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您終于來了！”上校一臉興奮：“這艘軍艦多少錢，我要了！”
秦濤聽不懂阿拉伯語，趙玲在一旁翻譯，在給秦濤當秘書期間，趙玲有時間就會多學一門外語，這樣出去方便交流。畢竟很多秘密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許正陽站在秦濤的旁邊，時刻警惕對面那個家伙的動作，神經病得高度提防，沒有人知道這個家伙下一刻會做出什么事來。
“這艘軍艦有什么好的？您看上它哪一點了？”秦濤問道。
“不好？怎么不好了？它可是排水量十萬噸的大型軍艦！”上校說道：“86年的時候，我們遭受了可恥的敵人的偷襲，他們當時就動用了兩艘航母，起飛艦載機來轟炸我們，在那個時候，我們就想要獲得先進的航母，可惜紅色帝國造不出來，現在，東方已經能造這種級別的航母了，正好可以給我們提供，錢不是問題，秦總，這樣一艘航母到底需要多少錢？”
趙玲那一萬億的價格讓他很不滿，我們是來給你們送錢的，是你們的客戶，客戶就是上帝，你們怎么能那樣呢？
“這種航母很貴的，船塢的這艘，是我們海軍的無價之寶，多少錢都不賣，伱們要買的話，只能等到這艘軍艦下水之后，如果海軍沒有下一艘航母計劃的時候，才能給你們造。”
“那得等幾年，好吧，幾年的時間，我們等得起。”上校說道：“這種航母究竟多少錢？你說個具體的價格！”
“只造船體的話，五十億美元，加上配套的各種設備，還得再加二十億美元，上面的艦載機另算，采購齊全的話也得五十億美元以上。總計一百二十億美元。”秦濤說道。
這個價格還算是公平合理，上校在來之前，也是打聽過價格的。美國的尼米茲級航母，也是七十億美元一艘。
“好，那就成交，這樣的航母，給我們造兩艘！我們可以先付定金。”
“不，你們得付全款。”
“什么？”上校睜大了眼睛：“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船只在開工前只要付定金就行，付全款？這是哪里來的規矩？”
“我們明州集團的規矩，凡是從我們這里訂購的船只，都是付全款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不會付全款的！按照百分之十的定金，我們最多付給你們二十四億美元的定金！”上校說道：“我們可是你們造船廠有史以來最大的客戶！”
“我們不接受定金，只接受全款。”秦濤說道。
“看來，我們的生意是做不成了，我要走了！”
這家伙說走，扭頭就向后走，事先沒有任何征兆，一邊走，一邊抱怨：“哼，我要是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真的要走了！”
“慢走不送！”
巴比奇看著這一幕，無比驚訝，而此時，他似乎也看出來了上校的身份。
“這種人來我們造船廠，居然沒有外事部門的人跟著？”巴比奇忍不住開口。
“外事部門的人倒是想要跟著，但是沒人家跑得快啊，這些家伙們在首都那邊甩掉外事部門的人直接跑咱們這邊來了，我是跟的快的，外事部門的人估計還在路上。”趙玲說道。
“這家伙的確是個奇葩。”巴比奇開口。
被叫做奇葩的家伙停住了腳步：“我真的走了！”
“秦總，你就沒什么想要和我說的嗎？”
“一路順風！”
“秦總，我們還有驅逐艦的建造訂單！兩艘航母，至少還需要二十艘驅逐艦！”上校繼續說道：“你們難道就不想要這么龐大的一筆訂單嗎？”
“全款，我們就接。”
“對待我們這種大客戶，難道就沒有什么特殊政策嗎？”
秦濤想了想，開口說道：“如果你們肯使用黃金支付的話，那定金可以降低到百分之五十。”
“黃金？你在說什么，現在國際貿易使用的都是美元！”上校惱火地說道。
“沒錯，的確都是美元，所以，某個國家就可以瘋狂地開動印鈔機，印出來的紙錢就可以花出去，購買各種東西。”秦濤說道：“而我們這種收美元的，那就苦逼了，手里美元的購買力會越來越低。”
上校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異樣的色彩。
“現在我們要求全款，也是有苦衷的，這筆錢到手，我們會立刻用這筆錢采購各種原材料，把美元都花出去，這樣才能避免手里的美元貶值，別看現在收了你們一百二十億美元一艘，但是等到十年后建造的時候，其實購買力換算過來，也就是相當于六十億美元，甚至更低。”
“但是黃金就不一樣了，這東西是硬通貨，具有穩定的價值。”秦濤繼續介紹：“如果想要抵消通貨膨脹，那就只能靠黃金，收了你們的黃金，那以后隨著美元貶值，黃金的價格還會上漲，這樣我們哪怕只收一半的定金，也不會虧本。”
“黃金比美元好？”
“那還用說嘛，幾十年前，美元可以直接和黃金兌換，當時的美元還可以叫做美金，但是現在就不行了，現在美元是和石油聯系在一起的，美國人只是通過這種方式，繼續維持美元的流通，但是，對于各個產油國來說，只收美元是有很大的危險性的，他們收到的美元不可能全部都花出去，存在倉庫里，又會不斷地貶值。如果不想讓這些美元貶值，那就只能去購買美債，畢竟美債是有利益的，這樣一來，就全部綁在了美元上。”
上校的臉色是越來越黑。
這些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對產油國來說，只收美元是非常危險的！自己以前怎么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呢？國庫里有大量的美元，但是這些美元的購買力呢？是在逐年下降的啊。
不用說別的，看看武器采購價格就知道了，F16在八十年代剛剛開始對外售賣的時候，只要一千多萬美元一架，到了九十年代上漲到了三千多萬，現在已經是四五千萬一架了，不過，這還不是最離譜的，到了后世，這個價格甚至能上漲到一億多美元一架！
除去武器技術升級、政治等等各種因素，通貨膨脹，美元的購買力下降也是不爭的事實。
對于出口型的國家來說，這個問題非常嚴重。
看著對方臉色的古怪，趙玲的腦子里也在揣測著秦濤這番話的意思。
濤哥想要干什么？忽悠眼前的這個人用黃金結算石油？
上一個這么做的人是傻大木，他公布用歐元結算石油的方案，現在正在被美國人痛毆，有了前車之鑒，眼前的這個家伙還敢換成用黃金結算？
“可是，我們國庫的黃金就那么多，如果用黃金購買了軍艦，那我們國庫里就沒有黃金了。”上校開口。
“想要發展自己的武力，那是要付出代價的，當初我們國家剛剛建立的時候，急需先進軍艦，也是用國庫里面的黃金采購的啊。”秦濤說道：“現在，看看我們海軍，要什么有什么了。再說了，黃金沒了可以再賺嘛。有了強大的國防，不用擔心被外敵入侵，到了那個時候，還不是要多少黃金有多少黃金？”
“沒錯，你說得對，我們可以用黃金來支付，但是，我們要求將首付降低到三成！”上校堅持，對于他這個大買家來說，這種方案就已經是很屈辱的了，他絕對不會再多花一分錢！
“好吧。”秦濤說道：“既然我們都談到這種程度了，三成的首付也是可以考慮的，不過，剛剛我的助理也已經說過了，我們現在的訂單已經排到了十年之后，你們現在立刻交定金，我們會在十年之后給你們排產。”
“不行，絕對不行，十年的時間太漫長了，我們等不了那么久！”
“那你們可以選擇多交首付的方案。”秦濤說道：“如果你們交五成首付，我們可以在五年內給你們安排生產。”
對某些客戶，比如說狗大戶，秦濤是非常熱情的，就算是沒有船臺，也得騰出來給狗大戶，但是對眼前的上校，秦濤沒有任何的客氣，該咋辦就咋辦，絕對不會給上校提供方便。
對付這樣的人，就不能客氣，畢竟這個家伙喜怒無常，四處做墻頭草，今天還跑來這里要買軍艦，明天說不定就跑對面去了。
話題又回來了，五成首付！
不要求全款了，改成五成首付，對他們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上校皺著眉頭，沉思著。
該答應嗎？
對方看上去好像不會再妥協了，自己難道要空手而回？
不，絕對不能空手而回，這次的機會太難得了！
他們有錢，但是軍隊實力太菜，所以，他一直都想要發展軍隊，但是這并不容易，畢竟，非洲唯一一個發達國家都已經退化成了發展中國家，上校本國更是沒有任何軍事工業，一切都靠買！
那就有買誰的貨的問題了，再放眼一眼，五大流氓都給得罪了。
英國？當初發生過暴力事件，雖然說上校一直不承認，但是英國認定了是上校出錢干的，所以和英國鬧僵，法國？他們要在非洲大陸上當巨頭，自然會和法國勢力角逐，也已經鬧僵了。
以前和紅色帝國好，但是現在紅色帝國已經沒有了，大毛的軍艦都得送到東方來改進。
美國？美國就別想了，以前他可沒少罵美國。
就只剩下東方了，這個明州集團還是個私營企業，不用和那些政府部門糾纏，尤其是，有狗大戶這個成功的先例啊。
上校聽說了狗大戶的共享軍艦計劃，當下就動心了，想出這個計劃的人絕對是個天才啊，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大家伙就被聚攏到了一起！
他也要學這種方式。
今天在東方訂購了軍艦，明天就能回去召開共享軍艦計劃，周圍的那些兄弟們分到軍艦，以后就得和他們在一起啊！
想到以后能號令群雄，上校就無比的憧憬，所以現在，咬著牙認了！
“好吧，那就五成首付，黃金支付，五年內給我們把軍艦造出來！”
“五年內生產，建造周期根據軍艦大小不同，時間也是不一樣的，短的一年半載，長的兩三年。”秦濤說道：“如果五年內想要收船，那首付得增加到八成。”
“好，那就五年內建造，第六年的時候過來收船！”
秦濤點頭：“時間從你們的黃金運輸過來開始算起。”
合同簽署，對方要是不付款呢？這種事情，眼前的人干的出來，等到第五年再付款，然后要求交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簽署了合同，還會反悔嗎？哼，你們這些資本家！”上校惱火了。
“抱歉，我們只是按照慣例，給您提醒一下，我們給各個客戶建造的船只，都是從全款到賬開始計算日期的，給你們減少到五成，是看在你們用黃金支付的份上，如果黃金不到賬，那就不能開始。”
“如果我們支付了黃金，五年之后，你們沒有給我們造船呢？”
“那按照相關協議，你們就能拿到兩倍的賠償啊。”秦濤說道：“比如說，你們給我們支付了一百噸黃金，到時候我們就得還你們兩百噸。”
上校眼前一亮：“好，那就簽署協議吧！”
“金額方面，還需要再確認一下嗎？”
“確認什么？和你們船塢里面一樣的十萬噸級的航母，配套艦載機，總價一百二十億，兩艘就是二百四十億，一艘052CE十億美元一艘，我們先訂購十五艘，這就是一百五十億，全部架起來三百九十億，你什么意思？難道還想要提價？”
秦濤笑了笑，當然不是提價，只不過，買軍艦又不是買大白菜，有這樣買的嗎？
采購軍艦是相當繁瑣的事情，動輒就需要幾年的時間，要招標，要確定各種技術參數，甚至就其中一個環節會展開多輪談判，現在，對方只是確定了簡單的參數，就要直接下訂單？
秦濤說的意思，本來是想要請他們去會議室，給他們介紹一下軍艦的配置，就拿航母來說，都是十萬噸的，是滑躍起飛還是彈射起飛，是常規動力還是核動力？這里面可是能差出很多錢來的。
不過，想到這個項目收了定金，可能永遠都不會建造，秦濤也就釋然了，既然對方都不說什么，那自己還操什么心呢。
在協議里，就寫個十萬噸的航母，到時候隨便咱們自由發揮唄。
這還真不是上校馬大哈，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像樣地采購過，以前采購老毛子的武器裝備，那就是拿著錢上門，等著交貨之后開回來，至于什么性能，什么配置，回來了再說！
紅色帝國崩塌之后，這些年他們也沒有從西方采購過裝備，哪里知道這么多門道，還以為就是和從老毛子那里采購一樣呢。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問，是以貴方政府的名義，還是您個人的名義？”秦濤問道。
這個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趙玲在一旁暗自感慨，濤哥是鐵定要吃進去這些定金了，全部都是黃金的定金啊！
“有什么區別嗎？”上校問道。
在他眼里看來，他就能代表政府啊。
“區別大了。”秦濤說道：“你們采購這么多軍艦，到時候肯定是要請其他的兄弟一起來操作的，到時候，您該怎么和朋友介紹？喂，我的兄弟，我手頭有幾艘軍艦，交給你們開了！還是說，我們政府有幾艘軍艦？上校先生，我覺得，讓朋友感激您，應該比感激您的政府更能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吧？”
“沒錯，那就以我個人的名義采購！”
趙玲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上校一眼，這家伙看上去腦子就不清楚，現在被濤哥幾句話就給鼓動了。
風水輪流轉，今天到誰家，領導的人選是可以變的，但是只要國家還是那個國家，到以后就可以把這筆訂單翻出來，要求明州集團履行協議，甚至還會要求雙倍賠償。
但是如果要是個人呢？
只要這個人出事，這邊隨時可以發表個聲明，因為這個家伙倒行逆施云云，這個協議宣告無效，定金不退！
個人的定金，誰能代替他來要？
價值兩百四十五億美元的黃金，能干多少事情？顛覆一個勢力綽綽有余了，薇塔麗亞估計最近閑得慌吧？
“好，現在就簽署協議，我們還能附加培訓任務，幫助你們完成水手的訓練。”秦濤給了對方一張空頭支票，永遠都不會兌現的那種，上校很滿意。
“這才是你們對待大客戶的樣子！”上校說道：“把合同拿來！”
“合同還需要草擬，至少需要半天的時間，您也累了，接下來去我們的招待所休息休息如何？”
“我不累，我想要去驅逐艦上看看！”上校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舾裝碼頭。
“這個可不行，那些軍艦是客戶的，不是我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