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司吉水雙腿一軟,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面露絕望之色。
因為進來的時候實在沒空精心挑選,所以匆忙之下選擇了右邊的岔道,可誰曾想這右邊竟然是一條死胡同,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周圍全都是光禿禿的大石頭。
只憑他們兩個人,怎么可能擋得住外面那么多殺手。
“新月姐……”
八司吉水喃喃自語:“這里會是我們的葬身之地嗎?”
“閉嘴!”
秋宮月連放棄的念頭都沒有,目光迅速觀察著四周,飛快思索著破局的方法。
可她還沒想多久,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被甩開的騎士已經帶人追過來了。
秋宮月只能掏出手機,飛快撥打許誠的手機號碼。
這個時候就算暴露身份也無所謂了,她只希望許誠的瞬移能力有辦法從東京瞬移到室戶來。
然而還沒有等她打完,面前驟然出現一個人影。
秋宮月微微一怔,我這還沒打出去你就過來了?
等她看清楚后才發現,來的人并不是許誠,而是星崎雪奈。
星崎雪奈同時伸出雙手,一只手抓住秋宮月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揪住八司吉水的頭發。
“啊!”
八司吉水發出一聲痛呼。
然后刷的一下,三人齊齊從原地消失。
奔跑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騎士一臉戒備,帶著殺手們趕到這里。
“嗯?人呢?”
燈光照射到周圍的巖壁,是一個完全的死胡同,可秋宮月和八司吉水卻神秘消失了。
明明幾秒前還能聽到八司吉水的痛呼聲。
騎士打量著四周巖壁,他很謹慎沒有上前,而是一揮手,讓身后的殺手們上去檢查。
這樣就算秋宮月留下了陷阱,也是打在這些殺手身上。
幾人小心翼翼檢查了一會,沒有發現陷阱,也沒有暗道或者開關,巖壁都是真實的。
兩個大活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啊!”
八司吉水的痛呼聲還沒喊完,就發現眼前的環境變了,驟然從漆黑的地下洞穴,來到了一間明亮的房間內。
房間布置得非常有女人味,尤其是床上還丟著不少鏤空內衣。
八司吉水回頭一看,嚇得從地上蹦起來。
星崎雪奈松開兩人,雙手交叉起來,笑盈盈對秋宮月說道:“新月,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準備拿什么還呢?”
八司吉水這才知道是星崎雪奈救了兩人,畢竟她的瞬移能力是整個賜死者分部人盡皆知的。
可是感謝的話也說不出口,因為星崎雪奈是津云真司的得力下屬,而津云真司卻是今晚這場暴動的發起者。
“人情的事情以后再說。”
秋宮月環顧一圈:“這里是你的房間?”
“沒錯喲,你們就在我的房間里等著吧,沒人會來打擾你們,等到事態結束再出來,中途要是跑出去被發現,那可就別怪我。”
星崎雪奈丟下一句警告,就瞬移離開,她必須趕塊回去,不然會被發現的。
“等等……”
秋宮月想要喊住她,可她離開的速度卻太快了,一下子就跑沒影。
在星崎雪奈離開后,八司吉水這才開口道:“新月姐,魔女為什么要幫我們啊?”
在他眼里,星崎雪奈就是津云真司的幫兇,應該吊起來打靶的那種,結果卻把他們從絕境中給救出來。
這下搞得八司吉水都分不清她究竟是敵還是友。
“不用當她是敵人,當她是一個樂子人就行。”
秋宮月環顧一圈,最后向房門走去,伸手抓住門把手。
見到秋宮月似乎要出去,八司吉水頓時嚇一跳:“新月姐,魔女不是讓我們待在她房間里不要出去嗎?”
秋宮月冷靜道:“她錯了,津云真司一定會派人來這個房間找我們。”
八司吉水微微張大嘴巴:“你覺得魔女會出賣我們?”
秋宮月搖搖頭:“不是,只是她瞞不過津云真司,可惡,不聽人話跑那么快。”
兩人之間又沒有聯絡方式,根本無法傳遞消息給她。
作為競爭對手,在秋宮月眼中,星崎雪奈是一個很精明很難纏的女人,但她有時候也會百密一疏,關鍵時刻容易掉鏈子。
在絕境中把她和八司吉水救出來當然很帥,可整個賜死者能夠把人從死胡同里救走的,也就只有星崎雪奈有這個能力。
津云真司必定會懷疑到星崎雪奈身上,
也許星崎雪奈認為,可以憑借津云真司對她的信任湖弄過去,但津云真司這種虛偽的人恐怕天生就不相信別人,只需要一點懷疑就夠了。
或許他不會對星崎雪奈怎么樣,卻有極大的可能會派人來她房間里檢查。
八司吉水緊張起來:“那我們現在應該去哪?”
秋宮月沒有絲毫猶豫:“去找荒川文泰,他肯定掌握離開分部的方法。”
話聲未落,她就已經扭開門鎖。
門一打開,外面隱約傳來了戰斗的動靜——那些準備下克上的殺手們,已經開始進攻分部了。
星崎雪奈使用瞬移返回到山洞中,發現山洞里已經空無一人,才意識到進攻開始了。
津云真司不在最好,用不著跟他解釋。
星崎雪奈暗松一口氣,然后又忍不住興奮起來,今晚絕對是一個不眠之夜啊。
她迫不及待就要去分部看熱鬧,如果能夠看到荒川文泰大戰津云真司這種戲碼,那絕對要用手機拍攝下來,拿回家重復欣賞。
就在星崎雪奈準備再次使用瞬移時,忽然聞到一股澹澹的茉莉香味。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讓她渾身一僵。
“你剛才去哪了?”
星崎雪奈快速恢復表情,神色如常的轉過身,見到突然出現在她身后的津云真司。
她故作疑惑:“你不去指揮戰斗,怎么還留在這?”
“我并不擅長指揮戰斗,交給其他人就可以了。”
津云真司搖了搖頭,又重復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星崎雪奈稍微一聳肩:“沒去哪,就是出去逛逛,難道有什么麻煩事需要交給我?”
津云真司直視著星崎雪奈的雙眼,輕聲道:“你救走了新月。”
星崎雪奈心里一驚,但這個問題回來時她早就已經考慮過該怎么應對,因此也沒有失態。
很干脆的承認:“是我救走的,我不希望這個競爭對手這么簡單就死了。”
她認為自己替津云真司辦事這么久,犯一點小錯也無關緊要。
津云真司輕聲反駁:“你明知道,我是絕不會殺她的。”
“我知道,你喜歡她嘛。”
星崎雪奈笑吟吟道:“可是你身邊那些三星殺手對她可是喊打喊殺,稍不注意她就要沒命。”
津云真司緩緩點頭,似乎認可了這個答桉。
就在星崎雪奈以為自己過關時,津云真司忽然問道:“那在靈子墓的時候是怎么回事呢,那時候你為什么要救她?還把她從靈子墓中帶出來。”
星崎雪奈的心頓時一沉。
靈子墓事件,她事后告訴津云真司,秋宮月被許誠帶走了,事實上是她幫忙把秋宮月帶出來的。
可津云真司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
難道他派人監視我?
雖然十分意外和吃驚,可星崎雪奈的心理素質也很強,迅速反應過來,解釋道:“我在靈子墓中確實從毒蛇手里救過她一次,這件事已經告訴過你了,可她并不是我帶出靈子墓的。”
津云真司微笑聽著她解釋,聽完后,只是感慨一聲:“面不改色的撒謊,果然是你這種女人與生俱來的本領啊。”
星崎雪奈皺眉看著他:“你是什么意思?”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津云真司笑著說出另外一件事:“你和新月在康德來酒店,聯手殺死我派去的人,是什么意思呢?”
星崎雪奈整個人都愣在原地,腦袋轟的一下炸開。
津云真司似乎壓抑不住笑容,邊笑邊說道:“你們殺死他后處理得很干凈,可是你們沒有檢查過,那個人的皮下埋入了一個微型竊聽器,把你們之間的交談都記錄了。”
他感慨一聲:“你和新月這對競爭對手,私下關系還真好,可惜新月對我有誤解,不然你們一起來幫我,那該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星崎雪奈已經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可她的心還是很亂,甚至影響到思維,一時間無法進行有效的思考。
“可是,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對你不夠好,我足夠的尊重你,從來沒有強迫過你,也沒有傷害過你,把你當成我最親密的人。”
津云真司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成冷笑,然后猙獰,最后沖著星崎雪奈發出極度憤怒的咆孝:“可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他現在極為憤怒,星崎雪奈的背叛不壓抑往他胸口上狠狠的插一刀。
他原以為這個女人喜歡自己,臣服自己,所以對她一直很寬容和照顧,結果到頭來才發現小丑竟是我自己。
既然被徹底識破了,那星崎雪奈也不裝了,反而恢復了冷靜,她忍不住一笑:“你錯了,我從來都沒有忠誠過你,又哪來的背叛呢?”
“你說什么?”
津云真司面目猙獰:“你是第一個投靠我的,也是第一個相信我能夠改革賜死者的夢想的人,你現在卻說你從未忠誠過我?”
“沒錯。”
星崎雪奈凝視著他,斬釘截鐵道:“我投靠你只是借助你的力量來遮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順便觀察一下,你這個明明很虛偽,卻有著宏大夢想的人,究竟能走到什么程度罷了,你把這當做是忠誠,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你可不值得我效忠。”
津云真司注視著星崎雪奈的雙眼,發現她的神情極為認真,完全沒有平時說謊的痕跡。
而這讓津云真司愈加憤怒,比被身邊人背叛更加難堪的事情,是人家根本不認為自己背叛了你。
“還有,你真的把我當成最親密的人嗎?”
星崎雪奈冷笑著戳穿津云真司的陰暗心理:“你只不過是拿我當成戰利品,當成被你人格魅力征服的女人,喜歡讓我跟在你身邊,就像展覽品一樣到處炫耀著——看,多么漂亮性感的女人,被我的魅力征服,像條狗一樣跟在我身邊討好我。”
最后一句話,星崎雪奈模彷津云真司的聲音,模彷得唯妙唯俏。
而被揭穿了陰暗心理的津云真司,則是臉色陰沉,冷冷盯著星崎雪奈。
在星崎雪奈說完后,他冷笑一聲:“所以你就像條狗一樣,去舔那個死皮賴臉跟在新月身邊的家伙?”
從竊聽器偷聽到的內容,八尺瓊勾玉是落到一個小女孩身上,而秋宮月和星崎雪奈在保護她。
結果八尺瓊勾玉最后卻出現在許誠手里。
以許誠和秋宮月的關系,不可能是搶奪,那這三人明顯就是勾搭成奸。
星崎雪奈有些惱火,反唇相譏:“你錯了,是新月死皮賴臉跟在那個家伙身邊,新月連你都瞧不上,卻愿意跟他在一起,我當然相信競爭對手的眼光,你說是不是呢?”
在斗嘴這種事情上,津云真司如何是星崎雪奈的對手,尤其她還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
津云真司眼中燃燒著無法抑制的怒火,向前一步,舉起手就要給星崎雪奈一巴掌。
星崎雪奈下意識就要使用瞬移離開,可當她集中精神時,卻感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連四肢都痙攣起來,瞬移能力自然也失效了。
津云真司的巴掌已經落下,星崎雪奈勉強抬手抵擋。
啪的一聲,被他強大的力量給扇翻在地上。
“你下毒了?”
星崎雪奈趴在地上,一只手捂著胸口,抬頭瞪著津云真司。
她想起剛才聞到的那股茉莉香味,明顯是某種散布在空氣中的毒素,只是津云真司的突然出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沒錯。”
已經服下解毒劑的津云真司,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帶著快意:“你使用能力的時候,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心臟對大腦瞬間進行大量供血,而我調制的毒藥恰恰就是針對這一點,能力用不了,你比一條母狗都不如。”
他的表情逐漸猙獰,向星崎雪奈靠近:“你這條母狗,向我貢獻最后一點價值吧,然后就去死……”
話音未落,趴在地上的星崎雪奈驟然消失不見了,使用瞬移逃跑了。
津云真司微微一怔,表情很快恢復平靜,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來計量還是有問題,下次得改進了。”
一個三星殺手從后面走過來,就是剛才追擊秋宮月的騎士,他詢問道:“要追嗎?”
“當然。”
津云真司臉上重新恢復了自信:“她跑不了多遠,應該就在附近,中毒的癥狀也會越來越嚴重。”
騎士微微低下頭:“抓到后怎么處置?”
“隨便你們,最好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津云真司揮揮手,忽然又說道:“還是殺了吧,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騎士明白了,就是要先折磨,然后再殺。
無人的河堤下,許誠站在長滿雜草的河邊。
他單手放平,手掌上凝聚著一顆雞蛋大小的黑色球體,明明體積很小,卻給人一種沉重感。
這兩天,他一直在鍛煉將混沌能量進行壓縮,在家里實在是不方便,稍有不慎就可能把家給拆掉了 本來是打算進入靈子墓中鍛煉的,可是帶路工具人星崎雪奈聯絡不上,手機關機。
所以他只能晚上跑到沒有人的河邊進行鍛煉,順便可以測驗一下能力。
趁著左右沒人的空檔,許誠將手上的黑色球體,河中一拋。
球體飛出筆直的軌跡,最后落到河中心,消失不見。
許誠等了幾秒,露出黑人問號臉:“就這?”
驟然一聲巨響,河中心被掀起一個高度接近十米的巨大水花,河面也掀起足以將小船打翻的大浪。
站在河邊的許誠能夠從腳底下感受到明顯的震動感,巨大的水花像瀑布一樣嘩啦啦落下,迎面吹來了涼爽的水汽。
這威力簡直是貴母亂彈琴——就你媽離譜。
遠遠出乎許誠的預料,甚至威力已經超過了當初御寺千鶴用來射擊武器大師的火箭彈。
許誠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隱約察覺到混沌能量的真正用法——花里胡哨的形態變化根本沒有意義,力大飛磚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唯一的缺點就是,壓縮的速度太慢,每次都得花費十幾秒的時間,可你這又不是魔法少女變身的無敵時間,敵人可不會在一旁掛機,絕對會打斷施法。
還有就是,壓縮一次就得耗盡所有混沌能量,一段時間內只能用一次。
總而言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結束鍛煉后,許誠返回家中,打開電腦準備來兩把游戲放松一下時,才意識到自己最近好像沒怎么更新。
許誠微微一怔,只能將更新無縫切換成請假條。
“抱歉,同居的女房客好像遇到了一點危險,身為房東我的不能袖手旁觀,必須盡快趕去救援,所以今天沒有更新了,救人一命勝過七章更新,你們應該能理解我的!”
發布后,許誠起身躺到床上去,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臥室內。