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帳篷內未婚妻傳來的呼救聲,安德烈站在帳篷外,臉色陰晴不定,腦海中又一次想起了車隊頭領私下跟他交談的話。
頭領告訴他,奧列格早就看上了卓亞,希望卓亞能夠陪他幾天。
畢竟錢對第四級的強能力者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奧列格庇護車隊,肯定有別的特殊條件,而卓亞就是條件。
車隊頭領原本還很猶豫,但是兩天前奧列格展露實力趕走強盜之后,他就下定決心,今晚才會特意召開這個篝火晚會,給奧列格創造機會。
如果安德烈識趣的話,頭領會提拔他為隊長,今后的物資供應也提高三倍。
經過激烈的心理斗爭之后,安德烈最終選擇了順從,親手將未婚妻推入帳篷內。
他不敢反抗,否則很可能會被趕出車隊自生自滅,那還不如趁機要一點好處。
就在安德列在帳篷外守大門時,眼前驟然出現一個人影,把他嚇一跳。
等看清楚是許誠后,他忍不住抱怨起來:“你怎么跟個幽靈一樣,走路沒聲音的,嚇死我了。”
許誠很疑惑的看著他:“你還是個男人嗎?”
安德烈微微一怔,等意識到許誠在嘲諷自己后,臉色一瞬間就漲紅了,伸手就要抓許誠的衣領,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個小癟三,你說誰不是男人?!”
許誠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安德烈的臉上,將他打得原地旋轉365圈飛出去,一頭扎進雪堆里。
然后許誠走上前,撕開帳篷的門。
帳篷中,衣裳不整的卓娜被奧列格壓在床上,不斷的掙扎反抗著,可是力道卻漸漸微弱下去,已經有了一點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她已經知道是未婚夫將自己推進來,也知道奧列格的行為得到了車隊的允許,心如死灰。
可是看到許誠出現后,她已經絕望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大呼一聲:“救我!”
奧列格頭也不回,反手一巴掌朝許誠拍打過來。
“滾!”
他的手掌燃起火焰,變成一只巨大的巴掌,朝許誠迎面轉過來。
許誠一揮手,炙熱的火焰就被打散。
等奧列格察覺到危險時,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伴隨著一聲巨響,奧列格整個人撞帳篷飛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連續滾出了幾十米遠才停下。
卓亞躺在床上不斷喘息著,外套和衣服已經被撕爛,露出雪白的上半身,胸口上有一塊梅花狀的胎記,更顯得誘惑。
許誠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這里的動靜一下子驚動了整個營地,車隊的成員都是訓練有素,紛紛拿起武器沖出來。
車隊頭領沖在最前面,見到奧列格趴在地上時,頓時嚇一跳。
奧列格在他心中已經是無法想象的大人物,誰能夠將他打傷?
眼看許誠從破爛的帳篷里走出來,車隊成員們紛紛舉槍對準他。
“站住,不準動!”
車隊頭領大喊一聲,可聲音中卻能聽出一絲明顯顫抖。
他已經認出了許誠,是那個半路被卓亞接上車的落單旅行者,沒想到竟然深藏不露。
至于為什么會跟奧列格發生沖突,經驗老到的車隊頭領也一下子猜到“真相”。
肯定是這個旅行者也看上卓亞,與奧列格爭風吃醋,才會打起來。
這讓車隊頭領心中叫苦,你說你扮什么豬啊,早點表露身份,我一定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
許誠看著這群男人,問道:“出賣女人換取平安,這樣做合適嗎?”
大部分人都神色各異,有的人一臉羞愧,有的人不以為然。
“只是幾個晚上,也不是讓她去死,能夠換來我們幾百人的生命安全和物資安全,這難道還不夠嗎?她的未婚夫也同意了,如果我是女人,為了車隊,我也愿意這么做。”
車隊頭領苦笑一聲,他看著許誠,神色謙卑,就連語氣都變得哀求起來:“客人,這就是現在的世道,女人失去的只是貞操,而男人失去的是性命,我們努力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顧不上什么道德。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可以做主讓安德烈跟他的未婚妻解除關系,您看怎么樣?”
許誠環顧一圈,除了車隊頭領面露哀求之外,其余的車隊成員一個個也都戰戰兢兢,緊緊團結在他的身邊。
許誠發現自己的三觀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在這末世中,道德的滑坡速度遠比想象中要快,人們只為了活著就已經精疲力盡,顧不上其他,只有奧列格這種強者才能夠為所欲為。
就在這時,車隊頭領被狠狠推開,奧列格用手捂著胸口,一臉狼狽的站出來,對許誠惱火說道:“兄弟,這是我跟車隊的交易,你情我愿,你貿然插手不太好吧?”
許誠的眼神微微一冷,奧列格連忙舉起手:“好了好了,算你厲害,你想當正義的英雄,那這個地方就歸你了,我走還不行嗎?”
他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見到許誠的實力不亞于自己,立刻熄了跟他戰斗的心思,為了一個女人沒必要。
說完,奧列格直接調頭離開,任憑車隊頭領如何呼喊也不回頭。
整個營地變得人心惶惶,奧列格是他們這幾天的保護神,現在奧列格離開了,他們接下來的路程,說不定又要面臨強盜的威脅。
車隊頭領轉身看著許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誠沒有給出什么安全上的保證,轉身返回帳篷中。
卓亞穿著許誠的外套,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低聲感激道:“謝謝你。”
許誠搖了搖頭:“等我走了之后,你在這個車隊里恐怕有些難受了。”
卓亞咬牙切齒:“那也都是他們的錯。”
她已經聽到了許誠和車隊頭領在外面的對話,她在車隊中做的貢獻已經夠多了,憑什么還要犧牲她來換取安全。
這種愛恨分明的性格,還是讓許誠有些欣賞的,疑惑道:“你為什么會找安德烈當自己的未婚夫?”
親手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其他男人,還幫著站崗,這種人并不是說沒有,但許誠還是第一次見親眼見到。
以卓亞的外貌和才學,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對象。
卓亞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和其他男人比起來,安德烈已經是最不壞的選擇了,至少還能夠照顧一下我的母親。”
像她這種漂亮的女人,在亂世中但凡心中有點堅守,只會比一般人更難過。
可惜,如果是在日本,許誠還能安排她去東京府的地盤生活,但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東歐,許誠也沒辦法幫她太多。
卓亞也不是一個人,還帶著精神失常的老母親,需要的不止是一時的安全,還得保證日后的生活,這都不是許誠一個匆匆過客能夠解決的。
安德烈被許誠一巴掌打成了豬頭,昏倒在雪地里,最后還是卓亞將他拖回去,免得凍死在雪地里。
今晚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過去了,第二天誰都沒有主動提及昨晚發生的事。
安德烈也蘇醒過來,卻變得唯唯諾諾,不敢出現在許誠的視野中。
一大早,天空又下起了鵝毛大雪,車隊沒有立刻出發,而是準備派人去前面的小城鎮里,交換一些生活必需品。
車隊攜帶的物資中,并不包括油鹽柴米等東西,需要沿途進行補充。
“兩位,早上好。”
車隊頭領跟個沒事人一樣,來到了卓亞的帳篷里,見到許誠也在這,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客人,要是睡不習慣的話,可以到我的帳篷里,干凈寬敞。”
看著小心翼翼討好自己的老頭,加上昨晚聽到其他車隊成員躲起來的議論,許誠心中稍稍有些感慨。
人性真的就像一個復雜的多面體,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都是不同的一面。
站在許誠的立場,他覺得車隊頭領就是一個靠出賣下屬換取平安的無恥老頭。
但在車隊成員的眼中,頭領雖然有點吝嗇,但處事公平,帶著大家在亂世中艱難求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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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晚上的冷靜,卓亞也像沒事人一樣,問道:“巴依老爹,有事嗎?”
她今后還要繼續在車隊里生活,就算心里再委屈,也不想跟頭領鬧得不愉快。
巴依老爹笑了笑,說道:“隊里一些東西用光了,會計昨晚扭傷了腰,你替他進城去交換物資吧。”
卓亞微微有些奇怪,但還是答應下來。
巴依老爹又看向許誠,請求道:“客人,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請您陪卓亞一起去?進城有點危險,如果有您陪她一起去,一定能安全返回的。”
許誠隱約猜到這老頭在打什么主意,正好也想進城去收集一下情報,就點頭答應下來。
等到許誠和卓亞離開后,一直躲著的安德烈忽然冒出來,不滿的問道:“巴依老爹,為什么要讓我的未婚妻跟這個家伙進城?萬一他們私奔了怎么辦?”
雖然許誠出手大方,但區區四根大金條,還是無法讓安德烈放棄自己漂亮的未婚妻。
他嚴重懷疑,這對狗男女是在車上學俄語的那兩天勾搭上的。
巴依老爹從身上掏出一根香煙,給自己點燃,美美的抽了一口,然后瞪了他一眼:“你有沒有一點腦子,卓亞的母親還在車隊里,她怎么可能跟別人私奔,如果她是不顧母親的人,一開始就不會選你當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