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蓉一字一停頓,胡祿聽的難受,他暫時停了下來,讓她把話說完。
慕容蓉,“我說完了,你繼續。”
胡祿問她,“那你這個弟弟知不知道你給我生了孩子。”
“可能知道吧,”慕容蓉還算坦白,“她們說過,小雪……”
“小雪?你弟弟叫慕容雪?”
“對啊。”
“確定是弟弟不是妹妹?”
慕容蓉在胡祿腰上狠狠擰了一把,“不許你對我弟弟有什么不軌想法,他雖然很漂亮,但確實是男孩……哎呀,你的腰怎么這么硬啊?”
何止腰啊!胡祿嘿嘿一笑,“你繼續說。”
“她們說,小雪曾來過京城,本想親自出手把我救出去的,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離開了。”
“還親自出手,不知天高地厚,那他現在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說!”
“說不說,說不說!”胡祿逐層加碼,慕容蓉緊咬牙關,打死不說。
一浪翻過一浪后,胡祿陪著慕容蓉躺在冰面上,最后那一下,蓉兒有些難受,因為太燙,她喜歡涼的,但想要生皇子,受這點辛苦想必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從醫學理論來講,宮寒會導致不孕,她長期生活在這冰天雪地里,還能生嗎?胡祿持懷疑態度。
慕容蓉看著直接躺在冰面上,都不墊層褥子的胡祿,“你真的不怕冷嗎,難道你也吃了蝕心火?”
胡祿側身摟過她,咬著耳朵道,“難道胡無憂沒告訴你,朕如今也是修行之人嗎。”
“修行之人?什么意思?”
胡祿眨巴眨巴眼睛,“無憂來了這么多次,你都沒有從她那里打聽朕的近況嗎?”
“沒興趣。”
“哼,冷血的女人!”胡祿問她,“那你這些天和無憂都聊些什么?”
“我就是問問她的近況,問問萬玲瓏對她好不好,姐妹關系好不好,”慕容蓉閉著眼睛,“她則對我旁敲側擊冰雪之心,應該是你告訴她的吧。”
胡祿哈哈一笑,“你放心吧,萬玲瓏對她就像親閨女一樣,該打打,該罵罵。”
“什么,她竟然打罵無憂!”
胡祿,“怎么,心疼了,那你告訴無憂,你是她親媽,讓她留在你身邊啊。”
“不必了,”慕容蓉瞬間冷靜,自己這個樣子,怎么可能跟她一起生活,但她還是傷心難過,“她是不是從來不打罵自己那兩個親生的?”
胡祿點點頭,平安喜樂那么乖巧,想打罵也找不到理由啊。
見他點頭慕容蓉更難過了,眼淚吧嗒吧嗒地從面頰滑落,“她怎么可以這樣,畢竟養了這么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為了避免玲瓏姐被誤會,胡祿必須要說,“誰說沒感情了,若是你現在跳出來想要爭奪無憂的撫養權,玲瓏八成還不肯放權呢。”
“那她為什么還打罵我的孩子!”
“因為她很愛無憂啊”胡祿道,他又抱緊一些,地氣可以隔絕寒氣,但慕容蓉就像火爐一樣,更舒服一些。
“打她罵她只不過是因為你女兒實在太調皮,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就說這里吧,冰天雪地的,這么多年哪個小孩會無聊翻墻進來啊,也就只有她了,她不僅翻這個墻,還曾經翻過皇宮外墻,差點私自出宮,你說她是不是無法無天。”
慕容蓉被說的啞口無言,最后只能強行挽尊,“不愧是流淌著雪融國王室血脈的好姑娘,就該如此勇敢無畏!”
胡祿突然想起一件事,樂道,“你們雪融國是母系氏族,那如果雪融國還在,是不是國王就是我家無憂啊!”
“但雪融國已經沒了,被你父親毀掉的!”剛剛還母性十足的慕容蓉重新變得恨意滿滿。
胡祿無所謂道,“你也不必這么咬牙切齒,我和我父親并不熟,我五歲他就過世了,他在世的這五年也忙著睡女人,能有什么感情啊,所以這件事真賴不到我頭上。”
慕容蓉當然知道這些,否則當她知道對方身份的時候就該和他拼命了,而不是說服自己進宮給他生孩子。
可雪融國王室幾百條人命,雪融國士兵的血卻讓她無法跟這個男人徹底和解,只能打著給他生兒子,讓雪融國血脈統治大岳國的念頭哄騙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他得了身子。
她知道自己這樣顯得很低賤,卻無力抗爭。
而今天,她顯得更低賤了,因為胡祿說再來一次,而她推搡了幾下就任由他爬了上來。
只是剛剛對接,外面就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喂,有人在家嗎嗎?”
慕容蓉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胡祿,“無憂來了,你在這里躲一下!”
胡祿抱住滾燙的慕容蓉不松手,“你走了,要凍死我啊!”
“福壽帝,你也不希望你的公主知道她生母是我吧。”慕容蓉要挾道。
胡祿,“我無所謂啊。”
慕容蓉敗了,有所謂的是她,六年時間她都沒有養育這個孩子,甚至最開始還想要利用她,雖然被關在這里的六年她的內心無時無刻不在向她懺悔,但她依然無法以母親的身份面對那個孩子。
“算我求你了,你藏一下,那里有個柜子,里面有毯子,應該會暖和一些。”
就這樣,胡祿被慕容蓉塞進了柜子里。
她一瘸一拐地出去后第一時間把胡祿的衣服還有圍脖找地方藏起來,幸好自己沒脫衣服,把裙子一放就可以當無事發生。
“昨晚不是才來了嗎,怎么又來。”慕容蓉打開房門,一臉嫌棄道,其實見到她心里不知多歡喜。
“大姐,人家想你嘛,”胡無憂沒大沒小地叫著,眼睛四處尋摸,“怎么開門這么慢啊?”
“剛剛在睡覺。”
“都這個時辰了可別再睡了,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胡無憂拿出一副紙牌,“這是我爹爹發明的,送你了。”
“這,怎么玩?”
“不如到里面我慢慢教你吧。”胡無憂說著就往里走,此前她就嘗試過去里面,但因為太冷自己就縮回來了。
所以這次她特意把冬天最厚的衣服換上了,走來的一路上把她熱夠嗆。
“你別……”
慕容蓉想要抓住擅自闖入的女兒,但因為行動不便,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進去,然后慢悠悠跟上去。
“里面太冷了,會凍傷你的。”
“沒事”胡無憂晃了晃自己的棉手套,她猜測冰雪之心就藏在里面,既然你不給我看,我就自己找。
然而房間里面的溫度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她凍的直跳踢踏舞。
看著她滑稽的樣子,慕容蓉噗嗤一聲。
“說了很冷吧,我們在外面玩吧。”
胡無憂不想就這么功虧一簣,她直勾勾沖那衣柜而去,“我再穿一件衣服就好了。”說不定冰雪之心就在這里面!
“啊,不……”慕容蓉急了,像是被抓奸一般,難堪地捂著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里面的胡祿身上可是一件衣服都沒有。
就在她認命地準備迎接社死的時候,胡無憂“咦”了一聲,“怎么打不開啊?”
胡祿用地氣壓著門,無憂就算把衣柜把手拽掉都拉不開。
無憂敲了好久只好放棄,慕容蓉松了口氣,“你不是想看冰雪之心嗎,你出來,我讓你看。”
把人騙出來后,無憂激動道,“冰雪之心呢?!”
“我就是冰雪之心。”慕容蓉道,其實冰雪之心就雪融國王儲的另一種稱呼,如果雪融國還在的話,無憂就是新一代的冰雪之心。
“啊,冰雪之心不是吃了就可以很厲害很厲害的天材地寶嗎,怎么會是個人啊!”
胡祿是這么說的嗎?慕容蓉只好騙道,“對啊,我成精了,所以我完全不懼冰雪。”
原來是這樣啊,無憂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她并沒有面對妖精的恐懼,只有失望,都已經變成人了,那就沒法吃了啊。
無憂看著面前高挑的異域大美人,終究沒能產生食欲。
看無憂這個表情,慕容蓉擔心她以后再也不來找自己,于是道,“你想變得很厲害啊?”
“對啊,我想像我大姐那么厲害,這樣就可以保護娘親了!”
保護萬玲瓏?慕容蓉一下子就酸了,哼,活該你被騙!
“倒也不是沒辦法,”說著她寬衣道,“身為冰雪之心,哪怕只是和我靠近,都會對你的修煉有幫助。”
“啊,真的嗎?”
“不信你讓我抱抱。”慕容蓉張開懷抱。
無憂投懷送抱,“沒什么感覺啊?”
“你穿得太厚了。”慕容蓉把她的衣服脫掉一些,讓她們彼此能肌膚相親。
“啊,你好暖和啊!”賣抱的小行家胡無憂驚嘆,不,應該是熱!超級熱!
慕容蓉假公濟私地緊緊抱著女兒,讓她的臉蛋貼著自己胸脯,“是不是很舒服?”
無憂:“嗯。”
胡祿:那還用說!
“每天抱夠一時辰,保證你能趕超你大姐。”慕容蓉不計后果地扯謊道,能把這個熊孩子擁入懷中,還想什么后果啊。
胡祿用神念力看著她們母女的把戲,只覺溫馨有趣,又覺遺憾傷感,如果蓉兒能離開這座冰房,能和無憂以正常母女的身份相處該多好啊。
在溫熱的懷抱里,舒服的無憂漸漸有了困意,眼皮耷拉著,對于這個懷抱,她肯定是沒有記憶的,但卻本能地喊出了“媽媽”
慕容蓉一下子就受不了了,眼淚瘋狂蓄滿了眼眶,最后滴落在胡無憂粉嫩的臉蛋上。
“啊,好燙!”胡無憂一下子就清醒了。
慕容蓉忙擦干眼淚,擔心地看著她細膩的臉蛋,生怕會燙個包,還好,眼淚到不了一百度。
胡無憂哼道,“你這什么冰雪之心嘛,分明是火爐之心。”
慕容蓉忙親了一口她被燙到的地方。
無憂抹了抹臉上的口水,童言無忌道,“抱著你就這么厲害,那如果吃掉你還了得啊?”
慕容蓉好笑道,“你想吃我啊?”
胡無憂有些扭捏起來,她想到胡老六如今還在用奶瓶,于是直勾勾盯著慕容蓉的胸脯,吞了吞口水,“我不想啊!”
慕容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手顫微微把最后的上衣褪下,“給你吃!”
看著這感人一幕,胡祿的眼眶都有些濕潤,因為早產,慕容蓉當時有些虛弱,都不曾喂過女兒一口,一開始就是被幾個乳娘輪番伺候。
后來她抱起女兒想要逃離皇宮,失敗之后就再也沒機會接觸無憂了,這應該還是她們母女第一次做這種事。
遲到了六年啊!
慕容蓉有些生澀,但胡無憂卻不要臉地狂吃起來,只是并沒有什么成果,早斷奶了,但她卻樂此不疲,想象著自己成為絕世高手。
胡祿感覺無憂要好久才走,于是開始錘煉自己的身體,為下個月的出宮做準備,這次是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喂,出柜了。”
胡祿推門而出,“那丫頭走了?”
“嗯。”
胡祿盯著她的胸口,“剛剛辛苦了,有沒有被咬疼啊?”
“我欠她的,咬掉了也活該,”突然,慕容蓉反應過來,“你剛剛偷看了?”
胡祿,“朕是光明正大地看,好了,朕要走了,大半天都耗在你這里了。”
慕容蓉一動不動地目視著他的背影,直到胡祿返了回來,“我衣服呢?”
在慕容蓉的幫助下,胡祿收拾好衣服,又把狐尾圍脖收了起來,“走啦,友情建議一下,下次你可以在那兩個地方抹點蜂蜜,這樣無論無憂還是我吃起來會更開心。”
“滾!”
“好嘞”
胡祿走出冷宮,心情好了許多,蓉兒和無憂的關系在變得親近,自己和她的隔閡似乎也有些松動了。
她現在應該沒了復國之志和報仇之心,此刻最關心的應該就是女兒和弟弟。
女兒自己已經推到她身邊了,如果再能幫她和弟弟團聚就圓滿了。
只是他那個弟弟,胡祿不是很放心啊。
還有一點胡祿不放心的就是玲瓏。
她畢竟養了無憂六年,把無憂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生完喜樂不久的她甚至讓無憂吃過她的奶,若是將來自己想把無憂還給蓉兒,她會怎么想呢?
看來今晚要翻一下淑妃的牌子,跟她好好聊聊。
胡祿邊想邊走,這就走到了八卦場,見到不僅朱大力在,連天祿閣女官袁敏也在。
見到胡祿,兩人行禮后朱大力先開口,“陛下,又有落葉和落花了。”
嚯,筑基修士隕落了!
“哪一區的?”他問。
“東區。”
胡祿來了精神,好久沒見東區有修士隕落了,而筑基修士更是第一次。
隨后袁敏根據自己和侍衛們的記錄進行匯報。
“未時一刻,東00310034甲、東00310031甲,墜落。”
“未時三刻,東00310019甲,墜落。”
“申時一刻,東00310023甲,墜落。”
“申時四刻,東00310011甲,墜落。”
“申時四刻,東00450001乙,墜落。”
一共五個煉氣,一個筑基,分屬兩個陣營。
袁敏告訴胡祿,東00450001乙是直接長在東區枝干上的一朵花。
所以他是一個獨行客,無門無派。
而那幾片葉子生長在一個有三十多片葉子,無花無果的樹枝上,說明這是一個沒有筑基和金丹的小門派。
筑基修士姓甚名誰,胡祿暫時看不透,但那幾個煉氣修士他卻可以探究一番。
像這么大規模的修士隕落,絕對算是最近修真界的大事件了,胡祿對此滿懷期待的同時有一些擔心,這修真界也是有夠亂的。
他從袁敏手上接過那些紫葉,揮揮手讓她們各忙各的,尤其是朱大力,看上去精氣神大有改善,感覺好事將近了。
隨后胡祿飛到樹上,任取其一開始了觀想,而雲輕看到了這一幕,又開始看樹葉了嗎,難道這和那個帝王之氣有關?
還有這古怪巨樹落葉的規律到底是什么呢?自己至今都沒看懂。
胡祿觀想的第一個人叫白云飛,聽上去很主角的名字,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白云飛出身于西北的世家貴族,自幼就表現出了極高的武學天賦,關鍵長得還俊俏,以小觀大,長大了肯定是帥氣小伙子。
然而就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竟然被人擄走了。
按時間來算,那應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西北白家和云家在胡祿的打壓下可能不算什么了,但一百多年前,那可是跟著太祖爺一起打天下的軍閥世家。
白家的孫子,云家的外孫,可謂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身邊護衛個個都是精兵強卒,然而這樣的一個小小少年竟然被擄走了。
如果蔡芯在這里,還能準確告訴胡祿,那個叫白云飛的少年從在再無音訊,就此消失在史書的記載里。
而擄走他的竟然是一個女人,女人自稱玉駝夫人,擄走白云飛只是因為好看,想讓他做自己的男人。
接下來的短視頻尺度有些大,胡祿匆匆掠過,并最終得知了這個女人的名頭。
玉駝夫人!
那不是最近自己經常從西涼方面情報和奏折上聽到的名字嗎?一百多年前她就存在了?!
胡祿消化了一下,又看起第二片紫葉,然而看到對方那熟悉的名字,胡祿的內心翻江倒海起來……
(ps:還是老規矩,盟主和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