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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人參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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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世彥夫妻在參市飯店安排了兩桌,請幫工的眾人吃飯。

  許海清和許瑾慧跑回家去,把爺爺奶奶也請過去一起。

  倆孩子扶著爺爺奶奶,一邊走,許海清那張嘴就沒閑著。

  給爺爺奶奶講今天起參的情形,講那參有多大多大。

  老兩口聽的都有點兒傻眼,他們這也算是跟棒槌打了一輩子交道,還從來沒聽說過,有棒槌長好幾斤的。

  那還叫棒槌么?那是棒槌精了吧?

  等著吃過晚飯,許成厚就跟兒子打聽。

  “三兒,我聽海清說,咱家今年的棒槌不小?”

  “嗯,是不小,最大的能有四斤多沉。

  爹,你是沒見著那棵棒槌啥樣,老稀罕人了。”許世彥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

  今年這棒槌可以說是收獲太大了,五十丈參地,起出來那棒槌幾乎沒有低于一斤沉的。

  “柳毛河那塊兒的參地是真好,長棒槌,加上瑛子帶人侍弄的也精心,我估計今年能賣個好價錢了。”

  一斤來沉的棒槌,按照目前的行情,拿到市場上,最低也得賣兩千塊錢一棵。

  再說了,里頭還有大個兒的呢,占比也不小,保守估計,這五十丈參地能賣小一百萬。

  當然,這成本也挺大。

  當初下地的大栽子差不多就一兩沉了,一丈下地十二三斤栽子,成本就得三百多。

  這五年精心照看,后頭兩年是單獨找人看的棒槌,一年光看參費就得小兩萬。

  這還是柳毛河的參地好,雜菌少,土壤肥力足,棒槌能在地里挺五年,能長得這么大。

  要是換成一般的參土,別說長這么大了,還不知道要爛掉多少能剩幾棵呢。

  所以,這個純粹就是賭運氣,許世彥這是運氣好,賭對了。

  要是萬一賭輸了,估計就是血本無歸,啥都沒有。

  種植人參的常規操作,還是三三制,哪怕是真想培育大貨,最好也是三三三這樣的九年。

  “五十來丈都長那么好?那你這要是全指著送到參市賣,得賣到哪年哪月去啊?”

  許成厚抽了兩口煙,忽然有些犯愁了。

  這么大的棒槌,普通人買不起,那都得是大老板啥的買回去或是吃,或是留著泡酒。

  還有的人專門弄個大玻璃瓶子泡上棵大棒槌,擺在那兒好看顯著氣派的。

  可這樣的買主有幾個啊?

  這要是弄個十棵八棵的蹲參市去慢慢賣,總能賣掉。

  可這五十丈幾乎都大貨,那得起出來多少?參市哪來的那么多大老板啊?

  “嗯,我跟瑛子商議過了。

  明天她就打電話給南方那些客戶,告訴他們東崗參市二十來號要辦一場參王拍賣會。

  勝凱他們明天也趕緊聯系咱縣各地的參農,到時候就在參市,辦個活動啥的,我估計能賣出一大半去。

  剩下的用苔蘚和泡沫箱裝好,直接發貨到首都、滬市、羊城。

  咱家在那邊不都有店鋪么?這玩意兒放冰柜冷藏的話,能存放一段時間,應該能賣得出去。”

  許世彥在山上就想好了該怎么操作,總不至于把這些棒槌都壓在手里。

  這也就是許世彥兩口子,賣貨的渠道多。

  換成別人,說句難聽的,別看那棒槌長得好、豐收了,鬧不好真就賣不動。

  人參市場上百八十棵的慢慢賣還行,多了,真就是很難出手。

  許成厚聽了兒子這話,點點頭,“嗯,你們兩口子心里有數兒就行。可千萬別砸手里賣不出去。”

  老爺子就擔心這個,你說萬一要是賣不出去可咋整?那不是白瞎錢了么?

  “爹,不至于的,實在不行咱還可以刷洗了泡酒做保鮮參啊。

  那玩意兒泡上酒也不怕陳,留在山貨莊慢慢賣唄。”

  許世彥一聽就哈哈笑了起來。這點兒東西,真就沒愁著處理。

  爺倆嘮了一陣兒,許世彥他們上山起參也都夠累的,于是就領著孩子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周一,許海清、許瑾慧回學校上課,蘇安瑛則是抓緊時間聯系客商。

  所有她能聯系上的人,全都打過去電話通知一聲。

  九月二十三號,在東崗參市要舉行一個參王拍賣會,屆時將有一斤、兩斤多重的園參拍賣。

  還別說,很多人對這個都挺感興趣,答應了過來看一看。

  這時候已經是九月十二號了,離著預定時間很近,需要準備的事情不少。

  得虧這邊人手得當,眾人一起著手準備,一邊兒安排人對外宣傳,一邊搭臺子準備場地。

  蘇安瑛還得帶著人,將所有人參再挑選一下,挨個兒過秤。

  將每一棵參都系上紅綢子,下面掛個簽兒,寫上重量。

  再訂購一批白色泡沫箱,用苔蘚和潮濕的土,將每一棵參都仔細包裝好,存到冷藏庫里去。

  所有棒槌都分選過秤包裝完畢,其中有兩棵最大的,都四斤多沉,名副其實的參王。

  蘇安瑛在許世彥的指點下,挑了沉的那棵,又挑了不少一斤沉左右的,領著人帶著參,開車去省里。

  最大的那棵,直接送給了省里,這個不是給哪位領導,而是給省里的。

  八二年的時候,二大隊起出來一棵重半斤的人參。

  于守廣送給了鎮里,鎮里又送到了縣里,最后輾轉送到省里。

  那個時候,都覺得半斤沉的人參,就是非常罕見了,可以稱作參王。

  八八年人參節上,蘇安瑛拿出一棵六兩半的人參,被評為了園參之王。

  這才過去多久?六年后,竟然出現了四斤沉的參。

  不得不說,這絕對是吉省園參栽培史上一座里程碑,估計短期內,沒人能再突破了。

  參王一送到省里,真的是整個兒省城都轟動了,各路新聞媒體紛紛采訪報道。

  撫松參農喜獲豐收,新參王出現,重達兩千一百零六克。

  碩大的標題刊印在省報的頭版頭條。

  省電視臺也在當晚的新聞上播放了消息,還給了那棵參一個大大的特寫。

  緊接著,省領導趕緊往首都匯報,然后那棵參又被送去了首都。

  最終,經過處理加工后,那棵參被送往大會堂的吉林廳當中存放展出。

  蘇安瑛這一次,也獲得了“人參大王”的稱號,不光有證書,還有金燦燦的牌匾。

  吉省出現一棵四斤多沉參王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大眾對此非常感興趣。

  緊接著又傳來消息,說是九月二十三號,東崗人參市場會有一場參王拍賣會。

  當下就有好多人心動,趕緊訂票準備前往吉省撫松,參加這個拍賣會。

  九月二十三號,秋高氣爽、風輕云澹。

  東崗人參市場這邊彩旗飛舞、鑼鼓喧天,參市大門上面扯著條幅,兩邊綁著紅綢和氣球。

  蘇安瑛請了東崗小學、參場小學、參場文工團、林業局文工團、撫松山里紅劇團的人,先來了一場盛大的歌舞演出。

  演出結束后,參王拍賣會正式開始。

  九月中下旬本就是參農起參做貨的日子。

  經過之前的造勢,參農們都知道,二十三號有一場拍賣會。

  不少人都把自家起出來的人參挑出大的,過來參加評選拍賣。

  哪怕是評不上參王,這種活動上,人參的價格也很高,比平常賣貨劃算多了。

  同時,也有那些常年跑山的放山人,帶來了他們挖到的山參。

  這幾年國內山參資源逐漸減少,已經很難見到大貨了。

  不過這個難不倒膽子大敢冒險的人,最近這兩年,有人辦了相關證件,直接向北出國去鄰國俄羅斯,到遠東地區挖參。

  據傳說,當年蘇聯剛成立的時候,老毛子曾經用飛機在遠東地區播撒下大量的參籽。

  這個具體是真是假沒人知道,但是遠東地區環境嚴苛、地廣人稀,老毛子不怎么懂放山挖參。

  那邊山參資源非常豐富,這是真的。

  所以很多人就辦理了相關的手續,冒險闖入遠東地區,在大山中尋找寶貝。

  東崗這邊就有不少人結伴過去的,當時還有人找黃勝凱他們呢。

  不過黃勝凱幫著蘇安瑛做事,一年都不少掙,誰也不想跑出去冒著生命危險,去掙那份兒錢。

  這一次的拍賣會上,真的有不少好貨。

  其中一苗山參重三百多克,形體等都非常漂亮,堪稱極品。

  拍賣會之前,有一個展示會,所有參展的人參都擺在臺桉上,隨便人觀看品評。

  每一件展品都有標號,客商看好了那件,就自己記下來。

  等拍賣會開始,各自出價,價高者得。

  蘇安瑛帶來了那棵四斤剛出頭的參,另外還帶了幾棵三斤、二斤的。

  活動是她組織的不假,可也不能把家里所有的都拿來啊,那別人還怎么賣貨?

  所以蘇安瑛只帶了這些,其他的會跟那些客商私底下交易,不占拍賣名額。

  最終,四斤沉那棵參,被一位港商以五萬兩千塊錢的價格拍走,其余的也都賣出了很高的價錢。

  而那邊的山參,最終賣出了一百三十萬,這也算國內山參價格最高的一次了。

  兩天的拍賣會,成交額一千多萬。

  主要是山參行情好價格高,對本次拍賣會成交額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拍賣會的成功舉辦,讓東崗參市、東崗鎮,甚至縣里,都跟著受益不小。

  許世彥家里的人參雖很多,架不住這次來的客商也多。

  很多人沒在拍賣會上買東西,私底下跟蘇安瑛、許世彥聯系看貨談價錢。

  有些港商一下子就買走上百棵,價錢給的也都不低。

  原本許世彥還說,剩下的發貨到首都或者羊城呢,結果到最后,啥都沒剩下。

  得虧蘇安瑛提前就留出了一些,該送人的早就送走了。

  這些年許世彥夫妻的關系網鋪的挺大,人情往來啥的,該走動也得走動。

  一斤多沉的參是極少見的,用來送禮走人情,那絕對是珍品,誰見了都喜歡。

  扣除送給省里的那棵,以及送禮走人情的部分,還有家里留給許成厚、蘇維忠、楚瑄淮、韓文忠這幾位長輩的,剩余人參一共賣了近百萬。

  人參的特產稅是起參時按照丈數收的,規定一丈多少錢。

  參加拍賣的參,也是照著規矩交了一成手續費。

  所以這中間不存在什么問題,別人就算是想找茬也找不到。

  這五十丈的參賣完,地里還有一百丈普通六年人參。

  這些就不用費心思了,雇人上山起回來,送到加工廠去加工了,然后分等級發貨賣掉就可以。

  蘇安瑛跟許世彥商議過,從今年開始,家里就不再栽參了。

  實在是沒工夫管,哪怕是全程雇人干活,也得有個人過去照看幾眼吧?

  吉盛源現在發展越來越好,蘇安瑛哪還有時間顧及參地?

  許世安那邊也是一樣,養殖場越來越忙,他家都不栽參了,更沒時間幫著許世彥照看。

  其實不光許世彥家,就連黃勝利、趙建設等人,也都決定,往后家里就不栽參了。

  不是說看不上栽參掙那點兒錢,關鍵是他們跟著蘇安瑛忙活吉盛源公司那邊呢,真的是顧不上了。

  倒是黃勝凱、趙建國、馮越等人,他們沒進吉盛源公司,只是負責外圍。

  每年幫著收購各種藥材、倒騰山野菜啥的,一年不少掙。

  再栽點兒棒槌保底,日子都過得紅紅火火。

  今年不栽參了,所以這批貨都處理妥當之后,蘇安瑛趕緊就出發前往首都等地。

  雖說吉盛源分公司都有可靠的人在管理,可蘇安瑛也不能大撒手什么都不管,她還得去總部坐鎮。

  九四年,吉盛源保健品公司,年銷售額達到了驚人的五十多個億。

  旗下已經開發出幾十個種類的產品,除了主打產品外,其他產品銷售量也非常可觀。

  吉盛源在深市、首都、滬市都有分廠分公司,在全國各城市有兩千多家銷售門店,在各地農村,也有合作銷售點。

  可以說,吉盛源的銷售渠道已經全面鋪開,以體量和銷售額來說,吉盛源已經是國內保健品的龍頭。

  轉眼間,九四年過去,九五年來到。

  九五年四月六日,在首都舉行了全國特產之鄉命名大會。

  撫松被特產之鄉組織委員會正式命名為“人參之鄉”,名列百家特產名鄉之首。

  消息傳來,全縣歡騰,舉行了豐富多彩的慶祝活動。

  于此同時,全縣召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暨“最佳公民”表彰大會,蘇安瑛的名字赫然在列。

  高三下學期一開始,學生們全都進入精神緊繃狀態。

  各種摸底考試,各種排大榜,接著又是體檢、報志愿。

  這年月高考填志愿還是先報志愿后考試。

  學生只能照著平日里的成績和高考復習狀態,去估算自己大概得分數,然后填志愿。

  這種報志愿的方式有一定弊端。

  有的孩子平時考試成績很好,照著平時的報了,結果考試發揮失常。

  這樣的孩子,就容易報高了。

  也有的孩子,平時成績一般,結果考試那天如有神助,發揮超常。

  成績一出來,比平時高出幾十分。

  這樣的孩子,就容易報低了。

  相比于同學們成天糾結成績和志愿,許海源就輕松許多。

  他已經拿到了醫科大的錄取通知,只等著秋天開學去報道上課,啥負擔也沒有。

  所以每天他就照常去學校上課,也不用愁著報志愿、考試成績啥的。

  一轉眼到了七月份,天氣越來越熱,高考也隨之而來。

  按理,像許海源這樣拿了保送名額的,可以不參加高考。

  可許海源閑著無聊啊,就跟學校說了,他想參加高考感受一下。

  學校也沒反對,按照正常程序給許海源報名、錄準考證。

  如今這年月,還不流行孩子高考家長陪考啥的。

  再說許海源已經都保送了,許世彥兩口子都忙,也就沒打算來省城陪著。

  七月七、八、九三天,許海源跟同學們一起,在悶熱的考場里,揮灑汗水,跟考試卷子奮戰。

  高考結束,不管孩子還是家長,都松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煎熬的等待著高考成績,然后等待錄取通知。

  “爸爸,高考成績出來了,我哥的成績非常棒。

  總分七百一,我哥考了六百九十二。”

  這天,學校宣傳廊上貼了大榜,上面是學生的高考成績。

  許瑾萍正好看見了,趕緊往回打電話,給家里報喜。

  理科總分七百一十分,許海源考了六百九十二,理科成績第一。

  這個成績,真的是考清北足夠用了。

  成績出來時,很多人見了都搖頭,就是搞不明白,這么出色的孩子,為啥非得學醫?

  “嗯,挺好的,你哥跟著你媽去首都了,等著我打電話告訴他一聲兒。

  閨女,你在學校咋樣啊?功課累不累?

  要是太累的話,咱就別參加啥比賽了好不好?

  你就乖乖念書,也跟其他女孩一樣,該玩就玩會兒,想逛街就去逛。

  到時候咱參加高考,能考多少分就算多少分。”

  許世彥其實不太關心兒子的高考成績。

  考的再多也沒啥用了,反正兒子已經被醫科大錄取,秋天去上課就行。

  倒是閨女,從年后回學校到現在,挺長時間沒回家了,想得慌。

  一想到閨女為了籌備競賽,才高一就把高中三年的課程都趕出來了,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做卷子刷題,許世彥這心就感覺都揪著疼。

  誰家閨女不是如珠如寶的捧手心兒里疼啊,偏偏他家閨女,要拼死拼活的跟那些書本較勁。

  “爸爸,你說啥呢?我來省城念書又不是來玩的。”

  電話那頭得許瑾萍一陣無語,那街有啥好逛的?大熱天去逛街,她腦子有問題吧?

  有那個工夫,她還不如刷幾套題呢。

  “爸爸,我沒覺得累,真的,我喜歡數學,喜歡做題,你不用擔心我。”

  “好吧,那你平常記得好好吃飯,注意要勞逸結合,不能成天做題,當心對身體不好。”

  許世彥無奈,只好跟閨女嘮叨嘮叨,囑咐閨女多注意。

  “哦,哦,知道了,爸爸。那個,我掛電話了啊,嬸子喊我吃飯了。”

  許瑾萍有點兒受不了她老爸這嘮叨,趕緊掛了電話,跑樓上吃飯去。

  許世彥這邊,掛斷電話后,就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失神。

  今天這天氣不太好,從早晨起來就有點兒陰天,此刻天陰的格外厲害。

  一團團烏漆墨黑的云壓得極低,感覺隨時要下雨的樣子。

  忽地,一道亮光劃過,天上打閃了。

  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起,聲音很大。

  第一道閃電好像開啟了什么開關似的,接下來便是一陣閃電雷聲,伴隨著大雨傾盆而下。

  許世彥忽然心頭一跳,趕緊抓起電話來,“慶國,縣里做好防洪的準備了么?”

  “三叔你說啥?防洪?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吧?”電話那頭,周慶國一臉懵。

  一般來說,當地都是六月下旬雨季,而且越是中考那幾天越下大雨。

  今年進了七月一直沒下雨,地都干透了,今天這場雨正是時候啊,怎么還想起防洪了?

  “你先別問為啥,趕緊安排吧。”

  剛才那一道閃電亮起來的時候,許世彥忽然想起來,上輩子九五年的七月末八月初,松花江發大水。

  西江的江水漫過了江堤,縣城里低洼的地方全都進水了。

  那時候許世祥在縣里住,聽他后來講,當時的情況特別懸,滿大街漂著東西。

  有的人家什么冰箱、洗衣機都被大水沖跑了。

  周慶國忽然想起來,當初許世彥剛搬到東崗的時候,總能提前預警,使二大隊和公社避免損失。

  “知道了,三叔,我這就讓人安排去。”

  周慶國心頭一凜,這幾年日子過好了,他倒是把這個事兒給忘在了腦后。

  別人不信,他三叔的話必須相信啊。

  于是,周慶國掛斷電話,立即組織人手開會。

  “周書記,這個不能吧?

  天氣預報雖然說了是有大雨,但之前挺長時間沒下雨了,你看西江的水位下降了挺多呢。

  這一場雨就算大點兒,應該也不至于發水。”

  “別管有沒有,該準備的先準備了,萬一有事呢?”

  周慶國堅信,許世彥的提醒肯定有依據,所以堅持讓人提前準備,有備無患。

  周慶國的行事風格跟管恩學很像,屬于雷厲風行那種,手段很強硬。

  別看他年紀輕,但是縣里這些人,還真是不敢小瞧了他。

  既然周慶國這么堅持,其他人也不好反對,只能照著周慶國的意思去辦。

  立刻通知松花江沿岸村屯,隨時關注雨量,保持警惕,時刻做好向高處遷移的準備。

  另一方面,縣城沿江各處也隨時監測,準備好防洪材料,一旦出現問題,可以隨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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