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祿提出的奇怪問題,蔡芯忙放下碗筷,提起紙筆記錄。
蕭果兒是一臉懵的,“畫符?哥哥,我們蕭家可是詩書傳家,你要找會作畫的該找虞美人啊。”
“賢妃姐姐,畫家跟畫符的是兩碼事吧~”虞之魚小聲解釋。
胡祿嘆息,“是這樣的,我幫林嘯天找另外的三大天王,查到其中之一的蕭破天原籍河東,而你們蕭家就出自河東邯章,所以我才有此聯想,也是我想太多了。”
跟自己的老婆孩子,胡祿是沒有啥隱瞞的。
蕭果兒氣道,“我們蕭家怎么可能是反賊之后呢,我爹爹最是忠君愛國!”
胡祿擺擺手,“無妨的,反的又不是我們胡家江山,而且都過去快兩百年了。”
萬玲瓏在一旁道,“就是就是,不過陛下問賢妃就是為難她了,她小小年紀怎么會知道這些家中舊事呢,要問也該問太后啊。”
胡祿瞪了她一眼,挑事是吧,明知道太后不喜歡聊這個,還想挑撥朕往槍口上撞,哼,看朕晚上讓你撞槍口!
午膳后,胡祿把紅袖叫到了四象殿。
他忙著和蔡芯卷修行進度,四個老婆六個娃也需要占用時間,可國家大事總要有人處理啊,哪怕給奏章蓋印也得有個信得過的人。
這種時候,自幼給他當秘書的紅袖妹妹就當仁不讓了,反正現在虞美人也能看顧老六,她的時間徹底解放了。
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章,就知胡祿最近有多么偷懶,紅袖妹妹一陣嘆息,“我只是一個每月70兩銀子的昭儀,卻干著副皇帝的工作。”
盤腿閉目的胡祿笑道,“你這么說,我可就當你想要漲待遇嘍,也罷,也該給你升一級了,伱喜歡什么字。”
紅袖臉色一正,低頭忙碌,“只是發發牢騷罷了,沒想著跟你邀功。”
胡祿見她不做聲,也修行不下去了,走到她跟前,把人抱起來放自己腿上,撬開了她的嘴,“我就是想給你晉升不行啊。”
紅袖嗚嗚搖頭,“不合適,我去年才因為生了小六晉升昭儀,不宜過速提拔,而且我本就出身低微……”
在后宮,當皇帝的恩寵相同的時候,出身背景就變得很重要了。
萬玲瓏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十年前就給胡祿生了大公主,之后又生了一個,帶大了三個公主,但晉升妃位卻在蕭果兒之后,就是因為蕭家背后有丞相和太后,而萬玲瓏身后只有一個商賈萬三。
若非近些年商人地位提升,萬三影響力在擴大,萬玲瓏想要達到妃位恐怕還要等生個兒子才行。
胡祿嘆息一聲,“若是紅海還在,我還可以給他加官進爵,從而提升你的身份,可惜他已經走了三年。”
“哥哥,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哥已經過世了一樣~”
“是朕不嚴謹了,”胡祿哈哈一笑,放下紅袖,來到一副巨大地圖前,“三年了,我想應該快回來了。”
這是大岳及周邊勢力劃分圖,但也只是大岳及其周邊,再遠就沒有了。
大岳的版圖就像一只直沖云霄的大鵬,東面南面全都臨海。
北面,北疆以北是貧瘠的凍土冰川還有無人穿透的厚厚迷霧。
西面是一些蕞(zui)爾小國,當地多生瘴氣,常有颶風地震光顧,大岳向來是不屑取之的。
曾經的胡祿堅信地圓說,相信在這塊大陸之外,肯定還有其他廣袤的土地,那里有著新奇的動物,高產的糧食,成堆的金銀礦藏,甚至可能還有人。
所以他很早就把目光投向了大海,希望發現新大陸,發一波大航海紅利。
紅袖也走了過來,看著東海區域幽幽道,“大哥他其實很有本事,如果在京城,政事上也能幫你,如今遠洋出海,我真怕他有什么三長兩短。”
胡祿握著她的手,“可惜我這大舅哥就喜歡浪蕩江湖,漂泊四海,當初知道我想要組建遠洋艦隊,直接就混進去當了船工,不過有我舅舅看著他,安全肯定無礙,只是現在走得遠了,信息反饋并不及時。”
上次大岳環球艦隊發回消息還是一年前,他們在一個面積相當于京城大小的島上插上了大岳的龍旗,并派一只船把他們最近收獲的新奇動植物送回了國內。
那些動植物被放進京城百獸園里,門票銷售火爆,很是為胡祿的內庫斂了一波財。
不過因為這只艦隊過于龐大,所得遠比不上所出,在百官看來,此為勞民傷財之舉,是并不被看好的,所以環球艦隊的一切支出也都由內庫承擔。
以前胡祿想的是尋找高產作物,現在嘛,如果能聯系上艦隊,他希望幫自己找找,有沒有什么仙山仙島仙人。
懷念了一下出海的大舅子,胡祿對紅袖道,“扯遠了,還是說說該怎么獎勵你吧,在朕修仙的這段日子,怕是要辛苦你了。”
“臣妾不用獎勵,如果哥哥非要賞賜的話,不如就賞給小六吧。”
“嗯,賞她什么呢,”胡祿思忖片刻,“不如賞她一個名字吧!”
聽到這,苗紅袖驚喜不已,激動地都要哭了。
皇家的孩子,通常要到五歲進行序齒(排列順序),那時候才會取個大名,并正式進入皇家族譜。
畢竟古時候孩子夭折率極高,像胡祿雖然是六皇子,兄弟八個,但先皇生的兒子二十個都不止了,只是大部分都活不到序齒。
胡祿算是幸運的,除了萬玲瓏生老大的時候有點危險,之后幾個都相當順遂,這和他堅持后妃十八歲以后再生孩子有很大關系。
所以他的孩子每一個都健健康康長大了,只有老六一個不滿五歲。
當初胡祿是想直接加封她為六公主的,但限于皇室規矩,只好給她取了個“小六”的小名,叫著叫著,大家就都叫她六公主了。
其實她還不算正式的六公主,胡祿賜名,就算為她的身份正名了,以后她就是堂堂正正的六公主了,哪怕五歲前有什么不測,她也是可記錄在史書上的福壽朝六公主!
這算是為了孩子壞了規矩。
“那取個什么名字呢?”紅袖問。
胡祿走到桌案前,鋪開一張大紙,紅袖立即幫他研墨。
胡祿早有計較,當即揮墨,寫下“仙之”兩字。
“胡仙之”的名字很快就傳遍皇宮,胡祿跟宗人令胡圖一番拉鋸,最終把胡仙之的名字加入皇家族譜。
老六很喜歡這個新名字,只是苦惱于還不會寫,“胡”和“仙”還好說,就是那個“之”,怎么那么難寫啊。
虞之魚一遍一遍,不耐其煩地教她寫,同時還要督促還沒正式上學的吉祥如意背父皇發明的九九乘法表。
至于她們的親娘蕭果兒,這會兒正在跟太后乘涼吃瓜,順便聊聊老蕭家的家族史。
“姑母,你說咱們蕭家以前有會畫符的先人嗎?”
“什么?”蕭太后懷疑自己聽錯了,表情跟之前的蕭果兒一樣。
“就是在黃紙上畫符,可以鎮壓邪祟的那種符,咱們蕭家有這種人才嗎?”
“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蕭太后不悅道,“我蕭家詩書傳家,怎會有那等旁門左道之……”
說到這,蕭太后頓了一下,果斷道,“沒有!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是這么想的啊,現在皇上哥哥沉迷修仙不可自拔,如果咱家有這方面的底蘊,如果能幫到他,他肯定會倍加寵愛我的啊。”
“你這丫頭,慣會走這些歪門邪道,倒是把皇帝哄得很開心,可怎么就是不見肚子有動靜呢,你若是能先一步生個大皇子,我就能勸皇帝封你為后。”蕭太后恨其不爭地戳了戳侄女的額頭。
蕭果兒也委屈,人家已經很努力了啊,那晚還要了兩次呢。
蕭太后否認了這種說法,蕭果兒也就信了,畢竟她也覺得自家不可能跟前朝反賊扯上關系。
把蕭果兒打發走了,回想起她剛剛的話,蕭太后的記憶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當時她和哥哥蕭參誤闖進家族祠堂的一家暗室,那場景,她至今想起還頭皮發麻。
符,好多好多的符!
當然,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布滿符紙的那口古樸棺材!
被長輩揪出來后,哥哥就生了一場大病,醒來之后把那件事忘得死死的,蕭太后多次回憶起,蕭參都表示并不記得,那時哥哥好像剛好十歲。
在大岳以東,遙遠的某個海外孤島上,成群結隊穿粗布麻衣的男人在開山挖礦。
其中一個星眉劍目的少年抹了把汗,揮舞著傷痕累累的健碩手臂奮力揮鎬。
突然,他眼前一亮,東張西望一番后忙蹲下身把一塊石頭收起來放自己懷里,然后他的后背狠狠挨了一鞭子。
“苗紅海,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還敢私藏!”
因為不是初犯,這次他被打得很慘,最后滿背血污地被抬回住處。
只是當四下無人的時候,他的手緩緩伸向了后腚,摳挖一番后,手上出現了一個亮晶晶的小石塊。
“嘿嘿!”
他的眼睛也瞬間變得亮晶晶起來~
(投資破千了,沒投資的可以投資一下,馬上快要30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