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蕭參又提到進城時看到的飛天棺材,希望陛下能下令加強京城守備,防止修真者對京城不利。
看來蕭相也很有憂患意識啊。
胡祿笑著解釋,“其實棺材里的人是我,那其實是朕剛得到的飛行法器。”
蕭參有些詫異的看著胡祿,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外甥,女婿,皇帝,即便面臨修真者現世這種難以應對的局面依然很從容,看來他早就準備了充足的后手啊。
見蕭相放下心的樣子,胡祿又道,“下個月朕準備出京一趟,到時候朝堂之上就全靠相父了。”
“是和修真界有關嗎?”蕭參問。
“對,相信相父應該也聽說了,朕在軍中開始進行篩選,其實篩選的就是具有修真資質的軍人,到時候朕會對他們進行安排,不過這樣的篩選速度太慢,無法在全軍普及,而且他們修行也需要資源,所以朕必須走這一趟。”
“那安全能保證嗎?”蕭參擔心道,他面對的可是修真者啊。
“相父不必擔心,朕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我身邊不僅有修真者高手保護,而且朕本身也有國運護身,等閑修真者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國運?護身?”
于是胡祿又把對趙仙子的那套說辭講了一遍,以后這就是對外宣傳的口號了,天命所向,國運護身,敢和大岳皇帝陛下作對,那就是和天老子作對!
不管他們信不信啊,起碼能讓修真者肆無忌憚的行事作風收斂一些。
蕭參驚嘆,竟然還有這種東西,不過皇上橫空出世,登基二十年的所作所為確實有天命所向的意思,那朝廷將來面對修真者的時候就可以更加硬氣了,這也能讓他這個當朝首輔少一些掣肘。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增加國朝的修真者數量,這樣面對那些宗門勢力的時候才能真正硬氣起來。
反正現在他是有些沒底的。
胡祿讓蕭相先回府休息一番,晚上帶著舅子們來兩儀殿赴宴,到時候還有一些重要的事交代。
蕭參想了想請求道,“可以把我那個侄子帶來嗎,就是蕭陽的幼子蕭覽。”
“帶吧帶吧,那天地符典確實好用,如今平安都已經可以畫符了。”
送走蕭參,胡祿看到外面的宮女們已經開始布置了。
后宮來人提醒,說是祝福語都印出來了,辦事還是蠻高效的。
胡祿立即回到八卦場,老婆孩子們都迫不及待了,為了乘坐體驗好一些,胡祿決定分批次上天。
第一批戴上了蕭果兒萬玲瓏還有吉祥如意和胡無憂,有大人有孩子。
“哇,好高啊!”蕭果兒激動喊道!
吉祥如意和無憂就慘了,因為棺材有些高,她們只能看到頭頂的風景,看不到棺外的風光。
在閨女的央求下,三個大人一人抱一個,小心翼翼地讓她們看外面的風景,風吹亂了她們的頭發,也吹進了她們因為興奮而裂開的嘴。
飛棺飛到了京城中心區域,一路上,幾人一邊看風景,一邊扔祝福小紙條。
回家路上的蕭參就看到了外面飄落的紙張,從轎子里伸手一接,翻過來一看,不禁會心一笑,是外孫女的。
“大岳四公主吉祥殿下祝你們每天都能吃月餅!”
而且紙上就是吉祥的筆跡,歪歪扭扭很有童趣,其中“殿”下的“殿”一開始寫錯了,還有明顯劃掉的痕跡,雕版的師傅沒有美化一下,而是完美復刻。
于是蕭參讓轎夫停下,讓轎夫幫自己撿這些祝福紙,他想看看如意寫得什么。
他又從空中接過一張,一看是蕭果兒的,隨手一扔。
“老爺,是這個吧!”轎夫找到了。
蕭參很滿意,這次是如意的,她就沒有把“殿”寫錯,因為她壓根就沒寫。
“大岳五公主如意祝你們每天都如意!”
難得雙胞胎沒有寫相同的文案,蕭參把兩張紙條珍重地收好,“起轎。”
與此同時,全京城的百姓都在瘋狂收集這些來自皇家的祝福。
雖然數量不少,每個人的祝福語都印了幾千份,但考慮到有些紙張會落在屋頂,有些會落入池塘,護城河,茅坑,最終能被人撿到的可能也就三分之二,而且京城人太多了,不夠分的!
在天上轉了一圈,胡祿又換了一波人,繼續上天,足足轉了三圈才徹底完成,連太后都跟著上了一次天。
老人家甚至能看到,在自己拋灑這些祝福語錄的時候,地上的百姓會虔誠跪拜。
這么一想,修仙還挺好玩的,只可惜自己年紀大了。
在天上的時候,胡祿跟老太太提了一嘴蕭家的事。
太后嘆息,“我就說嘛,哀家小時候見過一口棺材,貼著符紙,大哥還不信呢!哎呀,原來平安畫的符是我們蕭家的啊,這是有功于社稷,這你還不讓果兒當皇后!”
同樣也在這趟航班的乘客白不靈聽到就不干了,“不就是幾張符箓嘛,又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憑這也能當皇后?”
蕭太后狠狠瞪了一眼這個自己選進來的狐媚子,白不靈勇敢地迎了上來,還不能說實話了啊,有本事你把我推下去啊,到時候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涂山飛狐。
被頂了一句的蕭太后沖著胡祿道,“你最近很寵她啊,去哪宮過夜都要帶著她!”
胡祿攤手道,“是她自己去的,不關我的事,回去朕會好好教她規矩的。”
蕭太后哼了一聲,“生兒子也是有功于社稷,可那么勤奮也沒見你肚子有動靜啊。”
一句話把白不靈整郁悶了,哼,要不是夫君身體太虛,他們只圓過一次房,恐怕自己早就懷上一窩小狐貍崽子了,回頭一定要問問上仙,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再來一次啊。
白不靈雖然會很多技術,但還是覺得最原始的那種男女交流才最舒服,好懷念啊,那都是半個月前的事了。
胡祿自然不能答應讓果兒當皇后,他笑著對太后道,“蕭家于國有功,這不假,但玲瓏也不一般啊。”
“怎么,那萬家對你的修行有什么貢獻嗎?”
“那倒沒有,不過玲瓏腳踩七星,聽說這命格很不一般嗯。”胡祿胡扯道。
此時正在駕駛飛棺的一剪梅聽到這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好不容易把太后安撫住了,最后一圈逛完就飛回了皇宮,宮里的侍衛宮女已經知道這是陛下的飛行法器,雖然外觀有些怪怪的,但不是敵襲就好。
接下來就該做月餅了,每年胡祿都會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做月餅,自己做自己吃,想不吃五仁的就不吃五仁的,想吃韭菜餡的就吃韭菜餡的!
胡祿讓她們先忙活起來,“一剪梅,你留一下。”
胡祿有話跟她說,“腳踩七星的事你知道多少?”
在飛棺上她的反應落入胡祿眼中,她八成是知道的。
“也沒什么,就是修真界有人在尋找腳底有七顆痣的人,賞金還不低。”
“什么人?”
“七星派。”
七星派?胡祿的腦中瞬間調出了這個門派的部分信息。
信息不全,因為他只觀想過兩個七星派的煉氣期修士,并沒有從他們的生平中看到需要腳踩七星才能入門的規定。
七星派算是修真界中比較強的門派,雖然沒有金丹修士,但也有五個筑基,修士總計近百人,門派坐落在東北苦寒之地,算是區域強隊,什么青源派都要管人家叫大哥。
“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剪梅,“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這種人應該不會很多,這種大海撈針的找法太難了。”
確實,這個世道想要把一件事宣揚的全天下都知道并不容易,宣傳效率太慢,胡祿相信現在全國四億人口,起碼有一億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胡祿還是葫蘆,是年輕人還是老頭。
午后,雲輕回到金鱗苑暫時休息,做月餅輪不到她這個外人,然后就被孫巧兒纏上了。
“云云,云云!天上飛的那口棺材你見了吧!”
“見了。”
孫巧兒,“你是不是也進去了!”
“哦,那倒沒有”雲輕在胡祿這邊還不算親信,奧屯櫻和蔡芯都進去了,她也就在外面蹭蹭。
“那你還要努力啊,”孫巧兒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雲輕還沒成為皇上親信那層信息,“聽說那是仙人之物,陛下太厲害了,這都能弄到手,說不定以后真能長生不老,羽化成仙呢!”
雲輕:小皇帝確實有些本事,不知道他這是敲了誰的悶棍。
據雲輕觀察,那口飛棺的品質還不錯,比自己的桃核仙舟也不遑多讓,只不過仙舟要消耗靈石,她獨來獨往,寧愿御劍。
孫巧兒和雲輕只說了兩句話就走了,今晚兩儀殿舉辦中秋晚宴,御膳房馬力全開,這兩天一直都很忙,她也是仗著嘴甜才回來休息了一下的。
雲輕拍著孫巧兒的肩膀,“難怪,你都累瘦了。”
“啊,真的嗎!”孫巧兒驚喜地捧著自己圓潤的臉蛋,一蹦一顫地出去了。
巧兒一走,雲輕也有機會修煉一下,以前她修煉都是幾天甚至幾個月連續不停的煉,到她這種境界,早就可以辟谷了。
但現在沒有這種條件,只能利用平時的碎片時間,還有晚上巧兒睡覺之后的時間。
然而就在這種算不上好的修煉環境中,雲輕感覺自己似乎又有所精進。
她已經金丹后期了,再下一階段就是金丹巔峰了。
只要到了金丹巔峰,那元嬰期還遠嗎!
難怪二十年前師父說自己應該入世,體驗不同的人生,這樣對自己的修煉或許會有幫助,雖然這只是師父的猜測,但她似乎猜對了。
《斬心訣》對修煉者的心境要求極高,既要修煉者心思澄凈,心無旁騖,又希望修煉者能時不時冒出一些心魔,然后被自己斬殺,從而達到穩固道心,使心性和修為更上一層樓的目的。
《斬心訣》其實可以改名叫《斬心魔訣》,就是要自己給自己找別扭,然后克服掉,心魔越強,后勁越大,收益越高。
雲輕還記得自己上一次斬心魔,是從筑基巔峰踏入金丹境的時候,都一百多年了,她因為感慨自己悲慘的身世,心中滋生魔性。
在師父的護持下,在自己的努力下,歷經十年斬心魔,終于在50歲之前成就金丹。
在那之后,她不再對自己的身世自怨自艾,那些前塵往事也都隨之放下了。
只可惜,心魔就那一次,好想再來一次,幫自己度過金丹到元嬰這道坎兒。
僅僅修煉了一個時辰,雲輕就起身推門,正好看到外面皇帝派來的小宮女,喊她過去呢。
在瑤光殿,有一個用于烘焙的房間,雲輕在這里看到了很多奇形怪狀的食物,胡祿說那些都是月餅,原來月餅不一定是圓的。
這就是他們一家這么多口一下午的成果。
今天平安也不練功了,虞之魚也不畫符了,胡祿也不觀想了,既然是團圓的節日,就該陪著家人一起度過,一起娛樂。
“小云啊,叫你過來是因為朕和幾位愛妃制作了一些月餅,大家都不服氣,認為自己的月餅最好吃,最特別,所以請你這個局外人品鑒一番,麻煩吃完之后給這些月餅打個分。”胡祿摟著萬玲瓏和蕭果兒。
萬玲瓏干干凈凈,蕭果兒臉上卻還能看到面粉,看來是親手做的,這就讓雲輕有些為難了,你們親手做的東西,確定吃不死人嗎?
好在自己不是一般人,毒抗高。
她是盲品,事先并不知道哪款月餅是誰做的,首先第一個是看上去最正常的月餅。
“這,這月餅里為什么會有韭菜?”
胡祿,“蔬菜月餅,這很正常啊,你再嘗嘗這個。”
“為什么會是臭的。”
“腐乳月餅啊。”
雲輕感覺這一家人在耍自己,真要把自己的心魔逼出來不成!
好在第三個比較正常,月餅里有雞肉而已,比韭菜和腐乳順眼多了。
不過后面的那些水果月餅、米飯月餅、面條月餅就過于放飛自我了。
最后雲輕給了雞肉月餅最高分,白不靈一把抱住雲輕,轉頭樂道,“我贏了,給錢,給錢!”
原來這是一個賭局,還有彩頭的。
白不靈從胡祿和其他妃嬪手上每人贏了一個銀元寶,秒變有錢人。
她剛要嘚瑟幾句,胡祿看看時間,“好了,該參加中秋晚宴了,大家走吧。”
金玉珠突然捂著肚子,“哎呀,臣妾剛剛好像是吃壞肚子了。”
白不靈落井下石道,“誰讓你非要做腐乳月餅的,那么臭,狗都不理,你竟然炫了三個!”
金玉珠表情痛苦道,“陛下,要不臣妾這次就不去了吧”
胡祿抓住她的雙手,“不,這樣你更應該去了,因為淳于御醫也會參加這次晚宴,到時候讓他給你看看,估計針灸一下就能好了。”
“啊這”
金玉珠嘴笨,沒別的詞了,只好硬上,只能寄希望于臣子不敢直視皇上的女人了。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當時她那番打扮作風,而且皮膚也黑一些,后來吃了楚憷的藥,皮膚變得又白又滑,應該不容易被認出來。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浩浩蕩蕩去了兩儀殿。
妃子們穿的都是正裝,胡祿隨意一些。
當他們到了的時候,太后也剛到,而兩儀殿更是滿員了。
中秋晚宴上,到場的官員比上朝的時候要少,但還多了皇親國戚,以及一些胡祿認為比較重要的人。
比如太醫院正淳于騫,少府監曹沃,史官蔡遷源等平時在朝堂上看不到的官員。
虞之魚還看到了自己大哥虞之厚,身為皇帝的大舅哥,他出現在這里名正言順,不過他還是兩大名校之一的校長,所以排位還更靠前一些,體現了皇帝對教育的重視。
可以說,連八王胡蓋的排位都在虞之厚的后面,至于曾經紅極一時的林嘯天嘛 雲輕跟在公主們后面,一眼就看到那個坐在角落如嘍啰的四大天王!
你終于肯露面了!
不過讓雲輕更驚訝的是,她還感受到的兩股無比熟悉的氣息,讓她非常忐忑。
不會吧,她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