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看到一絲希望的索羅亞克,心情萬分激動,它俯身朝著陳墨行了一禮,語氣之中充滿著發自內心的尊敬。貚 “感謝您,陳墨大人。”
“先別高興的太早。”
陳墨看向那已經近在咫尺的世界初始之樹。
“我也只是說去嘗試一下,但究竟能不能打開世界初始之樹的封印,其實我心里也沒個底。”
“怎么可能。”
索羅亞克站起身,滿臉的確信。
“陳墨大人您的波導,是除去亞仁大人外,我所感知到的最強的波導,如果連您都無法解開世界樹的封印,那么就沒有人能夠解開封印了!”貚 亞仁是何等人物?
其實在剛才索羅亞克回憶過往的時候便已經提到過了。
整個原有的精靈世界之中,亞仁所擁有的波導之力可以說是獨一檔的存在,因此,亞仁也被許多人類,乃至其他的波導使者冠以‘波導的勇者’這一稱呼。
聽到索羅亞克的這般形容,一開始以為索羅亞克只是因為禮貌和對波導使者這一身份的尊敬才用上‘強大’一詞的陳墨皺了皺眉。
考慮到現在直播已經關閉,覺得自己也無需隱瞞什么的陳墨緩緩說道。
“索羅亞克,可能你不知道我的情況,我的波導之力是一位我暫時也不清楚具體身份的存在所賜予的,說實話,現在的我還無法完全掌握它。”
“怎么可能!”貚 索羅亞克搖頭否定道。
“雖然我無法感知自己體內的波導并控制它,但按照亞仁大人的說法,波導是每個生命天生便擁有的東西,是來自上天的饋贈,我還從未聽說過,有誰的波導是別人賜予的。”
“所以請相信我,陳墨大人,那一定是屬于您自己的波導!”
陳墨張了張嘴。
按照目前對于系統的一些猜測,他其實很想說。
對于擁有著精靈的世界而言,上天…不就是指的是某只羊駝么…
當然。貚 索羅亞克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對方跟著那位堪稱傳說級別的波導使者那么久,再加上自己這次來到秘境,本就是為了解決自身波導的問題,所以現在確實應該多做思考。
沉思了片刻,陳墨隱去了系統方面的事情,將自身有關于波導之力的情況一五一十,全部告知給了面前的索羅亞克。
這只大狐貍明顯被這一連串的怪異現象整的有些懵逼,表情一愣一愣的。
“怎么可能…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
也就在這時。
索羅亞克忽然回想起了今天在悄悄跟蹤陳墨時所見到的一路怪現象。貚 特別是時間之花。
那一路上所見到崩碎的時間之花,起初,還讓索羅亞克以為,陳墨是個非常難以相處的人。
但后來。
在發現陳墨和精靈之間的相處,表現得非常溫和之后,索羅亞克覺得,陳墨可能是對時間之花這種東西不是很了解。
考慮再三,索羅亞克才決定提前結束觀察,從暗中主動現身,準備提醒一下陳墨。
畢竟。
時間之花的形成本就非常不容易,現在世界初始之樹又出了大問題,以陳墨那樣的使用方式,遲早會把時間之花全部耗盡。貚 這些都是索羅亞克之前的想法。
而現在看來。
簡直是有大問題!
這哪里是不懂時間之花,而是陳墨整個人的波導都出了很嚴重的問題!
索羅亞克頭疼不已。
“如果是亞仁大人還在就好了…或者說,那些東西還留在這里就好了,說不定,就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什么東西?”貚 “亞仁大人的筆記。”
索羅亞克輕聲說道。
作為波導使者亞仁的同伴,索羅亞克也一直夢想著能夠掌握自己的波導。
對此,亞仁雖然總是和索羅亞克說很難很難,但看著天真無邪的索羅亞,亞仁在將索羅亞留在離世界初始之樹最近的城市時,還是將大量自己生平記錄的,有關波導的筆記留給了索羅亞。
而為了解開世界初始之樹的封印,索羅亞在后來的日子里,也回到了城鎮,悄悄將書籍全部搬到了這邊,默默學習著有關波導的知識。
聽著索羅亞克的描述,陳墨默默吐槽著。
雖然萬物皆有波導,但要是真出現了一只會波導的索羅亞克,那多少還是有點不合法吧…貚 整理了下心情,陳墨看向了先前被索羅亞克從樹洞中搬出來的一堆東西,指著其中那些古舊的書籍。
“那些就是亞仁留下的筆記嗎?”
“是的。”
索羅亞克點了點頭,隨后又補充說明道。
“不過,都是些沒什么用的游記,最為重要的一部分,已經被我送出去了,非常不好意思,陳墨大人…”
索羅亞克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陳墨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貚 就在這時。
瑪夏多聲音于陳墨的腦海之中響起。
“我突然有個疑問,眼前的這只索羅亞克,為什么會說你們世界的語言?”
“這個嘛,那當然是…”
正要回應瑪夏多的陳墨一愣。
是啊。
為什么眼前的這只索羅亞克會我們世界的語言?貚 要知道。
陳墨和瑪夏多等傳說中的精靈進行直接無障礙的溝通,都是通過心靈感應這種可以跨越語言障礙的力量。
劇場版《幻影的霸者》中,確實出現過一只會心靈感應的索羅亞。
但眼前的這只索羅亞克,從頭到尾都沒有用到心靈感應的力量,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聲帶發聲,所說的語言還是極為正統的諸夏語。
詭異!
這只索羅亞克,從頭到尾都充斥著一種詭異感。
陳墨猶豫再三,面對著有些苦惱的索羅亞克,小心謹慎地詢問道。貚 “索羅亞克,我記得,你現在說的語言,和精靈世界的語言應該不太一樣吧,為什么你會說諸夏語?”
時間之花的強大之處,便在于其重現的往昔光影,哪怕是連聲音都能原封不動地全部記錄下來。
之前陳墨還在感慨。
亞仁和路卡利歐交談的時候,所用的語言都是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語言,根本沒有獲得一點有用的情報。
而從小便一直跟隨著亞仁身邊的索羅亞克,哪怕是會說人類的語言,也應該是說亞仁會的那種語言才對啊。
怎么可能是諸夏語…
正當陳墨滿臉不解的時候,索羅亞克卻是坦然一笑。貚 “因為陳墨大人,我早就已經知道了,您和我,并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而您,也并不是第一次造訪這個秘境的人類。”
世界初始之樹所在的秘境,在時間方面其實表現的非常奇怪。
按照常理來說。
聯盟歷1031年,瑪納霏等一眾精靈,被某位存在通過偉力,轉移到了地球所在的宇宙之中。
到目前為止,以陳墨這邊的時間算起,瑪納霏它們已經在地球居住了一年多。
而索羅亞克這邊呢。
聯盟歷1032年,世界初始之樹因為光源的消失而瀕臨死亡,按照索羅亞克的說法,在某一個晚上,秘境突然形成,沒有一點點防備。貚 不去考慮秘境形成的原因,只去看其中流逝的時間,索羅亞克在這片秘境之中,至少存在了十年以上,甚至可能更久。
畢竟。
這里沒有日夜交替一說,索羅亞克也無法精準地掌握時間的流逝。
但即便如此,從瑪納霏等一眾精靈被轉移的時間,與索羅亞克待在秘境之中的時間做對比,依舊是能夠感受到其中十分夸張的時間跨度。
索羅亞克這邊就好像被按住了時間加速一樣。
當然。
也有可能是和秘境本身的特殊性質有關。貚 畢竟。
從需要依靠未知圖騰打開時空裂縫這一點來看,秘境本身就處在時間與空間所交織的特殊場所中。
受到時間的影響肯定也更加明顯。
“在我剛剛進化的那段時間里,秘境之中,來了一名年齡大概和陳墨大人您差不多的人類青年,在他臨走的時候,我將亞仁大人留下的,有關于波導知識的筆記,全部贈送給了他。”
索羅亞克臉上露出了一絲柔和的微笑。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應該也是一名諸夏人,我現在所用的語言,就是他教給我的。”
“諸夏人…”貚 陳墨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的名字是?”
“抱歉。”
索羅亞克輕輕搖了搖頭。
“陳墨大人,我記不得了。”
“嗯?”
陳墨一愣。貚 “你能將亞仁的筆記贈送給他,證明你和他的關系應該很好吧?他走的時候,沒把他的名字告訴給你嗎?”
“朋友…嗯,他確實說過,我們是朋友,而且,我記得…他應該是說了的,他的名字,只是我忘記了。”
索羅亞克表情也有些苦惱。
“不僅是名字…還有他的外貌,他的聲音…很多很多有關于他的東西,我都忘記了,從某一天醒來開始。”
換做是其它的精靈,陳墨可能會懷疑對方是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真的忘記了。
但唯獨索羅亞克這種精靈不一樣。貚 先前在向觀眾進行科普的時候有提到過,索羅亞克一族會讀取腦海之中的記憶,將其中的風景或者情景輸送出去。
這種強大的天生能力,讓索羅亞克變相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那些特殊到令讓其記憶深刻的人和事,恐怕只有等到索羅亞克徹底死去的那一刻,才會徹底忘記。
“是吧,很奇怪吧。”
之前也聽到了陳墨科普自己一族的索羅亞克滿臉的疑惑和沮喪。
“明明都是因為他,我才能夠找回自己,能夠繼續堅定不移地走下去,但是,我卻忘記了他,忘記我最好的一位朋友。”
“找回自己?”
陳墨覺察到了關鍵。貚 索羅亞克伸出自己的兩只爪子,淡藍色的眼眸落在上面,輕聲說道。
“可能陳墨大人也看出來了,但請原諒我的無禮,并不是我不愿意以真正的面目出現在你的面前,而是我實在不想讓那由我的怨恨所化作的姿態展現在你們的面前。”
“不過,既然陳墨大人選擇了將波導的事情與我坦誠相待,而我也應該奉上相應的禮節才對。”
“失禮了。”
隨著索羅亞克的話音落下。
瑪夏多的身影從暗影之中浮現。
它望著前方的索羅亞克,面色凝重。貚 “這個家伙…”
與此同時。
陳墨就感覺像是當初在紫菀小鎮時,面對暴走的詛咒娃娃一樣。
強烈的怨恨能量如同洶涌澎湃的浪潮一般從索羅亞克所站的位置不斷釋放,鋪天蓋地,嚇得基拉祈這樣有些膽小的精靈連連后退。
那索羅亞克給自己換上的偽裝在此刻快速褪去。
深紅色的鬃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變為轉變為可怖的白色,最終崩碎了那系著鬃毛的藍色珍珠般的發飾,散發而開。
淡藍色的眼眸變成了如野獸般的黃色眼眸,整個身體也由原本的灰黑兩色變成灰白。貚 此時此刻。
環繞在索羅亞克周遭的能量,不斷由虛轉實,那漆黑升騰的一縷縷黑氣,好似變化著,在陳墨,以及眾精靈的注視之中,最終化作一個個模樣恐怖的鬼影,朝著他們不斷嘶吼著,仿佛在憎恨著這世間的一切生靈。
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仿佛從地獄之中逃出來的惡鬼一樣!
這便是…
洗翠形態的索羅亞克么?
陳墨表情凝重。貚 幽靈系的精靈雖然向來就不是走的那種中正平和的路線,但是,就像是以詛咒為食的詛咒娃娃會遭到自身能量的反噬,瑪夏多這樣的傳說精靈也會有時候無法控制住自己外溢的能量一樣。
陳墨現在很懷疑。
在這種全都是充斥著各種怨恨和負能量的包裹之中,索羅亞克是否還能擁有著屬于自己的清醒意識。
就在場面陷入了死寂的時候。
索羅亞克抬起手,輕輕一甩。
那包裹在其周身的怨恨能量就仿佛被壓制了一般,逐漸消失,像逃一般的融入到了索羅亞克的體內。
發梢帶著些許紅色的一頭白色亂發在風中輕輕飄動,索羅亞克依舊用著和先前一般溫和的面容注視著陳墨,輕聲說道。貚 “雖然還是有些不太習慣,但是,我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般暴走了。”
“現在的我,已經學會了該如何去面對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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