的行列了！“當然了，垂直起飛太費油，而且還可能燒蝕甲板，所以平時還是用短距起飛。”趙順利繼續說道：“利用躍飛甲板，哪怕是三十噸的戰機，也能輕松離開甲板。”“沒錯，正好適合我們的航母！”上校驕傲地說道：“這種飛機就是天生為我們的航母而生的！我們十萬噸的航母，用滑躍起飛和垂直降落，這是最合適的方案！”趙順利很是尷尬。都十萬噸了，還滑躍起飛，還垂直降落，秦總這坑挖得不是一般的大啊！秦濤笑了笑：“那是當然，這種飛機就是天生為了你們的航母而生的！對了，您看上哪架了？我得提前告訴你，生產線是向前流動的，越向前，建造的完成度就越高，你們如果想要盡快拿到戰機的話……”“沒錯，我們當然想要盡快拿到戰機！”“那就直接去生產線的盡頭吧！正好，那兩架預裝的也是阿拉伯語。”實際上，飛控系統里各種語言都已經預裝了，根據需要來選擇就可以，但是，上校又不知道，輕松地就被秦濤給糊弄過去了。不過，等出廠給他們的時候，可得把其他語言給屏蔽了，省得出意外。趙順利暗暗地提醒自己，可別把這些給忘記了。“這兩架飛機，看起來很不錯，另外兩架，也不錯！”到了生產線的盡頭，看著進入最后工序的四架飛機，上校的臉上又露出了不舍來，突然間，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后走到其中一架飛機旁邊，解開了腰帶。“喂！”這下，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秦濤都被震住了，這上校要干什么？嗤嗤嗤……跑跑跑……嗤嗤嗤……“在草原上，獅子會用尿液來宣誓主權，凡是留下它尿液的地方，都是它的，現在……”上校非常驕傲：“這四架飛機，都是我們的了！”什么獅子，在咱們這里，只有狗子才喜歡抬起腿來，對著輪胎撒尿！“那是在你們那邊。”秦濤滿臉的無奈：“在我們這里，隨地大小便是要罰款的，一個地方就是五十美元，四個地方就是兩百美元！”沒想到上校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秦濤也是無語了，見過那些暢銷車，為了能盡快提車，有人會用鑰匙劃個痕，別人嫌晦氣不要，就留給自己了。沒想到，這上校為了能拿到飛機，居然也會用這種方式，而且更加不文明！“我可以交罰款，但是，這四架飛機，我都要帶走！”上校洋洋自得，并沒有為剛剛的行動而感覺到羞愧。“那不可能，其中兩架是給足球國的，已經預裝了葡萄牙語的系統，你們如果要，那就得重新安裝內部的計算機，大概需要增加兩百萬美元的成本。”“這成本咱們可以給！”上校說道。“我們因為耽誤了給足球國交付，按照合同，需要賠償五千萬美元。”你要是說這筆錢也出，那咱們就真給你們了。上校皺了皺眉頭：“這……這有些貴了。”兩百萬可以接受，五千萬呢？他們雖然有錢，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那就沒辦法了，不過，看在我們友誼的面子上，這兩架飛機在交給你們之后，我們還能給你們一些特殊的裝備。”聽著秦濤的介紹，上校的眼睛睜大了。等到秦濤說完，上校咽了一口口水：“好，好，既然這樣，那就先要兩架飛機，盡快，越快越好！”“這兩架飛機正在進行總后的總裝，一個星期之內就能完成所有的交付前的工作，然后由我們負責把飛機送過去，希望你們準備好飛行員接收。”“好，沒問題，我們有最精銳的飛行員！”上校這句話沒有吹牛。雖然他們國家也沒有什么工業，但是他們可以買啊，有錢就是了不起！當年，上校和美國人鬧翻了，抵制一切美國的東西，國內裝備的美制戰機，白菜價賣給了土雞，而自己總需要有戰斗機用，于是，一番考察，決定從法國購買幻影5，而且，一購買就是一百一十架！當時這筆合同讓所有人震驚，畢竟上校手里能飛戰斗機的飛行員都沒有五十，他居然要買這么多飛機！他們不僅僅買戰機，還買配件，大筆地買配件！后來，外界才發現，飛機很快就到了金字塔國，上校慷慨地支持了他的兄弟！不過，再到后來，這兩個兄弟就鬧翻了，于是，上校支持過去的幻影5掉頭回來，和上校手里的幻影5展開了激烈的戰斗。至于配件，等到安息國的雄貓因為配件不足而停飛，就能知道上校的先見之明了，一直飛到幻影5退役，他們手頭都還擁有大量的配件，完全不用擔心斷供。對于上校這種腦子抽風就和人結仇的個性來說，一次性購買大量配件真的是明智的決定。雖然當初上校手里飛行員不多，但是隨著手里的飛機逐漸增多，飛行員不斷培訓，他們的飛行員隊伍也就逐漸形成了，現在，找一些來飛最先進的殲三十一A，完全沒問題。在雙陽廠考察了一番，上校又做出了一番驚人壯舉之后，終于滿意地離開了。等到上校離開，趙順利才心情復雜地開口：“秦總，讓這樣的人拿到我們最先進的戰機，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呢。”“肯定會做一些事情出來的。”秦濤說道：“我們就是希望他做一些事情。上校必須要趕緊做點什么，否則咱們按照合同規定，需要給上校交付那么多的裝備，如果交了，肉疼，不交，又會損壞我們的名譽。”想到秦濤剛剛說要給上校提供的那種東西，趙順利心中突然一個哆嗦，該不會是……算了，不想這些了，自己只是廠長，負責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秦總，按照我們目前的產能，這種單發隱身戰斗機還能生產十年，但是之后生產什么，還需要做新的打算啊！”沒有任何一款武器能永遠保持先進性，殲三十一A從九十年代橫空出世之后，一直都在引領潮流，目前已經生產了十年，接下來還能生產十年，一款戰機有二十年的生命期已經很漫長了，接下來呢？雖然明州集團早就提過很多高大上的項目，比如說白帝空天戰機，但是那些不過都是糊弄人的，根本就不可能實現，至少現在不可能實現。我們的下一代戰機該是什么樣子的？“管他呢。”趙順利沒想到秦濤居然說出來這么不負責任的話：“十年之后，你肯定就退休了，至于我，十年之后差不多也退休了，十年之后的事情，留給咱們的下一代來決定吧。”趙順利肯定是要退休的，畢竟他現在就快六十了，秦濤呢？十年之后也才四十五六歲，正是一個人的黃金年齡，他居然要在那個年齡退休秦濤不是不想說，是他也不知道，畢竟他的經驗都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目前已經到了那種程度，再接下來怎么走，其實他也不知道，所以，干脆留給下一代人好。“好吧。”趙順利點頭。“不過，各項技術該研究還是得研究，發動機領域里，我們要繼續推動，說不定就搞成熟了更加先進的型號，電子領域也是我們的強項，以后繼續保持，至于其他方面……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吧，說不定，到了以后，新一代戰機就水到渠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