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祿和衛一大眼瞪小眼,現場氣氛為之沉默。
看著衛一真誠的眼神,最終胡祿首先開口,“這什么卜天術準嗎?”
衛一,“老朽也不確定啊,畢竟是第一次,要不我再算一次前十年內關于陛下的一件事,你看看準不準?”
“不,不必了!”胡祿直接叫停,“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假。”
衛一,“那陛下會對小女負責的,對吧。”
胡祿:這都沒發生的事,我負什么責!
不過想到衛蝶那丫頭出落的如花似玉,自己勉為其難倒也不是不能負這個責。
見胡祿一副經過深思熟慮后鄭重地點頭,衛一開心地拍了他一巴掌,“賢婿啊!”
胡祿躲之不及,總感覺自己被占了便宜,“衛老前輩,咱們有言在先,雖然將來咱們注定是翁婿關系,但畢竟現在還不是,而且也沒必要把這層關系提前,順其自然才好,否則難免影響了因果,你說呢。”
“有道理,有道理,這件事我也只跟你說,小蝶我是一個字都不曾透露。”
“這樣最好,”隨即胡祿眼珠一轉,“不過叫前輩也太生分了,我就叫您一聲叔吧。”
“可以可以。”衛一哈哈一笑,開心地都露出扁桃體了。
“衛叔啊,以咱們的關系,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在我來之前的一天,你們幾位金丹都在密謀些什么啊,該不會是說我壞話了吧。”
“確實不該瞞著你,不過以朝廷的情報能力,竟然也不知道我們昨天說了些什么嗎?”
“情報機構也不是萬能的嘛。”胡祿攤攤手。
衛一笑哈哈道,“其實并不是針對你,往年也是如此,我們最核心的幾個人先到一天,第二天來的則是還沒有進入我們這個圈子核心的人,一些筑基,還有實力較弱的金丹。”
胡祿點點頭,衛一話鋒一轉,“不過我們確實也聊到了你。”
“哦?”
衛一,“幾個老朋友對你都很好奇,想從我這里探聽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怎么說?”
衛一,“當然是說實話啊,英明神武,千古一帝,實力超然云云,都是我的心里話。”
胡祿,老衛這么會做人,將來小蝶起碼能混個妃位。
衛一,“當然,也有人聽信傳言,說你貪圖女色,整日沉迷溫柔鄉,不足與之謀。”
胡祿:“簡直一派胡言!”
“就是嘛,有一個不便透露姓名的掌門人,還想依據這個根本不存在的弱點,將門中漂亮的女弟子們送進皇宮與你聯姻,也被我狠狠地斥責了,他們也太小看陛下了。”
胡祿:“們?……”
他覺得小蝶這輩子都達不到妃位了!
修真界的中下層只能默默承受朝廷介入修真世界所帶來的影響,但高層卻不甘于被動,還想著搞些事情恢復往日榮光。
向皇宮輸送女弟子雖然不體面,可若是遇到昏聵好色之君,也確實是個好辦法,至于這樣會不會有損仙家體面,呵呵,現在被朝廷壓在頭上,修真界已經沒有體面可言了。
以前誰家修真還要看朝廷臉色的,大人,食大便了!
胡祿艱難地保持微笑,“衛叔斥責的好,那這次聚會的正式主題是什么呢?”
衛一,“以往都是彼此互通有無,做一些以物易物的交易,但這次還真不一樣。”
隨后衛一帶著胡祿離開了房間,至于這次的正式議題,他要當眾宣布。
胡祿回到櫻子和云輕中間,而衛一身邊則是她女兒衛蝶陪伴,胡祿遠遠地看著,以前覺得就是個漂亮青澀的小丫頭,現在嘛,得想想將來兒子叫什么名字了。
云輕難得八卦地向胡祿打聽,“那個衛一跟你說什么了?”
胡祿想了想,如實道,“哦,這家伙最近剛剛學到了一門法術,叫卜天術。”
云輕:胡說,我都還沒傳給他,他怎么可能會!
胡祿,“然后他就給自己閨女衛蝶算了一卦。”
云輕:不可能,卜天術對身體損害極大,若他真的用了,恐怕現在已經站不起來了!
胡祿,“他算出,十年內衛蝶會成為我的妻子。”
云輕:嗯,就只有衛蝶嗎?
胡祿聲音很小,只有云輕能聽到,連櫻子都聽不到,他說完就開始認真觀察云輕的反應,想從她臉上看到類似吃醋的情緒。
但是并沒有,云輕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狐疑到后面漸漸顯露喜色。
她想的是,雖然衛一說的話很扯,但若是真能促成衛蝶和胡祿的姻緣,說不定衛蝶能給自己生個徒兒呢。
算上蔡芯和白不靈肚子的,胡祿都已經有六個兒子了,六子六女,從概率上講,接下來也該輪到女兒了吧!
而且衛蝶是衛一的女兒,自己也接觸了這么久,本身天賦就極高,她的天賦加上胡祿的不凡,疊加一下,生出來的孩子肯定特別靈光!
于是就有了胡祿眼中的古怪表情,最后還對胡祿說了一聲,“恭喜。”
然而胡祿似乎不太領情,哼了一聲,專注地聽起了衛一的講話。
而衛一的講話很快就讓胡祿拋下了那些兒女情長,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只見衛一拿出一個造型古樸的小瓷瓶,“這是近日我在南海所得,這小瓶子很是古怪。”
驚島島主陳出海撇撇嘴,“衛先生,你昨日一直不肯說的天大秘密,難道就是這小瓶?”
一頭白發,做老夫子打扮的裘自在笑道,“莫非這瓷瓶里封著什么妖邪大能?”
衛一搖頭,這時龍百煉突然開口,“咦,這瓷瓶我好像也見過!”
胡祿:其實我好像也見過。
衛一,“你當然見過,這是我從你父親那里騙……換來的。”
龍百煉,“你剛才是不是說騙!?”
衛一,“你聽錯了,換來的,喝屋安換。”
“龍少你先別說話,聽他說完!”燭石島的海瀛威攔了一句。
衛一繼續,“這個小瓷瓶渾然一體,原本是沒有開口的,而且堅硬異常,我用了好多手段,這才將它打開,你們猜里面有什么?”
胡祿沒猜,但這封閉的小瓷瓶讓胡祿聯想到了當初把秦朝烈帶到這片土地的鐵匣子,也是毫無縫隙的一件容器,在北地迷霧邊緣被發現,跟這小瓷瓶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家都沒有出聲打擾衛一,讓衛一繼續說下來,“我在里面發現了一張紙條!”
說著,他手上又多出一張泛著金光的紙條,他徐徐展開,念道“終于達到金丹期了,我才三十歲,我的成功來得太早了一些,感謝父母養育,感謝師父教導,感謝昊天宗栽培!”
聽到這,云輕在內心吶喊:不可能,怎么可能,三十歲的金丹啊!
而其他人則在想,昊天宗?怎么沒聽說過啊?
衛一已經念完了,眾修士開始議論起來。
“你們聽說過昊天宗嗎?”
“沒有啊。”
“會不會是隱世門派,就像之前的三清山?”
“很有可能啊,對吧清凈道長?”
“不過三十歲的金丹,這也太過匪夷所思吧!”
“你們說會不會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文字,其實這位三十歲的金丹天驕早已隕落?”
“此言有理,此言有理啊,必是上古奇才!”
大家熱烈地討論了一陣,衛一看向胡祿和釵頭鳳,“這次特意請來了百合宗的鳳掌門,還有大岳皇帝陛下,皆因兩位的情報工作最是厲害,你們可曾聽說昊天宗和三十歲的金丹天驕?”
釵頭鳳搖頭,“請恕奴家孤陋寡聞了。”
胡祿也搖頭,但他的回答很堅定,“在此方天地絕對沒有一個昊天宗,也不存在一個三十歲的金丹天驕,如果非要說有的話,他應該在迷霧之外,和秦朝烈一樣!”
雷家家主雷轟激動問道,“迷霧之外真的有更廣闊的天地,更厲害的高手?”
胡祿,“當然,在場各位都沒見過秦朝烈,但鳳夫人和清心仙子可是跟他交過手,兩位頂級金丹大能在他手上都沒占到便宜,恐怕只有趙仙子能和他一戰,而據我所知,這秦朝烈是在迷霧之外混不下去了,這才逃到我們這邊,而且迷霧之外的人很是兇殘,各個都是好戰分子。”
后面這句就純屬胡祿的自由發揮了,他希望東區頂級修士能有一些危機感,這樣才能讓他們更有動力。
不過這句胡扯也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塔內溫度直接升高。
胡祿繼續道,“而且這樣的瓶子我也見過,只是現在并不在朕手上,不過衛先生若是愿意分享開瓶經驗,朕倒是可以把這些瓶子找出來,與大家分享里面的信息。”
“這些?瓶子很多嗎?”衛一問。
胡祿,“除了這一個,目前朕還發現了五個。”
這五個都是胡祿在觀想的時候看到的,而且都是在南海不同門派弟子手上見到的,都是他們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海域撿到的,只是他們看不透這瓷瓶,就隨意收了起來或送人,胡祿也只當這是一個成套的法器意外分散開來。
如今看來,這應該迷霧之外有人灑下的漂流瓶啊!
而這漂流瓶很可能會帶有非常重要的關于迷霧之外世界的訊息!
衛一激動道,“這是自然,我分享開瓶之法,陛下分享瓶中訊息,我們修真界本就該守望相助,共同進步。”
其他人紛紛附和。
胡祿拍掌道,“衛先生說得對,我這里也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著,他看向海天派掌門黃斗將,“黃掌門,可否借貴派的萬法歸一心法和萬法劍陣一觀。”
在這群人中,黃斗將屬于只能做小孩那桌的,是外圍里的外圍,沒想到胡祿突然針對起了他,讓他成了場內焦點。
黃斗將結結巴巴,“這,這怎么可以,萬法歸一和萬法劍陣是本派的立足之本,豈可外傳。”
胡祿非常坦誠,“萬法歸一算不上什么上乘功法,不過配合萬法劍陣,人越多,勢越大,很適合朕的修仙大軍,海天派再強,能湊得出一千劍修嗎,一百都難,但朕可以湊出上萬劍修,把萬法劍陣的實力最大程度的呈現,將來若是抵御外敵,也是他們沖在前頭,替各位擋刀,黃掌門,朕這么說,你還是不愿意獻出來嗎!”
胡祿氣勢陡升,地氣噴涌,壓得黃斗將喘不過氣,其他人也避其鋒芒,不敢為黃斗將說話。
但黃斗將身負掌門之責,豈能把門派之基輕易交人,這比讓他死還難受呢。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恕在下無法單獨做決定。”他打算拖上一拖,等回到門派跟長老們商議一下,就算真的要交出去,也不能是他一個人的責任,得是大家共同擔責。
胡祿聽出了他的動搖,卻懶得給他時間回家商議,他又道,“黃掌門算的是自己一家,朕計較的卻是天下修真,既然黃掌門舍不得,朕就用更勝不止一籌的上乘功法跟你交換。”
“什么上乘功法?”黃斗將脫口而出,這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他也明白,萬法歸一心法其實很一般,靠的就是萬法劍陣人多勢眾,他能有如今的修為也主要是自己靈根好,夠努力。
所以上乘功法對他個人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胡祿,“黃掌門是金屬性天靈根,朕這里有一功法名叫《鐵心訣》,也是朕長女所修煉的上乘功法,你若是愿意,它就是你的了。”
黃斗將眼前一亮,明顯心動,只是有些吃不準地問衛一,“衛先生,這《鐵心訣》?”
衛一順著未來賢婿的意思道,“很強!”
胡祿也道,“朕的仙貝典當行在修真界也小有薄名,靠的就是一個信譽,難道還能騙你不成。”
只是這修真界的功法和術法并沒有什么甲乙丙丁分級的說法,強弱只能練過之后才知道,胡祿說的甲乙丙丁純屬界靈樹的劃分,還是相當靠譜的。
黃斗將更加心動了,這時早就在心理上歸順胡祿的魏難又加了把火,“我說小黃啊,你還是不是咱東北爺們兒了,磨磨唧唧跟個老娘們兒似的,就不能痛快點!”
被魏難這么一激,黃斗將悶聲一哼,“好,我換!”
胡祿微微一笑,“黃掌門肯定不會后悔的。”
隨即他又看向風波門的沉醉,“沉掌門,你家的風波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