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芬算是來巧了,錢開剛把招牌掛上,又把告示貼了出來,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就進去了。
錢開打量著這個中老年婦人,“識文斷字?”
“嗯,以前家里也闊過。”
“現在家里還有什么人?”
“就我一個人,還有一條狗。”
“能保證每天都來嗎?”
“不能保證。”
錢開,“沒關系,還要再招一個,我先給你培訓吧。”
說完,他把門一關,開始為期一刻鐘的培訓,培訓期間,外面的人越圍越多,很快就人山人海了,幾乎阻斷了交通。
大部分都是有靈根的普通人,把自己視作未來的修真新星,時代弄潮兒,他們都看過天下閣的十大高手,知道排第六位的衛一先生就是多寶閣之主。
如今榜單之上最厲害的三大門派都沒有在西單駐扎的意思,多寶閣的出現,一定程度把仙街的逼格頂了上去,讓那些長期流連在仙街的修真者有種歸屬感和榮譽感,這就是品牌的力量。
在京城的修真者也有不少聚集在這里,雖然他們或許買不起多寶閣的寶貝,但能有這么一個漲見識的機會也不多得,畢竟衛一先生的藏寶不是誰都有機會見到的,這個群體擠得更兇。
“讓一讓,讓一讓!”在幾個衙役的暴力開道下,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走到門前,正是仙部尚書何坤。
他是來參加多寶閣的剪彩儀式的,這是陛下發明的,首次出現在皇家銀行開業現場。
一刻鐘后,經過嚴格培訓的趙淑芬打開門,錢開出來,跟何坤一起完成剪裁,這對于錢開也是很新鮮的體驗。
旁邊幾家店看著都眼熱,他們可沒這等待遇。
何坤在老錢耳邊道,“可惜看不到仙貝典當行開業,我還有公務要忙,這就要離京了。”
錢開,“那何大人一路順風,回京后老夫好好為你接風。”
給自己找了這一個好差事,錢開是記了何大人的好的。
“怎么能讓老錢你請呢,到時候來我家吃個便飯,哈哈。”何坤漸漸從不能修煉的失落中走了出來,等自己這一趟外出公干回來,天下修真界都是自己的朋友,豈不是比自己修仙還有面子。
皇宮,四象殿,胡祿把櫻子找了過來,他決定把衛一先生送的縹緲仙舟交給櫻子。
這仙舟是修真界罕見的超大飛行法器,同級別的法器不超過一手之數,價值之高,世間罕見,哪怕是斬魂劍和魔魅鈴這等利器都是可以比一比。
就這么說吧,以現在這個修真界的水平,還沒有人和勢力能造出這么巨大的飛行法器,用到的珍奇材料,里面涉及的復雜陣法結構,幾乎難以重現,可見在很久很久之前,必定是有一個繁榮的修真時代存在的。
胡祿自己沒法用這些跟靈氣法力沾邊的東西,所以只能給別人,想到以后自己出行估計都是用這縹緲仙舟,所以必須給一個自己最近最親,平時出門也能帶著的人。
梟三和櫻子就成了最佳人選,不過梟三有一半時間會掉線,所以還是櫻子最合適。
櫻子在得到法寶后就要準備把縹緲仙舟放出來,幸虧胡祿及時攔住,“這玩意兒太大,你在這里放,是想房倒屋塌嗎。”
于是他們跑到八卦場把仙舟放出來,遮天蔽日,幾乎把八卦場都遮住了,整個皇宮,前殿和后宮的人都看到,并暫時放下手上的工作。
翰林院的才子們一句句駢文抒發感慨,沒文化的侍衛宮女就只有一句:臥槽!
胡祿嘖嘖感慨,這簡直就是修真界的泰坦尼克號啊,期待它的首航。
胡祿現在就把仙舟交給櫻子,就是為了讓她用起來的。
“櫻子,你可能要出個差。”
“啊,啥事?”
胡祿說了一下四清島的情況,那里急需上千名礦工,倒時候就可以把滯留在那里的海軍兄弟帶回來,也可以把那座靈石礦重新運轉起來,源源不斷地為朝廷提供靈石,盤活西單仙街。
“所以辛苦你跟秦淮柔跑一趟東海。”
櫻子爽快應下,“沒問題啊,我老想看海了,長這么大都不知道海是什么樣的。”
“大海啊,全特碼是水。”
之后八卦場的人越聚越多,妃嬪和公主們都來了,胡祿干脆帶她們登上仙舟,近距離看了看。
是真的大,生活區域都是分層的,感覺都可以容納一個門派了,房間有上百個,每一個都有著充足的空間。
但是沒有電梯和樓梯,因為這是給修真者準備的,修真者都可以直接用飛的,所以那些東西都沒什么必要。
胡祿特意留下頂層和次頂層的豪華間,以后出行這些就是自己和愛妃的專屬房間了。
胡祿叮囑櫻子,這些房間不要讓人動。
蕭果兒可惜道,“這么好的仙舟,萬一那些礦工不知道珍惜,弄臟弄壞了可怎么辦啊。”
她是有些舍不得用來運送礦工的,金玉珠撇撇嘴,沒有這些下里巴人,那些靈石礦你來挖嗎,就看不上你們這些嬌小姐。
虞之魚則寬慰蕭果兒,“礦工們都是普通人,又不會飛,上面他們也上不去啊,只能住在下面,以后我們住上面不就好了。”
“對哦!”這種說法讓蕭果兒舒服多了,然后就催著,“誰抱我上去,我要選房間!”
頂層房間只有三個,次頂層有十幾個,蕭果兒在最頂層選了一間,從虞之魚那里借了筆墨,寫上了長樂宮的名字。
“以后這里就是我的行宮所在了!”
萬玲瓏也不甘示弱,選了另一間作為未央宮的仙舟分部。
頂層還剩一間,胡祿笑著寫下“坤寧宮”三字,“怎么也要給未來的皇后留一間吧。”
白不靈立即湊了過去,媚眼如絲,“多謝皇上!”
然后她就得到了東西兩宮之首的圍攻,不過蕭果兒打得輕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記得那一夜和小白的瘋狂。
櫻子躍躍欲試,“祿哥,我還沒用過飛行法器呢,要不咱們出去轉一圈!”
胡祿搖頭,“這縹緲仙舟飛一次代價太高了,沒那個必要,你沒見駕駛艙那里一次性就要填充十顆靈石嗎,十顆能不能堅持到四清島還未可知,還是省著點用吧。”
仙舟參觀完畢,櫻子回去準備了,明天就要出發。
胡祿讓萬玲瓏留了一下,典當行要開了,她手上的靈石就要交出來用于流通了,另外還要讓她從皇家銀行選幾個人去典當行供錢開差遣。
“陛下是讓我找幾個信得過人盯著他是吧?”萬玲瓏低聲問。
對于胡祿把這么重要的產業交給一個還沒有完全投誠的外人,萬玲瓏雖然沒說什么,但心里總是犯滴咕。
胡祿笑著搖頭,“不用盯著,萬事聽從錢開的安排就行,他負責鑒定和開價,你的人負責記賬和保管。”
至于錢開是否靠譜,還是自己用觀想法盯著最靠譜。
胡祿本想今天就去多寶閣看看的,不過他通過觀想,發現這多寶閣自己今天還真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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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錢開為了保持多寶閣的逼格,弄了很多規矩。
首先多寶閣每天只發放一百個號牌,每天最多也就接待這么多客人。
其次,店內同時最多只能有十名客人,其余人只能等里面的人出去,再根據號牌順序進去。
最后,多寶閣內并沒有二十件寶貝的實物,而是把彷制品放在那里,旁邊會寫著此寶的用途和奇妙之處。
如果客人想買,那好,先要驗資,確定客人身上真的有一千靈石,然后上二樓,從錢開那里可以檢驗真貨。
其實西單仙街很多店每天都不會有一百個客人,尤其是天下閣和百合宗這種賣情報的,基本每天能有十個人進去就算不錯了,其中能成交的也就一半。
但多寶閣名聲在外,跟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若是不加以限制,多寶閣的門檻能被踩爛了,或許這就是仙街頂流的煩惱吧。
如此一來多寶閣需要他出面的機會就不多了,這樣的安排也極大地方便了錢開打兩份工。
仙貝典當行就準備開在多寶閣旁邊,錢開在二層開了一道門連接兩家店,這樣他平日里在典當行,多寶閣那邊需要,他也能通過二樓第一時間趕過去。
完美!
第二天,天剛亮,胡祿早早讓朱大力找人給他排隊領號,然后他在皇宮外面的廣場,看著一千名來自京城附近的礦工心中激蕩地登上仙舟,并見到了皇帝陛下真容,還能親自聆聽他老人家的訓話。
胡祿很慶幸自己有這樣的號召力,當然,也可能是銀子的號召力,但三天時間就湊齊了一千青壯礦工,還是讓他很得意的。
他的講話主要就是肯定礦工兄弟們此行的價值,讓他們為之自豪,“我為帝國挖靈石”,價值都上天了。
胡祿身邊是櫻子和秦淮柔,紅海尚未煉氣,羞于見老丈人,這次就不同行了。
胡祿當著全體礦工的面叮囑她們倆一定要照顧好礦工兄弟們,這一去就是三年,可以寫信,到時候就讓追月三腳鶴去取回來。
另外隨行的還有三名皇家銀行中層,五十名海軍,都是有靈根的,在那邊管理礦工,統計靈石的同時也不耽誤修煉,哦,還要搞一搞基建,讓生活條件更好一些。
看著巨大的飛舟駛向東方,胡祿心情激蕩,然后帶著云輕和白不靈出宮了。
原本胡祿只想著帶云輕,目的自然是為了跟這位大老培養培養感情,短期內,自己還真離不開她,他就是大岳穩定團結的基礎。
結果不知道怎么的,白不靈突然喬裝打扮,出現在他們準備出宮的西華門。
云輕松了口氣,這家伙總算及時趕到了。
白不靈是她通知的,這次小皇帝只讓她一人跟著,萬一晚上不回宮了怎么辦,萬一要在外面的客棧過夜怎么辦,萬一開房間的時候只有一間房怎么辦!
雖然以前在雙龍谷的時候他們就住過一個房間,但當時他們還不算太熟,胡祿對她也算禮遇,可現在,他越來越過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摟摟肩膀,拉拉小手。
這些自己都忍了,可同睡一張床是絕對不行的。
為了安全起見,云輕通知了白不靈,讓她換好衣服在西華門等著。
“行啊你,消息挺靈通的啊。”胡祿拍了拍小白的腦袋。
她像只狗狗一樣吐吐舌頭,“宮里的貓貓鳥鳥都是我的眼線,夫君逃不掉的。”
胡祿沒有多疑,又問,“那你這次為什么要扮男裝呢。”
白不靈,“外面男人那么多,我怕自己會引發騷亂啊,上次西單就因為臣妾的美貌堵了好幾次呢。”
云輕:上次是西單第一天開放才堵的吧,跟你有雞毛關系!
胡祿的手放在白不靈胸前,“可是這么突出,說你是男的,你覺得能騙得了誰啊。”
白不靈委屈,“人家已經很用力地用布纏了啊,那我換回女裝?”
胡祿搖搖頭,“算了,就這樣吧”
他故意沒說趙淑芬的事,就當是給她一個驚喜吧。
到了西單仙街,找到了多寶閣,排隊的人早就散了,一百個號開門一眨眼就能放出去,然后就是根據號碼慢慢等著進去了。
看到胡祿三人過去,兩個穿著普通的青澀大男孩跑了過來,“見過……胡公子,這是號牌。”
來人是葛曉亮和他的小伙伴,都是岳家軍的人,胡祿感慨,“曉亮啊,讓你一個煉氣修士給我排隊,辛苦了。”
“為胡公子辦事,不辛苦!”葛曉亮立的板板正正,若不是陛下大里栽培,天下這么多人有靈根,哪有自己這么快突破的好事,而且他竟然還記得自己。
胡祿接過特殊金屬制作的號牌,“可是只有兩個號牌,有點麻煩了。”
一開始想的就是他和云輕,誰能想到出門的時候多了一個白不靈呢,也不知道等會兒見了趙淑芬她刷臉能不能進,對于為朝廷制定了很多規章制度的胡祿來說,其實他很不喜歡走后門,所有人都按照規矩辦事能省多少事啊。
就在此時,旁邊一個身穿破皮襖,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低聲道,“嘿,兄弟,要號牌嗎,不多要,給一百兩就成”
胡祿一怔,這是,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