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姐,你說陛下和雲輕兩個人是什么關系啊?”白不靈湊到淳于緋紅身邊問。
淳于緋紅詫異,“為什么這么問?”
白不靈,“我剛剛接到一個人的傳音玉符,她說她叫衛蝶,是多寶閣的,她以為我是雲輕呢。”
“然后呢?”
“她還說啊,咱們夫君……”
“是你的夫君。”
“行,我的夫君和雲輕手拉手在西單逛街呢。”白不靈表情夸張,仿佛在說:有奸情!
淳于緋紅還以為怎么了呢,“陛下喜歡雲輕前輩,這很正常啊,前輩那么美,哪有人會不喜歡他呢,但前輩應該也只是應付差事而已,她肯定是被迫的。”
“那她可以反抗啊,她可是天下第一啊!”小白不解,為什么雲輕在夫君面前如此逆來順受。
淳于緋紅敲了一下小白的腦袋瓜,“所以你想說什么?”
白不靈,“你說啊,會不會雲輕跟緋紅姐你一樣,明明喜歡我家夫君,卻羞于承認呢。”
淳于緋紅的臉一下子紅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白不靈,這還是白不靈嗎,確定不是白靈嗎?
淳于緋紅想反駁什么,可張了張嘴,最終千言萬語匯成一句,“小白啊,做人是個技術活,你現在還遠沒有修煉到家你知道嗎。”
“啊?”
“好了,你自己玩去吧,我還要煉丹,剛剛那番話你對我說也就罷了,千萬不要跟雲輕前輩說,否則你大概率是會挨揍的。”說完,淳于緋紅把迷糊的小白請了出來。
我說什么了?
不過白不靈并沒有把淳于緋紅的好心提醒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把這些話憋在心里,她就不是小妖精了。
所以當胡祿雲輕回來后,她就想找機會跟雲輕聊一聊感情話題,但很可惜,直到晚膳時間,這兩人一直如膠似漆,不給她機會,她甚至從冷冰冰的雲輕臉上看到了笑意。
胡祿倒不是故意逗雲輕笑的,還是到了瑤光殿的時候,他問,“雲輕你喜歡小孩子嗎?”
“不喜歡。”
“這樣啊,原本還想著,等小白和櫻子生了孩子讓你養的。”
“啊?”
胡祿嚴肅道,“感覺小白很像我那個生母,不像是能當一個好母親的,櫻子就更別說了,糙女人一個,所以我想著到時候孩子交給可靠的人撫養,既然你不喜歡小孩子,那我還是另外找人吧。”
有此一問,是因為胡祿注意到雲輕曾偷偷關注過櫻子的肚子,給她輸送仙氣。
聽到胡祿這番話,雲輕似乎急了,“其實我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像大公主她們也很喜歡我,愿意跟我玩。”
胡祿嚴肅地看著雲輕,“你好像都不會笑啊,她們怎么會喜歡跟你玩呢?”
“誰說我不會笑!”雲輕當即給胡祿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笑比哭難看。
胡祿看的替她難受,但還是點頭,“笑得不錯,那就這么說定了,孩子生下來你幫忙照看。”
聽胡祿說完這話,他發現,雲輕好像笑了,那臉上的喜悅一閃而過,但真的是笑了。
胡祿瞇著眼睛,這件事就這么讓你高興?
飯后,胡祿翻了牌子,今晚紅袖侍寢,另外他讓蔡芯一起來,白不靈則對雲輕使眼色,讓她稍后來自己的鳳儀宮。
毓秀宮內,宮女把床鋪好,胡祿看看紅袖,又看看蔡芯,“小蔡,現在你困了嗎?”
蔡芯,“經過訓練,我現在可以想睡就睡。”
“那你先睡,床上舒服一些,你上去睡吧。”
“這不合適吧。”小蔡臉微紅,雖然陛下行房的時候她經常在現場,但通常都是在床下,還要隔著一道屏風,只能聽聽動靜而已。
“沒什么不合適的,今天讓你睡得舒服最重要,我和紅袖先不睡呢,等你醒了我們再睡。”
蔡芯想想也好,等自己“醒了”離開毓秀宮就是了,應該很快的。
于是她拱拱手上了床,把魘魅鈴放在枕頭邊上,“臣僭越了。”
很快,小蔡的呼吸聲變得平穩勻稱,紅袖這才小聲問胡祿,“哥哥,你這是?”
她還糊里糊涂的,胡祿告訴她,今晚他要小蔡去夢里幫她調查一些情況。
“哦,這樣啊”紅袖松了口氣,還以為陛下今晚要把小蔡吃干抹凈,讓自己做他的幫兇呢。
紅袖在床上盤著腿,“那我也修煉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然而她剛閉上眼睛,情緒剛剛平復下來,胡祿就開始在她身上動手動腳起來。
“哥哥”紅袖羞赧地扭了扭身子。
胡祿抱住她,“你練你的,不影響。”
紅袖睜開眼,抓住胡祿的手,“我怕會影響小蔡啊,您就不能安分一些。”
胡祿老實回答,“不能啊。”
紅袖無奈,“那我也不練了,我們還是在床上躺著吧,動作輕一些,不要吵著小蔡。”
于是小蔡躺在內側,胡祿抱著紅袖在外側,兩人的身體緊貼著搞一些小互動。
紅袖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但陛下越來越不受控制。
“哥哥,這樣不好吧,小蔡還在呢?”
“她入夢了,不礙事。”
“可萬一醒了呢?”紅袖擔心,也害羞。
胡祿寬慰她道,“這個你盡管放心,小蔡這人很機靈的,她知道什么時候可以醒,什么時候不能醒,絕對不會讓你尷尬的。”
他這番安慰并沒有緩解紅袖的害羞,反而讓她更加心緒不寧。
期間,紅袖多次瞟向蔡芯,擔心她其實已經醒了,只是礙于現在尷尬的場面,選擇裝睡而已。
每每想到這種可能,紅袖就會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結果她的情緒在胡祿的帶動下一浪高過一浪。
讓紅袖稍感寬慰的是,今晚陛下并沒有故意刁難,沒有打持久戰。
當胡祿收了神通,紅袖用被子將兩人裹住后,蔡芯直接睜開了眼睛,“陛下,我好了。”
胡祿長嘆一聲,“朕也好了”
蔡芯像是不知道這兩人剛剛干了什么,神色如常,起身就要下床對胡祿進行匯報。
胡祿抬手壓了壓,“你先說吧,躺著說,舒服一些。”
蔡芯“哦”了一聲,躺在胡祿另一側,大概有二十厘米的樣子,恰好在胡祿攻擊范圍以外。
“夢里她們非常老實,有什么說什么,那玉駝夫人是一只修煉了五百多年的白駝精,來自西域。”
這里的西域指的是大岳西涼行省以西的大片疆域,那里土地貧瘠,并不屬于大岳,但那里數量眾多的小國全都臣服大岳,以大岳為尊。
所以玉駝夫人原本是一只外國妖精,一百五十年前,在大岳國初年,國家剛剛穩定的時候從西域搬到了西涼。
蔡芯道,“按照兩只小小妖的說法,這玉駝夫人確實有一些結義兄弟,都是些勢力強大的妖怪,他們基本都身處西域,一共八個,號稱八大妖王。”
八大妖王,這么多的嗎?不過還好不是一百零八。
蔡芯,“而且玉駝夫人可能是其中最弱的一個,好幾次她的結義兄弟來看望她,她都伏低做小,按照臣的推測,她可能是因為足夠放蕩,這才睡服了七位哥哥把她也加了進來,算是強行提咖。”
胡祿聽后點頭,“分析的很有道理啊,你繼續說。”
蔡芯,“兩只小妖只見過白駝精的六哥和七哥,一只是烏鴉精,一只是野豬精,來自西域大山浪浪山,實力都非常強悍,至于多強就不太清楚了。”
“關于玉駝夫人她們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再有就是玉駝夫人的一些私生活了,就不太檢點嘛。”蔡芯偷偷看了一眼假寐的苗紅袖,這些就涉及到慕容蓉的胞弟了。
胡祿點點頭,“好,就到這里吧。”
完成任務的蔡芯松了口氣,“那臣先告退了。”
這次胡祿沒有阻攔,剛剛看了那么一場好戲,估計小蔡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間。
她人一走,紅袖立即睜開眼睛,“哥哥,你說剛剛她醒了嗎?”
胡祿摟著紅袖的肩膀,“剛剛我的腳不小心踢到了小蔡的腿,她好像縮了一下。”
苗紅袖,“啊……”
鳳儀宮,雲輕和白不靈平靜地坐在床上,但是很快就不再平靜了,白不靈把之前對淳于緋紅說的話對雲輕又說了一遍。
“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夫君,卻羞于承認啊?”
雖然沒有尾巴,但雲輕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她炸毛了,“小狐貍,你不想活了是吧,竟敢編排本座!”
看著怒氣沖冠的雲輕,揚起的左手,白不靈以為對方真要打自己呢,嚇得在房間里上躥下跳。
雲輕急忙阻攔,“別跑,乖乖回來躺著,我不打你!”
她好怕肚子里的孩子被這瘋丫頭跳沒了。
有了這句承諾,白不靈這才乖乖聽話,然而雲輕雖然沒有打她,卻把手伸進了她的上衣里,溫熱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摸得白不靈老大不自在。
她問,“上仙,你在干什么啊?”
雲輕,“幫你肚子里的孩子調理身體,用你家男人的話說,這叫贏在起跑線上。”
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雲輕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照顧未來徒兒嫌疑人了,就是不知道這小狐貍爭不爭氣,能不能生個不帶把的。
白不靈舒服地叫出聲,可是雲輕并沒有繼續做下去,因為她還要去奧屯櫻那里,這種事當然要雨露均沾啊。
不過這時候她也冒出那個問題,如果都是女孩,小白先生出來,那誰才是七公主呢?
差不多同一時間,玉門府的虞紹言接到了來自京城的飛鴿傳書,看完正文,他當即跑到玉駝山莊,顧不得休息,在門外用吹簫的方式引慕容雪出來。
“紹言兄,你怎的如此大膽,這個時候來找我?”說著,慕容雪輕輕撫著虞紹言的胸口,幫他平復。
虞紹言晃了晃密信,“京城來的,給你的重要消息。”
慕容雪瞅了一眼,臉上先是驚訝,隨即大喜,最后變成嚴肅。
老妖婆死了,他終于自由了!皇帝果然厲害!
但老妖婆死了,她的兄弟都是大妖,他們若是知道了,后果怕是就沒那么美好了,所以皇上希望他能把玉駝山莊的局面撐下去。
作為玉駝山莊的管家,這件事他義不容辭,而且這樣自己就可以長久地留在玉門府,留在他身邊了。
慕容雪笑道,“紹言兄,我知道了,要不要進府坐坐,我把自己知道的關于老妖婆義兄的事講一講,你寫一寫發給皇上。”
虞紹言略一猶豫就答應了,此間他早就想過有朝一日能殺上玉駝山莊,今日總算有機會得見魔窟真容了。
兩人邊走邊聊,慕容雪,“對了,我這里還關押了一批比丘國來大岳的使臣,等會兒你安撫一下就放了吧。”
“多久了?”
“半個月了,他們肯定是趕不上新年了。”
虞紹言奇怪,“老妖婆抓他們干什么?”
慕容雪冷笑道,“這比丘國盛產美人,這次的使臣各個樣貌上等,身強體健,他們不小心被老妖婆看到,算他們倒霉了。”
被慕容雪帶著去看了一眼,虞紹言誠懇道,“確實英俊,但遠不及雪兒你啊。”
慕容雪嗔怪著看了虞紹言一眼,“那,今晚不回了吧”
虞紹言似有意動,然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你嫂子懷著身孕呢,離不開我啊。”
慕容雪眼神變得幽怨,卻也沒再說什么。
京城,隨著新年大節的到來,整個城市都變得喜氣洋洋起來,家家貼紅,爆竹聲聲,三禮屯使館區,各國使臣已經陸續到位,準備拜見偉大的大岳福壽皇帝陛下,訴說著他們對大皇帝的忠誠,其中也包括懷著別樣目的的金槍門榮譽護法,藍旗國國王瑪哈。
大年三十,福壽二十年的最后一天,胡祿帶著皇室主要成員在祖壇祭祖,按照規矩,祭祖只能男丁參加,因為他膝下無子,所以他獨自參加,其他兄弟們都帶著兒子過來,聽著這些孩子叫自己皇叔皇大爺,他一點都不嫉妒。
在祭祖儀式中,胡祿對著列祖列宗講了這一年大岳和他發生的翻天覆地之巨變,可以說,從福壽二十一年開始,大岳進入了全新的紀元!
可謂之“大岳的修仙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