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剛要過去抓奸,就被慕容蓉一把拽住,聲音微顫,“等,等一下!”
“還等什么!人都要跑了!”金蓮一臉正氣道。
慕容蓉靈機一動,“捉賊拿贓,抓奸成雙。”
金蓮頓了一下,似乎也覺得有道理,而就在這時,門又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儒雅帥氣的男子,他湊到那女子耳邊說了幾句話。
女子淺笑一聲,小拳頭錘在男子胸口,嫵媚風情,然后轉頭就勾住男子的脖子,主動吻到了一起。
她也有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和男子身高相當,擁吻在一起都不用墊著腳。
看到這一幕,被慕容蓉拉住的金蓮還沒做出反應,虞之魚就忍不住了。
光天化日,而且還不是在自己家里,都出家門到了外面,竟然還如此放浪形骸,虞紹言你這幾十年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還有那個女人,我虞家絕對不能把這樣的女人娶進家門!
叔可忍,姑也不能忍了。
虞之魚直接走了上去,大喝一聲,“虞紹言!”
慕容蓉捂著臉,完了!
她放開金蓮,急忙也跟了過去,主要是怕弟弟吃虧。
“姑姑!”虞紹言的臉色當場就白了,他第一時間把女子擋在身后,這點倒是讓慕容蓉有那么一絲欣慰。
虞之魚也不是潑婦類型的女孩,她也就才剛剛二十歲,不僅不會動手,連罵人她都不會,但她只是對著虞紹言嘆了口氣,就讓虞紹言的心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難受。
虞之魚是他的長輩,但他也算是虞之魚的家長,被自己養大的姑姑用這么失望的眼神看著,他覺得自己沒有做好榜樣。
虞之魚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慕容蓉就趕了過來,“小虞你消消氣,這樣,你把你侄子帶回去,我,我跟這位姑娘談談,咱們分頭行動。”
金蓮也趕到了,聽到慕容蓉這么說,“啊,就這么算了嗎,我們已經抓奸成雙了啊!”
她這個粗使丫鬟倒是一點都不怕得罪主家,似乎想要把事情鬧大,唯恐天下不亂。
但虞之魚也不能答應了,這畢竟是自己大侄子,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慕容蓉,對方的提議很好,“那就這樣,邵言你跟我走,慕珍還在家里等著呢,這里的事就麻煩蓉姐了。”
說著,她拉起虞紹言就走,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弱女子了,實力還在虞紹言之上,拉起侄子疾行如風。
虞紹言擔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問虞之魚,“小姑,那個人是誰啊?”
“同事。”
“啊?”
“也是陛下的妃嬪,三公主的生母,叫慕容蓉。”
“什么!”聽到這,虞紹言擔心地停住腳步,可是當他再次回望的時候,慕容蓉已經推著雪兒進了那處宅院。
這是一個別致的小院子,裝飾的頗有江南園林的風采,慕容蓉看著面前比自己還高出一截的女人,胸大腰細屁股翹,膚白貌美大長腿,哪個男人見了能把持得住。
可他明明是自己的弟弟,不是妹妹啊!
你,你竟然扮女裝!
“他,他知道你是男兒身嗎?”沉默了片刻,慕容蓉才發聲。
慕容雪點頭,“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當初虞紹言初見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把他迷住了,但那個臭男人從不主動,只好自己上趕著了。
慕容蓉恨聲道,“知道你是男兒身還這樣,那他也是個混蛋!”
他就是看自己弟弟好看,想要玩弄小雪!
慕容雪不快道,“姐你罵我就好了,別這么說他,當初是我主動的。”
看慕容雪的儀態表情,已經完全看不出男兒的樣子了,慕容蓉恨鐵不成鋼道,“你就那么喜歡他!”
“喜歡啊,邵言是大岳的狀元郎呢,特別有學問,而且為人也敦厚善良。”慕容雪眼睛里都是濃的化不開的愛意。
慕容蓉心想完了,這不是玩玩而已,徹底陷進去了。
慕容蓉知道弟弟受過太多苦,后來她從胡祿那里逼問,也問出了一些玉駝夫人的手段,只覺得自己在皇宮里享受榮華富貴,而弟弟一邊忍受痛苦折磨,一邊還在想辦法營救自己,真是委屈他了。
弟弟的這些經歷讓她雖然覺得弟弟這事做的荒唐,卻不忍對慕容雪說什么重話。
“但你們畢竟都是男子啊,陰陽調和才是正道,陽陽怎么調和,那根本就是歪門邪道,你們沒有結果的。”慕容蓉嘆息一聲,她想著能勸分就勸分吧。
若是別的什么男人,自己咬咬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只要孩子開心就好,反正慕容家傳宗接代又不靠男人,但對方是虞紹言,是虞之魚的侄子啊,這讓她和虞之魚將來在后宮還怎么相處!
慕容雪搖搖頭,“我倒覺得性別并不是最大的阻礙,關鍵是邵言的發妻,邵言說過他仍然愛著那個女人,不可能為了我拋棄她,可如何讓她接受我是個大問題,我不介意做小的,但對方不一定愿意接納我,原本我還想過,我去主動勾引孫氏,讓她犯了錯,這樣她就沒道理阻止我進門了,但邵言不答應。”
“你的想法太離經叛道了,虞紹言但凡是個正常人也不可能答應啊!”慕容蓉搖頭。
慕容雪癟癟嘴,“主要還是那個女人懷孕了,身子不方便,否則憑我的手段,多勸幾次邵言未必不會動心。”
他很挺自信。
想象了一下小雪得手后,三個人湊合過日子的畫面,慕容蓉皺眉搖頭,她推了弟弟一把,“你少做夢,這件事……”
突然,慕容蓉怔住了,她盯著自己的手一陣出神,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慕容雪的胸口。
慕容雪捋著頭發,面帶羞色。
慕容蓉面露疑色,又上手摸了兩把,慕容雪躲閃,臉更紅了,嬌羞無比,“姐,你別這樣”
慕容蓉面色凝重,一把拉開慕容雪的上衣衣襟,原本她以為里面是兩個大蘋果,沒想到卻是滿眼的馬賽克,blingbling的。
慕容蓉看看胸口,又看看慕容雪的臉,還有他順滑無凸起的喉嚨,“這是怎么回事兒?你這是什么情況?!”
慕容雪拉好衣服,拍了拍胸口,“姐,性別真的不是問題,人家也可以是女人的。”
“可你明明是男孩子啊!”
慕容雪走到院子一側,那里有個秋千,她坐在上面蕩阿蕩,很有少女氣質,“從小人家就羨慕姐姐是女兒身,可以承擔起復興雪融國的責任,而我現在已經有一半是女兒身了,只要等我達到金丹期,我就可以徹底擺脫男兒身了,只是不再是為了復國,而是為了虞郎,我要給他生孩子。”
看她不像是在晃點自己,慕容蓉急切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兒!”
慕容雪剛要解釋,突然有人敲門,而且敲的很急。
“進來!”
一個男子跑了進來,進來就跪拜道,“報告總管,山莊,山莊被人端了!”
“端了?什么意思!”
慕容蓉還沒反應過來,聽到弟弟的聲音又看了他一眼,發現慕容雪已經恢復了男裝,這換裝速度跟清心仙子有一拼的。
只是以前總覺得弟弟是個俊美秀氣的男兒郎,現在卻怎么看怎么像是女扮男裝的俏嬌娘。
來人稟報,“山莊被幾個強人占領了,我們的人全都被控制住了!”
慕容雪臉色鐵青,上次丟失化形草已經讓他在姐夫那里丟了分,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幾個時辰,又出現了這種事。
現在他也顧不得跟姐姐解釋,“姐,我有事要忙,你先回吧,對了,幫我勸勸邵言的姑姑和妻子,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說完,慕容雪直接飛走了。
慕容蓉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自己好好的弟弟,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副不男不女,又男又女的樣子,她現在很糾結,是應該順著弟弟的意思,幫他促成好事,還是棒打鴛鴦,保全慕容和虞氏兩家的顏面。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胡祿,那是她人生的指路明燈,只是這盞燈現在不知道去哪兒浪了,只好先回府衙,先看看虞之魚是怎么處理的。
若是虞之魚直接就把虞紹言勸住了,從男方那里斬斷這段孽緣也好。
等等,自己怎么就自認女方了呢?明明我家孩子也是男孩啊!
慕容蓉感覺自己氣勢弱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不能全都怪小雪吧,她虞之魚的侄子難道就沒有錯!
于是慕容蓉雄赳赳地回到府衙,到了后院,就見虞紹言跪在虞之魚面前,孫慕珍和孫巧兒則站著,攪屎棍的金蓮趴在門外不被允許進入。
慕容蓉站在金蓮旁邊聽了兩句,聽到虞紹言澄清,“她不是有夫之婦,也不是青樓楚館的姑娘,身家清白,人品端莊,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孫慕珍嘆了口氣,“既然如此,老爺就把那位雪兒姑娘娶進家門好了,妾身也不是容不下她人的妒婦,正巧我這身子也漸漸笨重起來了,家里有個女人,也省得老爺的心在外面飄。”
見孫慕珍主動這么說,虞之魚松了口氣,她身在皇家,感覺后宮里姐妹那么多,是件大大的好事,首先吃飯有人作伴,修煉有人商量,承受君王之威也有人分擔,若是就自己一個,天天如是,怕是要短壽嘍。
所以她本能地認為,一個男人配幾個女人是很正常,也很合理的,但這畢竟是他們小兩口的事,自己這個當姑母的不好意思挑明,現在由孫慕珍主動提出,那就再好不過了。
見虞紹言不吭聲,虞之魚忙道,“邵言,慕珍都這么說了,你也服個軟,認個錯,等回了京城我和大哥說一聲,把那位雪兒姑娘娶進門做個妾,慕珍肯定也會好好待她的,對吧。”
孫慕珍點點頭,她畢竟是個傳統婦女,從嫁人那一天開始就做好了宅斗的準備,既然這個男人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那個女人,那就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她若是乖巧溫順還則罷了,自己也不是那種欺負弱小的壞女人,可若是她敢騎在自己頭上拉屎,哼,自己孫家也不是沒人,沒見巧兒都說了嗎,以她的天賦,成就金丹大業指日可待!
然而虞紹言卻搖搖頭,孫慕珍急眼了,什么意思,嫁進來做妾不行是嗎,你是想讓她做平妻!?
想到這種可能,孫慕珍委屈巴巴地看著虞之魚,還兩只手扶著并不凸顯的肚子。
虞之魚也急了,“邵言,慕珍已經給了你臺階,你怎么還不答應啊,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虞紹言,“非是邵言得寸進尺,只是雪兒姑娘現在還不便嫁入虞家。”
虞之魚,“怎么個不便?她不是單身未婚嗎?”
虞紹言不吭聲,當然是因為她還沒有徹底變成女人啊,但這怎么好和妻子說呢,妻子若是知道雪兒曾經是個男兒身,怕是永無接納他的可能。
慕容蓉也料到是這個原因,于是走了進來,“小魚兒,是這么回事兒,我問過那個雪兒姑娘了,她當然是想嫁的,做妾就很知足了,但她也是修行之人,對師門有過承諾,達不到金丹誓不嫁人。”
虞紹言看了慕容蓉一眼,猜到她應該知道了全部,但沒想到她會幫著他們倆說話,雪兒曾說過,姐姐很疼她,一定不會棒打鴛鴦,自己當初還不相信呢,未料還真有這般豁達不拘泥的姐姐,難怪當初陛下如此深愛于她。
聽到慕容蓉這話,孫慕珍頓時笑顏如花,金丹,金丹是那么容易的,她也是關注朝廷邸報的,據說現在全國一共也就十幾個金丹修士而已,大部分終其一生都無法觸碰那個境界。
孫巧兒也是這么想的,感覺姑姑這個當家主母的地位穩了,不過她還是多嘴問了一句,“慕容娘娘,那位雪兒姑娘如今是什么境界啊?”
“筑基初期。”慕容蓉自豪道,自己弟弟天賦高,比她可是厲害多了。
孫巧兒眼睛瞪圓,“那她年紀肯定很大,姑姑你不知道,筑基期很難的,沒有幾十一百年根本沒戲。”
孫慕珍開心地點頭,原來是個小老太太啊,她更自信了。
結果慕容蓉顯擺弟弟的心思沒能忍住,回道,“他今年不過才22歲。”
“什么,二十二歲的筑基!”孫巧兒呆立當場,面如土色。
孫慕珍問,“巧兒怎么了?”
孫巧兒憂慮道,“二十二歲就能踏入筑基境,那女人天賦很高啊,百歲前后八成能金丹。”
誰成想,聽到這話,孫慕珍反而重重松了口氣,“我沒那么高的天賦,煉氣都難,肯定活不到那么久,也就是說在我死之前,我相公一直都是且只是我的相公,那很好啊,至于我死后,能有個人陪著他,我也能放心地走。”
聽到這話,虞紹言不禁潸然淚下,對著孫慕珍長揖不起,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虞之魚、慕容蓉也無不動容,兩人對視一眼,然而慕容蓉心虛地躲開了。
同一時間,胡祿坐在小馬扎上,左邊一個云輕,右邊一個櫻子,他問櫻子,“西單的妖怪屋,你對哪個妖精印象最深?”
櫻子想了想,“還是那個貓妖吧,跟老四媳婦兒長得一毛一樣。”
胡祿,“我對黃鱔精印象最深。”
奧屯櫻,“黃鱔精?有這么一個妖精嗎?”
“有啊,在簡單賽道里,長得并不嚇人,不過他有一個絕活。”
“什么絕活?”
“他年幼的時候是母的的,等生完孩子就會變成公的,并繼續讓其他母黃鱔懷孕,你說神奇不神奇。”
云輕插了一嘴,“那小黃鱔的媽媽豈不是都變成了爸爸?”
看著一臉童真的云輕,胡祿歡快的笑了,“正是如此,小云真聰明。”
櫻子卻打了個冷顫,“咦,感覺怪怪的,男就是男,女就是女,這都能變?”
她奧屯大將軍雖然爺們兒了一點,但卻是個千足金的純娘們兒,躺在夫君懷里也會有嬌柔的一面。
云輕則道,“妖精嘛,倒也能理解,只要不是人就還好。”
胡祿卻道,“不僅妖精里有黃鱔精這種異類,修行界其實也有類似情況。”
櫻子云輕齊齊看向他,好奇心爆棚了。
胡祿微微一笑,“有那么一門功法,叫做逆陽訣,就有讓男人變成女人的神奇能力。”
他剛說外,外面傳來一個男子由遠及近的聲音,“哪個狗賊,竟敢強占我玉駝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