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之后,兩儀殿舉行了盛大的皇族聚餐活動,到場的基本都是姓胡的,其他的基本都是各自的配偶,或者是公主及其后代。
胡祿的親兄弟中,還在世的二四六七八,共五人,但今天只到了四個,遠在東海封地的二哥魯王以身體抱恙為由,派了他的長子魯王世子胡巴出席。
胡巴今年都已經是二十二歲的大小伙子了,接人待物彬彬有禮,二哥十四歲生子,比胡祿還強一點。
胡祿知道胡巴有靈根,還特意關心了這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大侄子他的修行問題,拍著胸脯表示,“缺什么跟叔說。”
其實胡巴也不缺什么資源,年終的時候,不僅朝廷官員得到了豐厚的修真資源獎勵,一些官員因為無法修煉,已經開始轉賣靈石了。
皇室貴胄自然也少不了,甚至更多,就算是很差的靈根大概也能堆出一個煉氣期,現在只是時間太短了,后面皇室修真者肯定要大爆發。
胡祿完全不擔心自己屁股下面的龍椅會受到其他兄弟子侄的威脅。
因為他的實力遠遠甩開他們,他的公主妃嬪們的修行速度也遠超其他皇族,以他胡祿為中心的“皇帝一家”,跟其他新生的修真勢力的實力是有壁的,而且差距可能會越來越大。
胡祿又分別跟老四,老七,老八說了說話,這些皇族們年終的時候除了得到了靈石和丹藥,還被派發了一些仙草種子,按照說明種下,等到豐收之后可以送到寶丹派,用原材料換取丹藥。
這些都是淳于緋紅這段時間努力的結果,證明可以通過考究的人工栽培手段種植成功的品種。
現在只是給皇族們試種,他們來自全國各地,都有不少良田,胡祿讓他們種植仙草,可以起到一個帶動作用,將來可以考慮向全國推廣。
不過這件事還得慎重,仙草種植肯定利潤更高,萬一全國百姓都去種了,必然導致糧食欠收,雖然市場會自動調節,但就怕時間太長,天下生變,所以胡祿不會輕易向民間推廣。
胡祿跟兄弟們親切交談的時候,胡蓋身邊的雷小雨一直挺著胸脯,試圖引起胡祿的注意,但胡祿全程目不斜視,你一個兄弟媳婦兒,跟大伯子鬧啥呢!
其實雷小雨只是想得到皇帝更多關注,將來科舉入仕后可以得到重用,她知道,皇帝肯定知道自己是修真者,還是即將大考的士子。
或許他還知道自己出身西南雷家,但根據雷小雨對皇帝所作所為的分析,這位福壽陛下無比自信,他肯定不會因為自己來自修真世家而故意排斥冷落,相反,或許他還想拉攏自己,分化削弱世家的實力呢。
王爺們的話題她插不進嘴,只能跟王妃們說話,好多都是她的妯娌,當然,這個妯娌不包括皇帝的女人,她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妃嬪。
雷小雨修真者的身份早就被喜歡炫耀的胡蓋傳的到處都是了,幾位親疏遠近各不同的王妃都清楚她的身份,所以面對她都有一些討好的意味,還想打聽她的身世。
雷小雨應對自如,不過她注意到有一個女人似乎不太合群,都不跟別人說話的。
還是宗人令胡圖的夫人告訴雷小雨,“哦,她啊,她是律王妃,算是你的親嫂子。”
律王胡碧是老四,比胡祿還年長一些,性格比較老實,就是老實過頭了。
獻王胡圖是宗人令,他的王妃對皇族那些秘事也是信手捏來,更別說律王妃那點破事兒全京城誰不知道啊,也就雷小雨這個新來的雍王妃不清楚。
頭發花白的獻王妃拉著雷小雨小聲嘀咕,“就那個女人,不檢點啊,嫁給律王后五個月就生了個兒子!”
雷小雨心說這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五個月啊,你難道不知道十月懷胎這個詞?”
“原來他們在成親之前就有了夫妻之事,這確實不檢點,簡直有傷風化。”雷小雨心說,我都成親了還沒夫妻之實呢。
獻王妃神秘地微微一笑,搖搖手指,“不不不,你把這事兒想簡單了,成親五個月后生下孩子,還是個八斤的大胖小子,我家獻王身為宗人令,肯定要調查這件事,查來查去,發現律王和律王妃認識才一個月而已,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啊!”
“啊!”雷小雨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然如此的……綠。
她被獻王妃講故事的節奏帶了進去,好奇問道,“那律王他知情嗎?”
“我家獻王本以為他生瓜蛋子不知這里面的門道,跟他說了此事,言明要廢除這個王妃,最好關進牢里,結果律王說此事他是知情的,這個孩子他也愿意認下,就當成是親生的,可以不寫進族譜宗祠。”
雷小雨想到了一個名詞,接盤。
“呃,原來如此啊,或許律王和他的王妃是真心相愛呢,既然他都不在乎,我們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
獻王妃,“如果只是如此,雖然律王顯得太窩囊,我也就不說什么了,可后面還有故事呢!”
“哦”雷小雨直接進入吃瓜模式。
獻王妃,“隔了兩年,這位律王妃又有了身孕。”
雷小雨直接搶答,“難道這次也不是律王的?”
獻王妃嗤笑道,“那會兒律王被陛下派往南方公干,出去了半年多時間,回來后不到半年,律王家的二小子就出生了。”
雷小雨嘴巴張得老大,好家伙,這次她都不知道該怎么給律王挽尊了,看著和眾兄弟有說有笑的律王,雷小雨心里只有兩個字,堅強!
獻王妃道,“這件事就連陛下知道后都氣得不輕,說什么都要把這女人處死,還是律王拼了性命求情,陛下也是仁慈,看在兄弟情分上把這件事壓了下去,就當無事發生,可怎么堵得住悠悠眾口啊。”
“是啊”雷小雨都開始同情律王了。
獻王妃,“就在去年,律王家的老三出生了。”
“啊,又不是他的?”
獻王妃,“這次應該是律王的血肉,我家獻王從那女人懷孕開始就做了大量的調查工作,時間地點都對得上,最后才確定了孩子的身份,加到了族譜上,但這樣的女人,誰敢跟她親近啊。”
雷小雨點點頭,“也是。”
然后走向了律王妃,“嫂子好,我是雷小雨,雍王妃。”
“啊,妹妹好”律王妃顯然有點慌,眼神中有點不自然,這人有病啊,竟然跟自己說話?
雷小雨笑著壓低聲音,“介紹我一下,我是一名修真者,擅長降妖,一雙慧眼可以看穿妖怪真身!”
律王妃臉色頓變,額頭冒汗。
遠遠看到這一幕,滿頭銀發的獻王妃只覺不可理喻,合著自己說這么多,你還上趕著湊過去啊,完了,完了,胡老八,你這個媳婦兒不安分,你就等著步你四哥后塵吧!
獻王妃還注意到,很快律王妃和雍王妃就有說有笑起來,這個雷小雨真是不可救藥啊。
從皇宮出來,雷小雨還跟律王妃并排而行呢,兩人還約定有空一起逛西單。
雍王胡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很是生氣,等到了家就開始跟雷小雨上課,讓她離四嫂遠一點。
雷小雨冷哼一聲,“你還想管我交朋友?”
胡蓋氣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為了你好啊,跟那種女人混在一起,你的名聲怕是都要臭了。”
雷小雨,“什么叫那種女人,我覺得妙妙姐人很好啊,溫溫柔柔,不爭不搶,比老七媳婦兒強多了。”
“你你你,你怎么分不清好賴人啊。”胡蓋氣的直跺腳。
雷小雨不為所動,黃苗苗挺好的,關鍵人家可是能化形的貓妖誒,幾百年道行,還用情頗深,真是便宜律王了,就是孕育孩子的時間有點短,不到三個月就能生一次,以至于總是被人誤會。
都說貓三狗四,其實都用不了三個月呢。
兩個半月后。
一聲啼哭,淳于緋紅對外面喊道,“男孩,是男孩!”
蕭太后激動地握著拳頭,老淚縱橫道,“太好了,祖宗保佑,皇長子出生了!”
很快,淳于緋紅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出來,剛出生的孩子都丑,但這孩子卻白白嫩嫩的,淳于緋紅笑道,“七斤八兩,非常健康,看著很是靈光呢。”
胡祿輕手輕腳地抱了抱孩子,其實他已經算是老手了,前面可是有六個閨女呢。
他才抱了兩下就被太后搶了過去,她比胡祿更稀罕這個長孫,胡祿看了看里屋,“母后,我先進去了。”
蕭太后,“去吧。”
進去后,虞之魚還躺在床上,額頭掛著汗珠,胡祿雙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小魚兒,辛苦你了!”
虞之魚想要坐起身,被胡祿壓住了,“起什么身啊,你現在可是大岳的頭號功臣,接下來就躺著好好養著吧。”
小魚兒微微一笑,“其實人家根本不累,人家本就是修真者啊,而且緋紅姐接生很有經驗,生孩子的時候也一點不疼呢。”
胡祿心說,是,確實有接生經驗,朕就是接生婆最好的作品。
胡祿俯身用臉頰摩挲著小魚兒的臉蛋,“時間真快啊,感覺你被朕強娶進宮還是昨天的事一樣,沒想到你都已經成為朕孩子的母親了。”
虞之魚拉著胡祿的手親了一下,“這也是臣妾的榮幸。”
不過很快胡祿的手就開始下移,他想要檢查一下,“嗯,朕的糧倉倒是豐潤。”
虞之魚大羞,“怎么是陛下的糧倉。”
“當然是真的,皇子自有乳娘,你這一身好本事只能讓朕享用了,”說著,胡祿嚴肅道,“朕現在就要。”
虞之魚羞答答看了一眼門口,最終點頭。
門外,蕭太后已經察覺到外面的動靜了,都是后宮里的女人,都在等著這個孩子的出生。
雖然不是她們的孩子,但是對她們所有人都意義重大。
蕭太后把人放了進來,金玉珠挺著大肚子,但動作靈活,第一個擠了進來,隨后是蕭果兒她們幾個。
奧屯櫻也來了,她的肚子還不太明顯,看著根本不像是五個月的孕婦。
倒是白不靈,肚子已經拱起,好像隨時都會生下來一樣,她也來了,在人群的最后面。
就很失望,她認識的那些山里的母狐貍,四五十天就能生一窩,可自己呢,這都一百天了,還沒有卸貨的征兆,錯失了給大岳生下皇長子的良機。
甚至這鼓起的肚皮都是偽裝的,純粹是為了哄老太太高興,卸掉偽裝后宛若未孕,但淳于緋紅和雲輕都篤定里面有貨。
這些姨娘開心地圍著皇長子轉,一個個都笑得陽光燦爛,好不熱鬧。
這還是她們沒帶公主來的結果,否則更熱鬧,但真的不敢帶,小孩子沒輕沒重的,若是把皇長子磕著碰著,皇上和虞之魚或許沒事,但太后肯定得急眼。
雖然皇長子不一定是儲君,但起碼,大岳儲君有了第一個候選人,再也不用擔心選個女帝,或者從旁支選繼承人了。
蔡芯一五一十地用文字記錄了這幸福的一幕,然后她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虞婕妤生下皇長子,位份應該也要升了吧?”
這話引起了同為第五等婕妤的白不靈的警惕,什么,自己又要被人趕超了嗎?!
她漫不經心道,“這么大的功勞,怎么也得封個昭儀吧。”
昭儀是第四等,僅比她高貴一些,還有的追。
然而蕭太后直接否了,“胡鬧,虞之魚生的可是大岳皇長子,勞苦功高,怎么可以一個區區昭儀就能打發,哀家覺得,起碼要封一個妃位。”
聽到這話,苗紅袖,萬玲瓏,蕭果兒全都神情黯然,心思各異。
紅袖可能在想,自己辛辛苦苦這么多年,沒想到會被小魚兒彎道超車。
蕭果兒估計在想,憑什么啊,自己可是陛下的表妹,太后的侄女,竟然要跟小魚兒平起平坐?!”
萬玲瓏肯定在想:妃位啊,每個月又要多一筆開銷了,伐開心!
這時胡祿走了出來,又從太后手里把兒子奪了回來,兒子見到他就樂。
太后問,“他叫什么啊?”
胡祿,“他哪里叫了,這不是在笑嗎。”
蕭太后,“正經點,哀家問你,皇長子要選哪個名字。”
(大家幫忙想想,后面幾個弟弟也可以一起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